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帐 第121章

作者:鹿时眠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励志人生 甜文 古代言情

  姜令檀被他这样盯着, 根本就猜不透他究竟想做什么,但他靠得近,都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迦楠香, 沉冷中透着一股叫她陌生的凛冽。

  “善善能心安理得,孤却不想当这样的薄情郎。”谢珩朝下俯身,单腿屈跪在榻沿,刚好不轻不重压着她一侧膝盖,嗓音低低,如同冬日里冻得化不开的稠墨。

  他掐着她下颌的掌心突兀往上一抚,拇指和食指同时用力,捏开牙关,迫使她张嘴。

  “唔。”姜令檀愣了一下,眼中露出不可置信之色,忽然觉得害怕。

  “不……不要。”她整个人一激灵,勉强发出一点点声音,就眼睁睁看着他逼近,滚热的胸膛半压着她,把透着齿痕的冷白手腕,抵进她微微张开的贝齿下。

  两指用力,托着她下颌的掌心更是不容拒绝往上一托,力气之大,她牙咬在他手腕结实的筋肉上,都咬酸了,也挣扎不开。

  他依旧觉得这样不够似的,直到姜令檀感觉自己锋利的虎牙划破他手腕上肌肤,有腥甜的血味漫出来。

  “善善,现在想起来了吗?”谢珩压下身体里被勾出来的悸动,看着她,语调似笑非笑。

  姜令檀一双眼睛瞪大,不可置信看着他,眼睛泛红透着委屈。

  “你……你……。”无耻二字,她实在是说不出口,声音颤抖满是诧异。

  “还没想起来吗?”谢珩掐着她牙关掌心稍稍用了几分力气,眼底乌沉沉的情绪,像是要把她吞了似的。

  “我。”姜令檀呜咽了声,牙齿还咬在他手腕上,他不松手,她又推不开。

  她那点反抗,在他手上根本就不够看,哪里是他的对手。

  就算不愿承认,也要被他压着认下,明明之前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不同她计较,怎么就能翻脸就变了主意。

  “想起来了。”她仰着脑袋,疼得轻呼出声,嗓音断断续续听着可怜。

  “既然想起来了。”

  “善善不如认真看看,这新咬的牙印是不是对上了。”

  “毕竟没有证据的事,孤可从来不会勉强。”谢珩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声音压得低沉。

  姜令檀只觉得自己被那样滚烫的手掌强势托着脸颊,他体温都快融在她身上。

  因为昨夜醉酒的缘故后腰酸软使不上力气,唇齿咬着他手腕,柔软口腔内分泌出来的津液一下子咽不下去,竟然顺着他霜白的小臂,蜿蜒出晶莹剔透的液体。

  她瞳孔骤缩,赶忙紧紧闭上眼睛,这一刻羞得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呵。”谢珩低笑一声,终于松开手,抽回自己的胳膊。

  他扯过架子上的巾帕慢条斯理擦去手腕上的‘晶莹’,一边不紧不慢淡声问:“善善不妨看看,孤有没有冤枉你。”

  姜令檀闭着眼睛拉耸着脑袋,恨不得把自己藏在衾被下,能一下子原地消失才好。

  谢珩笑了笑,俯下身来,滚烫鼻息落在她侧颈上,声音又低又哑:“善善若不愿,孤不如换种法子让你看清?”

  姜令檀愣住,一脸错愕睁开了眼睛。

  他的手腕格外好看,修长有力,镶滚着宝相花纹的宽大袖摆向上卷起一截,露出如雪似的肌肤,只是上面有一圈清晰的小巧齿痕,让人无法忽略。

  姜令檀微微恍神,目光凝在他手腕那一圈,比之前更清晰,更深的齿痕上。

  两次的咬痕重叠、覆盖,严丝合缝,红色的血印像是要渗入他皮肉一样,连细微的差别都挑不出来。

  自知再躲不过,她也想不出比忘记更荒唐的理由。

  “对不起,我不该咬你。”姜令檀心虚道。

  谢珩点了点头,好似也不在意。

  他慢慢直起身体,没有要退开的意思,嘴角压着的冷意却在顷刻间变深:“嗯,不错。”

  “那现在我们谈谈,你要如何赔偿孤。”

  “赔……赔偿?”姜令檀猛地一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

  阿娘悄悄给她留的那些银子,她大部分都交给陆听澜帮忙卖了宅子商铺还有田庄,她仅剩余的那点东西,就算是七拼八凑也不够赔太子金尊玉贵的身子。

  谢珩看着她,清隽的眉眼淡漠,语调也是冷的:“难道善善不愿负责,可孤手腕这伤,没有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的。”

  “我不、不是这个意思。”姜令檀看着他沉静而幽深的眼眸,心头一颤,嗫嚅道。

  “那是什么意思呢?”谢珩嘴角抿出一丝笑。

  姜令檀缩在床上,退无可退,摁在大迎枕子上的掌然蜷了蜷,她摸到一叠很

  硬的东西,像是……

  脑海中涌现昨夜宴席时的记忆,她好像收了许多压祟钱,当时醉得厉害,那些东西后来被她一股脑塞到了枕子下。

  姜令檀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枕子下的东西抽出来。

  三个厚实的红封,以及一把镶嵌各色宝石,只比她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匕首。

  “殿下。”

