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当道 第123章

作者:胡马川穹 标签: 爽文 平步青云 古代言情

  果然不出所料,顾瑛立刻忘记了自己的伤心事。勾着身子左看右看,疑心是不小心压倒了哥哥的旧伤。虽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但谁知道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看不见的内伤?

  顾衡心软得不行,一下接一下的吻着媳妇儿肿胀泛红的眼皮。双手也开始不老实地在裙底游移,很快就找到了裙结,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一把扯断……

  可怜顾瑛前一刻还在伤心落泪,后一刻就晕头转向的陷入炙热绵密的旋涡。银红色的藤萝褙子软软伏在绯红官袍上,仿佛两个紧紧依偎的人。

  屋子外等候的寒露和小满相视一笑,一路上的担心彻底化为乌有。两口子之间只要把话说开了,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要是你瞒着我我瞒着你,反倒容易生隔阂。

  寒露让奶娘把小囡囡早早带进屋里歇息,这一路上大家舟车劳顿,其实每个人都累得不行。而且看这阵势,大人这会儿也没闲心看他千盼万盼才得来的小闺女了。

  外面开始点灯时,屋子里终于重新开始有了些许动静。

  顾衡披了衣裳出来,小心掩上门后招呼寒露到跟前,好半天才低低问道:“京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怎么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过来了,是不是……有不轨之人在打夫人的主意?说老实话,但凡有一个字的隐瞒我就把你和你弟弟韩冬一起送回滇南。”

  语气到了最后已经淬了刻骨冰寒。

  寒露唬了一跳,心道夫人怎么这么快就把事情说出来了?赶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最后小心道:“夫人和我回家后仔仔细细的检查过好几遍,并没有吃什么亏,也没有丢什么贴身的东西。”

  顾衡紧攥双拳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良久才捏着眉心冷笑连连,“我竟是小瞧了他们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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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道心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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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零章 诘问

  

  作为滇南边军为数不多且存活至今的几个女哨军, 寒露的胆子真的不是被吓大的。但此时此刻仅披着一件单衣负手站在廊下的顾衡, 却冷肃得让人噤若寒蝉。

  青年因为长久病痛身子略显单薄,眼眶下甚至还有一缕不甚康健的暗青。但是在凌晨前不甚明朗的雾色里, 脊背却刚直得像一道被拉满的弓。平日里温和的面目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寒膜,使得整个人刹那间就多了一股少见的狰狞之意。

  寒露小心膝退了一步,惊疑不定地老实答道:“我……奴婢那日和夫人回家后, 仔细梳理了前前后后的事由, 觉得惟有那盆奉上来的牡丹可能被做了手脚。那时节我们身边只有景仁宫的女官洪尚官, 偏偏事后一脸无事人的模样, 好像我和夫人的遭遇只是做了一会子梦……”

  顾衡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大白天两个人做同样的梦, 我在怀疑你这些年在战场上是怎么活下来的……”

  寒露涨红了脸,又羞又恼又无言以对。旋即心里一凉嘴巴发干,塌了肩膀气鼓鼓的道:“大人想怎么处置我全认了就是,但在那之前定要给我个机会,让我先把那个姓洪的老女人宰了, 竟然害我吃了这么大的哑巴亏,连冤都没地方喊去!”

  顾衡无可无不可地扯了一下嘴角,“你手头有证据吗,连你自个儿都知道要忍气吞声。那些人就是吃准了你们主仆俩心里疑惑, 却为了名声不敢声张,这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给设下此等阴毒陷阱。”

  他轻蔑一哼, “瑛姑自小长在乡间没见过这些也就罢了, 你是惯在刀尖上讨生活的人, 怎么也没半点警惕之心?”

  青年的嗓门儿并不高,但寒露的背上已经汗透,羞愧之下根本就不敢抬眼去看人。

  ——为什么没有警惕心,归根究底实在是她太过骄傲托大,从始至终压根就没有将那些穿着华贵,说话喜欢咬文嚼字的京城妇人看在眼里。结果被别人一点迷香就害得找不着北,连夫人也差点儿被害惨……

  寒露白着脸死咬着唇,扑通一声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石面上,双手在袖子底下紧握成拳,知道顾瑛万一真有什么意外,自己是万死难辞其咎。

  知府后院虽然挂了成列的灯笼,但是仍不足以照亮这处小小的偏厅。

  顾衡面无表情地盯过来,慢慢道:“宫里人当奴才当久了,唯一学会的真本事就是惯会跟红顶白。莫说是你们,就是端王殿下少年时在宫中也受过不少苦楚。相互倾扎勾结,手段比起朝堂上那些冠冕堂皇的大人也不差什么。”

