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好大一锭银
闻言,他稍有厉色,却没什么杀伤力地说:“净拿我打趣了。”
薛瑛盈盈笑着,笑完,想到别的事情,嘴角的弧度缓缓落下。
薛徵曾经对她说过要夺皇位,这事艰辛,危险万分,如今六皇子都已经登基半年,虽说不见得有多少功绩,但至少没犯糊涂事。
她想不到薛徵该怎么达到那个目的,直接带兵造反吗?这样会不会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就算坐上了皇位,也会遭人唾骂。
许多事情,不是她能琢磨出来的,薛瑛也很少去问。
没多久,薛徵又出门去了。
如今,朝中百废待兴,他和程明簌两人经常忙得夜不归宿,薛瑛睡得早,醒得晚,有时候可能连续几天都看不到程明簌。
等程明簌回家的时候,薛瑛已经睡了,她一个人躺在榻上,怀里抱着一个软枕。
侧脸鼓起,脸都睡得有些红。
程明簌没有点灯,他太累,要应付新帝,要处理许许多多的公务。
程明簌在门边就脱了鞋子,轻手轻脚地走到内室,在榻前蹲下,盯着薛瑛的脸。
过了会儿,实在忍不住倾身上前亲她,撬开唇缝,吮弄舌尖。
他喜欢她身上的每一处地方,亲完,就连她唇边的涎液都要舔得干干净净。
薛瑛无意识地嘤咛两声,抬手想要推开面前禁锢住她呼吸的人。
她睡得好好的,突然觉得热得厉害,好似被一团火源包住了,慢慢睁开迷蒙的双眼,声音带着刚醒的黏腻,“你干嘛?”
程明簌黑黝黝的眼眸紧紧锁着她,“想你。”
薛瑛从被子里抽出手,打了他的脸一下,“你把我弄醒了。”
“对不起。”
程明簌也觉得自己可笑,他的心里就是有浓浓的*不安,他也不想去上职,只想寸步不离地盯着薛瑛。
她难道没有发觉,她已经好几日不曾见到他了吗,为什么睡得这么香。
程明簌日日都能看见她,早上出门前要亲她几口,夜里回来也要亲,可是薛瑛不一样,她醒着的时候,他都出门了,回来的时候,她也已经入眠,难道她就一点也不想他?竟然睡得如此安详。
他就是有病,他就是想弄醒她,和她说说话,被打一巴掌也好。
刚刚回来的时候,下人告诉他,晌午后,世子与二姑娘在一起说说笑笑,在花厅里呆了许久。
“你想我吗?”
“不想!”
薛瑛有脾气,一脚踢开他,这个人真是有病,大半夜的弄醒她,就是为了问这些无聊的问题。
踢了一脚嫌不够,又抬起脚朝他蹬了一下。
她天生体寒,一年四季,手脚都是冰凉的,程明簌握住她的脚踝,“我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冷。”
他想将她的脚放回被子里,只是握在手中,又舍不得松开,指腹摩挲两下,团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
先前冬天也是这样的,她蛮横得很,总将自己冰凉的双脚塞进他腿侧,只图自己暖和,他每次都被冰得一激灵。
薛瑛不听,又踩几下,她就是小姐脾气,一点不如意就拿人撒泼,踩了好几下后,柔软的脚底突然碰到烧红的烙铁,薛瑛下意识要收回脚,但被程明簌按住。
他衣着整齐,目无杂色,薛瑛的脚在他的手中,一点一点地被按着碾,她大惊失色,脸涨得通红,“你不要脸,你无耻下流,混蛋……”
“嗯。”
骂人也娇滴滴的,越骂越让人气血上涌,程明簌知道许多更恶毒的词汇,不像她,绞尽脑汁也只会说一句混蛋。
程明簌仍跪在床边的地平上,她骂什么他都应了,薛瑛半坐半躺,捂着脸,只觉得自己脚都要麻得没知觉,哪里还像平时那样冰冰凉凉,眼下连指头都泛着红,脚底更是惨不忍睹。
怎么能有人这么不要脸,她骂他,他还更来劲,握着她的小腿亲来亲去,还喘气。
一盏茶后,程明簌才起身,取来干净的帕子,将她的每一根脚趾都细细擦拭几遍。
薛瑛彻底没了睡意,抱着被子坐在床上。
程明簌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疲倦。
他为她擦洗完,才想着去收拾自己。
薛瑛目光随着他移动,瞥见程明簌不太好看的脸色。
薛家能回到从前的鼎盛时期,并非全然依靠薛徵的战绩,在他还没有回来之前,许多荣华都是程明簌为皇帝卖命得来的,他还要拼命地积累功绩,在朝中站稳脚。
薛瑛白天见到他的时间越来越短。
她看着程明簌,忽然说道:“今日厨娘教我做了芙蓉酒酿圆子,芙蓉花还是我自己摘的呢,爹娘,还有哥哥都吃过,说好吃,我给你留了一碗,放了很多很多的花蜜,特别甜,我很喜欢吃甜的,就想让你也尝尝,我连夜里饿了都没舍得吃,谁知道你一天天早出晚归,我等困了,就睡着了。”
程明簌本来在洗漱,闻言抬起头看她,他脸上还没有擦干净,湿漉漉的,快步走过来,“你亲手做的?是特意给我留的吗?”
