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后认错夫君 第155章

作者:卧扇猫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轻松 古代言情

  阿姒嗤笑他一声。

  她有意逗弄他,眸中微光流转,红唇勾起一抹风流多情的弧度。

  “见着后,就更不唤了!”

  晏书珩笑了,伸手向后,把她从背后捞到怀里,指'尖点在她心的位置往下戳,轻笑:“没良心的。”

  到了约定的日子,阿姒随祁三娘来到城北一处不起眼的画馆。

  画馆馆主是个寒门士子,姓季,颇有些文人的风骨和傲气。起初以为阿姒是个以势压人的世家贵妇,态度冷淡,得知她是随晏中书一道守城的颍宁翁主,冷傲的面上露出钦佩。

  “陈娘子高义。”

  他见阿姒频频看向窗外凋零一空的桃花,提笔绘了卷桃花图。

  “季某身无长物,唯丹青算一技之长,此画是季某一点心意,多谢女郎与晏中书当初为临颍所做一切。”

  此人尤擅花草,阿姒笑着接过画,啧啧称奇:“有了季郎君这副十里桃花图,这春日便也留得住了。”

  回来后,她又从祁三娘口中听说这位季郎君将卖画所得银子用于修建私塾,教贫苦人家的孩子读书认字,阿姒对这位画师肃然起敬,决定帮他一把,多次在赴宴及入宫时同人举荐。

  季郎君丹青本就一绝,又得她极力举荐,很快小有名气。

  这名气甚至传到晏书珩处。

  这日晏书珩在茶楼与同僚议事,对方偶然提起近日风头渐起的一位寒门画师,为了讨好晏书珩,特地夸大其词道:“难怪颍宁翁主多次极力举荐此人,真乃慧眼识珠也!”

  晏书珩微笑地听着。

  那人见他似对此喜闻乐见,不由多说几句,青年笑容更为和煦。

  “甚好。”

  好一个伯乐与千里马。

  好一个同乡。

  .

  翌日,晏书珩休沐。

  新婚一个月的夫妻俩正是浓情蜜意时,自要趁此契机相依相偎。

  水榭中,流水潺潺。

  风过时带走几丝初夏的闷热,阿姒只穿了一身薄薄纱衣,随晏书珩在窗前饮茶。五月中,正是吃樱桃的季节,纯熟的樱桃咬上去汁水四溢,嫣红的汁水把阿姒葱白似的指头都染红了。

  她要用帕子擦拭干净,身侧的晏书珩轻轻握住她指端。

  阿姒抬头,青年垂目看着她,干净而专注,那双漂亮的眸子似乎有着能把一切光亮吸走的惑人。

  “我来。”

  他笑了,低头吮住阿姒指端。

  樱桃汁极易着色,一旦染上便难以洗净,晏书珩唇舌缠着她指端许久,仔细□□,痒从指头钻入。

  阿姒被吮得头皮发麻,气息也有些乱,收回指端:“可,可以了。”

  一看指端仍残留淡淡的樱桃汁,阿姒顾左右而言他道:“这倒是很适合做墨汁,绘出的花定栩栩如生。”

  “夫人主意甚妙。”

  晏书珩说着,攥住一枚樱桃,手心用力,指缝缓缓渗出嫣红的汁水。

  他虽清癯,但手劲大,只消几枚,便集了不少嫣红汁液。

  “暴殄天物。”阿姒轻嗤。

  “夫人放心,我会悉数消受。”

  晏书珩取来一支从未用过的狼毫笔,又神秘十足地屏退左右。

  “可愿随我一道作画?”

  明明新婚燕尔,他还彬彬有礼地相邀,太过正经,让阿姒不大适应,无端觉得他藏了一肚子坏水,推拒道:“我是俗人,无心丹青。”

  晏书珩把玩着干净的笔尖,微笑道:“是啊。夫人对丹青的热情,都消耗在了外头,回到家自没了兴致。”

  他每次吃醋都会这样微微一笑。

  这不是笑,是威胁。

  若不给他个施展画技的机会,恐怕他今夜又会从别处讨要回来。

  忆起昨夜的迷乱,阿姒环住他腰身,亲昵道:“傻瓜,我还未说完呢,我虽不善丹青,但我想看夫君画啊。”

  晏书珩的笑果然恢复温润:“一言为定,阿姒莫要反悔。”

  画个画而已,有甚好反悔的?

  阿姒郑重点头。

  “不悔。稍等我唤人取纸来。”

  他按住她肩头,温润的声线低下来时格外勾人:“不必,阿姒可知道,世上最好的画纸是什么?”