  屋檐下的灯笼闪烁着明明暗暗的光,顾衡盯着不可见的远处,声音低沉如水,“且很多人为了利益亲爹娘祖宗都敢卖,瑛姑……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稍稍值钱些的物件罢了,即便是武功高强如你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

  这话虽然伤人,但的确是事实。起码在洪尚宫这个景仁宫奴才的眼里,唯一在意的只是她的主子今日开不开心。

  秋风漱漱拂过,青年的左颔下新增了一条不明显的刀痕,言辞间虽然依旧温和,但整个人的气势恍惚间多了一股冷凛之意。

  寒露屏心静气,却听那位漫不经心地仿佛在自言自语,“……他们却忘记了要紧的一条,狠狠扑上去撕咬别人的时候,就很容易不小心把自己的弱点露在了外头。你不是没抓到他们做手脚的证据吗,那活着还能说话吐字儿的洪尚宫就是证据!”

  青年声音幽微细弱,带着一股地底深水才有的透骨寒凉。寒露依旧僵直跪着,她知道有些人不知死活地触碰了这位爷的逆麟,而这个人从来就不是习惯忍气吞声的主儿。

  ——上一个不长眼往死里得罪他的人,如今还在金水河底的淤泥里陷着出不来呢!

  她以更恭敬的态度欠了欠身子,只差剖心沥肝表明心志,“……我……奴婢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还让夫人差点儿在眼皮子底下受了委屈。从宫里出来后我动用了一些人脉,总算知道了两件事。”

  话语一落,寒露就感觉头上的眼光像刮骨钢刀一样狠厉。

  她定了定神,才让自己的声音像平日一样沉稳,“……一是宫宴的头天下午,周侍郎府的二小姐周玉蓉曾和洪尚宫关着门说了小半天话。二是宫宴结束后洪尚宫在床上躺了三天,说是累着了,结果在太医那儿拿的却是治跌打损伤的药。”

  天渐渐亮了,有早起的仆役开始打扫院子。用长竹竿将皱纱灯笼的烛芯挨个挨个熄灭,知府衙门的后院回廊上立时涌起一阵细细的白烟。

  寒露左右望了一眼吞了口吐沫,极小声地呐呐,“还有帮我打听消息的人曾说那个时段……景仁宫……唯一能自由出入的外男就是敬王……”

  就好象七巧燕几图找到了关键的最后一块,耳边响起咔嚓一声脆响。顾衡闭了闭眼,良久才以极轻的声音问道:“你找的人……是你从前的军中同僚吗?”

  寒露心里发毛,不知道顾衡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此时她哪里还敢半点隐瞒,“是,从前在滇南共过三年事,他如今在禁中任统领,为人相当精明干练口风也紧,从来不是个乱说话的人。想尽办法打听到这些细枝末节,又专门传递出来……”

  顾衡淡淡瞥过去一眼。

  寒露的脸立时胀得通红,“从前我们私底下有过那么一段儿,他老婆死了好多年了,就寻思着娶我进门当填房。本来这也没什么,我也不是十五六岁的乡下小姑娘非讲求个原配夫妻。只是后来我发现他跟一个暗门子里的娼妓藕断丝连,就干脆一脚把他踹了。”

  顾衡用手指无声的敲击着桌案,脑子转得极快,语气也缓和许多。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情我愿有什么值得遮掩的?这样,你用你的路子传个信回去,让那位统领时时留意洪尚宫的行踪。十月末我到京里述职,到时我要亲自问她一句话……”

  寒露忙不迭地点头,看着这位爷脸上如同阳春三月般的和煦微笑,忽地就打了个哆嗦。心想这河南洛阳府比京城可冷多了,不过九月廊下的风就吹得让人受不了。

  顾衡正准备抽步,忽然又回头问了一句,“……就是那位侍郎府的周玉蓉告诉瑛姑我受伤濒死,才害得瑛姑受惊早产的吧!”

