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一首诗
然而,那道裂痕像条美丽疤痕。因为是她给的,热爱不打折扣,反而更加热烈。
只是这些,会往他怀里钻的女孩还不懂。
她还傻傻眨着眼睛说:“这样啊,你真好。”
然后她又问:“那要是张哲茂干的呢?”
“什么?”严涿顿了下,语气迟疑中额边青筋已经隐隐突起,冲天怒火慢慢燃起。
一无所觉的谢奚桃问:“你会骂他吗?”
严涿:“不会。”
“哦,好……”谢奚桃彻底松了口气,看来这个镜头裂了确实没让严涿那么生气。
她拍拍胸口刚要从他怀里推出,严涿语气冰冷阴森道:“我会划烂他珍藏的所有篮球。”
谢奚桃:“……”
莫名被拉下水很久后才知道的张哲茂:“……”
“啊?”
她想到张哲茂的篮球,从姚明到乔丹的签名,那些说是张哲茂半条命丝毫不过分。
“不至于吧……”
“你等下。”严涿推开她,“我打个电话。”
“你……干什么。”
“问张哲茂在哪,我要当着他的面划烂他所有篮球。”
谢奚桃瞳孔一缩,拦住他:“你、你冷静,机子是我弄坏的。”
“嗯,是吗,我知道。”
“你冷静。”
严涿:“我很冷静。”
谢奚桃看着他额边的青筋,“你确定……”
严涿:“我确定。”
那夜当晚,美梦里正看着自己的新篮球即将签上科比名字的张哲茂被一串手机铃声吵醒。
“操,谁啊!”他看到严涿二字,拳头都硬了。
结果对面怒火比他还旺。
“张哲茂,你他妈弄坏我镜头?我要把你珍藏的所有篮球用小刀划烂再用打火机点燃烧成灰倒进化学实验室旁边最臭的男厕所里!”
莫名没了梦寐以求的签名还被严涿一阵冲天怒火拷打还要面对随时可能降落头顶的无妄之灾的张哲茂:“???”
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桃子香
严涿后期特效刚交上去,又接了个新活,卡点视频,没什么技术难度。
谢奚桃知道后说:“你也不缓几天,在学校不还得拍百天纪念。”
“那个日常捕捉就行,摆拍就没意思了,同学们也不在状态。”
“那你身体受得了吗?”平时要上课,要帮宣传部干活,要拍视频,放学回来还要给她辅导课业,还要剪视频,“你又不是铁打的。”
谢奚桃说这话,是因为今晚她做作业,电脑前的严涿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
她按住他手臂,“你先去我床上睡会,一会还要给我讲题呢。”
“还早,你做吧。”严涿说。
“不行,今天题有点难,我弄完都要十二点了,你先睡,我做完喊你,你这么困一会怎么给我讲题,剪视频效率也不高啊。”
严涿瞥向她天蓝色床单,花与云朵绽放其中,昏暗的夜里透着舒适温暖。
他推开凳子,“我回家眯会,你做完喊我。”
“你窗玻璃不是还锁着吗?”谢奚桃把他往自己床上推,“等你这么两圈走下来,这还是回去休息吗?”
严涿:“怪谁?”
“谁让你这么防我,我难不成还能对你做什么吗?”
