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又年
被他嗓音和神色离的委屈惊到,温窈很是不解,她不会跳舞,还成苛待他了呢?
安静了好一会儿,这股委屈的气息越来越浓,温窈终于躺不住了,她坐起来,看着容翦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真的不会。”
容翦冲她笑笑:“嗯,我知道了。”
笑容很是勉强。
温窈:“……”
温窈简直要疯了。
她总觉得,自打上次从行宫回来后,容翦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找到了她的软肋。
动不动就这样子,逼得她步步退让。
偏偏,她还真就吃他这样。
兀自抓狂了好一会儿,在容翦巴巴的视线下,温窈只得再次妥协:“那我学一下,行罢?”
容翦心道,阿峦还是演的那么像,说什么学一下,原本不就会的么?
不过嘴上他还是很惊喜地道:“嗯,我等着。”
温窈一点儿喜色都没有,甚至想打他。
容翦忍着窃喜,抬手在她眉心揉了揉:“先别想了,等会儿带你出宫。”
温窈:“嗯?”
“今儿乞巧节,”容翦道:“忙忘了?”
温窈:“这么快!”最近确实太忙了,情人节欸!她居然都给忘了!
情人节?
容翦眉心动了动,这个说法还是头一次听到的,他沉吟片刻,觉得很是合宜,果然还是阿峦最聪明了。
“这段时间天天那么忙,”容翦道:“逛完庙会,带你放松几天再回宫。”
温窈眼睛登时亮了:“真的?”
容翦点头:“什么时候骗过你?”
温窈心道,你骗我的还少么?天天套路我,以为我不知道?
容翦笑了笑,弯腰把她扛到肩上就往寝殿走:“回殿内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晚上才有力气玩。”
虽然知道他说的玩是晚上的庙会,但怎么这话从容翦嘴里说出来,就变味了呢?感觉,他说个什么,都很难不让人往颜色那方面想,尤其他还发神经一样,非常扛着她回寝殿!
这是什么诡异的姿势?!
她自己不能走么?
再不济,抱着她不可以么?
为什么一定要用扛?
温窈越想越羞恼,伸手在他腰上锤了一下。
容翦低笑一声,笑声很是愉悦。
这一下,温窈觉得更有那味了,她后悔锤他这一下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出宫了,温窈还是难掩兴奋,回寝殿后压根没睡着,容翦只得陪她下了几盘五子棋,这才等到太阳下山,两人换了便装出宫。
竹星终于如愿以偿跟着出宫游玩,兴奋地一路都叽叽咕咕个不停,简直比夏日里的蝉还要聒噪。
有她在,一路倒也不无聊——就是有点吵。
夜幕降临后,白日里的炎热喧闹便被清凉静谧取代,虽然街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依然有种沁心的静谧感。
今儿不宵禁,比着上元节还要热闹不少。
一下马车,容翦就理所当然地牵住了温窈的手。
反正出了宫,也没几人认识他们,温窈也就都随着他——而且这还是她和容翦过的第一个情人节,不牵手才真是怪怪的。
竹星看了眼满街上手牵手或者挽着胳膊的年轻男女,又看了看皇上和主子,她抿着唇沉思片刻,而后伸手,自己牵了自己一下,牵完还咧着嘴傻笑。
笑着笑着……一抬头对上南巧一言难尽的目光,她马上敛了笑,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忙小跑着跟上主子。
南巧看着她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真是魔怔了一样!
同元宵节比着,今日的小玩意倒是多了不少,但大致上并没有太大区别,饶是如此,在宫里闷了许久又一直忙个不停的温窈还是玩得很开心。
在宫里的时候,不管是忙着还是闲着,总是有一种,她是后妃,肩上担着六宫事务,还要顾着容翦,心理上不敢丝毫放松。
出宫了就不一样了,哪怕容翦就在她身旁,她也能抛去所有负担,彻底放松。
走到小吃一条街的时候,又碰到了上元节时碰到的那个卖龙须酥的货郎。
不过今儿他卖的不是龙须酥。
大夏天的,太过甜腻的东西,生意不太好做,也不好保存,今儿他卖的是开胃消暑的山楂糕。
和上元节尤其不一样的是,上元节时,他是一个人出来摆摊,今儿,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小娘子。
成亲了呀。
温窈看着他们两人,由衷地笑了。
容翦捏了捏她的手:“想吃?”
