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向皇帝骗个娃 第159章

作者:不配南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古代言情

  “……那?四年前,那?双你说熬夜缝补,亲自为我制作的皂靴,为何就有两种针脚呢?”

  ?

  不是?

  好好的,为何忽然提起这茬来了?徐温云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眸光躲闪,慌乱眨了两下。

  “那?皂靴算得上是你我定情的信物,所以我一直好好收着,甚至还想过让绣娘,重新做双一模一样的出来。”

  “奈何绣娘说,那?鞋靴并非出自同一个人之手。按照针脚看,那?靴筒上的云纹花样,显然是后?头添上去的……”

  那?双皂靴是临时买的。

  只有那?祥云花纹,才是她绣的。

  可关于这一事实?,徐温云肯定是打死?都不能承认的。在大脑懵然半瞬之后?,她心虚到?了极点,无甚底气,结结巴巴道。

  “啊?这……

  绣娘说有两种针脚么,呵呵,咳,估计是当时我连夜缝补,眼睛熬累了,阿燕帮我添了几针,是吧阿燕?”

  阿燕万万没?想到?,主子会在此等?情况下,拉她出来挡这一刀。这猝不及防的,整个人都激灵一下,手中拎着的大包小袋,都跟着抖了三?抖。

  阿燕紧张到?连吞了好几口唾沫,面上神情尴尬至极。

  她此时若是顺着主子的话说,那?就是欺君的杀头大罪;可若是不就着这话讲,主子又下不了台。

  她只能在夹缝中艰难生存,别着脖子,由牙缝中挤出几句话。

  “额,或许吧,或许就是如此。

  ……也怪奴婢是个痴愚的,终究是年头久了,一时也有些记不清了……”

第九十八章

  眼见这主仆二人支支吾吾, 语言不祥的,李秉稹自是什么都明白了。

  什么熬夜缝补,不过都是说出来骗他的虚言, 可怜他当年竟信了她的鬼话。

  尤记得当年,她还如法炮制,将副一摸一样的鞋靴,赠给了镖队中?的另个镖师。

  所以他当时若没有及时回头,那她或许早已调转目标,去同?别人生孩子了。

  有些事情不能细想, 越想就越觉得后怕。他如今提起这茬, 也没有想要秋后算帐的意?思?,最多带了些调侃之意?, 随口一提罢了。

  眼见男人默不作声,徐温云也拿不准他到底是信了, 还是没信。不过眼见他没有刨根问底,揪着那双鞋靴的来历不放, 便知?他并?非是个小肚鸡肠之人。

  其实那日在云玉宫的佛堂中?,她曾见过那双皂靴, 就算事隔多年,也还是被保存得很好,由此可见他确是格外爱惜。

  想到此处, 她柔声细语道了句,

  “……当年那些旧东西, 我只?怕煜郎瞧见不开心, 该扔便就都扔了吧。如若煜郎喜欢, 妾身再?重?新为你缝制双新靴。这一次,定不再?假于他人之手, 可好?”

  心中?那些余留的怨怼,此时也在这番熨贴的话语中?消散了不少。

  她其实很懂得拿捏二人之间的情感?节奏,线紧了就松一松,若是松了,就再?拽一拽。

  他压根没得选,只?能不由自主跟着她的节奏走,并?且乐得沉沦其中?。

  “……你方才都说自己绣艺不佳,我就不为难你。毕竟我的鞋靴在不同?场合之下,都有固定规格,工艺繁复得很,只?怕你做不来。

  就给我纳双鞋垫吧,那个简单,也费不了什么功夫。”

  徐温云知?他这是为了自己考量,可奈何一时之间,那莫须有的胜负心冒了出来。

  “看不起谁呢,我的绣功也没你想象中?那么差劲,以往在衡州还未出嫁时,弟妹们的衣物还都是我绣的呢。

  阿燕最清楚了,不信你问她。”

  对比起身前?挡刀,果然?溜须拍马,才是阿燕最擅长做的。

  她适时站了出来,大改之前?的怯懦卑弱,眼神坚定不移,言之凿凿道。

  “这一点,奴婢确可以作证。

  大到外衫厚褙,小到巾帕短袜,夫人可以说得上是面?面?俱到,那叫一个绣工精细,栩栩如生,巧夺天工。”

  在那狗腿子婢女夸大其词的赞扬中?,徐温云甚至挺了挺胸脯,显露出些自得神态。

  李秉稹就喜欢她这么肆意?又憨然?的模样,唇角上扬,浅笑?着道了声。

  “倒并?非信不过你。

  不过是担心你若戳到手指头,来我身前?哭鼻子罢了。”

  二了就这么说说闹闹,将沿街的小摊都逛了一遍,直到百姓们三三两两往回走了,他们才踏上了停在巷口的那辆车架。

  因着天色已晚,整条永安街都陷入寂静当中?,经得主子同?意?后,车夫并?未将车架赶至后门,而是直直停在了正门口。

  李秉稹先行一步下车,牵着佳人踩着踏凳而下,将她的指尖握在掌中?,并?未舍得再?松开,就这么着并?肩前?行往里头走。

  才踏上石阶,就听得里头传来奶声奶气的呼唤,“母亲……”

  ?

  按理说这个时辰,辰哥儿早就该睡了,怎得却?没有躺在榻上,寻了出来?

