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婆婆手册 第152章

作者:朱大概 标签: 种田 年代文 古代言情

  特尔很想问一问杨司长,既然夏菊花只是一个农村妇女,为啥华国还让她拥有采购橡胶的话语权?你老老实实种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更好吗?

  可惜杨司长一直阴沉着脸,眼睑低垂看着面前的桌子,特尔怎么看他都没有反应,让特尔十分后悔自己的态度,心里不自觉想讨好一下杨司长。

  偏偏现在夏菊花还在,不是向杨司长示好的时候,特尔只还要面对夏菊花:“如果你这么担心的话,我可以考虑送给你一台电视机,这样你就可以及时了解大宗商品的行情了。”

  夏菊花觉得特尔在跟她开玩笑:“华国的电视节目很少,里头没有关于大宗商品的内容。”

  特尔没法子了:“那么你觉得怎么办好?如果你相信罗伯斯的低价,难道就不怕他会跟你担心我一样,让我的公司破产之后,也随意抬高橡胶的售价吗?”干嘛只担心我一个人,就不担心罗伯斯呢,他同样是一个商人。

  夏菊花再次微笑:“所以我希望你们两个都能为华国提供橡胶。每一年我会把华国需要橡胶的数量告诉你们,你们在自己能接受的范围内竞标。这样不管是谁竞标失败,下一年仍然有机会,不用担心自己的公司,只是一年没有卖出橡胶就破产。”

  说是这么说,特尔太明白真按夏菊花所说竞标的话,他与罗伯斯就得竞相压低价格,利润会大幅度降低。

  “如果这样的话,夏,那么这一次的橡胶,我就没法给你优惠的价格了。这可是五万吨橡胶呀,你算过如果按罗伯斯的价格购买的话,会给华国省多少钱吗?”特尔的话是对着夏菊花说的,眼睛去瞟向杨司长。

  他相信,如果杨司长真的与夏菊花之间存在竞争的话,自己刚才提出的条件,他应该可以用来做为向上反击夏菊花的武器。这可以算是对杨司长示好了吧?

  杨司长果然看了特尔一眼,问:“你是说包括六月份运到的橡胶,全部都按二百四十五吨的价格吗?”

  特尔得到的消息是,罗伯斯只有后期与L省交易的三万吨橡胶,是按照二百四十五块钱一吨,博览会上的一万吨是按二百六十五块钱一吨。

  可是为了加大自己的筹码,他考虑了一下便向杨司长点了头——如果能把罗伯斯挤出供货行列,少赚五万吨的钱与日后年年的收益比起来,还是可以接受的。

  杨司长便向夏菊花低语了两句,特尔眼看着夏菊花的表情由平静到愤怒又归于平静,可惜两个人的声音太小,他和翻译一句也没听清。

  只能通过表情判断,两个人之间的意见不一致。

  最后夏菊花站了起来,看向杨司长的目光里充满了无奈:“两年,最多两年!”她向杨司长低声说,由于她是站起来才说的这句话,特尔这次听清了。

  却更糊涂了,两年什么?

  杨司长自己为特尔解惑:“特尔,夏菊花同志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能把五万吨橡胶的价格,降到二百四十五块钱一吨,那么两年之内,华国可以只从你手里采购橡胶,不过价格不能高于二百四十五块钱。”

  他说完之后,夏菊花重重坐回椅子上,愤愤的看了特尔一眼。

  特尔却想骂人:这么半天,两个华国人竟然就吵出这么一个结果?两年之内价格不高于二百四十五块钱,还得在五万吨橡胶剩下的三分之一货款里,把差价扣出来,那他亲自来华国为的是什么?亏钱吗?!

  他冲着杨司长摇了摇头:“杨,你这个提议我不能接受。”

  杨司长为难的看向特尔:“夏菊花同志说,罗伯斯早在L省的时候,就已经答应以后橡胶的价格,不会高于二百四十五块钱。因为他得到的消息是,非洲有好几个国家,仍在增大橡胶的种植面积。”

  废话,要不是那些人不停的种植橡胶,特尔也不至于一听罗伯斯再次降低价格后就坐不住,特意飞来华国。到华国的签证,真那么好签吗?!

