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别有风趣 第46章

作者:琉玉 标签: 古代言情

  雪青色的,绣着山茶花,是她的帕子。她曾经的确不慎丢失了?这帕子,后来给忘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

  手帕已经有?些褪色泛旧,搁在心口,被压得扁扁的薄薄的一片,夹着厚厚的相思。

第49章

  宿醉后醒来,头有些晕,袁彻从床上坐起来,捏了捏太阳穴。

  昨晚喝得确实有些多,他连自己?怎么到床上的都不知道。屋子里仍是空荡荡,黎又蘅还?没有回来。

  他回想?着曾青昨日的话,身上拥着被子,却感?到发冷。夫妻二人为何就走到了这个地步,也许是他平时管得太多,太爱说教,又或是那次拒绝了她在他身上写字,让她不尽兴……平时的积怨没有爆发,那日随意出入歌楼就成了导火索。

  他叹气,纵然自己?有错,但还是希望能有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至少他得争取一下。

  刻不容缓,今日就去黎家。他正要下床,却见?心心念念的人缓步走进了屋。

  “醒了?”黎又蘅走到床边,刚凑近便眉头轻皱,“昨晚简单地给你擦了擦,身上还?沾着酒味呢,快去洗个澡。”

  袁彻没想?到她会在这?里,盯着她发愣。她竟然回来了,而且听她的话,她昨晚就回来了?可是他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

  黎又蘅看着他呆愣的模样,不由得发笑?,“酒还?没醒吗?”

  袁彻回神,先听话地下床去浴房了。

  曾青过来服侍他的时候,把昨日闹的误会给他解释了一遍。

  原来黎又蘅根本没有不想?回来。袁彻立刻被失而复得的喜悦笼罩,也顾不得埋怨曾青,先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之后利索地洗了个澡。

  回到正屋时,见?黎又蘅倚在床头看话本子。他赋闲在家,无事可做,外头还?下着小雪,这?样的时光,很适合窝在暖和的被窝里,待在黎又蘅身边。

  他走过去,黎又蘅没有理他,不过看方?才?她的态度,料想?她现在应该没有在生气。于是他也上了床,过去挨着她,“在看什么?”

  他刚想?凑过去看看,黎又蘅“啪”地把话本合上。

  袁彻讪讪地抿唇。黎又蘅可算回来了,他该自觉一点,先认错才?对。

  正要开口,黎又蘅说:“我在邺郡见?到白若晗了。”

  他有些意外,“怎么会?”

  黎又蘅解释:“在寿宴上遇见?的,她是我母亲的姨母的长孙媳的弟媳。”

  袁彻的脑子转了几个弯,还?没转回来,又听黎又蘅说:“我从她口中得知,去年冬天?从定州来的那封信,是你的好友写的。”

  袁彻根本不明白她为何会提起这?个,“我不是跟你说过吗?”

  黎又蘅将手中的话本丢到一边,轻叹一口气,看向袁彻,“你是跟我说过,可我不知道白若晗就是你那好友的妻子,我在书?房外听见?你说起白若晗,以为那信是白若晗写的,你却故意编出一个好友的名?头骗我。”

  袁彻恍然大悟,“你那段日子不高兴就是因为这?个?”

  黎又蘅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抓起他的手掌捏着玩,“是我错怪你了。”

  袁彻顺着这?个思?路再深挖,试探地问:“你以为我和白若晗之间?……有情?我不过是帮她一把,而且这?也只是出于和她兄长的交情。”

  这?个黎又蘅已经清楚了,可是造成她误会的可不止这?一点,“你们本来就议过亲,在新婚夜你还?为了人家长跪不起,所以不能怪我多想?。”

  袁彻听得迷茫,“我怎么不知自己?同她议过亲事?”

  黎又蘅想?想?也是,公?爹管他管得那么紧,婚姻之事,他肯定只有听从安排的份儿,或许父母给他相看了什么人,他都?不知道呢。

  “而且新婚夜不是我主动要跪的,是父亲把我叫过去罚我跪。”袁彻一项一项澄清,说着说着还?委屈起来,“我跟他吵,也是因为他明明答应了我的事,却不履行诺言。”

  黎又蘅总结道:“嗯,父亲的确有些不懂事了。”

  袁彻不置可否,手臂绕到黎又蘅的身后,环住了她的腰,二人又近了几分,“其实这?些刚成婚的时候我就想?跟你解释了,但是那时你心情不好,不想?听,后来我也没有再提。原来你这?么在意,那为何不直接问我?你问我的话,我都?会据实以告的。”