  阿姒看着他玩味捏着她衣带的指端,心里不妙,但因为不敢置信,只能往别处想:“是绸缎么?”

  他垂着睫,长指轻勾。

  缎带松落,春夏之交的衣衫只有两层,春光过隙钻出。

  长指极为缓慢地将襟口推至肩头,露出胜似玉雕的玲珑肩头。

  拇指摩挲着美玉般的肩头,他讲起故事:“我的丹青师从颍川郡一位名士,曾听师父说,相传有些丧心病狂的画痴为了寻求世间最好的纸,会诱来冰肌雪肤的女子,剥下——”

  “这简直无稽之谈!”

  阿姒被吓得肩头轻抖,她听得害怕,慌忙打断他。

  晏书珩轻轻按住她,无可奈何地笑了:“别怕啊,阿姒。我不会那样做,我只是想给你画枝花。”

  他手轻触她肌肤说着。

  阿姒拢住衣襟,皱着眉道:“不成,我收回我的话,这不好玩,不仅暴殄天物,万一洗不掉可怎办?”

  晏书珩一针见血:“想反悔?”

  话都撂下了,还能如何?

  这人醋劲大,先把他哄好再说。阿姒视死如归道:“仅此一次。”

  她平躺下,化身一副卷轴。

  玉白卷轴外套着的绸布被拨开,片片掉落在地,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将一上一下遮掩卷轴的两只手拿开。

  画卷从上往下展开,雪白雪白的一张纸,肌理极细腻柔滑。

  随着卷轴展开,红的两点,黑的一片,顿时显露无疑。

  阿姒闭着眼:“画快些。”

  “乖,马上便好。”

  青年修长的手执狼毫笔,从杯中蘸了朱红的墨汁。

  微凉的笔尖从颈处起,绘出一朵朵桃花,狼毫笔的笔尖韧劲儿足,笔力挺劲,描摹过比豆腐还要娇嫩的雪白纸上,描出朵朵娇艳欲滴的桃花。

  赤红桃花与雪白纸面相映,冲击着作画青年的眼眸。

  晏书珩目光随之一深。

  他新蘸了些樱桃汁,在纸面原有的两点朱红上描绘。

  笔尖悬在那两点上,若即若离地轻挠,忽而重重擦过,阿姒眸光急剧地颤抖,低吟声妩媚得能掐出水儿。

  笔尖绵延着往下。

  一枝摇曳多姿的桃枝在雪白肌肤上显出,桃枝的末端归于雪纸下端那一片乌黑的乌蓬,一眼看去就如同是从那玄妙之处生长而出。

  “真美。”

  晏书珩轻声喟叹。

  屋内有一方半人高的镜子,他把阿姒抱至镜前,手指拂过他绘下的每一朵桃花:“喜欢么?”

  阿姒多少也好奇。

  她忍着羞赧看向了镜子。

  镜中的女子长发挽起,坐在青年怀中,乌发雪肤,瓷白肌上绘着一枝桃花,桃枝从下长出,朵朵红桃栩栩如生,其中有两朵最为艳丽,右边那一朵正被青年两指夹捏把玩。

  她不着一物,他仍衣冠楚楚。

  阿姒要离去加衣,被他扣住腰肢。

  “好看么?”

  “好看得紧。”阿姒敷衍道。

  镜中青年也不知是否高兴了,把玩着那朵桃花,直直透过镜子,凝向镜外的她,两人的在镜中对望。

  “可比那位季郎君绘的好?”

  阿姒总是明白他今日为何如此荒唐,原来是因为她近期同人引荐季郎君!她无奈地同这醋坛子解释完缘由,末了再三哄道:“我只是出于不忍,与他可没什么,别吃味了啊。”

  晏书珩笑笑。

  “我怎会信不过阿姒?我吃味,并非因为信不过阿姒,更不是信不过旁人,我只是纯粹喜欢为阿姒吃味。”

  只是见不得她在别的郎君身上倾注太多注意力,但又深知这是占有欲过盛,舍不得束缚她。

  只能加倍讨她欢心。

  “你既爱吃醋便吃吧。”阿姒拗不过这个醋坛子,无奈垂下睫,不去看镜中,“既已画完,我可以擦掉了么?”

  晏书珩把她转过来,揽在怀里,低头轻吮那朵最妍丽的桃花:“我说过,我会替阿姒把它擦掉。”

  他说擦,是这么个擦法?!

  难怪他挤樱桃汁时说会全部消受,原来早就有了打算。

  阿姒睁大了双眼。

  “不、不必,不必这样擦!”

  但她的话根本无用,青年半跪在地,双手扶住卷轴,以舌为巾帕,温柔舔'舐掉那些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