  特尔觉得自己有些进退两难。以他们的成本来说,二百四十五元的价格还是能赚到钱的,至少比卖给其他国家高出百分之五。可跟以前卖给华国的利润比,却难让人甘心。

  不接受夏菊花的条件,利润马上保住不止百分之二十,却等于他自己放弃整个华国市场,再次与那些不讲诚信的美洲或欧洲商人,因为橡胶的质量扯皮,很晚才能拿到或是干脆拿不到货款。

  “这五万吨的价格,能够不降低吗?”特尔近乎哀求的问夏菊花。

第158章

  夏菊花认真的点了点头:“可以。不过那样的话,我觉得你接下来完全没必要跟罗伯斯竞标了,因为他出的价格一定会比你低。那两年的时间你也不必再想了。”

  特尔的脑子飞速的运转,他在想一种可能,那就是两年之内罗伯斯失去华国市场后,他的资金回收可能出现问题,在第三年已经没有能力收购橡胶。那样的话,是罗伯斯自己主动不参与竞标,与自己就没有啥关系了。

  贪婪的念头一旦成形,总愿意按照最接近自己意愿的方向规划,特尔咬了咬牙问:“那么L省与罗伯斯签订的三万吨橡胶的合同还履行吗?”如果不履行的话,对罗伯斯的资金链一定是个沉重的打击,特尔相信自己回国后,可以借此炒作一下,给予罗伯斯公司更沉重的打击。

  夏菊花觉得特尔受的刺激一定很大:“当然要履行,我不是一直告诉你,华国是一个讲究诚信的国家,我们与任何人签订的合同,都会遵照履行吗?至于那五万吨橡胶可能降价,也是因为你对华国提出了新的要求,为了实现你的要求,才主动降低价格的。”

  特尔没法反驳夏菊花的话。有心想拒绝竞标,又怕罗伯斯借此做大,让自己的公司处境艰难。答应下来吧,夏菊花会不会因与罗伯斯一直合作,把自己的竞标价格告诉罗伯斯,他也没有把握。

  于是他干脆把自己的担心问到明处,得到的答案就是夏菊花一向公正,不会因为与罗伯斯之间合作的多,将来把标底泄露给他。

  为了让特尔放心,夏菊花甚至提出,自己可以当着特尔的面,给罗伯斯打电话,告诉他从第三年也就是一九八零年开始,要与特尔竞标的事儿。

  杨司长又与夏菊花凑到一起低声商量起来,特尔努力听的结果就是,杨司长认为不应该当着特尔的面打这个电话——如果罗伯斯不同意的话,那么华国就没有能制约特尔的筹码了,这对华国明显不利。

  特尔认为杨司长所以提醒夏菊花,是在报复他两天来的冷淡,很想补救又无从补救起,只能在座位上干着急。

  好在夏菊花看起来的确比杨司长的话语权更大,她没有在意杨司长的提醒,结束与杨司长的谈话后,看向特尔,征求他意见的意思十分明显。

  特尔自然愿意让夏菊花当着他的面打电话,不过夏菊花的要求是,双方要先草签一个协议,免得她给罗伯斯打了电话,罗伯斯也同意她的意见参加竞标,特尔却反悔,那她的电话不是白打了,还向特尔暴露了自己的弱点。

  对于夏菊花的谨慎,特尔有些不情愿,可是杨司长一副巴不得他不同意的表情,又让特尔鬼使神差的签下了协议:从刚才杨司长提醒夏菊花来看,他是真的对特尔反感了,那么两个在华国橡胶采购上有话语权的人,特尔就要抓紧另一个,也就是夏菊花。他再不签协议的话,就连夏菊花也会对他反感起来,实在得不偿失。

  在电话接通之前,特尔还抱着一丝希望,那就是罗伯斯因为两年内,华国不会从他手里采购橡胶,会不同意竞标,那么他的协议签不签都不影响以后的贸易。

  可是罗伯斯的表现让特尔想马上飞回非洲,当面问问他,脑子里想的是啥,咋那么痛快答应夏菊花竞标的要求呢?就因为夏菊花对他说,那三万吨橡胶的贸易继续履行吗?

