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在七零的暴力生活 第22章

作者:轻言1226 标签: 天之骄子 时代奇缘 穿越重生

  都说了多久了,还一直不肯行动,要依他的意思,什么谋划不谋划的,直接找个晚上翻到那院子里,往那女人被窝里一钻不就得了?

  一个无依无靠手无寸铁的女人,他一个大老爷们,还能制不住?反正那肚子里又不是他的种,就算真的折腾没了,又有什么关系?就算没能得手,让人看到他和那个女人在一个被窝里,除了嫁给自己,那女人也没第二条路走了啊!

  他正在那儿思索这事,正好何萍萍就来了,笑得那叫一个欢实,进门就说事情成了。

  于是当天晚上,精虫上脑满腔兴奋的何继高就偷偷摸到了牛棚的院子外面。

  牛棚的房子是青砖做的,又大又结实,但院墙却只是土砖垒了几层,也就一米来高,寻常男人想要翻进去易如反掌。

  何继高瘸了一条腿,想一跃而入有点费劲,他也不硬上,早就从路边捡了几块大石头,在院墙外面垫了一下,就挪上去了。

  这会儿陈寡妇已经去了李家等消息,夜半时分万籁俱寂,何继高心里头得意,忍不住骑在院墙上无声笑了笑,开始憧憬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美好生活。

  大约是过于得意忘形了,院墙上面又结了冰滑溜溜的,何继高一个不注意,竟然摔了下去。

  他原也没在意,那么点高度,掉下去也没什么事,谁知道扑通一声砸在地上,别的倒还罢了,手心却一阵刺痛,好似还有血流了出来。

  何继高还记得屋里的人不能惊动,只是压抑地叫了一声,就着雪光看了一眼手上,才发现上面扎着几根枯黄的尖刺。

  他暗道一声晦气,把尖刺都拔了出来随手丢到一边,屏住呼吸等了一会,见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才狞笑了几声,直奔堂屋的大门而去。

  这时代的木门都是用木头楔子栓上的,不算多么严密,何继高又早就准备好了工具,因此随便捅了几下,大门就开了。

  接下来的事情却全然不像他想的那样,进了门之后就可以长驱直入,跟那个早就肖想过很久的女人一亲芳泽,反而一进门就被踹倒在地,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绑成了粽子。

  何继高想要挣扎,绑他的人却力气极大,一双粗糙的手掌像钢铁浇筑一般,怎么扑腾都无济于事。

  再然后,噩梦开始了。

  第一下鞭子落下来的时候,何继高还有些愕然,但是等他挨了几十下,上百下,感觉魂魄都快被抽出体外的时候,他想起来的居然是李家沟传过来的那些谣言。

  原来,人家真是一片好心,这个女人真的不能惹。

  但那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何继高跟个死尸一样瘫在地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连呼吸之间牵动着脸颊,都是一阵钻心的疼。

  只有两只眼睛没有焦距地盯着虚空的方向,后悔的情绪排山倒海一般将他淹没。

  后半夜没人管他,他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上,到早上的时候,整个人都又冷又痛,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凉透了。

  天色一点点亮起来,然后,他听到了外面嘈杂的声音。

  按计划,这时候应该到了陈寡妇上场的时候了。

  何继高的脑子都冻木了,后知后觉开始着急,但他一张嘴,才发现根本说不出话来,拼尽全力也只能发出嘶嘶的气流声。

  好容易咽了几口唾沫润湿了一下喉咙,一个“妈”字吐出来一半,斜刺里突然出现一只穿着牛皮靴子的大脚,毫不犹豫踩了过来。

  不只是剩下的话全部被堵了回去,何继高的嘴巴都被踩歪了。

  何继高老实了,一边听着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心急如焚,一边闻着旁边传来的大米粥香气,里头还混着红薯的甜味,沁人心脾。

  他都惊呆了,这种时候,这家人居然还有心思吃早饭?

  简直... ...简直是太过分了!

  何继高的肚子咕噜噜叫了几声,等楚筠几人慢条斯理吃完了饭,外面陈寡妇的声音终于清晰起来。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后面的情况不出所料,或者说,比他想的更要可怕,因为涌进院子里的,不只是陈寡妇和周桂花婆媳,还有两个村子上百号人,乌泱泱挤满了每一寸地方。

  如果何继高真的滚到了楚筠的被窝里,那现在来多少人他都不怕,顶多被人背后说上几句,却能白得一个媳妇,怕个屁?

  但现在他像条死鱼一般躺在那儿,偷吃不成反惹了一身腥,还被这么多人看到了丢脸的样子,以后还怎么做人呀?

  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很快他老娘也被抽了一顿,变成了另一条死鱼躺在了旁边,而他除了发抖,居然什么都做不了。

  何继高以为事情到这里就该结束了,自己娘俩算计人不成,反挨了一顿抽,人家技高一筹,自己也算是认栽了。

  但楚筠可不是这么想。

  不过这会儿人太多,好似每个人都有话要说,她就没有着急站出来。

  果然,李长海只是扫视了一圈目前的形势,就大约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第一个打招呼的却是赵山河。

  “赵副局长怎么也在这里?”