  寒露到顾家的时日虽然不长,但是该知道的事情早就打听得清清楚楚,于是眼里止不住嫌弃,“就没见过这么多嘴多舌的女人,夫人已经到了极要紧的时候,偏她冷不丁地说出这么个炮仗消息,害得夫人当晚就开始发动。“

  想起那日的凶险,饶是见多识广的寒露也忍不住后怕。

  “那些日子夫人本就睡不踏实,日日夜夜为大人悬着心。我劝了又劝,说那位周姑娘不怀好意,天远路远的又不知消息的真假,千万不要急出病来。结果夫人没听进去,连稳婆都还没到就开始震痛了。”

  眼前人影晃动,耳边似乎响起当日巾帽胡同兵荒马乱。无数人在其间穿行,东厢房里的顾瑛汗流浃背地呼痛。而这所有的一切,那丫头不曾在信里吐露半个字。

  寒露双目含悲带愤,“偏吕大夫……又恰巧被周贵妃叫去了行宫侍候,若不是端妃娘娘听信后及时请来了御医正黄大人,夫人能不能好生生的生下小囡囡还是两说呢?”

  当晚的顾衡很早就已知道,这时候听说其间细节后还是出了一身冷汗。这周氏女简直是阴魂不散,稍一大意后脚就又缠了上来……

  他望着无边天际的尽头,忽地无声笑道:“这位周姑娘好似已经定下亲事了,听说还是我的本家,御史台顾朝皋的大公子。再怎么着联宗后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了,我这位当族弟的应该好好给他们送一份大礼才是!”

  寒露同仇敌忾地点点头,“大人若有任何差遣,尽管知会一声。我别的本事没有,出几份力气还是行的。”

  顾衡嗤笑一声,“别再让夫人在你眼皮子底下出事儿就行,你那位老上司郭指挥使就因为护卫端王不利,被皇上罚了半年的俸禄,外加实打实的五十大板。听说血肉模糊,一连几天走路都不能直着身子……”

  青年曳着眼望过来,“原来上梁不正下梁歪,郭云深没有好到哪里去,带出来的兵也不过如此。你在这里好生跪满一个时辰,好好想想你自己的过错!”

  话语寥寥,人已经走得不见踪影。

  寒露的脸一阵青一阵红,有这么不留情面揭人老底儿的吗?她心底却松了一口气,这日日悬着心的日子实在是太不好过。相较皇上对郭指挥毫不留情面的处罚,自己只是被小小的罚跪一个时辰,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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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主:惹了我媳妇儿的,一个都别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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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一章 闺女

  

  内室依旧如离开时一样静谥。

  银红色绣藤萝的褙子搭在衣架上, 一双雪青缎面的女鞋整齐搁在榻边。玉白挑线裙子本来夹在床尾, 这会被折好放在离床榻最近的椅子上。就因为这些许改变, 平日里雪洞一样肃穆冷清的房间凭空多了一抹温情脉脉之意。

  铜炉里的火苗被风一助, 便重新欢快地跳跃着。女郎静伏在被褥间,乌鸦鸦的头发团窝在枕侧,一段雪白圆润的胳膊露在外头,白馥馥地散发着温软。

  顾衡心中一烫,蓦地想起昨夜种种激烈无比的抵死痴缠, 才恍然明白这次分别实在是太久了。不光顾瑛为此感到不安, 连自己心底也是空落落的。没有见着人还好,如今人在身边了才开始怀疑以往的空寂是怎么度过来的?

  他轻掀开一角棉被钻了进去, 隔着半尺远细细打量妻子。昨夜还隐浮在脸上的忧虑和惶惧全都消散殆尽,菱形嘴角噙了一抹笑意,微挑的杏眼就是紧闭也有一丝潋滟风情,仿佛整夜的宛转相就还在耳边。

  虽然遮掩着厚重的帐幔, 但天光还是一寸一寸的斜射过来。被扰醒的女郎翻了个身子,还没等完全清醒过来就落入一个火热炙烫的□□胸膛,男人无比耐心地在她耳边轻喃, “要不要还睡一会儿,我今天不上衙了专门陪你歇着……”

  顾瑛吃吃笑了起来,猛地拿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哑声嗔道:“一到这边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就被你拉到屋子里来。让那些下人见了指不定心里还怎么笑话我, 都怪哥哥你胡来……”

  顾衡浑不在意, 就着撒入帐中的光线一点一点亲吻她线条滑润的脊背, “如今我是正四品,在知府衙门里数我最大。谁若是敢乱说话,老爷我就棍棒伺候!”

  满手的丰腴温软,顾衡一边流连忘怀一边啧啧赞叹。

  “虽然受了回苦楚惊吓,但总算顺顺当当地过来了,该长肉的地方一点儿没落下。听说回春堂的吕大夫拿出压箱底的本事帮你调养身子,看这光景总算将功折罪,要不然等我回去后肯定第一件事就是拆了他的招牌。”

  这话没有半点虚假,顾瑛生产后经过细致调养,身材变得极为匀停有致。加上她本身的个头就高调,眉眼又生得俊秀大气,若是上了妆容再穿着富丽华贵些,猛一看竟有一股摄人心魄地张扬明艳。

  ——难怪会引起不相干之人的觑觎!