  现在特尔却只能认下与夏菊花草签过的协议,两人正式修改了合同,已经全部运到华国的橡胶,价格由二百八十元每吨降为二百四十五元,并保证两年内橡胶价格不高于二百四十五元每吨。

  华国在两年内不得再向罗伯斯采购橡胶。两年后根据公元国橡胶需求量,由特尔与罗伯斯,通过竞标的形式,确定供货人。如果出现违约的情况,违约方将赔付对方五万吨橡胶价格百分之三十做为补偿。

  两人签下字后,特尔十分不服气的问夏菊花:“夏,你是怎么知道罗伯斯一定会答应你的要求?”

  夏菊花摇了摇头:“不,我一点把握也没有。”

  特尔不相信:“那你还敢直接给他打电话?”

  夏菊花笑了:“虽然我一点把握也没有,不过在罗伯斯离开L省之前,我曾经提醒过他,九万吨橡胶足够支持华国橡胶制造业一年半甚至更长时间的生产,所以他回国后不必着急收购新的橡胶。我想罗伯斯是因为还没有收购橡胶占用资金,所以才同意的吧?”

  另一个原因则是,罗伯斯因本公司运送橡胶,发现运输业的利润不比买卖橡胶低,曾向夏菊花提到过,他有意对本国海运投资——他那个能拿下低运费的伙伴,就在海运公司有股份,他想投资的话那人十分愿意接受。

  而特尔此次运输橡胶的货轮,就是罗伯斯上次提到的公司,夏菊花厚道的不向特尔提起,也是怕他心脏病犯了。

  即便如此,特尔仍想把手里的杯子摔了:他单独供应华国市场的时间只有两年,一下子就去了半年的时间,剩下的一年半他赚的只会更少!

  虽然特尔的肤色太黑,夏菊花看不出来他是不是气得脸红,可特尔的脖子明显粗了一圈,手也不停的把杯子攥紧又松开,然后再攥紧。

  “特尔,这是你送给我的见面礼,我必须要当面还给你。”夏菊花把杨司长悄悄递给她的盒子送到特尔面前:“华国有一句俗话叫无功不受?,你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接受。只是在合同签订之前,怕你有心理负担,我才替你保存了几天。”

  看着眼前的盒子,特尔没有当着夏菊花的面打开:当时人家收下礼物的时候都没打开,他现在打开检查的话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做为一个成熟的商人,特尔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哪怕利润减少了百分之五,能实实在在放进自己和保险柜里,也比听起来利润高却拿不到手强得多——向杨司长伸出了手:“杨,接下来我们要进行长期合作了。”

  他似乎忘记自己这两天对杨司长的冷淡。

  杨司长握住特尔伸过来的手,谈判桌前一直阴沉着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是的,我们要进行长期合作,毕竟夏菊花同志的主业,还在平安庄大队。”

  虽然杨司长脸上带着笑,可怜的特尔还是愣了一下,接着大力的与杨司长握了下手,表示自己听明白他没说出来的话了。

  夏菊花不管那两人如何暗潮涌动,她到羊城的主要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该忙活点自己的事儿了。只是给特尔一行人的送行宴她还要参加,又与特尔周旋了一番后,才把人送上了飞机。

  “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吗?”送走特尔,杨司长明显松懈下来,笑容变得真诚。

  没法不真诚呀,叫夏菊花来羊城就算是来对了。在部委的时候,他们预料到特尔会提出长期合作的要求,也做好了能从特尔手里敲出一点利益的准备。但是在他们的预计之中,能敲出来的利益,都在今后的合作之中,而不是把早已经签订的合同价格降下来。

  五万吨橡胶每吨价格降低三十五元,给国家省了多少外汇!

