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欺负老实的她 第75章

作者:怂怂的小包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甜文 先婚后爱 古代言情

  “也罢,不过是换个住处。那座府邸我知晓,小桃,你安心住在里面,我会和巡城司的人说让他们按时去巡逻。”

  “嗯,多谢狄将军。”薛含桃朝他笑了笑,神色微有腼腆地离开。

  宁国夫人府其实距离定国公府不算远,只隔了一条街,走路一个来回两刻钟都不需要。

  薛含桃带着果儿和罗承武等人搬了家,也只花费了半天的时间,不过玉蘅等人还是留在东院。

  当然设宴那一日,她们都去了新的府邸帮忙。

  薛含桃毕竟头顶着一个宁国夫人的名头,加上她不仅是崔世子的正妻,又是太子殿下的姨母,尽管这场宴会异常低调,可还是有不少人知晓。

  比如,宫里的德昌帝,宫外

  的勋贵官员。

  一些人赫然发现,这个曾经不起眼的农女竟然已经在京城站稳了脚跟,而且,隐隐约约的言论传出来,蔡存之前被陛下厌恶,其中就有她的作用。

  之前陛下下旨向雪后受灾的百姓发放米面炭火,也有她进言!

  一场宴会过去,薛含桃站在了人前。

  就连德昌帝也好奇地询问内侍何焕,宴会上的场景以及薛含桃的举止。

  何焕被邀请前去,临行前得了许多吃食和药材,听到德昌帝问询,立刻拿出几样糕点请他查看。

  “宁国夫人感念陛下恩德,府邸一修好便迫不及待地搬进去,只是她到都城时日不多,赴宴的人实在少的可怜。除了吴国夫人,剩下的人竟然都是普通百姓,有商妇有浆洗为生的妇人,还有店里的伙计,与人说媒的牙媪。宴上随便交谈几句,一群人便吃喝起来,说实话,她这等身份在都城所为,实在是闻所未闻。”

  德昌帝咳嗽了一声,闻言,又放心地笑起来,“纯朴可嘉,实属少有。”

  “陛下说的是,和宁国夫人相处起来,总不需要想些复杂的纠葛,虽然不太上得台面,但较为舒心。”何焕笑意吟吟,犹豫了片刻又对德昌帝说自己被邀去赴宴的缘故,“只是那次帮着宁国夫人通传了一次,谁知她记在了心上。”

  “哼!皇后的手伸的倒长。”德昌帝猛然得知前些时候崔皇后为难薛含桃的事,脸色微沉,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

  想了想,他下了一道口谕,吩咐何焕,“宁国夫人是皇儿的姨母,伯翀的妻子,下次她若想进宫,无需通报。”

  “是。”何焕眸光一动,更坚定了暗中生出的心思。

  很快,他便出宫,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薛含桃。

  “这是不是坏了宫里的规矩,劳烦何内侍和陛下说,我担当不起。”闻言,小姑娘显得有些慌张,再三请德昌帝收回成命。

  “娘子勿怕,圣意不可违。”何焕笑着安慰她。

  薛含桃愣了一下,小声地问她可不可以进宫谢恩,“陛下赏赐府邸,可我根本没做什么,保家卫国也是世子做的,和我没关系。”

  “当然可以。”

  何焕不以为意,带她进了宫。

  延和殿中,面见德昌帝,薛含桃一步不差地行了俯首的大礼,听到德昌帝咳嗽,她小心翼翼地请德昌帝保重身体。

  “太子殿下年纪尚小,阿姐说他需要很多人的保护。前线有世子抗击金人,宫里更少不了陛下您的看顾。”

  她提到前线,德昌帝眯起了眼睛,想了想,笑着问她暂时留在宫里照顾太子如何。

  “嗯。”薛含桃没有犹豫,便答应下来,又说,“我知道有一味药可以止咳。”

  

第77章 变成了坏桃子。

  “这个季节,向南的山坡上会生长一种和葱韭相似的野花,将它的花蕾和根茎取下来熬水服下便可以止咳。”