  “我有钱,我赔偿你。”姜令檀举着手里的红封,呼出一口气,涩声道。

  谢珩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目光复杂难辨。

  宜宁被他看得心虚,颤抖着指尖拆开其中一个红封,抽出里面一沓银票,足足有一百两。

  红封上还写着小字,是严大人给她的压祟钱。

  “孤只值这一百两?”谢珩问。

  姜令檀被他紧盯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只能咬牙又打开一个红封,依旧是一百两银票,施小侯爷给的。

  “值两百两。”姜令檀底气全无小声说,她还不忘悄悄藏了藏陆听澜给她的珠光宝气小匕首,这个她不打算抵押出去。

  谢珩把她小动作看在眼里,终究是对她无可奈何。

  逼松了,她不怕。

  逼紧了,她就委委屈屈哭给他看。

  他想对她使些手段,她又娇气得很,浑身上下的雪肌,随便哪里捏一下都要红上半天。

  说她胆大呢,她明显是怕他的,说她胆子小,她醉起来连他上那种地方都敢伸手去又摸又捏,还问他为什么这样烫。

  “善善。”

  “你不会真以为是孤是要你银子吧?”谢珩叹了口气。

  姜令檀看着手心里最后一个未曾打开的红封,她记得这个是太子给的。

  一时间她有些忐忑,倒是不想当着他的面拆开了,也不知这红封里他藏了什么东西,也是银票吗?

  姜令檀这样想着,指尖稍稍用力,红封就被她扯出一道细小的口子,露出里面的东西。

  “不打开看看?”谢珩低声问。

  姜令檀别开脸,竭力平静呼吸,手里握着的红封随着他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如同有实质。

  红封里是一张空白的金粟笺纸,上面印着属于他身份的私章。

  “殿下,这是?”她抬起眼眸。

  谢珩在她的耳边,声音既低又轻:“是孤给善善的‘千金万金’啊,上边要添什么字都行。”

  姜令檀掌心一烫,差点没握得住那张薄薄的金粟笺纸。

  昨夜不光是咬他,恐怕她还做了更过分的事,比如好奇他究竟把‘千金万金’藏在何处,就肆无忌惮对他上下其手。

  不能再想了!

  姜令檀伸手揉捏眉心,双颊泛着淡淡的红晕,此刻她恨不得当时能醉得更厉害些,什么东西都不要记起才好。

  “善善怎么不说话了?”谢珩舌尖抵了抵唇角。

  姜令檀垂下脸,假装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把那二百两银票往前递了递:“赔偿。”

  谢珩勾着嘴角,目光牢牢锁定在她身上,长指往前一伸,捏住那一沓银票:“这些算作利息。”

  “至于本金。”他声音微顿,神态自若继续说,“孤听昭容长公主夸过善善写得一手好字,既然如此,孤在雍州这段时日难以执笔,就由善善来书房代笔如何?”

  “我?”姜令檀红润的唇抿着,想躲又无处可躲,不知该如何拒绝。

  “难道不愿?”

  “孤记得自从来了雍州,善善已经连着好些时日未曾含蝉,嗓子还未好全,含蝉还不能耽搁,正好就一起了。”谢珩语调轻缓,狭长的凤眸透着难以言说之意。

  姜令檀根本拒绝不了,含蝉是治病,她嗓子虽然比之前好了不少,可是依旧只能少少的说话。

  若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就算吉喜帮她泡好玉蝉,她反而会因为常妈妈和冬夏她们都在外边能听见不敢用力,而书房隔音,有些时候她没忍住发出那点声音,就算太子会听见,也总比被所有人都听去好。

  “嗯。”姜令檀点头,闷闷应了一声。

  谢珩低头注视着她,眼底终于溢出几分淡笑,抬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真乖。”

  *

  永安二十七年春。

  雁荡山依旧被白皑皑的积雪覆盖,南燕雍州前线从新岁伊始就连接经历了几场大战。

  姜令檀之前担心的,日日要去书房的事并没有发生,因为她从吉喜口中知道,太子有事去了西靖,至于什么时候回来,恐怕要等到春末。

  她得清闲的同时,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要再等上一段时日,太子回玉京,她就不用再日日担心与太子之间愈发僭越的关系。

  可这口气松完还不过半日,伯仁一身轻甲远远朝她行礼,不敢走近:“姑娘,殿下回来了,正寻你呢。”

  姜令檀僵在原处,看着同样也有些目瞪口呆的吉喜:“你不是说殿下要去至少一个月么?”

  吉喜狠狠瞪一眼伯仁,这消息分明是伯仁透露给她的。

  伯仁尴尬轻咳了声,朝姜令檀做了个请的姿势。

  姜令檀微微恍神,心脏像是要停止跳动。

  因为太子不在宅子的这段时日,她可谓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在药炉里泡好的玉蝉日日都有婆子算着时辰送来,她也只在最初几日含了,到了后面,只等玉蝉放凉了,再寻了借口让人送回去。

  毕竟太子要一个月后回来,等回到雍州就要马不停蹄赶回玉京,她觉得他应该以后都不再会有时间管她,自然就变得松懈。

  “怎么办?”姜令檀看着吉喜,小声问。

  吉喜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抖得比她还厉害:“姑娘,奴婢不知。”

  姜令檀轻咳一声,破罐子破摔:“那、那还是去吧,若太子殿下亲自来请,我就死定了。”

  她说着要过去,动作却磨磨蹭蹭。

  书房那边来请了四五回,她一会儿以衣裳没换好,等会又说披风带子松了要重新系。总之等过去的时候,外头天色都已经擦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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