作者:墨容绾
蓝渺渺的处事态度,淑妃今日算是见着了,本看她一脸娇娇弱弱肯定什么都办不好,看来是想岔了,得赶紧写封书信回府才行。
淑妃抬手,让人扶起被吓坏胆子的余修仪,却见走在前方的水色身影,直直向前倒下。
还有不知何时出现在这的墨色身影,迅雷不及掩耳将人给接住,打横抱起,睨向淑妃等人,一脸冷意。
淑妃脑中哐当一声,看了眼吓坏胆的余修仪,又望向帝王手中紧闭双眼的人儿。
完了。
第24章 “是朕不好,没有早一点……
“皇后现在状况如何。”
将人抱回朝阳殿, 已过半个时辰,一刻钟内,聚集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如今整齐划一跪在床前, 由太医院正, 替蓝渺渺把脉。
蓝渺渺眉头尚未舒展, 亘泽看了难受, 语气难免冷冽。
太医院正是位正迈入不惑之年的中年男人, 亘泽还是皇子时,便一直由他照料,说是专任御用太医都不为过。
亘泽的性子他自然知晓, 如今见到亘泽一脸冷冽, 便清楚床上的女子对亘泽的重要性。
果然外传说的那些失宠冷落, 不过是三人成虎。
“皇上,需两边把脉方能判定,但皇后如今一手……”
太医院正抬了抬眼,放在蓝渺渺那手上, 紧紧攥着, 放在胸口,这让他如何把脉。
亘泽顺着目光看去,将蓝渺渺的手给移开, 见握在掌心中的东西, 亘泽眸光沉了沉。
移开胸前的手, 把脉顺利完成,太医院正脸上的神情严肃,让亘泽胸口一紧。
“皇后的状况,如何。”
“回秉皇上, 微臣从脉象看出,娘娘一直有心悸和心绞的症状,”太医院正偏了头,语气不解,“微臣不明白的是,入宫前分明有指派太医前去把脉,好了解娘娘的身体状况。”
“但为何娘娘的病史记录却无一星半点记录。”
此话一出,在场除了太医院正所有太医的目光都投射在角落另一名中年男人,正是他,去丞相府替皇后娘娘把脉,病史记录也是由他填上。
中年男人神色慌乱,猛地摇头: “皇上,当 时是微臣去诊派的不错,但微臣发誓微臣当日真没诊脉出来,微臣的医术众人皆知,若没有些技术,那日也不会被派遣至丞相府。”
蓝渺渺的心悸和心绞,一看就知道是老毛病,不可能是短期之内犯病。
再者,金銮城里的太医,各个医术精湛,若说不知情,未免太过牵强。
中年男人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他很确定,那日皇后娘娘身体状况分明时分良好,半点小毛病也无,怎么才过了一月,就多了心悸和心绞。
中年男人磕着头,额上已浮现红肿,见皇上长时间没发话,便用余光瞟上一眼。
帝王一脸阴郁,眸色幽深,不知在沉思些什么,但不管如何,他的脖子冷飕飕发凉,是千真万确的事。
他的小命今日就得耗在这了,他可怜的母亲,可怜的夫人和孩子,就要没父亲了呜呜呜。
中年男人欲哭无泪。
亘泽总算有了动静,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的目光不是放在太医身上,也不是蓝渺渺身上,而是听闻消息第一时间从凤仪宫赶来的大宫女。
巧心一听见消息,差点哭晕过去,还是小李子让她冷静,她才能保持清醒赶来。
她拧着衣角,想向前查看主子的情况,却碍于一众太医和皇上,踯躅不前,只能垫起脚尖,看了一眼。
就那么一眼,她便心疼极了,主子毫无血色,面色虚弱,平常灵动的眼眸如今紧紧阖上。
“你是皇后带进宫的婢女,你来说。”
巧心还在担忧蓝渺渺的状况,周遭发生了什么,说了什么,一概不知,还是翠儿捅了她一把。
在她耳边简单描述一遍,这才进入状况。
“回,回皇上……娘娘她在府上……”
巧心身子颤着,不知所措,眼下主子未醒,没人护着,巧心深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害的主子失宠。
亘泽紧盯着巧心的反应,心中的存疑已有了答案。
“娘娘她这病已经好些年没发作了,”巧心捏着攥着衣襬,捏着身上的肉,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先前大夫也说,娘娘已完全好全,不必担心,不料……”
巧心一脸难以言喻,望向床的方向,剩下的话,众人心知肚明。
——不料,谁知入了宫,又犯病了呢。
倒是个机伶的婢女,亘泽哼了声,让太医院正替蓝渺渺调理身子,并吩咐日后每半月至凤仪宫替蓝渺渺把脉一次。