薛瑛嘴硬,“当然是吃剩下的。”
程明簌突然笑了。
薛瑛不明所以,不知道他笑什么,莫不是感动得痛哭流涕,要跪下来向她磕头吗?
程明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弯下腰,捧起她的脸,亲了好几下,她的唇珠都有些肿了,红滟滟的。
“你干嘛啊。”薛瑛推开他,“我嘴巴好麻,明日都没法出门。”
程明簌抵着她的额头说:“好喜欢你。”
他忽然就没那么纠结,薛瑛心里想的什么,他在她究竟心里占几分了。
只要她也念着他就好。
分开的日子,她也会等他,偶尔想起他。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你亲我。”
丫鬟将温在灶上的芙蓉酒酿圆子端了过来,薛瑛盘腿坐在席子上,看着程明簌。
他拿起汤匙吃,她盯了一会儿,忍不住问,“好吃吗?”
程明簌点点头,花蜜放的很多,咬一口唇齿留香。
“好甜,好吃。”
薛瑛得意得眉飞色舞,“那当然啦,本小姐的手艺。”
其实她早就忍不住想吃掉了,想着要是程明簌再不回来她就干掉,是他没福气品尝,不能怪她贪吃,结果等着等睡着了,这才便宜了晚归的程明簌。
程明簌看见她眼睛直直的,舀一勺,“吃吗?”
薛瑛连连摇头,“不要,半夜吃东西不好,要长胖。”
话是这么说,眼睛却一直盯着他。
她放了许多花蜜,尝起来一定甜甜的。
程明簌咬圆子的时候,唇边沾着蜜津,他吃得很慢,慢条斯理的,香气要从嘴边溢出来。
他吃完后,拿起一旁的手帕想要擦嘴,薛瑛不由自主地靠近,仰起头,在他嘴角亲了一下,尝到浓浓的甜味。
程明簌看向她,薛瑛被他这样注视着,很不好意思,她也觉得自己的行径未免有些太奇怪了,她很想吃东西,可她今日已经用了两碗,母亲拦着她,说再吃会积食胃痛,还会牙疼。
薛瑛喜甜,才会忍不住亲一亲程明簌的嘴巴,他唇瓣很软,吃起来还甜甜的,也像圆子,薛瑛碰了一下,伸出舌尖舔了舔,尝到花蜜的味道。
做完这些她就不好意思地缩回去了。
程明簌问:“你为什么亲我?”
薛瑛眼神乱看,“我只是看你嘴边有蜜渍,帮你弄掉而已。”
“那你也是在亲我,而且是主动的。”
薛瑛已经很不好意思了,羞恼道:“对啊,怎么了!我就是嘴馋,我就是想吃,我看你吃我忍不住,我又没有和你抢,我只是尝尝味怎么了!”
她就是容易发脾气,总觉得他在嘲笑她,笑她嘴馋。
程明簌放下勺子,身体前倾,逼近她,“你亲我。”
薛瑛说:“所以呢?”
“换做别人你也会亲吗?”
程明簌不依不饶,还揪着这件事不放。
薛瑛觉得他真的有些毛病,老是疯疯癫癫地揪着一点小事问个不停。
她怒道:“不会,行了吧!”
她又不是来者不拒,什么都能下嘴。
程明簌幽幽地看着她,而后突然扑过来,薛瑛猝不及防,被他按进怀里,程明簌异常凶狠地亲她,湿软的舌挤进来,薛瑛吓坏了,无措地往后躲,手撑在席子上,她一步步缩,程明簌一步步追上来,她的呼吸被掠夺干净,薛瑛双手抵着程明簌的胸口,她觉得他突然好恐怖,像是要将她吃掉那样。
一种窒息的感觉袭来,薛瑛用了些力,将程明簌推开,他还依依不舍地蹭了蹭她的鼻尖。
“你又发疯!”
薛瑛恶狠狠道。
程明簌望着她,伸手,擦了擦她的嘴。
“甜吗?”
他勾着一边嘴角,跪在地上捧着她的脸问,唇边亮晶晶的,眼睛也泛着薄薄的光,胸口因为方才凶狠的亲吻而起伏,他看上去好像舒爽得人都有些颤抖,说话时尾音里也带着喘息。
薛瑛抬手捂着嘴,脸红得像是要烧起来,她明明没有吃酒酿圆子,口中却弥漫着浓浓的甜味。
她眼皮跳动,看了一眼程明簌后便垂下了目光,薛瑛觉得怪怪的,这样的媚态怎么会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
她不知道,程明簌对她有种病态的迷恋,他是个控制欲占有欲很强的人,他总是在心里说,如果薛瑛不听话,和外面的野东西纠缠,他就一把火烧死所有人,掐死她了事,等到了下一世,先将她绑起来,让她连和那些人接触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他又做不到,那些阴暗的心思全都憋在自己心里,把他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薛瑛胡乱地擦了擦嘴,她摸着自己的唇瓣,怕是有些肿了,胭脂都遮不住,出门后,别人一看见她就知道她做了什么。
她急忙从簟席上爬起来,跑到镜子前照了照,果然如她预料中的那般,唇珠肿得明显,红艳艳的。
她气恼地打了程明簌两下,“我明日约了谢家姐姐喝茶的!”
程明簌揽着她,任她“邦邦”揍了他两圈,看着她气鼓鼓的脸,轻声道:“对不起。”
他真想在她身上烙下印子,让别人一看见就知道是他干的,但是真这样做她又会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