  他目光在赵山河和楚筠身上一掠而过,心里也有点狐疑,怎么每次这女人有事,赵山河都刚好在场?他们二人之间,真的没什么瓜葛吗?

  赵山河点了点头,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淡淡道:“昨天我带着儿子过来给陈先生和郑先生拜年,恰好碰到楚同志生产,就和李小满同志一起送她去了镇卫生所,回来以后天色晚了,就干脆留在这里,准备今儿再回城,谁知道大半夜的,居然碰上一个胆敢爬墙入室抢劫的小毛贼!”

  这几句话信息量可太大了,原本怀疑他和楚筠关系暧昧的人,也瞬间把这点心思丢开了。

  人家不是来找楚筠的,是来给两个□□分子拜年!你说□□分子为什么能让一个副局长屈尊过来,我哪知道,兴许人家快要被平反了呗!

  楚筠的大肚子变平了,原来昨天生了孩子。那陈寡妇之前说的就全都是假话了,人家去卫生所生孩子去了,上哪勾搭何继高去?这副局长也说了,何继高是半夜□□进来了,那要么就是想偷东西,要么就是看上了人家年轻寡妇,想硬来呗。

  结合何继高三十多岁都没讨到老婆的现实,很明显他们母子就是打的后一个主意了。

  不过这事说起来不太好听,对楚筠的名声也不太好,所以副局长才说是入室抢劫的。

  其他人自以为捋清楚了事情真相,陈寡妇却不肯就这样放弃,他们母子盼着娶个媳妇给老何家传宗接代,都十多年了啊!这回可是最接近目标实现的时候!

  “你撒谎,那狐狸精早在李二牛还没死的时候,就跟我家继高勾搭上了!头前是她偷偷给继高传信,要他半夜摸过来私会的,就是大着个肚子也不安分,她自己肯定也没想到昨天会生孩子!可怜我家继高什么都不知道,按照约定时间来了,却被你们打成这个样子!这个狐狸精,她又勾搭上你这个做官的,所以就不要我家继高了,你们这一对奸/夫淫/妇,不得好死!”

  陈寡妇虽然被打的脸上血肉模糊,嘴皮子却还挺利索,忍着疼就是噼里啪啦一顿说,反正她也豁出去了,这么多人看着,能翻盘最好,实在不行,这些人总不能眼看着自己母子去死吧?

  她算盘打得好,原以为这话一出,楚筠怎么也会辩解几句,只要把水搅混了,以后这女人的清白就怎么都洗不清了,到时候再慢慢筹谋也不迟。

  谁知楚筠可没有她那么好说话,那根让人闻风丧胆的鞭子,紧跟着甩了过来,再一次把陈寡妇抽了个死去活来,这回她整个嘴巴都被抽烂了,鲜血流了满嘴,连地上都洇湿了一小滩。

  院子里的人被吓得魂飞魄散,站在前面的人齐齐往后退了两步,面带惊恐地看着楚筠。

  何继高心如刀绞,轻轻唤了一声妈,又出口想要求饶,但是对上楚筠的目光时,他的声音突然哽在了嗓子眼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那是一道怎么样的目光啊,阴狠,冷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母子,里面一丝人气都没有,好像看着的是两具死尸。

  一直到这一刻,何继高才终于从心底里升起几分凉意,明白自己惹上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楚筠的目光缓缓落在院子里的人身上,突然嫣然一笑。

  她轻启还有些苍白的双唇,低声道:“这个女人说,我早些时候就与何继高勾搭成奸,是吗?不知道我们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见过面,有人看见过吗?”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楚筠说这个做什么。

  都已经完全占了上风,不赶紧把事情了结,非要寻根问底做什么?就是没人看见这事,真说多了,也免不了以后的风言风语啊!

  不过不管是李家沟还是何家洼子,倒确实没人见过这两人凑到一起去,因此一时无人做声。

  但何萍萍被楚筠打过两顿,恨她入骨,当即站出来道:“我见过!”

  周桂花早知大势已去,宁愿那三十块钱拿不到,也不敢吱声,谁知道这个大儿媳妇看不清形势,傻子一样做了出头鸟。

  她在后面拉了一把,却没拉住,眼睁睁看着何萍萍恶狠狠地挤了出去。

  那三个字一出口,周桂花就知道要糟,她眼前一片眩晕,就听四周众人齐齐唏嘘了一声。

  何萍萍还真不是胡来,她心里已经想好了,此时就胸有成竹地盯着楚筠道:“昨天晌午我从何家沟拜年回来,路过牛棚,刚好看到你和何继高在大柳树旁边的池塘堤岸上,不知道说什么。两个人离的很近,笑眯眯地,当时我气不过,想着二弟才过世没几个月,你还怀着他的孩子,居然就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于是冲过去骂了你一顿,但是你拿着鞭子追过来,我就跑了!”

  她说的有鼻子有眼,时间地点俱全,不由得人不信,果然大家的目光又重新带上了几分疑惑。

  何萍萍面有得色,还故意挑衅笑道:“二弟妹,有没有这回事,你自己说呀!”