  薛含桃回想了一下,记起这种野花的名字,“款冬花,采上整整一背篓送到药铺,伙计会给十文钱。”

  每年冬天结束,初春来临,她和阿凶从早采到晚,累的一人一狗都直喘气。

  十文,在德昌帝的耳中是一个极其陌生的词汇。

  “你有心了。”他看着薛含桃,不难发现她的忐忑和拘谨,语气温和起来。

  “这不算什么。”薛含桃不好意思地对着德昌帝又行了一礼,才从延和殿离开。

  殿门高耸,映衬之下,她的背影异常渺小,格格不入。

  德昌帝见此心头一松,彻底放下了对她的戒心,让何焕送她出宫。

  何焕领命,引着薛含桃往宫道上走,却恰好与一人擦肩而过,他脚步微顿,拱手相让。

  内务省都知,石宪一,世子让她记的画册上面有。

  薛含桃的脑海里下意识地映出这个人的职位与名字,故作好奇地看过去。

  石宪一却像根本没有留意到他们两人一般,颇为热切着急地进入延和殿,背影生风。

  但薛含桃觉得他看到何焕了,因为他经过何焕身边时脸上皮肉抖动,分明是嫌弃厌恶之态。

  “这人真讨厌,趾高气扬不搭理人,何内侍,你下次不要和他打招呼了。”她好心劝何焕,为他打抱不平。

  何焕干笑,本来想开口说石宪一比他得陛下看重,品级更高,蔡存倒台了也没受到波及。蓦然,他联想到暗中的一些言论,低声提醒薛含桃。

  “娘子不知,石都知深得圣心,他的话陛下时常会听。据说,石都知有心提议往前面崔世子身边送去几名监军。”

  虽然以蔡存为首的一群人被临走之前的崔世子诛杀殆尽,但内侍当中和蔡存一丘之貉的人依旧不少。

  一个不经意,他们便会出来恶心人。这不,崔世子打了胜仗,刚将两座城镇夺回来,这些人就急哄哄地想去抢功。

  此为其一,其二嘛,也可以替德昌帝监视崔伯翀。

  这是从太、祖年间就开始的惯例,内宦无根,依托君王而活,用来辖制武将正好。

  “何内侍,你想要都知的位置吗?”听懂了何焕的言下之意,薛含桃眨了眨眼睫毛,低声问他。

  “娘子何出此言?”

  “我可以帮你,先前我便说对何内侍必有重报。”

  薛含桃几乎不说谎,她会努力达成说出的每一句承诺。

  不仅对何焕,还有世子。

  “他不惜耗费自己的性命求一个山河无恙,现在只是刚开始,不可以让任何人去破坏,阻止。”

  “奸人必须要死。”

  从前的奸人是蔡存,是晋王,如今的奸人是冒出来的石宪一。

  听到她的低语,何焕心动不止,他为什么频频朝薛含桃示好,自然不可能因为几口吃食。

  还不是看中了她身上蕴含的能量?她的背后现在是崔世子,是薛贵妃,将来再有太子作后盾,能力不可小觑。

  只是,心动之余他仍有几分犹豫,几分惊讶,石宪一根基深厚,得陛下信任,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扳倒的,她准备怎么做。

  薛含桃垂下脑袋,慢慢说出了和崔伯翀之前一般无二的话,“要等待。”

  这一等便是两日,当石宪一鼓动德昌帝派人去前线监察的言论大肆传开时,薛含桃趁着出入宫廷的机会给了何焕一只灰扑扑不起眼的荷包。

  起初何焕心有疑惑,但等他解开荷包看到绢帛上的字迹,心跳与呼吸骤然停止。

  这怎么可能!

