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跪安吧 第40章

作者:望烟 标签: 情有独钟 复仇虐渣 轻松 古代言情

  “当然,不?少银子呢,再说他说我做得很好。”昭昭抬头看他,才发现他笑容淡了下去,好像打一开始他就不?太赞成费致远这个?人。

  “这样啊?”韶慕缓缓说出三个?字,心中明了几分,“难怪搞起来如此顺手。”

  他的话说得没头没尾,昭昭好生疑惑:“怎么了?谁顺手。”

  说着?,身子往前一探,手肘支在床边,另只手伸着?去抠韶慕的手指,目的明确在那半只橘子上?。

  韶慕眼帘微垂,少女半伏半趴,干爽的里衣贴合在她?纤巧的后背,勾勒出玲珑的线条来。她?的手指在勾他的手指,柔柔的软软的,像一只调皮又?可爱的软猫儿?,叫人好想伸手过去抱住。

  想要?亲近。

  “想要??”他故意收紧手指,就见她?抬起脸看他,然后点头。

  “只是半只橘子,这样也不?算吃多。”昭昭继续半趴在那儿?,根本没吃够橘子,“不?会积食,大?不?了我一会儿?下去走走。”

  韶慕伸手落上?她?的肩头,扶着?她?坐正,她?的头发从他的手背上?滑过,留下柔软与清香。随后,把?半只橘子给了她?。

  昭昭满意的接过,开始低着?头掰橘子,一瓤瓤的摆在自己手心里:“大?人你吃吗?”

  她?借花献佛,侧着?脑袋问他,还拿手指捏了一瓤。

  “好。”韶慕想也没想的应下,从她?指尖拿走橘瓣,直接送去嘴里。

  昭昭一笑,本以为客气一句,不?想他真的拿走且吃了。以前他可不?这样,给他吃的东西,他会冷淡道一声:我不?在路上?吃东西。

  可他现在都在床边吃了。

  “大?人,你还没说是什么搞起来顺手。”她?低下头吃橘子,想起刚才韶慕那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韶慕嘴里残留着?橘子的清甜,正拿帕子擦着?手:“便是你想要?什么,就顺着?给你。”

  诱人深入而已。就像方才她?想要?半只橘子,他顺势而为,费致远自然也是如此做的。

  “听不?太明白。”昭昭想他可能是说些案子的事,便没再深想。

  韶慕从凳子上?站起,顺手端起高脚几上?的托盘:“你睡这儿?罢,屏风后有张躺椅,夜里我在那边睡。”

  说完,没等昭昭回应,他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昭昭嘴里咬着?一瓤橘瓣,看着?人走出门外,接着?关紧了房门。

  屋里静了,她?瞅向房中的三者屏风,于?是下了床来,踩着?鞋子绕到屏风后。

  里面的浴桶已经搬离,留出一部?分空间,靠墙的地方支着?一张躺椅,那是供人小憩所用。说起来,躺椅做休息来用是可以,但是夜里睡觉着?实狭窄,尤其韶慕那样身形高挑的男子,躺在上?面委实伸展不?开。

  昭昭吃了橘子,找了衣裳穿好,白日里睡足了,现在精神?很好。

  她?走去桌边捞起上?面的书?册,是韶慕看得那本,正好开着?他看到的书?页。

  是本医书?,上?头的字迹看进昭昭眼中,记载的是关于?离魂症,也就是失忆。

  大?概是这种病症罕见,上?面只是记着?关于?别处听来的事例,实际上?,韶家没有诊治过失忆症。

  昭昭站在烛光中,现在可以知道她?的脑络没有创伤,也不?曾中毒,是不?是唯一的可能就是吴高义所说的,受了莫大?的刺激或打击?

