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娇宠掌上珠 第82章

作者:酒时醒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和 甜文 古代言情

  宇文先生意味深长地笑笑,他也不拆穿,道:“昨儿您吩咐的事情办妥了。”

  江恕托宇文先生去赌坊寻了朱老板上军营对质,四房四叔的闲职,是定要革的。

  赌.博,借债,军规不允许,家规更则。

  遑论,他糟蹋了常念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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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这军饷说丢就丢!隔壁王二麻子变脸都没你这么快!”

  四夫人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气翻天了,提着四叔的衣服领子又踢又打的。四叔养得一身厚实肥肉,其实一点不痛呢,可只要能给这婆娘消气,他忍了。

  等四夫人稍微气过劲儿了,四叔才殷勤端茶倒水,一面道:“丢了就丢了呗!不就是几个臭银子,害得我天不亮就起身去军营点卯,哪个折腾得起?眼下也不用上外头受气了,我瞧是因祸得福!”

  “我呸!”四夫人唾骂一声,愤愤别开脸。

  四叔赶忙迎过去,捶肩捏背,“左不过小锦的亲事也定了,那刘家做生意,日进斗金,银钱哗哗的来,日后不也是咱们的?哪还用愁没有钱花!”

  其实四叔不止被革职,还因赌博被罚了银子,不过他去找刘家填补上了,这会子在四夫人面前,提都不敢提。

  四夫人被这么哄着,又想起刘家,心里总算好受些,叹气道:“还是要小锦多去走动走动,讨了婆家欢心才是正道,日后阿平阿荣他们要上京赶考,少不得刘家支持。”

  四叔立时喊道:“小锦?小锦啊?”

  喊半天,没人应答,只上来一个仆妇:“老爷,锦姑娘晌午就出门了。”

  四叔不由得嘀咕:“这臭丫头,一天天瞧不见人影,做什么去了?”

  ……

  江锦自是绸缪她的亲事去了。

  眼下只是定亲,还未成亲,她夜里睡不着觉都想着扭转局面,风光大嫁,思来想去,还是去柏家找柏夫人。

  可是主仆俩晌午来的,竟生生等了个把时辰还未见到人!

  一个提着木桶的婆子出来应付她:“我们夫人忙着,哪抽得出空来见姑娘?”

  江锦在角门等候,不肯走,眼见一群群丫鬟婆子出门又进门,见着她都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婢女劝她不如先回去,她仍旧不肯,直到脸皮被磨得臊了,才跺跺脚,不甘不愿地准备回去。

  两个婆子在角门外的树角下偷懒,嘀咕说闲嘴。

  江锦听见声音,悄声躲在一边。。

  一个婆子说:“老夫人重子嗣,那姓庄的却是个占着窝不下蛋的,迎姨娘进门是迟早的事,瞧她那脸色摆的?还不是被老夫人治得服服帖帖?”

  “谁说不是?”另一婆子搭话,“那秦姨娘也不是个好惹的哟,两个人天天斗法,这院子都乱成什么样了,哎,我可是还听说了!”

  “……除了新进门的秦姨娘,外头还有个没名分的在别庄养着呢。”

  好啊!江锦瞪大眼睛,原来是柏夫人后宅不宁自顾不暇才没空搭理她!难怪连日避而不见!可她自己没本事守住男人就该这般冷落她吗?

  江锦气冲冲地走了。

  柏家不成,她便寻别家去,心想日后风光回来,也叫柏夫人吃吃闭门羹的滋味!

第75章 傻念念 侯爷不疼阿念了

  四房这点事, 二房夫人都在隔壁一清二楚地看着呢,婆子回来禀报江锦去了柏家后,二夫人便放了茶盏, 悠悠然往朝夕院去了。

  她可不是去点破江锦那点鬼心思。

  爱折腾就折腾呗。

  朝夕院中, 芦嬷嬷正领着几个小厮将江明送来的那架水车引水运作,常念捧着一杯热茶,坐在桂树下看着。

  垂花门外传来二夫人清脆的声音:“哎哟,婶娘来的巧了!”