  -

  这夜,正巧何焕当值,等到德昌帝入睡,他静悄悄地离开了延和殿片刻,叫来一个心腹小太监。

  “这个东西交给石都知,就说我今夜在延和殿当值。”

  “是。”

  -

  又是一日金轮西垂,薛含桃从宫门走出,同接她回府的罗承武和果儿两人打招呼。

  “果儿姐姐,罗大哥,今日御膳房新做的玫瑰酥皮点心,你们快尝一尝。”

  薛含桃有些疲惫,晨起宫门打开,她便踏着晨光去到薛贵妃的宫中,说是照顾太子,然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德昌帝将她视作牵制崔世子的一名人质。

  虽然德昌帝不好做的太明显,在宫门落钥之前她还可以出宫,但来回奔波也是很累。

  果儿为她倒了一杯热茶,她手捧着茶杯慢吞吞地喝,让果儿赶紧吃点心,“出宫前胡姑姑给我的,还热着。”

  “唔,就是这个味儿。”果儿咬了一口,惯例又问宫里有没有人欺负她。

  “没人欺负我,我好着呢。”薛含桃让果儿放心,弯着唇角露出一个笑容,“有阿姐在,谁敢欺负我。”

  她只把每日进宫当作探亲访亲,陪小皇子玩有什么可紧张的呢,唯一苦恼的便是,“宫门到柔仪殿太远了,还必须小步小步地走,走快一些大步一些,不合规矩。”

  果儿听了直点头,宫里面规矩不仅多还十分琐碎,只走路一样便

  能说出七八种禁忌,娘子在这上头不习惯太正常了。

  “要不娘子下次和贵妃娘娘提一提……”

  果儿的话说到半截,马车猛地一停,罗承武寒着脸拔出了佩刀。

  不出一个时辰,内务省石都知派人截杀宁国夫人的罪名传到德昌帝的耳中,无比嚣张的行径震惊宫里宫外。

  得因城中巡逻的官兵赶来的及时,宁国夫人只是受到了惊吓,但定国公府护卫身上的鲜血让人丝毫不怀疑,有人动了杀心。

  狄恒得知后,怒极之下率人直冲内务省,将人和他的一众拥趸抓了起来。

  尽管石宪一不停地辩解只是有事想请宁国夫人见一面,可又有谁会相信。

  绝大多数人都觉得石宪一是想把宁国夫人私自抓去,严刑逼供甚至屈打成招,然后再以此构陷她的夫君崔世子来达成其夺权的目的。

  此事可谓是群情激奋,除了一两个深恨崔伯翀的官员为石宪一辩解几句,剩下的人全都怒斥石宪一奸孽之流。

  宫里的薛贵妃也在哭诉,天知道她只一个妹妹,每日规规矩矩的,居然受此横祸。

  “陛下,石都知还狡辩说是您……您给他的密旨。”何焕瞅准了机会,小心翼翼地在德昌帝的面前说道。

  不出意外,本就怒气冲冲的德昌帝气的摔了一个笔洗,“放肆!”

  他有心利用贵妃的妹妹牵制崔伯翀不假,但绝无伤她之意。相反,德昌帝对薛含桃的朴实无华很有好感,否则他不会让太子和她亲近。

  德昌帝愤怒一个太监居然大胆攀扯到他的身上,又为了安朝臣和前方将士甚至薛贵妃的心,直接下旨处死石宪一等数十人。

  因此,派人监军一事也无疾而终。

  知道了结果的薛含桃很平静,她对着连夜探望她的孙医圣,狄将军和吴国夫人等人笑了笑,说福祸相依,“只是被吓一场,换来除掉一个奸宦,很划算。”

  “小桃,老夫已经奏明陛下,你明日不需再去宫里,只安心待在府中养身即可。”狄恒神色愧疚,眼前的小姑娘倘若真的被石宪一所害,他余生都不会原谅自己。

  “不错,宫里成千上百的人伺候,哪里就要你亲自照顾太子殿下。”吴国夫人看着她消瘦的小脸,心疼不已。

  “我是太子殿下的姨母嘛。”薛含桃模样懊恼,“不过,这件事可不可以不让世子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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