  而且以后的橡胶价格都要竞标,等于让供货商自相残杀,不用他们再费尽口舌的谈判,才是最大的收获。杨司长甚至已经想到,国家需要的其他大宗物资,是不是都可以采用橡胶的采购办法。

  不过那都是回部委向领导汇报后,再研究的事儿,现在杨司长,恨不得夏菊花自己能提一些要求,免得他费尽心思想出的奖励,不是夏菊花想要的。

  不想夏菊花一点要求都没提,只说自己上一次来羊城没有好好见识一下,这次要多留两天。杨司长便说:“那好,我把羊城供销社领导的电话给你,什么时候你想回平安庄,就给他打电话,他会给你们买好回去的卧铺票。你们想呆几天呆几天,招待所的费用不必担心,都由部委按出差人员结算。”

  他这么安排也是有用意的,因为已经从秘书那里听说了夏菊花来时,在火车上受到的刁难。虽然那个列车长回到单位之后,就已经不是列车长了,铁路部门也因此正在进行整顿,杨司长还是不愿意让夏菊花在立下这么大功劳之后,回程又被不开眼的人为难。

  那就得安排人,送夏菊花等人上火车,还要提前跟列车长沟通,一路照顾好夏菊花几个。

  杨司长本来还想替夏菊花协调一辆车,方便她在羊城出行,却被夏菊花拒绝了。知道了夏菊花的脾气,杨司长也没有坚持,只嘱咐她有解决不了的事情,都可以找他留下电话的那位领导,自己便急忙踏上回京的火车——尽管电话里已经汇报过了,他还要当面向老领导详细汇报这一次的成果。

  取得的成果太丰硕,不是向一位领导汇报就能结束的,杨司长一路上都要组织自己的报告如何措词,还要想好如何对夏菊花进行奖励,以备领导询问的时候,给出恰当的意见。

  并不知道杨司长一路都要辛苦的夏菊花,终于跟齐卫东两人汇合。一见面,她就发现六喜的精神面貌变化很大,眼神不再和在平安庄时那样随遇而安,而是时时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后背不知不觉的挺着,说话简练了不少。

  齐卫东看上去与在平德县时变化不大,仔细观察才能看出,他咧嘴笑的频率大了,看人的目光隐含了些犀利,少了些满不在乎。

  对于他们的变化,夏菊花是满意的,却没特意指出来,而是问:“说说,你们两人这两天过得咋样?”

  齐卫东就是一乐:“挺好。我觉得羊城人思想比平德县务实,胆子也比平德县人大得多。婶子,等一会儿你跟我去就看着了,他们的摊子都敢摆在街面上了,好些东西说是从港城运过来的,有些我都没见过。”

  羊城人的胆子大是必然的,他们的地理优势决定了这一切。夏菊花更关心的是:“那你找到货源了吗?”

  六喜一直没插上话,这次抢答了:“齐哥说不急,等你看过之后再确定。”

  原来不是没找到,而是能找到的太多,齐卫东自己难以决定,就等着夏菊花拍板呢。问过价格,夏菊花知道齐卫东为何难以取舍了:

  他们来前商量好要运些干海货回去,可是来了羊城才发现,这里不只海产品丰富,一些工业品更是种类繁多价格便宜。这要是运回平德县去,加上一倍的价也有人抢。相对于可以翻倍赚的工业品来说,海产品的价格虽然也有赚头,却要小上许多。

  听他们这么一说,夏菊花也在招待所坐不住了,随两人来到他们早看好的地方。这是一处长街,跟齐卫东说的一样,街两边都有人用布铺在地上,上头摆着自己要卖的东西。

  街上的人不少,好些都操着外地口音,又让夏菊花吃惊了一下:看来上辈子她的确孤陋寡闻了,原来七七年的羊城,就已经有外地人过来淘金。

  上辈子的七七年,她在做什么?还在下地挣工分,一步都没离开平德县!