  院子里一时间无人说话,只有外面的风声刮过,带来几分凉意,却越发衬的里头气氛紧张。

  何萍萍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她确实看到楚筠在跟人私会,无非就是把魏知庭换成了何继高而已嘛,她可不信楚筠会把魏知庭供出来,至于魏知庭自己,肯定也不敢出声,不然倒是能洗清楚筠和何继高没关系,但楚筠和他之间是什么情况,又怎么说得清楚呢?

  后面的魏知庭果然气得脸色铁青,胸膛急剧起伏,往前踏上了一步,差点就要冲动地把事情真相说出来,但梁茵伸手拉了他一把,他冷静了一下,到底迟疑着没有出声。

  梁茵却实在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个走向,作为昨天所有事情的见证者,她当然也不会站出来给楚筠作证了,这个女人最好以后都被钉死在耻辱墙上才好呢。

  看着坐在楚筠身边,目光一直注视着她的赵山河,梁茵的眼里露出了几分嫉妒的光,原本对赵山河只是微微有点兴趣的人,此时却好胜心起,有了几分志在必得。

  所有人都盯着楚筠看,想从她脸上看出几分惊慌失措来,至少也要有一点羞耻感吧?

  但是,没有。

  楚筠依然还在笑着,等何萍萍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淡,她才轻轻吐出两个字:“就这?”

  “这还不够吗?”何萍萍诧异于楚筠的厚脸皮,忍不住撇了撇嘴,鄙夷道,“你还真是脸皮厚,这么多人都知道你大着肚子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居然一点都不觉得脸红!”

  “我为什么要脸红呢?”楚筠笑盈盈的,“撒谎的人是你,应该脸红的人也是你呀!”

  “胡扯!”何萍萍恼羞成怒,大声道,“我都亲眼看见了,后来何继高还拿了什么东西给你,我离得远了没太看清,你居然还敢说我撒谎!”

  其他人被她们的你来我往弄懵了,不知道到底是楚筠有问题,还是何萍萍胡说八道。

  楚筠丝毫不以为意,但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何萍萍直接愣在了原地。

  “你说我和何继高私会是吧?但是,何继高却不是这么说的呀!”

  “昨晚他被我和赵同志抓住了,可是什么都招了呢!”

  “他说... ...”

  楚筠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微微前倾了身体,眼看着何萍萍的脸色骤然变得煞白,才慢悠悠道:“他说,是你和周大娘这一对好婆媳,撺掇着他们母子到我家来捣蛋,要是能娶了我做媳妇,他们还答应给你们五十块钱的聘礼。有没有这回事啊,大嫂?”

  这句话被原封不动还给了何萍萍,何萍萍顿时神色大变。

  她惊恐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何继高,一时间感觉浑身的血都凉了,只能语无伦次地狡辩:“胡说八道,这些都是污蔑!”

  “是吗?何继高招认了,昨天已经给了你们三十块钱做定金呢!”楚筠施施然盯着何萍萍,说出的话却越加让人心乱。

  “乱讲,哪有三十块钱?明明只给了二十!”何萍萍下意识反驳了回去,然后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对。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明白过来了,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

  四下里悄无声息,大家都满脸震惊地看着周桂花和何萍萍这一对婆媳,每个人心底都生出了刺骨的寒意。

  毕竟是自家的儿媳妇,有多大仇多大恨,要把人往死里整?别说是人,就是畜生也干不出这样的事啊,何况楚筠昨天还刚刚生了孩子,身体那么虚弱,真要是被何继高得逞了,闹不好要出人命的啊!

  大家都是普通人,真要说平日里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吵上几句,推搡两把,那都很寻常,但是害人性命这种,莫说亲自去做了,就是想一想,也觉得太恶毒了啊!

  周桂花满脸惨白,眼看着四周的人都用那种鄙视的目光看着自己,一时间不知如何争辩,只能喃喃着道:“不是我,我没有... ...”

  “都是何萍萍这个毒女人,她被老二媳妇打了两顿,就怀恨在心,搞出这样的事来!我根本就是被蒙骗了,对,都是她干的!”

  周桂花突然回神,猛地一把将何萍萍推倒在地,迅速把屎盆子扣了上去。

  何萍萍惶然回头,只看到周围人不齿的目光。

  她盯着周桂花看了片刻,到底咬了咬牙,把心里原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转头冲着楚筠阴恻恻地笑了笑。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那就谁都别想好过。

  “是啊,是我跟陈寡妇合谋要把你嫁过去,谁让你那么狠,对我这个大嫂一点尊敬都没有,还说打就打,让我好几天都不敢出门?嫁给何继高怎么了,他是个瘸子没错,但年纪大了,懂得疼媳妇啊!你不愿意就算了,非要跟别的男人私下里相会,那个人确实不是何继高,我亲眼看见了,那是... ...”

  何萍萍恶狠狠地准备把那个名字说出来,今天这盆脏水,她一定要泼到楚筠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