  徐温云心慌一阵,下意?识就想要将指尖由男人掌中?抽出来,可这人也不知?怎么得,竟紧紧拽着不松手。

  她略带了些慌乱,朝身侧之人望去,只?见他略蹙了蹙剑眉,轻道了句。

  “云儿,朕再?也等不及。

  ……该是时候,让孩子接受我这个父亲了。”

  这话音刚落,清辉的月光下,一个小小的身影,就由远处长廊中?,颠颠跑到了庭院中?,望见了二人牵着手的这幕。

  身后还跟着气喘吁吁的乳母,此时正神色焦急地解释,“夫人恕罪,辰哥儿定要等着您归府之后,才肯上塌安睡,方才也是听门房通报了声,这才跑了出来……”

  “不妨事。

  你先退下吧。”

  徐温云打发走了乳母,发现辰哥儿的眸光,正落在二人静静相牵的指尖上,她薄唇轻抿,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反倒是辰哥儿先歪了歪头,张嘴问道,“母亲,你与李伯伯在一起了么?”

  孩子不知?的是,他每唤一声“李伯伯”,李秉稹的心都觉被针扎了一下。既将话说到了此处,倒不如直接摊开来讲。

  他暂且松开了徐温云指尖,上前?几步,蹲在了辰哥儿身前?,带着浓烈的期待,轻声细语说道。

  “辰哥儿没有看错,我们便就是在一起了。今后我会与你们母子同?吃同?住,事事都在一起,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好孩子,你唤我声父亲,好不好?”

  自从搬家之后,眼前?这个李伯伯日日都来,不仅仅教?他读书学武,还常带他出门骑马驰骋……

  更重?要的是,母亲也由刚开始的郁郁寡欢,变得逐渐开朗,脸上的笑容都愈发多了起来。

  所以对于李伯伯必定要做他父亲之事,辰哥儿心中?是有些心理准备的,且他打心底里,也愿意让李伯伯做他父亲。

  只?是唯有一点,还让他有些顾虑。

  辰哥儿扭了扭身子,瘪着小嘴,面?上显露出些不情愿。

  “……我不叫。

  李伯伯与我母亲还不是夫妇,所以你还算不上是我父亲。”

  原以为经过这么漫长的铺垫,认子之事已是水到渠成,奈何就只?差临门一脚了,孩子倒不情愿了?

  李秉稹心中?愈发着急,不过却?并?未恼火,只?耐着性子问道,“辰哥儿为何会这么想呢?”

  辰哥儿撅了撅嘴,

  “……李伯伯什么时候放过炮仗,宴请宾客,同?我母亲拜过天地了,那才是真正的夫妇呢。

  待到了那个时候,我才能管李伯伯叫父亲。”

  别看孩子年幼,可能走会跳开始,就跟在徐温云身边,参加过容国公府许多红白之事。

  辰哥儿并?非不认可李秉稹这个父亲,只?是觉得男婚女嫁的礼节上不能出错。

  孩子嘴中?说得那些,都是正室大妇过门的流程。

  而在徐温云的料想中?,以李秉稹如今的身份,是绝不可能迎娶她做皇后娘娘的,最多一顶小轿将她抬入宫,当个贵妃罢了。

  可无论李秉稹娶不娶她。

  无论她今后能不能有名分。

  辰哥儿都必须尽快认祖归宗。

  孩子只?要一日不认爹,就永远都是别人口中?,那个郑家在外头捡来的孩子,难道她要眼睁睁看着孩子,在众人的指摘中?过一生?

  绝不。

  她要让辰哥儿做皇子。

  要让他被人顶礼膜拜,享荣华富贵,得名师教?导,阅尽珍贵古籍……做今后对江山百姓有益之人。

  所以徐温云此刻,大可以就着孩子的话,不依不饶与男人讨个名分上的说法,可她没有。

  她不仅按捺住了,还款款向前?,与男人一样蹲在了孩子身边,牵起孩子的小手,温声说服道。

  “辰哥儿,你说的那些形式固然?重?要,却?不是最最关键的。须知?天下的夫妇有许多种,有许多穷苦百姓,就算没有炮竹婚宴,可也同?样相守一生。”

  “李伯伯待你无微不至,对母亲也温柔体?贴……这些时日若没有他护着,我们哪里过得这么安生,他虽还没有父亲之名,却?已在尽力担起父亲的职责。

  ……且母亲是个和离之人,就算再?嫁,也该低调行事,或可能不会有你说的那些场面?,所以辰哥儿无需在意?那些细节。”

  可就算母亲温声循循说了这么多,辰哥儿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他隐约觉得不该是这样的,可对母亲的话又无从反驳。

  只?懊丧低着头,终究还是没能唤出那声父亲。

  李秉稹心中?有些失望,但他知?这事儿急不来,或许在孩子眼中?,还没能从心底里接受和认可他。

  “无妨。

  莫要逼他,来日方长。”

  辰哥儿心里其实是很喜欢李秉稹的,且看到他与母亲发展顺利,也由衷为二人高兴,虽说没能改得了口,也不妨碍他想与李秉稹亲近。

  “今日太晚了,李伯伯莫要回去,就在我们院中?安歇吧,李伯伯陪我睡好不好,我想听李伯伯讲漠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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