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八千
他问:“瑞王府那边什么情况?”
“回皇上的话?,阿娜公主从未与外人有接触,在府中很是安分,只偶尔外出游玩,也未见可疑之处;王府中的下人都是精挑细选查验过身份的,不可能有呈国的奸细,请皇上放心。”
“嗯。”皇上的眉头这才舒展了些。
枫黎心知,这局她是输了。
不得不说,对?于不了解耶律丹和阿娜的人来说,真的会以?为两人关?系如此?亲密。
实际上,他们的确是至深的血亲,却也是以?死相争的劲敌。
只不过,她即便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罢了。
她收敛起脸上的凝重,轻笑一声:“我倒是险些忘了,阿娜公主还在我们这儿。”
“郡主只知行军打仗,却对?朝中许多事?情不甚了解,也属实正常。”
方大人挺直了腰板,说话?都变得硬气?了。
大抵是知道枫黎很可能与某位皇子成亲,怕影响自己日后的仕途,没说太过分的话?。
“方大人说的是,我只是分析北地和耶律丹的情况,大局还得与大家一并讨论,才能真正得出对?我们大燕最?好的方法。”枫黎说完,低低地咳嗽几声,“皇上恕罪,来这儿前?头发还未干透,路上吹了风,许是有些着凉,不知可否请人煮上一碗驱寒汤。”
“开?春渐暖,但风还是凉的,要多注意身体啊。”
皇上看向陈焕,摆了摆手。
他吩咐:“带郡主下去休息,好好照顾。”
陈焕躬身:“是,郡主请随奴才来吧。”
他领着枫黎进了耳房,吩咐一个小?太监去准备驱寒汤后,关?上了门。
枫黎一改在勤政殿中正经?严肃的模样,眉眼间漾起笑意。
好不容易又有了次独处的机会,还是光明正大地独处,怎么不叫她欢喜?
她才说什么,便见陈焕背对?着她,压着嗓子开?了口:“郡主提起国家大事?时,真是专注,奴才好生?佩服。”
“……?”
她顿住,怎么觉得这不像好话??
思绪飞转,很快就明白了陈焕在意的是什么。
于是她故意问得离谱:“陈公公不会连皇上的醋都要吃吧?”
这回换陈焕顿住了。
他气?哼哼道:“郡主可甭给奴才扣帽子,奴才担不起。”
“怎么能说是扣帽子呢。”枫黎站定在他身后,温声笑道,“陈公公不就是在怨我一到?了皇上面前?,便只知道看着皇上,不去盯着你瞧了么?”
陈焕终于回头,嗔瞪她一眼。
毕竟要避嫌,不是非得让她盯着,可……
总不能一眼都不看他吧?
就跟他不存在似的,谁能受得了这种忽视啊?
见郡主专注严肃,总有种自己在她心里永远只能往后靠的感觉。
他又别开?头,故意不去看她:“郡主定力好,奴才可没有郡主那般定力。”
第三十六章 指间的薄茧蹭得他掌心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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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中午12点时把上一章末尾补了一点点
12点前看的朋友可以往上翻一下, 以免接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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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黎没忍住,噗嗤一笑。
她圈住陈焕的腰,往自己怀里带。
“陈公公的意思是?, 方?才?在殿上一直盯着我瞧?”
说话?间?,下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温热的气息在一呼一吸间?拂过皮肤, 陈焕不?由得轻颤了一下。
他推了推枫黎:“这儿不?是?郡主殿中……!”
皇上、皇子就?连许多大臣都在隔壁,郡主未免太大胆了些!
“皇上又不?会亲自过来?,陈公公手?底下的人, 想必不?会没规矩到直接推门而入吧?”
枫黎反而抱得更紧了, 不?让人离开, 还啄了啄他的脸颊。
陈焕本就?不?是?真心推拒,推搡的手?渐渐变了力道,轻轻揪住枫黎的衣角。
心下会因为皇上就?在附近而不?安, 但身后?的温度更叫人迷恋。
他压下欢喜, 不?动声色问:“郡主就?这般想奴才?么, 才?多久不?见。”
枫黎不?喜欢拐弯抹角, 直言道:“自是?想念, 陈公公呢?”
“奴才?每日忙碌, 可不?似郡主那般悠闲。”
只是?,每每闲下来?, 就?忍不?住想她,总想找个借口去一趟永宁殿。
而脑子里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 若想长久, 就?得理智。
他们就?是?想相处也?没什么机会的关系。
没法见面, 没法公开。
但他已经?很满足了,能得到郡主的一丝垂爱,是?他这辈子的福分?。
他偷偷动了动, 牵住了枫黎的手?指。
让他心脏发软的是?,郡主顺着他的力道,牵住了他。
她开口:“回头。”
声音不?大,似命令又似轻哄。
陈焕已然明白她想做什么。
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他回头,果真被轻轻吻住了唇。
他们许久没这样独处了。
十天时间?在漫长的宫中岁月中不?过是?一眨眼,但自从有了郡主,便知?道了什么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时时刻刻地想,因为时间?的漫长而感到难熬,又因心有期盼而撑得住一切。
枫黎在陈焕唇上轻吻几下,继而张开唇齿,直接却小心地索取。
拇指抚在他的耳朵上时,明显感受到了发热的温度。
陈焕觉得自己听不?争气的。
过去挨了板子都是?硬茬,如今被亲上两下,却站都站不?稳了。
脚下发软,被她亲得后?退了两步,背脊磕在了门上。
他喜欢被郡主亲吻,可心中总有那么一小块地方?抑制不?住地冒酸水——
郡主如此熟练,从前亲吻过谁?
那人……会不?会比他亲起来?更舒服?
至少,也?不?会像他一样处处刻薄还身子残破吧。
他还是?自卑。
每次想到都会自卑,尤其在郡主面前,更是?难受。
“陈总管,驱寒汤好了。”
身后?只有一门之隔的声音惊醒了他,他一个激灵,霎时间?,头皮又凉又麻,身子一动,便弄得木门晃动,“咯噔”响了一下。
他背脊紧绷,连忙无声地在枫黎腰间?推了推。
枫黎离开他的唇,不?答,目光隐忍地扫过陈焕略显慌乱的模样。
原来?万事沉稳、面不?改色的陈公公也?会有惊慌的时候啊。
她故意又往前凑了凑,换来?陈焕的躲闪。
他没说话?,枫黎却从他眼里看出了某种轻嗔——
他仿佛无奈地含怨唤了声“郡主”。
她无声地笑了,在陈焕唇上啄了啄之后?,转身坐到供宫人偶尔落脚休息的榻上,闭目养神。
上一秒还如胶似漆,这会儿就?端出了郡主的架子,一本正?经?了。
陈焕真不?知?道郡主到底是?怎么做到偷腥偷得如此气定神闲的。
让他的心脏跳成这样,自己反而悠悠然的。
他心中暗戳戳地想,以后?决不?能再这样任由着她亲了。
打开门,他脸色不?好看:“放好就?退下吧。”
“陈公公倒是?体恤人,不?舍得手?底下的小孩儿跟你一起被骂啊?”
枫黎此话?一出,端药汤来?的小太监身子一抖。
他心想,怪不?得陈总管的脸色看起来?如此难看,原来?是?被郡主训斥了。
“郡主想多了,您想骂便骂就?是?,与奴才?何干?”
陈焕阴沉着脸,拿眼角睨了他一眼。
那太监又是?一抖,忙不?迭地跑了:“郡主,陈总管,奴才?告退。”
“咯啦”一声,门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瞧你把他吓得,一溜烟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