  她?晃了晃脑袋,突然一阵晕眩过来,身形忍不?住倾斜,眼前更是一阵的发黑。她?忙伸出手臂摁去桌上?,这才稳住了身形。

  混沌的脑中映现出模糊的影响,有清脆的银铃声,以及一个?并不?清楚的声音:“走罢,我带你回家……”

  昭昭大?口吸气,终于?从不?适中缓了过来,眼前变得清明,一切就这样转瞬即逝。

  她?揉揉自己的脸,觉得是躺久了的缘故,想着?干脆去外面走走,活动活动,消消食也好。

  披上?厚实的斗篷,昭昭出了客房。

  外头天寒地冻,好在夜里无风,倒算安静。

  她?走过庭院,看见前方一个?高壮的身影走过,大?步流星,脚下带风,正是冯越。

  只是昭昭还没来得及开口叫他,人就走进一间房内,大?喇喇的用脚往后一踢关门。然而门并没有关上?,仍开着?一条缝。

  她?跟了过去,走到门外想进去找冯越说话,手才要?敲门,却听见了里面的说话声,是韶慕在屋里。

  

  里面的灯火映出来,投在门外的这一小处。

  刚好,昭昭站在那儿?能看见里面的两人,也就知道适才冯越手里拿的是一瓶药油。

  “大?人,我手劲儿?可有些大?。”冯越把?药油往手心上?一倒,对起双掌揉搓着?,“照我说,找个?郎中来给你瞧瞧。”

  韶慕背对门边而坐,手里解开扣子,上?衣一拉露出后背来:“不?过是涂药油,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随着?上?衣的解落,他后背上?的青紫淤痕也就彻底显现,密密遍布,着?实骇人。

  冯越浓眉紧皱:“怎么摔成这样?大?人说得轻松,这要?是把?满背的淤血推开,可是遭罪。”

  其中的疼痛,不?下于?在牢狱中受刑。

  “莫要?多说。”韶慕道声,看着?跳跃的烛火,神?情清淡。

  淤血推开,会更快地好起来,如若不?然,明日可想而知身上?会有多疼痛。

  冯越摇摇头,手落上?韶慕的肩,开始帮着?推淤血:“要?不?是大?人你,昭昭可就摔惨了。”

  想想那细皮娇弱的小公主,怕不?是直接摔掉半条命。

  韶慕咬咬牙根,额间渗出些细汗:“她?也受罪了。”

  冯越手里是用了力道的,推淤血这种事不?能敷衍:“说来,她?真是有些聪慧的,放在其他女子身上?,早就吓掉魂儿?了。到底是宫廷……”

  “冯越。”韶慕轻咳一声。

  冯越赶紧闭嘴,现在衙门中什么人都有,万一隔墙有耳。

  门外,昭昭站了好一会儿?,知道院中有脚步声,她?才轻巧往旁边一站,藏去阴影中。

  她?从冯越的门前离开,慢着?步子往回走,心里泛着?波澜。她?适才看到了韶慕后背上?的伤,整片的青紫淤血,想想就知道早上?那一摔有多重。

  可他一点儿?都没提起过,照常的处理公务、看书?,还陪在房中等她?醒来。

  坐在床边的时候,他总在笑,给她?吃食、端药、剥橘子,还说把?床给她?来睡……其实他身上?是很疼的。

  回到房间后,昭昭发现躺椅上?已经铺好被子,想来是她?离开的空荡,有人送进来的。

  他真要?睡在狭小的躺椅上?吗?

  她?坐去床边,想等韶慕回来。

  可能是药汁起了效果,她?开始犯困,也恰在这时,烛火燃尽,屋里陷入黑暗。她?身子一斜,倚在床柱上?睡了过去。

  等韶慕回来的时候,便看见半倚半躺的少女。怕扰醒她?,他干脆吹熄了手里的火折子,摸着?黑走去床边。

  他蹲下来,仰脸看着?黑暗中昭昭,耳边有她?平缓而细弱的呼吸。

  “这样睡着?会舒服吗?”他嘴角起了柔和的弧度,接着?站起想把?她?放躺回床上?去。

  她?很瘦也很轻,只需手里力道合适,也不?会惊醒她?。他一手托上?她?的后颈,一手托上?她?的腿弯,她?便下意识像个?婴孩那样蜷缩着?,小小的勾成一团。

  韶慕把?她?放去枕上?,又?为她?拉好被子。放在平时这些都不?算什么,可他现在刚推完淤血,身上?很是痛疼,行动起来更是不?便。

  才要?站起身来离去,就听见床上?一声小小的呓语。

  “你睡床……”

  韶慕保持着?双手摁床的姿势,脸正在昭昭的上?方,上?半身几乎全在床上?:“昭昭,你说什么?”