  话落,二夫人迈进门来, 那满面的笑容好似春风一般,爽快又灿烂。

  常念抬眼看了看,淡淡笑了笑。

  二夫人快步上前来, 福身道:“殿下万安。”随后好奇瞧瞧那水车,嘴角的笑还没收呢,便连连摇头道:“阿明那孩子年轻气盛, 偷摸捣鼓半个月,非要送您个特别的东西,还说是惊喜,要婶娘说啊, 这样的俗物或许入不得殿下的眼!”

  说话间, 水车引源运作起来,清澈水流哗啦作响, 为这萧瑟的秋日平添一抹灵动, 常念远远看着滴落树木的水珠,道:“物以稀为贵,依本公主看,此物是无价, 怎会入不得眼。”

  二夫人面上的笑更盛了,转身过来,春笙端了张椅子上前,二夫人道声谢,才坐下,“能得殿下欢喜,婶娘便放心了。”

  夏樟端茶上来,又恭敬退下。

  二夫人依旧是客客气气地道谢,才与常念说话:“殿下,他四叔被侯爷罢了职,您可听说了?”

  “哦?”这个常念倒没听说,想必是江恕知晓那赌债了,依照他的行事作风,直接罢职实在是意料之中,甚至还有会更重的惩罚。

  二夫人摇摇头,叹气道:“您来侯府时日浅,不知他四叔那个浑性子,往时他二叔还在时就总说,这侯府要想延续昌盛繁荣,各房必是要齐心协力,万不能出了吃里扒外的蛀虫,唉。”

  常念抿了口茶,倒没接话。

  二夫人又道:“罢职也好,省的再给侯爷添麻烦。说起来,婶娘娘家的二哥也在军中,早年落了伤,近些年身子不好了,纵是有心为侯爷出力,也没法子。偏偏他四叔养得一身膘也不出力!”

  “身子不好,自是要慢慢调养着。”常念若是没记错,四叔的职位是一编纂,清闲不吃力,军饷也尚算可观。她笑眼看着二夫人,心里明镜儿似的,体贴道:“改日请华姑去瞧瞧吧,开些药方,秋后天冷,耽误不得。”

  二夫人连忙摆手道:“华姑是侯爷专为您从京城请来的,借婶娘两个胆子也不敢胡乱使唤啊!殿下宅心仁厚,心领了,心领了!”

  常念伸手握了握二夫人的手,温声道:“无妨。”

  二夫人笑笑,摸着她手凉,又忧心说:“庭院风大,殿下不如回屋坐坐吧?”

  常念懒懒收回手,打了个哈切,“说来本公主也乏了,今儿不留婶娘多坐,改日定补回来。”

  二夫人八面玲珑,最是识趣,这便起身叮嘱两句,与仆妇出了院子。

  春笙望着她背影,不由得嘀咕两句:“这位二夫人回回过来都存着事求您帮忙,惺惺作态,好生虚伪。”

  常念却摇摇头,起身往库房方向去,“这侯府什么人都有,像二夫人这样苦心经营,为儿子为亲人谋划的,实则要比四房好太多,她心中至少有个家,往后若遇危机,也会以大局为重。四房的,便不好说了。”

  春笙问:“那您会帮她说话吗?”

  今日二夫人过来,无非想替自家二哥求得四叔空缺下的职位。

  常念笑了笑,“军中升迁调遣,是侯爷的事情,不是我说两句话就能改变的。”

  毕竟江恕不是寻常之辈,他公正廉明,赏罚分明,连父皇都要让几分颜面,枕边风哪里有用?再者,若有能力,资历符合,江恕自会考量到。

  可是话说回来,其实常念也有点好奇,枕边风,能吹动宁远侯吗?

