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后认错夫君 第169章

作者:卧扇猫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轻松 古代言情

  是你这个人啊。

  阿姒思来想去,想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只能归结为他晏氏长公子再是尔雅君子,哪怕旁人再赞他洁身自好,但他刚及冠,正是血气方刚的青年,未成婚前和在外时克制是因为风度,眼下都成婚了,身前站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不冲动才怪?

  之前当是怕吓到她,想展现君子风度,才体贴地不圆房。

  现在终究是欲'火难耐了啊。

  看过的避火图浮现眼前,阿姒视线不听话地望向下方。

  白袍清雅,遮住了一切。

  看不出什么。

  但仔细想想,不管是针尖还是铁杵,穿过窗纸时都不会太舒服。

  不敢想,压根不敢想。

  短短几瞬,阿姒脑中已是天雷勾地火,脸色也变幻莫测。

  晏书珩俯身,在阿姒耳边用只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耳语。

  “等我回来。”

  他说罢迈着悠闲的步子走入浴房,看着他衣角消失,阿姒苦撑着的“贤妻”架子轰然崩塌。

  两人是夫妻,晏书珩又如此好看,圆房是两方赚到的好买卖。

  只是今夜实在突然。

  为防万一,阿姒速速去隔壁厢房沐浴,回时晏书珩还未洗好。

  她想了想,倒头就睡。

  要是被他叫醒,就圆吧,要是他体贴放过,就再拖两日。

  晏书珩很快便洗好出来了。

  沉水香混着皂荚香,仿佛从竹间刮来的柔风,他在榻边停下。

  阿姒背对着他,心里打起鼓,怎么这样安静?连衣摆响动声都没有,莫不是立在榻边观察她?

  晏书珩躺下了。

  他不像以往隔着距离,而是直接躺在她身侧,衣料相触时有极其细微的拂动,传到阿姒这。

  清雅的气息笼罩在上方。

  “睡了?”

  阿姒竭力放松,继续装。

  晏书珩轻轻嗤笑。

  “在装睡?”

  虽是嗤笑,但听着格外宠溺。

  阿姒有些恼然。

  心里翻腾的小人儿不悦地絮叨起来:他们不过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成婚前话都没说过几次,婚后也才一个月,连手都没拉过。

  他宠溺个什么劲儿!

  她就想问问他,他们之间是宠溺与被宠溺的关系么?

  鬓边的肌肤传来凉意。

  阿姒被激得眼帘猛颤,打小极擅长装睡、连祖父父亲都无法察觉的她,平生头次破了功。

  没办法,阿姒僵硬又慵懒地动了动,她沉重地睁开并不沉重的眼皮,茫茫然望着晏书珩,仿佛长梦初醒在:“……郎君?”

  晏书珩手撑着脑袋侧躺着俯视她,身影被烛光映得格外柔和,乌发从肩头垂落,落在阿姒颈间。

  他替她挑开,眼底漾着笑,比三月里江南的春池还动人。

  “原来不是在装,而是真的睡着了啊。”他完全沉浸在自己塑造的痴情氛围里,“我还当夫人不愿与我圆房在装睡,抱歉,是我误会。”

  一望入他温暖真挚的眸中,那双漂亮又干净、满含情意的眸子告诉阿姒,他好像真的误解了。

  事已至此,阿姒只能转身。

  “你我是夫妻,我怎么会不愿?”她不敢看他,视线只落在他的墨发上,温顺地揪住晏书珩衣摆。

  “郎君自便吧。”

  说完又觉得这样好怪。

  什么叫自便?听起来像“我躺好了,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可她也不知怎么说才合适。

  晏书珩与她面对面躺着,修长的指落在阿姒襟口缎带上,在看到阿姒因紧张凸起的锁骨时收了回。

  “怕么?”

  怕是怕,但阿姒怎么会承认?

  她摇摇头。

  “郎君放心,我不怕。”

  晏书珩默了稍许又道:“夫人惯常把礼制记得清楚,可否告诉我,按礼制,该先解谁的衣裳?”

  阿姒被他问得一团发懵。

  哪有夫婿在圆房时和妻子讨教该如何圆房的?

  晏书珩不至于这么笨拙。

  她将这视为他对她这个妻子的尊重和让步,轻道:“都可。”

  晏书珩了然颔首。

  他起身,将自己中衣褪下。

  一片冷白但结实的胸膛展露在阿姒眼前,她眼眸微睁。

  看不出来,他这样文弱的人衣袍下竟藏了这样壮阔的风景。

  那别处是不是更……阿姒很怕痛,想到这眉心便猛蹙。

  晏书珩似乎又误会了。

  “夫人不喜欢?”

  他迟疑的语气让阿姒心软,更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而无地自容:“喜欢……郎君身姿挺拔,健硕又不是清隽,我自是喜欢。”

  淡香如云雾拂近她耳畔。

  阿姒心口顿时发紧。

  “接下来呢。”

  听声音,他就在她上方。

  她更加不敢睁眼。

  “我……我也不会,郎君是男子,此事当由郎君来主导。”

  “多谢夫人谦让我。”晏书珩指腹落在她额上,描摹着阿姒眉眼,“我先吻这里,可以么?”

  他还真是很尊重她。

  阿姒念他一片好心,点了头。

  温柔的唇畔落在眉尾。

  阿姒倏然睁眼,目光所及是他脖颈,竹骨似的喉结轻动。

  羞得她又匆匆地闭上眼。

  他的吻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指腹又来到她的唇角。

  “这里呢,可以么。”

  阿姒再也镇定不了,她错愕地睁开眼,和晏书珩噙着笑眸子对上,他们几乎鼻尖贴着鼻尖。

  太暧昧了。

  他还每亲一处还要问她,无异于把这暧昧延长放大。

  阿姒无法想象他们嘴贴着嘴之后,晏书珩问她“能不能伸舌头”的场景,她迟疑着还未回答,晏书珩先撑起身子,手落在她襟口。

  “险些忘了,该先解你衣裳。”

  阿姒悄然咬紧牙关。

  他又停顿了,不知在迟疑什么,弄得阿姒心里更乱了。

  “抱歉,婚前我忙于政务,疏于学习夫妻之礼。都说圆房是阴阳交合,我只知道用什么交,可却不知如何交,又在哪处合?夫人一向把‘按礼’挂在嘴边,做事又认真,想必婚前对这些事了解得很清楚。”

  阿姒脑中过起那些避火图,脸涨得通红,腿都不由自主地并紧。

  可晏书珩却面不改色,无半点狎昵。想必“夫妻之礼”对他而言,就和平常的礼节仪式差不多。

  在阿姒惊诧的目光中,他握住她的手,要压向自己腹部那处。

  “有劳夫人指引。”

  “啊……!”

  手刚刚触到他衣服,阿姒就像被毒蛇咬到,她惊慌地缩回手,整个人窘迫得整个人从榻上弹起来。

  他实在太离谱了!

  还要她指引,她怎么指引?难不成要牵住他,耐心教导着说“夫君,该放到这里面才是”?

  光是想象这个场景就窘迫!她也还什么都不懂啊……

  阿姒欲哭无泪地看着晏书珩。

  晏书珩依旧深情款款地看着阿姒,不解道:“怎么了?”

  阿姒再也撑不住了。

  她声音发抖着道:“我……我也不会,我还什么都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