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福运招财猫
多少个午夜梦回,她都会梦到腐烂的碎骨,被吓到尖叫出声惊醒。
让江琯清在活人的血肉里拔东西?
这怎么可能呢!
“怕什么?嫂嫂就只当是在吃泥鳅钻豆腐,拔泥鳅玩就好了。”
桀骜的男人单手托腮,转眸看了她一眼,语气还带着玩笑逗她。
哪里来的一丝即将翻搅血肉‘受刑’的惊恐?
“可你是个人!”
哪里是假装就行的?
叶寒峥看着她苍白的俏脸,已经有滴滴答答的冷汗流下,先是嫌弃地嘟囔一句:
“没用。”
而后就在她埋怨看过来的视线里,突然抬手朝她的胸口袭去。
“禽兽,你要干什么?”
江琯清反应极快地抱住自己,怒瞪他的眼神超凶超……可爱。
桀骜男人忍着笑,收回本就速度不快的手,这才道:
“都是禽兽了,你还不敢么?”
江琯清:“……”就离了个大谱!
“嫂嫂要是不敢,我可真摸了!”
他不客气的威胁。
“敢!谁说我不敢?疼的是你又不是我,疼死活该!”
她咬牙切齿地放开自己,又好好地跪在他腿边。
想了想不对劲,又下床去找来一些干净的棉布,再次回到床上垫在他的腿下。
“可别流我一床血,明早我没法跟丫鬟解释。”
“嫂嫂可以假装……”
叶寒峥逗弄她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门口传来规律的敲门声。
“大少夫人,您是身体不适吗?”
是秋静的声音。
往常这个时辰,江琯清早就睡了。
哪怕烛火亮在床幔里面,外面仍旧可以看到一丝光亮的。
江琯清和叶寒峥对视一眼,桀骜的男人无声轻笑。
反正这是嫂嫂的主场,要怎么解释都随你。
就知道这男人只负责惹祸,根本就不会负责。
江琯清无语地横白他一眼,撩开床幔对外面的秋静斥道:
“我做噩梦了,看一会儿佛经再睡。你去歇着吧,不要再来打扰我念经。”
这要是换做今日之前,秋静非进来检查一番不可。
如今的她还哪里敢忤逆大少夫人?
不怕被卖到勾栏院去?
“是,大少夫人熬夜伤身,您要早些休息。”
秋静的声音听着格外的温柔,说完也就老实离去了。
“嫂嫂御下有方,倒是让我小觑了。”
桀骜男人用实力演绎,什么叫做得了便宜还卖乖。
狗的一匹!
江琯清没好气地横白他一眼,再看伤口就没有那么恐惧了。
这就不是个人,她有什么好怕的?
若是生在普通人家,烹鱼切肉外加给牲畜接生,那不都是普通姑娘应该做的事情?
所以这就是条狗腿,等待她这个主人治疗。
这样想想,那就什么心理障碍都没有了。
先用金创药将长指甲涂满,这才用左手撑开伤口,然后低头仔细去分辨碎渣,拽住金属的末端快速抽出。
“行!是个干大事的,下手稳准狠,我没找错人。”
叶寒峥疼得蹙了蹙眉头,很快放开后,居然还有心思鼓励‘郎中’。
江琯清不理他。
有了一次成功的经验后,再继续干就容易很多了。
只是这种活儿不仅考验神经,更是考验她的眼神。
两个时辰后将所有渣滓挑出,她已经看得头晕眼花,再抬头看叶寒峥时都重影了。
“你……”
结果他的情况比她还严重。
确定她没有吓到晕倒后,他就再也控制不住地疼晕了过去。
第22章 心有灵犀的笑了
江琯清无奈地摇摇头,将无用的话咽回去,便上药包扎好,最后将他的裤腿放下。
此时刚刚过了子时,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呢!
这男人就大咧咧地晕在她床上,她要去哪儿休息呢?
这是个好问题。
将被鲜血染红几层的布料放进橱柜后,江琯清就站在地上无声地问自己。
上床是肯定不行的。
哪儿有叔嫂同塌的道理?
不睡也不行。
她明日还有要事做,需要养足精神,让那些小瞧她的人都狠狠打脸。
江琯清将橱柜里所有霜白的衣裳都拿出来,干脆就铺在地毯上用来保暖。
反正日后,她是不会再穿得这般委屈,用来做被褥也是不错的归宿。
她又累又困,吹灯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咔嚓!”
清晨时分,憋了整整一晚的大雨终于如期而至。
江琯清被惊醒坐起身,看着地毯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为啥会睡在这里。
她慌忙抬头看向自己的床,床幔依旧放着,虽看不到里面,却也证明叶寒峥没走。
还没醒吗?
莫非哪里出了问题,他会不会有事?
江琯清心念一动,撇开旧衣服起身,三两步冲到床边,撩开床幔迈步走上。
叶寒峥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好在并没有高烧。
江琯清松了一口气,这才把素手从他光洁的额头拿下。
此时天光微明,晨曦挣扎着从厚厚的云层冲出不多。
却也比夜间更为明亮。
距离如此之近,她能清晰地看到他俊朗的眉眼紧闭,睫毛像吊钟兰花蕊那般又长又密。
细腻光滑的肌肤如雪,映衬得他不再邪气勾起的薄唇,都是那般鲜艳桃红。
如果说当年的叶煦辰在她的心里,是整体的一张美男图。
毕竟她当初年纪小,根本不会想到也就不会注意到那么多。
那么此刻的叶寒峥在她心中,便是具象化的俊美。
美到实实在在的每一处,都让她忍不住多看,清晰地刻在脑海之中。
可是……她忍不住,无法转身就抽离。
尤其是此刻,叶寒峥卸下认识这么多年来,一直烙印在身上的阴鸷狠戾。
就只是熟睡在她的床上,完全没有攻击性。
她的胆子突然就大了起来,甚至还伸出食指用指腹轻轻贴上,一点点抚过他的脸颊。
“原来男人是这样的感觉。比梦里只是硬梆梆的触感,倒是要好上很多。”
窃喜弥漫上唇角,她忍不住小声地自说自话。
外面雷雨如注,将她这点小心思隐藏得干干净净。
江琯清也不敢多做贪恋,起身就下床去睡进旧衣服里。
然而当她醒来,人却是在床上的。
“大少夫人,您的房间怎么这么大一股血腥味?”
春安端着洗脸水进来服侍,生怕主子哪里不舒服。
“来葵水了。”
江琯清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