  为何不问?因为好面子呗,这?点黎又蘅承认自己?的确没有袁彻豁达,不过现在也不用纠结这?个了,她微笑?道:“好吧,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今日算是把误会都?解开了,袁彻感?到松快,可还?没抱着黎又蘅温存一会儿,她突然从他的怀里抽身离开。

  “不过还?有一事。”她从枕头下拿出一枚雪青色的帕子,似笑?非笑?,“你得好好解释一下这?个了。”

  袁彻一愣。

  “袁公?子,这?好像是我的手帕呀,遗失了这?样的私密之物,我当?时可是急了好久,没想?到是被你给拿走了。袁公?子看着挺端正的一个人,竟然私藏人家未出阁女子的手帕,真?是匪夷所思?呢,这?是正经人家的公?子干出来的事吗?”

  袁彻被她说得满脸羞臊,他也知道此举很上不得台面,所以婚后都?没敢告诉她自己?的早早种下的情思?。现在被人直接逮住,他简直抬不起头。

  “这?是我在探春宴上偶然拾得的,只是没有机会还?给你。”

  “那你扔了就是了,为何要珍藏起来?”

  袁彻看她一眼,没说话先红了耳朵。犹豫半晌,终于在黎又蘅的眼神胁迫下说出了“一见?倾心”四个字。

  黎又蘅满意了,帕子轻轻柔柔地丢到他脸上,“那你怎么不来我家提亲?”

  “我要找你还?帕子的时候,撞见?沈行知向你示爱,我以为你们两情相悦。”

  “没有的t?事,你可别乱猜。”黎又蘅哼了一声,继续质问:“那你又为何在新婚夜说若不是为了什么什么,根本就不会成这?个亲?”

  说起这?个,袁彻面色更羞惭了,低头去摸那手帕,“其实我很高兴,但是婚事是父亲给我谈的,我不想?让他得意……就假装不情愿,正好以婚事和他做个交易。我当?时那样说也只是唬他的,没想?到正好让你听见?了。”

  新婚夜因为袁彻的那句话,黎又蘅直接泼了他一脸水,然而终于知道了那话背后真?正的意思?,她简直哭笑?不得:“你还?挺叛逆啊。”

  袁彻算是把心都?剖开了,还?怕她不信,握住她的手诚恳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黎又蘅沉默一会儿,又拎起那帕子,“我确实没想?到你婚前就对我情根深种啊。那你想?我想?得紧的时候,有没有拿着这?帕子做什么?”

  袁彻反应了一下,立刻肃然地反驳她:“没有!”

  “看来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呀。”

  “反正没有,什么都?没有。”

  袁彻被她灼灼目光盯得面颊微红,他拿过帕子,工工整整地叠好。

  “现在有我在,你也用不着这?帕子睹物思?人了。”黎又蘅手指戳戳他的胸口,“你苦恋我这?么久,我也该给你点甜头。”

  一个短暂的眼神交汇后,袁彻的呼吸变重。

  虽然现在是清晨,该起身用功的时候,但是他一点也不想?离开。

  二人缠在一起亲了一会儿,袁彻突然停下,支着上半身,拨开黎又蘅脸侧的乱发,“我们之间?没事了吧?你可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尽管问,我都?告诉你。说清楚了,我们以后就不要闹别扭了。”

  黎又蘅红唇张着,轻轻喘着气,她想?了想?说:“之前的事是都?说清楚了,不过若是你以后惹我不高兴的话,该闹还?是要闹的。”

  袁彻认真?地同她打商量:“那我们也要好好交流,你不要不理我,也不要动不动就回娘家去。”

  黎又蘅面色带着几分诱人的潮红,眼眸蒙着一层水光,媚态横生,“嗯,有什么要求都?提出来吧,这?会儿我都?不会拒绝的。”

  袁彻抿唇笑?笑?,吻落在她的唇瓣,一路向下。

  分别数日后重逢,又终于解开心结,二人挨到一起就难舍难分,黎又蘅感?觉今日袁彻格外卖力,以往他总是要问她这?样痛不痛,要不要慢什么的,她连腿都?抬不起来了,还?要回答他的问题,气得她趴在他肩膀上咬。

  不过今日他把她伺候得很好。

  床帐里的动静许久才?停下,事毕,黎又蘅浑身酥软,使不上力气,软绵绵地趴在袁彻的胸膛上,抓着袁彻的手指玩。他的手洁白修长,她很喜欢,一边玩一边回味。

  在她离京的短短十日,其实发生了一件大事,昨日她已经听父亲说了,袁彻又跟她说了一些详情。

  “那日瑛瑶见?过他后,当?天?晚上就溺死在水里了,虽然梁王撇干净了,但瑛瑶私下去找过梁王,应该是他派人动的手。”

  “唐惟一抛妻弃子,还?诱骗瑛瑶,心思?歹毒,死不足惜。不过你说他是太后找来的……”黎又蘅有些犹疑,“太后怎么会知道他这?个人?”