  他叫的小声,然后心中莫名期待着?她?会回应自己。两张脸相?隔咫尺,就算再小的声音他也能听清,同时也确定她?是真的睡了过去,并不?会给他回应。

  方才,只是她?模糊的呓语罢了。

  将近天亮的时候,昭昭醒了,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搭着?被子。

  她?睁开眼,想起昨晚的事情。她?本想着?等韶慕回来,把?床还给他,她?去睡屏风后的躺椅,谁知后来怎么就坐着?睡着?了。

  手里动了动,突然在床边摸到什么,她?拿过来到眼前来,一股清雅的菊香钻进鼻息。是个?香包,便是上?次从另州往抿州的路上?,她?给韶慕的那个?。

  她?不?会针线,只用布片简单的包了些干菊花,当时有两个?,因为睡眠不?好,她?做给自己的。因为实在想感谢他,可是手里着?实没有东西,便就送了一个?。

  原来他居然有带吗?

  那也就是说,昨晚他回来后,帮她?躺上?的床。

  昭昭心中生出些过意不?去,竟是又?占了他的床。还记得与韶慕的第一面相?见,他救了她?,只是人冷冰冰的,像是欠了他的银钱。

  想起过往种种,她?不?由一笑。

  这时,室内响起轻微的吱吱声,是从屏风后传出来的。昭昭知道,是那张躺椅的声音,大?概是韶慕躺着?不?舒服,或者在翻身。

  她?想起他背上?的伤,其实应该躺在舒适的床上?,窝在躺椅上?,不?知会不?会让伤变得严重?

  这种时候,昭昭不?好出声叫他,只是挑开幔帐往外看。窗纸上?渗进些许光线来,证明很快就会天亮。

  果然,没一会儿?,韶慕从屏风后走出来,手里系好最后的衣带。

  昭昭缩回手,赶紧躺回去闭上?眼睛。

  须臾,她?听见脚步声往床这边过来,接着?幔帐被从外面掀起,翻动的气流拂上?她?的面颊。是韶慕,他站来了床边。

  昭昭闭着?眼睛装作未醒,只能靠耳朵听着?动静。她?试到自己脸旁的位置塌陷了下去,知道是韶慕的手摁在了那儿?,因为有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

  他的脸此时应该就在她?脸的上?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她?心中起了急促的砰砰,藏在被下的手不?禁揪住褥子抓紧……

  这时,她?的额头上?落下男子微凉的手,这样贴合上?,动作很轻。

  昭昭稍稍镇静下来,原来他是来看她?有没有发热罢。

  后面,她?试着?他收了手,然而并没有离开,好似还这样看着?她?。她?也只能继续装着?没醒,努力让呼吸平稳。

  就在她?觉得身体?越来越僵硬的时候,撑着?耳边的那只手离开了,接着?又?是轻动的气流,他离开了床边,出了幔帐。

  昭昭轻轻舒了口气,耳根隐隐发热。她?悄悄侧脸去看,正好幔帐还未完全合拢,便就看见韶慕身形发僵,脚步也不?如往昔利索。

  到底,他背上?的伤势不?轻,可能只有在无人的时候,他才会表现出来不?适。

  韶慕出了房间,将门关好,便去做他自己的事。

  屋里只剩下昭昭,她?已经无法再睡着?,盯着?帐顶发呆,直到屋里光面一点点变亮。

  她?看着?手里的香包,果真是粗糙,想着?等回去抿州,便从香郁阁给他选一个?最好的。

  朝食,韶慕没有回来房间,只有一个?老差役送了饭食进来,将托盘放在说上?。

  昭昭问他韶慕在哪儿?,对方称不?知。

  送饭老人离开后,她?走到桌边,一眼就看见黑漆漆的药汁,所幸昨晚试着?并不?是无法下咽的苦涩,倒也没有多少排斥。

  “牛乳?”昭昭看见托盘上?的一盏牛乳,一碟水晶蟹黄饺,燕窝粥,包金卷,羊汤浇白菜,还有精致的酥点配玫瑰花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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