那晚严涿说要锁阳台玻璃后,还真给锁上了,这几天他过来都是绕了一圈进来的。李珠问怎么不走阳台,连她都觉得麻烦。
严涿解释:“这几天下雨,阳台有些滑。”
李珠没多想,只说:“桃子,下次放学你直接去严涿家,我做了饭给你俩送过去,做完了喊我去接你,别总这么折腾严涿。”
谢奚桃不乐意了,这么折腾怪谁,“我不走,太远,大晚上我害怕。”
“我去接你你怕什么。”
“那我也不走。”
“你这……”
“李姨,没事,我多走几步当运动了。”
“好好,还是你听话,你说你俩都算我带大的吧,怎么差距这么大。”
“李姨你说笑了,桃桃也很乖,只是喜欢和你闹着玩。”
“听听,严涿,阿姨就爱听你说话,和桃子说话不超过三句我就上火。”
“李姨,我也爱和你聊天。”
围观的谢奚桃:“……”
两人一来一往,严涿说的李珠眉开眼笑。
谢奚桃看不下去,终于把李珠从房间里劝走,她一离开,谢奚桃耷拉下脸靠着书桌瞪严涿。
严涿一脸无辜。
“严涿,我怎么才发现,你这么茶呢。”
严涿真诚:“我和李姨说的都是真心话。”
谢奚桃嘴抽了抽:“你够了。”
严涿:“别这么说,我和李姨可是忘年交,我对她的话都是往心里走……”
“打住打住。”谢奚桃捂住嘴一副下一秒就要吐的样子,“再说我轰你出去。”
严涿唔了声,闷闷笑出来。
谢奚桃瞪他一眼,没崩住也笑出来。
谢奚桃:“你就一茶艺大师。”
严涿:“谢谢桃桃赞美。”
“懒得理你。”
“别不理我。”
“严涿,你住嘴!”
“嘴停了,心还在动。”
谢奚桃瞪大眼:“茶可以,不能油!”
严涿也觉得油了,见好就收拉上嘴唇拉链。
谢奚桃说什么都不让他深更半夜跑回家睡,严涿看着那张床鬼使神差应了,疲倦身体贴上那张柔软宽大的床,身体像是陷入母体一般放松,鼻翼边是他熟悉的味道,散着淡淡清甜的桃子香。
伏在桌板的人咬着笔低头看着卷子,蹙眉又认真,昏黄灯光在她鼻翼落下薄薄一层橙色的光,让人想到秋日稻田里涌动着的金黄色麦浪,麦穗在蔚蓝天空下摇曳,令他心旷神怡。
严涿看着她安静甜逸的侧脸,不知何时睡着了。
谢奚桃做完一道题,往床上瞥了眼,看见飞快睡着的严涿轻叹了口气,就这还说不累,都秒睡了。
房间静悄悄,只有男人低低的呼吸声,伴着小声的翻页声,在凌晨的夜晚响动。
谢奚桃做完题又将自己买的卷子做了两套,结束已经快一点,还剩了一些不会的题,她看向床上,严涿呼吸缓缓,眼皮轻轻拢着。
他总是悠闲惬意,喜欢拿着相机透过取景器看人,懒洋洋,开心或不开心都不让对方看出来,只是倦倦的掀起眼皮说:“你真棒啊。”
促狭,蔫坏。
谢奚桃没有喊他,坐到他位置上,点开他电脑。
以前他赶工的时候,谢奚桃帮他粗剪过片子,原本她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但是每天受他这么耳濡目染,基本的入门活她还是可以的,和专业的比不了,但还是能帮一些忙。
严涿今天这个活,就是做一个卡点视频,难度不高,主要是打关键帧,一个视频常规参数是一秒24或30帧,这个视频时长2分18秒,要想每个点都精准卡上,格外需要耐心。
谢奚桃看着他的PR页面,他已经剪了两分,就差18秒了。
谢奚桃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握上鼠标,快捷键v切换到剪刀,拉长时间进度表开始剪辑。
夜渐沉,窗外月光愈发的亮,偶有风声拍打纱帘。
将近一个小时,她终于坐起来,脖颈酸的像机器人一样挪动得僵硬,脖子发涩每一扭都传来酸疼。
她活动活动肩颈,感觉自己眼都快睁不开了,导出视频发给急着要的人后,合上电脑爬上床在另一边睡下。
她像是被人从后脑勺给了一棒槌,贴上松软床单的瞬间,就人事不知了。
紧跟着,她就听见李珠敲门的声音,“桃子,醒醒,起来吃饭。”
谢奚桃不太清醒的应着:“好,我知道了。”
她感觉自己才睡一秒,怎么就天亮了。
她应话时,感觉被子旁边传来沙沙摩挲的动静。
她扭头看过去,见严涿撑着被子藏在被子下才想起他,“你在干嘛?”
“你说呢?”严涿声音透着咬牙切齿。
“放心,我不说我妈不会进来。”多亏了她前一阵天天说要隐私,她跟着往门外喊,“妈,你帮我先把粥盛出来吧。”
“好,你快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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