  顾衡心头像燃了一把火,又是得意又是愤恨,还有一丝被人无端窥视的恼火。这股心火烧得他眼神变得侵略摄人,半边身子紧压着人,细细密密地亲吻起女郎的鬓角和耳廓,手上也开始没轻没重起来。

  顾瑛面颊绯红双目含波,一时间也有些情热,但看外面的天时已经不早不敢再耽误下去,就狠狠瞪过了一眼嗔道:“这半年我喝的苦药汤子不知多少,合着你就看见我长胖了!对了,这都老半天了,你去看过小囡囡没有?”

  正伏在女郎颈后偷香的顾衡猛地顿住,好半天才抬起头一脸的茫然,“囡囡也一起过来了,我怎么没看见她?”

  顾瑛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说昨天你过来的时候奶娘正抱着女儿站在我旁边,那么大一个人你都有本事说没看见,这双好看至极的凤眼长着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顾衡还在傻乎乎地愣着,顾瑛双脚直蹬奋力爬出被褥,迭声喊两个大丫头给她端水梳洗。女儿每天一大早都要她陪着一起玩耍一会儿,现在冷不丁到了一个陌生地方,还不知会哭闹成什么样子?

  她在净室里简单清洗一下后换上干净的衣服,就见小满正抱下去的玉白挑线百褶裙露出了被扯断的裙结,一身本白中衣更是被拉扯得不成样子,顿时羞得无地自容,心里把顾衡不禁骂了个狗血淋头。

  寒露和小满对满屋的异状视而不见,神色如常地收拾着被褥和散落一地的衣裳首饰。

  但是昨天带的一套头面首饰怎么也找不齐全,若是别的东西便也罢了。成亲之后顾瑛带的头簪钗环手镯臂钏,全部都是顾衡到银楼里亲自挑选的。件件贵重精致不说,其间更是蕴藏无数的情意。

  两个丫头把灯笼重新点燃,从门口一点一点的寻过来。所有的犄角旮旯都翻遍了,才在椅垫角落里找到散落的南珠耳坠。一直佯装镇定的顾瑛脸赤如火终于坐不住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掩面逃离了内室。

  许是路途劳累了,小囡囡并没有像平时一样早起玩耍,被父亲抱在怀里睡得正好。

  披着一件墨青掐玄色边道袍的顾衡一副怎么也看不够的模样,嘴里不住地惊喜赞叹,“你看她皮肤怎么这么白,头发怎么这么黑,小嘴儿还会动……”

  顾瑛微微咬了唇,好笑之余又觉得这人简直是大惊小怪——女儿的嘴巴若是不会动,那怎么喝水吃奶呢?

  顾衡看了一会儿忽生惆怅,“咱家囡囡长得这么漂亮,长大后也不知便宜哪家的小子。瑛姑,要不咱们早早给她招一个上门女婿吧。有咱们在一旁盯着,想必也没谁敢欺负咱们家的姑娘……”

  包在鹅黄线毯里的顾小囡好梦正酣,顾衡却是愁绪满腹。

  “女婿出身不能太高,高了就容易生外心,到时候三妻四妾的弄回来不是伤咱女儿的心吗?公婆的脾气一定要温和,咱娇养长大的小闺女不能到别人家去当受气的小媳妇……”

  很多年后顾家的新女婿上门,顾衡想起自己当初所列的种种条件竟然没有一样对路,郁闷得差点儿当场吐了一口血!

  顾瑛见女儿睡的好好的,就懒得理会这个人的自言自语兼发疯。

  抬眼见这座知府衙门的后宅不过是两进院子,虽然已经是秋季但花草树木都长得极为茂盛,十几间屋子依次排开,布局尚算合理。但看得出来已经很有很久没有重新粉刷过了,墙面和廊柱的漆面都有些脱落。

  顾衡抱着女儿挨了过来,“……早知道你们要过来,我就该把屋子重新整修一下。前任知府向来以清廉自许,弄得整个知府衙门破烂不堪。我总共不过用三五间屋子,所以就懒得费心思在上面。你看着使人拾掇一下,起码要住三年呢!”

  地方官吏三年为一任期,每年末考评一次。若是没有大的变故,三年后就可以平凋或者异地升迁。顾衡的头上虽然还有个“暂代”二字,但冲着他雷厉风行的手段和缜密谨慎的处事,把这两个字去掉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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