  主仆走到朝夕院的独立库房,春笙掏钥匙开门,这里面存放的东西都是常念从京城带过来的嫁妆一类,以及她在琼安殿的珍宝,虞贵妃怕她银子不够花,每个月都会从宫里送各色宝贝和银钱过来,豫王也是,得了好东西总惦记往西北送,慢慢的,这里快堆满了。

  常念是来给明珠挑件生辰礼的。

  宝贝太多,挑花了眼,实在不知送什么好,常念挑了快有一个时辰,才选出一副江南百景图,一套珍珠头面,及一株红珊瑚,准备回头再斟酌斟酌。

  明珠算是她在西北认识的第一个好友,送礼自当用心。

  私心里,常念还希望明珠与叙清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光为了好友,也是为了江恕。

  这些年,江恕对叙清许是自责的,不然怎会自当年一战后连生辰都不过了?他总面无表情的冷漠模样,事情放在心里,从不袒露,想来他位高权重,更多时候是西北的宁远侯,是侯府一家之主,也不愿对人袒露弱处。

  在安城府邸迷路时,叙清曾对她说过一番话,期望她能开解开解江恕。可是这么沉重的事情,一场战争死了亲人将士、叙清没了腿,一切都无可挽回。常念自知不是那个能真正走到江恕心里的人,贸然提起过去开解,是为蠢事。

  恰巧是她知晓了明珠和叙清关系匪浅,试想,若她们能走到一起,心悦相知,叙清往后的日子过得好了,对江恕而言,何尝不是最好的宽慰?

  常念忽然叹起气来。

  她们离开库房时,天色晚了,浓云堆积,视野灰蒙蒙的一片,这是要下雨的迹象。

  随后果真下了场不小的雨。

  西北大营中,十骞冒雨绑了个五十上下的货郎到宁远侯的营帐,二人进来,泥水跟着拖了一地。

  那货郎瞧着憨厚老实,甫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下:“侯爷,冤枉啊!”

  江恕从一沓案牍中抬起头,神色冰冷,睨他一眼:“本侯从不冤枉好人。”

  十骞道:“就是这厮,借着卖东西的功夫在军中东问西问,打听了消息就连夜送去城郊小树林,属下连续跟了几日,确定无错!”

  “你,你……污蔑!”货郎脸色大变,急道:“小的是去进货!”

  十骞脸一横,张了张口:“侯爷……”

  江恕起身走下来,拔了十骞腰间的剑,居高临下看下去,面无表情的脸上,慢慢凝了杀意。

  于是十骞识趣闭口退到一边,货郎瞧见闪烁冷光的利剑也抖了抖,作惊恐状,欲去拉扯宁远侯的大腿求饶,却在那一瞬间从小腿掏出匕首来,猛地用力向上扎去。

  滋啦——

  鲜血飞溅出来,落在泥水之上,随之掉下的,还有一只手,至于那匕首,早被弹出几步外。

  货郎痛得大喊起来。

  江恕手掌握剑,剑锋抵在他脖子上,余血顺着滴下,滑进他衣裳,滚烫的,又是冰冷的。

  “在本侯面前,不要动歪心思。”

  十骞立时上来,叫来两个侍卫,将痛得几近昏倒的男子拖去地牢。

  江恕丢剑给他,转瞬掏了雪帕子擦拭沾了血迹的袖口,十骞恭敬问:“侯爷,这人您要亲自审问吗?”

  江恕望了眼外边的天色,淡声吩咐:“你去审。”

  他要回府陪夫人用晚膳了。

  仍是酉时,江恕准时回来,他在朝夕院外拧了拧湿答答的衣袍,遂才进门,这一路的冒雨骑快马回来,身上都淋湿了,束发还在往下淌水。

  常念听见动静,惊讶起身,连忙拿了棉帕过去。

  江恕看她一眼,后退两步,沉声:“别过来。”

  常念拿着棉帕,一时愣住。

  夫君这是……责怪她没有命人送雨伞去嘛?

  她抿抿唇,还是走到他面前,小心递了棉帕过去,嗡声道:“我一下子没想到嘛,下次保准快快地给你送伞去,生气老得快,你别生气…”

  江恕蹙眉,又站开几步脱了滴水的外袍,一面问她:“胡说什么?”

  常念垂头盯着脚尖,又看看她们之间的距离,攥紧棉帕有些不知所措了。

  江恕看她这委屈巴巴的受气小媳妇模样,声音不由得温和下来:“别在门口站着,回去。”

  “……哦。”常念转身回去。

  她想说些什么,可对上江恕那张冷硬的脸庞,又不知道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