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皇后,不干了! 第114章

作者:可口丁乐 标签: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古代言情

“太后头衔都给了,还跟皇太后攀比什么?”沈旭想得开。

不是的,不是不咸不淡的漠不关心。

秦砚极为确信这一点。

他只是不知道……

“但不是她本意,她那时控制不住自己。”沈旭替容太后辩解两句,怎么说都是亲娘,感慨道:“孕育子女是一件温馨又可怕的事情。”

秦砚不愿责怪任何人,却说道:“但究其根本,还是先皇的不对。”

沈旭看着秦砚笑了一声,“你果然很敢说。”

有些人从故事中隐身,不代表有些事不是他的责任。

宫中人讳莫如深,无人敢提,但是有人却会。

“是先皇对陛下说,容太后不要他的吧?”秦砚问道。

沈旭沉默未在答话,虽然他总觉得像是在为母妃推卸责任,但事实确实是这样的。

“宫中都是这样传言,你想必能想得通。”

因生产之后又遭禁足所致身心力竭,不闻不问却又责怪照看不好孩子。

禁足降位份以后何来的金碗?

更不论在那以后传出的谣言,都是容太后宫中不留沈旷。

论起错处,先皇一概不沾,但论歹毒,无人及他十分之一。

秦砚低声喃喃:“所以才会觉得别人说的话就是真的啊……”

“问完了?”沈旭拍了拍手中的尘土,“再问我也没什么知道的了。”

再一转头,秦砚已经走出八丈远了。

嘿,还真是,过河拆桥,套了消息就走。

沈旭觉得奇怪,看着秦砚的背影,总有种莫名的预感。

她不会知道了吧?

“康平,将这把琴和琴谱送到长春宫。”

秦砚回到广华殿中,两把琴摆在桌上,她指向了那把有些泛旧的古琴。

康平心中犯嘀咕,这长春宫那位出了名的精致挑剔,这旧琴送去,怕是不妥吧。

于是他问道:“娘娘,不是绿绮吗?”

秦砚摇头,指着那把旧琴,“就这个。”

既然是主子的吩咐,康平那也就照办。

秦砚又问:“陛下这时在前殿?”

“应是刚回,快到了。”康平答道。

时至黄昏,总是要回来吃饭的。

秦砚迈入前殿,沈旷刚回来没一会,交代完最后一句见秦砚像是要说些事情便清空了殿内宫人。

“怎么了?”沈旷问道。

秦砚站在他面前,忽然双臂向前伸去,对沈旷张开怀抱。

沈旷一时不知所措,僵在原地。

“要不要,不要就算了。”秦砚扬着脸问道。

下一瞬被拥入怀抱,虽然摸不清头脑,也想不通为何会这样,但是沈旷没有犹豫。

埋入温热胸膛前的人发出了一些鼻音。

“怎么了?”沈旷又问。

分明是问他要不要,却又像她受了委屈一样。

“……傻子。”声音闷闷的从胸前传来。

“嗯。”沈旷觉得自己还应一声确实挺傻的。

一时之间万物归于平静。

不知道在闹什么的姑娘在他前襟蹭了一把,抬眼就拉着他往外走。

“去趟长春宫。”秦砚拉着沈旷就走,完全没有与他商量的意思。

沈旷拉住她,“用过晚膳再去吧。”

他知道秦砚不喜欢往两宫跑,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秦砚不容他推脱,推着他就往外走,“不行,就现在。”

“什么?皇后给送的?”容太后看了一眼送来的东西,一把破旧的琴,和一本她不知道翻过多少次的琴谱。

“送这东西有什么用?”容太后不屑于接皇后的东西,特别还是一把旧琴,怎不说把绿绮拿来让她玩玩?