  顾不上感慨自己上辈子的闭塞,夏菊花放眼打量着各摊位上的东西:用上辈子后来的目光看,现在摆在羊城街头的东西,还十分落后,有很多不出几年就会被淘汰。可现在这些看上去那么先进,好些东西在平德县,拿着工业票都得排半年的队才有可能买到。

  夏菊花低声问齐卫东:“他们就这么摆着东西,没人管吗?”

  齐卫东摇了摇头,告诉夏菊花,两天来他走了不少地方,并不是所有羊城的街道都能这么摆摊,只有这一条街上,人们敢明目张胆的摆摊,所以这里才如赶集一样,人挨人、人挤人。

  “婶子,你把钱放好了。”齐卫东小声提醒夏菊花。人一多就鱼龙混杂,昨天他就见过一伙人把一个外地人的钱给扒走,那人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夏菊花出门前已经想到这一点,加之时间充足,今天只想看一看,所以身上只带了不到一百块钱。听了齐卫东的提醒,她只点了点头,又看了跟在两人身后的六喜一眼。

  六喜也笑着向她点了点头,意思是自己听到了她与齐卫东的圣诞在,钱都放好了,让夏菊花更满意——六喜的这个表现,证明他虽然也对这些商品感兴趣,却知道自己注意的重点应该放在哪里。

  “婶子,你有看好的东西吗?”齐卫东有些跃跃欲试,觉得眼前的哪样东西带回平德县,都能让他大赚一笔。

  夏菊花心里还是属意海货,主要是从增加方便面口味上考虑:如果能找到可以信任的稳定货源,方便面就可以增加一种甚至几种海鲜口味。

  他们边看边小声说着话,都没注意到有一个精瘦的人影,在他们走进街道之后不信,就一直跟着他们。直到夏菊花蹲到一处卖海米的摊子前,刚想拿起摊上的海米仔细看一下,那个精瘦的人突然上前拦住她。

  在人影阻拦夏菊花动作之前,齐卫东和六喜才发现他的存在,却没来得及阻止他靠近夏菊花。夏菊花看着突然伸到自己面前的大手,也吃了一惊,抬头一看,只觉得那人有些面熟。

  见夏菊花看自己,那人冲着她笑了一下,指着自己说:“阿木。”

  “阿木?”夏菊花随着他叫了一声,一下子想起来阿木是谁。

  博览会时,夏菊花在供销社买了一百五十斤海米,可不就是阿木帮她拉到招待所的?夏菊花记得当时羊城好象是规定三轮车只能收五毛钱一趟,她觉得自己东西太多,最后给了阿木一块钱,人家还把麻袋给她扛到房间里去了。

  可惜两个人口音相差得太多,没法顺畅的交流,她只听懂了阿木的名字。

  一听夏菊花还叫得出自己的名字,阿木笑了,完全忘记是自己先叫出名字的。夏菊花见到认识的人自然高兴,也不看摊子上的货了,站起来笑着说:“阿木,是你呀,没想到在这碰着你,你还在拉三轮车吗?”

  见夏菊花竟然和阿木聊起了天,摆摊人有些不乐意,用生硬的普通话说:“买不买啦,不买别挡别人啦。”

  阿木竟然瞪了摊主一眼:“不买。”说完冲夏菊花直摆手:“我也有,去我那。”

  他说的话夏菊花竟然都听懂了,看来这半年多阿木普通话进步不小。听说他自己有海米,夏菊花当然想去看一看:打过一次交道的阿木,当然比态度不大友好的摊主更让夏菊花信任。

  摊主的脸更阴沉了,冲着阿木用当地话吼了两句,被阿木更大声的吼了回去,最后指着夏菊花三人,恶狠狠的看着周围的摊主们,大声说:“我朋友。”让人很难相信,他那精瘦的身体,咋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在发出如此大的声音之后,竟没有一个人上前跟他理论。

  反而是周围的摊主,看向夏菊花三人的目光变了,连刚才的摊主也愤愤坐到自己摊子边没说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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