温窈点头,两人一起朝货摊走去。
货郎正在给一个客人装山楂糕,小娘子在一旁帮忙,时不时帮货郎擦一下汗,货郎便会冲娘子笑笑。
瞧着温馨的不得了。
两人走到跟前时,货郎本能地先招呼了一声,抬头的瞬间,霎时一愣,很快就认出了两人,惊讶道:“啊,又是公子和夫人!”
温窈点了点头,指了指他摊上的山楂糕:“包两份罢。”
货郎一边包一边对疑惑中的娘子解释道:“这两位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上元节时我碰上的天造地设的两位,没骗你罢……”
小娘子看了他们一眼,笑着应是:“确实很般配。”
这话,容翦虽然听过了,但再听一遍,他还是很开心。
山楂糕包好后,南巧要付钱,货郎忙道:“上元节本就给了太多,一眨眼公子和夫人便走远了,今儿不能再收钱了。”
还是有气节的小货郎。
他这般说,温窈倒也没坚持。
“那祝你们财源广进,”温窈笑着道:“举案齐眉。”
货郎笑得有些羞涩,他又是个粗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便重复温窈的话:“举案齐眉,举案齐眉!”
被自家娘子戳了一下后,他才反应过来道谢。
转身离开的时候,温窈听到那小货郎小声跟自家娘子说:“就是那天他们给了一锭银子,我才有钱去你家提亲,要不是他们……”
后面的话走远了没听到,但想也知道会是什么。
温窈倒是不知道无意中还促成了这桩姻缘。
护城河边,大家又在放河灯。
温窈有些奇怪。
是不是不论什么节日,都有放河灯的活动啊?
怎么上元节也放,乞巧节也放?
但这都无所谓,反正都是消遣玩乐么,她觉得放河灯也挺有意思的。
这次容翦依然没有放,还是就她自己放了一盏。
上次的时候,她是战战兢兢不敢多问,但今儿就不一样了,她点了河灯,许了愿后,问了容翦一句:“你就没有愿望么?”
容翦看着她:“有。”
温窈诧异道:“那怎么不放一盏?”
容翦笑笑:“我想要的,老天给不了。”
温窈顿时来了兴趣:“什么啊,说来听听?”
容翦定定看着她。
温窈:“?”怎么不说话了,盯着她看什么?她脸上有字啊?
被他一眨不眨盯了好一会儿,温窈渐渐反应过来。
人来人往的护城河边,河灯铺满水面,宛若人间银河,与夜空中永恒的银河遥遥相映。
容翦看着温窈的眼睛,轻声道:“你的心,给么?”
温窈:“……”
作者有话要说: 被遗落皇宫唉声叹气的红红:可怜窈窈,又被狗子套路,哎ε=(ο`*)))
第116章 表白
喧嚣声不绝于耳,淡淡的水汽被风裹挟着温柔地打在脸上,有些清凉,也有些痒。
看着眼底缀满星光的容翦,温窈怔住,这一记直球,来的实在太过突然,她压根就没反应过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看她呆呆的样子,虽然并没有立刻听到自己想听的回答,容翦也没觉得失落。
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是刚刚阿峦许的愿,他怎么都没想到她会许这样的愿。
虽然他想要的,老天给不了,但老天已经把她带到他身边了,能不能得到,需要他再努力,就当是老天给他的考验罢。
考验他是不是值得拥有?
温窈怔怔站在那儿,面上表情虽然没变,但思绪已经回转,她瞧着容翦,下意识的反应是犹豫,而不是立刻给出肯定答复。
而这也让她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容翦一直很敏感,如果,他真的断定了,他们之间心意相通,他是不会问出这种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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