“娘娘,可需要退回给皇后娘娘?”杏缦上前问道。

容太后刚想扬手,一眼却瞧见那琴底座角落处的落款,止住了杏缦,上前仔细看起了那把琴。

“这是……”容太后抚着琴弦,眼中充满了慈爱,“去摆到琴桌上吧。”

长春宫中的杏嫣台,因满园杏树得名,以往蓉贵妃时常在这抚琴。

只是在多年前容太后就没再碰过琴了。

再次坐在这琴桌前,容太后手中有些发颤。

她看向那刻字——沈旷,歪歪扭扭,好不像样。

这是她儿子的旧琴。

“竟然还留着。”容太后摸着琴弦,虽然早已不是当年的丝弦,往日种种都浮现眼前。

“那时皇帝才那么点大……”容太后在身前比划着,几岁的小孩子倚在身前不安分地学琴,虽然吵闹,但已经是找不回的光景了。

容太后笑着拨动了琴弦,一听就不对劲了,顿时咧着嘴,“这琴都能给放成这个样子?”

“真的是,给哀家送琴都不调好了送来。”容太后骂骂咧咧,果然不能相信皇后的好心,这是让她调琴呢。

“自己霸着绿绮,让哀家调琴?真是好主意啊!”容太后虽然骂着,但是手上还没停下来,一根一根都给调了。

越调越生气,这都跑弦跑到姥姥家了,怎么养护的!

可调完了,容太后突然静了下来,直直地望着那琴。

就像她远远地望着自己的儿子一样。

她翻开那本琴谱,是她教给沈旷的第一首曲子,小孩子还不懂什么是曲子,只知道好听,恼着她要一遍又一遍弹。

那时容太后嫌烦,哄他说:“以后要给心仪的姑娘弹。”

“弹多了可找不见姑娘嫁给你。”

忽然弱不可闻的“啪嗒”一声,泪滴砸在了琴桌上。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第八十一回

从广华殿到长春宫的路途不算很远, 但今日沈旷觉得走了很久。

秦砚拉着他头也不回往那边走的样子非常坚决。

到了长春宫门口,沈旷拉住秦砚,探询的眼神直接将疑问问出来了。

秦砚看向沈旷, 眼中复杂,问道:“您一直在等什么呢?”

“是母亲的解释, 还是不敢听?”

沈旷像是钉在原地一般。

从没有人问过他这种问题。

秦砚甚至有些不忍心看他,因为先皇的冷漠可以让人误会这么久。

远远的看着母亲,时常弹响琴弦只为了回忆那为数不多的亲近时刻。

因为一直以为自己是不被需要的,即便是以为母亲只需要自己为她挣得荣华,他也义无反顾。

表面的和睦已经是难得, 即便是知道自己所维系的一切都是假象, 也愿意相信都是真的。

因为他问过原因, 然后被“赶”了出去。

在深宫之中也不在询问, 只讲求“给予”与“回报”,这是他最简单维系关系的方法。

他精妙维持的平衡, 本就不应该存在。

“一直等不会有结果的。”秦砚说道, 转身像长春宫内走去。

她问向宫人, 容太后在何处,得到了结果回头看向沈旷, 结果沈旷正站在宫门口望向她, 眼神中夹杂的神情捉摸不定。

“那么问了就会有结果吗?”沈旷忽然问道。

他问过三次,第一次他被母妃赶出了宫门,第二次得到了一封决然离去的信, 第三次得到了一封和离书。

接连失去重要的人, 沈旷本能中已然是写好了用她们需要的一切来交换陪伴。

黄昏下, 秦砚逆着光看向沈旷, 她如实答道:“不一定。”

不会有万无一失的事情。

“但是马上就要见到了。”秦砚轻轻扯出笑容。

杏嫣台中, 容太后慢慢翻着琴谱,一个一个字映进眼中,好似回到了过去。

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动,《千山念》的曲调慢慢连成一句一句。

熟悉的曲调换成了泪眼婆娑,过往云烟散绕在曲调里是逃不过的光景。

容太后终是停下了抚琴的双手,叹息一声。

立在一旁不敢上前的杏缦此刻抵上了新的手帕,说道:“娘娘,许久不弹了,仔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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