亘泽自己都是一月把脉一次,如今又将御用太医指给凤仪宫使唤,里头的涵义,在场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通。
讨论药方也投入十二万分的精神,分毫不敢出丁点差错。
据太医院正的描述,蓝渺渺至少还得昏睡半个时辰之久,亘泽替她捻好被子,起身,培元德跟在后头。
“人呢。”
“在正殿等候皇上发落,淑妃娘娘情绪稳定,就是余修仪……”
培元德想到方才的场景,不禁摇头。
“真疯还是假疯,都由朕说了算。”
亘泽眸色一 沉,方才隐藏在其中的情绪,剎然间通通蜂拥而出。
看来这余修仪到了尽头,培元德眸中闪过讥讽。
就是个蠢蛋,才会去挑衅皇后娘娘。
朝阳殿正殿
事发以后,亘泽抱着蓝渺渺回朝阳殿,让她躺在龙床上,接受太医的把脉,而一边,淑妃和余修仪也被“请”至朝阳殿正殿,等待帝王的发落。
淑妃倒好,她敢肯定皇上绝对不会对她有什么严厉的责罚,先不说她母家背景强大,就说这件下毒,她从头到尾都没参与。
至于余修仪……
淑妃厌弃睨了眼,那个蠢货,命能留着就万幸了。
察觉淑妃的目光,余修仪立刻连滚带爬握住淑妃的手臂
“娘娘,娘娘,您一定要救嫔妾,嫔妾还不想死阿。”
余修仪泪痕布满在脸上,一身狼狈,方才被培元德让人“抬进来”,身上那袭嫩黄色衣裳,顿时变成了土黄色。
淑妃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想将手臂上的手给甩开。
“你这是做什么。”
“娘娘,嫔妾下毒的事,您也知情,您不能见死不救阿。”
见淑妃对她不理不睬,余修仪摔破罐子,整个人豁出去,完全忘了此刻身处在朝阳殿。
“你在胡说什么,你自己做的事,别想强扯到本宫身上。”
淑妃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余修仪先是一愣,而后大笑。
“哈哈哈,果真是翻脸不认人,当初选秀和嫔妾姐妹来姐妹去,就为了拉拢臣妾,如今出事,却当甩手掌柜,好,很好!”
余修仪狠狠一瞪,淑妃被她那股狠劲给吓了一跳。
“欸,你……”
“谈完了?”
后头屏风缓步走出墨色身影,淑妃喉中那声“皇上”怎么样也喊不出来,反倒余修仪,立刻转移目标。
虽没料到皇上从另一个方向过来,但这并不妨碍。
“皇上,您听嫔妾解释,皇后娘娘会晕厥,不关嫔妾的事,您当时也在现场,肯定清楚,嫔妾没有刻意去绊倒也没有出言挑衅。”
余修仪颠三倒四的工夫,令人钦佩,培元德扫了一眼,退后几步,以免扫到帝王怒火。
培元德揣测正确,亘泽方才站在屏风后,听着她俩的对话,差点就将屏风给碾碎,这余修仪非但没有求饶,反倒将错推的一干二净。
“恩。”
一长串的辩解,只得来一字回应,余修仪摸不准皇上思绪,没有注意到淑妃悄悄往后挪了挪。
“皇上,您果然相信嫔妾。”余修仪小心翼翼询问,眸里冀望真心实意,亘泽略勾起唇,俯瞰着。
第一次见帝王对她展开笑颜,余修仪顿时欣喜,觉得皇上将她放在心尖上,一股脑子将方才和淑妃的对话抛到脑后。
忽略掉帝王那双不待温度的凤目,微瞇,站的笔挺,背手睨着她,轻启: “朕只看结果。”
“什么?”
见余修仪不明白,亘泽难得有耐心,又补上一句: “朕只知道,朕的皇后和你们说完话,便晕厥过去。”
“ 是谁,说了什么,朕都不在乎,朕只知道,她现在躺在床上,尚未醒。”
语调里的杀戮,让余修仪背后发毛: “皇,皇上……您不是不喜皇后娘娘吗。”
怎么会如此关心,还为了蓝渺渺,想杀了她。
后半句,在亘泽那压迫的眼神底下,吞了回腹中。
“朕不喜她?”
亘泽不清楚这荒谬的结论从何而来,冷眼扫射在培元德身上,培元德晃着脑袋,表示不知情。
“是阿,后宫都在传皇后娘娘不过是进宫冲喜……”
“呵,冲喜。”
这答案,亘泽没有反驳,也没承认,弯下腰,食指中指扼住余修仪的下颚。
低声说了几句。
淑妃距离的远,听不清。
不知帝王究竟说了什么,只见余修仪眸中的骇然,唇瓣蠕动,似是想再说些什么。
随后帝王的手指轻轻一扭,鲜血喷出,一颗头颅滚至在脚边,余修仪来不及喊声,也来不及闭眼,命便没了。
没了头颅的身子,被搁置在一边,培元德挥了挥手,一群面无神色的太监,立即清理起满地的血迹。
“吓——”
淑妃又往后退了几步,全身发颤,方才认为皇上不敢动她的念头顿时有了松动,看了余修仪的下场,淑妃开始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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