  袁彻只想?着事情了结,没有牵扯出妹妹就好,还?没想?过这?一点,“太后想?要阻止梁王和袁家联姻,想?必是仔细查过瑛瑶的交际。”

  “可是唐惟一和瑛瑶都?是偷偷摸摸见?面的,他们的事只有咱们家里人知道,当?初我让徽音帮忙打听唐惟一时她也知道些东西,但她不会乱说,还?有那个赵佩文,她应该也不会。”黎又蘅手撑着袁彻的胸膛,支起身子看他,“会不会是二房的人去向太后透露的?当?初拆那封信的时候,二婶她们可是在场。”

  袁彻脸色凝重几分,他厌烦二房的人,但还?真?没有把自家亲戚想?得坏到那种地步。

  黎又蘅知道他在想?什么,思?忖片刻说:“这?趟回来,姨外祖母给我装了好多特产,待会我去给他们送一点,试探试探。”

第50章

  黎又蘅同袁彻起身后,上午袁瑛过来,缠着黎又蘅说了回话。

  午后,黎又蘅便带了些东西,准备去二房那里。

  袁彻那二叔二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担心黎又蘅自己过去会?吃亏,提出要陪她一起。

  黎又蘅却?说:“我过去也就是和二婶和嫂子说说话,你在,反而不方?便了。”

  她从袁彻手里接过斗篷披上,斜他?一眼,“行了,别这么黏人。”

  袁彻说好吧,低头给她系衣领上的带子。

  黎又蘅盯着他?,觉得少了点什么。袁彻已经成长了,被她打趣都不会?脸红了。

  她不甘心,非要没事找点事,摸了摸斗篷的毛领子,故作担忧地说:“能?遮住我脖子上的印子吗?要不要涂点粉盖一盖?”

  袁彻局促地凑过去看了看,“没……看不见的。”

  黎又蘅松口气,很无奈道?:“郎君,你还是那么爱咬人。”

  终于,袁彻的脸红了。

  嗯,这才对味儿。

  黎又蘅心满意足地走了。

  她刚走,曾青便过来了,竟然是找到了吴妙锦。

  袁彻立刻便出了门。

  之前他?去歌楼里找那个乐伎时,故意透露吴妙锦快有麻烦了,若是乐伎知?道?吴妙锦在何处,可能?会?给她报信。之后乐伎送出一封信,他?猜测是给吴妙锦的,便派人跟踪,果?然,顺着找过去,在京城百里之外的一个村镇上找到了吴妙锦。

  吴妙锦收到好友的信后,十分恐慌,等袁彻派去的人找上门后,她更是吓破了胆,立刻说自己什么都肯招。

  今日见着了袁彻,她跟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知?道?的关于张启的事全说了出来,袁彻看她不敢扯谎的样子,不过听下来却?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吴妙锦还带了一个包袱,她说里面都是张启的东西,“张启带兵造反之时,街上都乱成一片,我听见人说张启的兵都被镇压了,怕被他?连累,就匆忙收拾了些银钱走人了。当时情急,我把那些银票地契都胡乱塞进包袱里,不过那些田产铺子什么的,都被籍没了,这些也?都成了废纸,还有一些其他?的,我也?不认字,不知?道?是什么。”

  袁彻将?那包袱拿过来,翻了翻,竟然一堆废纸中?找到一份本该上呈给圣上的表文。

  他?立刻将?那份表文收好,让人看好吴妙锦,匆匆离开。

  ……

  黎又蘅去了二房那里,吴氏和陈婧安出来见她,东西送了,坐下来刚想寒暄几?句,吴氏却?心不在焉的。

  她们夫妻俩将?唐惟一的事添油加醋地头给了太后,之后唐惟一还真的进京了,人却?死了,大房那头毫发无损,怕是还要怀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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