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闲听落花
书名:暖君
作者:闲听落花
文案:
遇到你之前,冰缩寒流;遇到你之后,花柔酒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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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重要说明噢
几点说明,看正文前,最好扫一眼哈,谢谢啦。
一:
小闲只翻过几本宋代的闲书,也只对宋代有一眼眼的了解,所以,架空是架空在宋代基础上,主要是北宋。
文中称呼,风俗等等,以宋代为基础。
参照书录:
《东京梦华录》
《西湖老人繁胜录》
《都城纪胜》
《武林旧事》
《梦梁录》
《事林广记》
《岁时广记》
《宋史》(如果有俸禄恩荫什么什么,皆出自宋史所记)
写到现在用到的就这些,以后用到的随时更新
二:
关于物价,主要参考自赵恒捷先生主编的《中国历代价格学说和政策》但,物价这个,时间不同,地方不同,差异巨大,就是金价和银价,每一年的变动也很大,比如:北宋太平兴国二年(977),江西转运使上过一个折子,建议将上等黄金的价格,由10千钱,降到8千钱,当时的皇帝宋太宗同意了,黄金就从10千钱,降到了8千钱;到了咸平年间(998-1003),金价是5千钱;大中祥符八年(1015),金价超过了10千钱;到了著名的靖康年间,金价涨到50千钱。
这还是官价,民间的价格,就更加杂乱了。
银价自然也是同样的变动很大,其它物价就更不用说了。
小闲是写言情的,物价什么的,就是那么个意思,不较真,大致有个依靠,不至于离谱而已。
所以,本文中,简单明了,就是1两金=10两银=1000个大钱。好算帐么。
三:
这本又是古言了,所有月份什么的,用的都是阴历,年龄全是虚岁,兄弟姐妹排行,都是大家族一起排的,请不要留言指责诸如:四月怎么可能有荷花?两岁的孩子才刚长牙作者是不是傻?明明是老大为什么是五哥?
小闲心好累。
四:
关于称呼。
某夫人某太太某奶奶是冠夫家姓,还是娘家姓,请不要拿民国小说要指责,以夫姓称呼妇人,正是民国时候开始的泊来品。
在我们悠久的历史中,婚姻一直都是结两姓之好,从来没有过抹掉娘家姓的时候,请想一想杨家将里的佘老太君,红楼里的王夫人,邢夫人,以及,那些皇后太后,汉代的吕后、邓太后,唐朝的武后,辽国萧太后,宋代高太后、刘太后……可统统都是娘家姓啊…
第1章 初来乍到
长安侯李明水垂头跪在皇上面前。
“是个女孩儿?”皇上声音微沉。
“是。说是,很像臣。”李明水喉咙有些紧。
“你的意思呢?”皇上沉默片刻,问道。
“请皇上拿个主意。”李明水头往下垂的更低了。
“接回来吧。”皇上应的很快,“朕也想看看。”
“是。”
李明水磕了个头,站起来,垂手垂头往外退。
“明水,”皇上突然叫住李明水,“现在还梦到她吗?”
“是。”李明水站住。
“朕很后悔。”
“皇上,”李明水抬头看向皇上,“您知道,臣一直感激您,就象当初,您让臣离开您,到军中历练一样,虽九死一生,却精彩痛快。臣不悔。”
……
阳光灿烂。
李苒坐在廊下小杌子上,后背靠着墙,伸直双腿慢慢晃着,看着眼前这个四方小院。
半夜醒来时,漆黑一团中,听着闷钝的更梆声,她以为到地府了。
可没等来牛头马面,天却亮了。
她看着一个高大健壮的老妇人拎着一小一大两只红铜壶,推门进来,好象没看到她一般,将小壶放到桌子上,拎着大壶往帘子那边的铜脸盆和红铜牙缸里倒上水。
她坐在床上,看的呆愣。
好象不是地府。
老妇人出去,李苒站起来。
小壶里是茶,茶清香而淡,牙缸脸盆里的水温热正好。
老妇人再次进来,送了一碗米粥,一个馒头,一碟子咸菜。
老妇人出去,再进来,开始铺床叠被,细细擦试床柜桌椅,接着开始跪在地上擦地。
李苒和她说话,才发现她是个聋子,聋子都哑。
她已经照过镜子了。
镜子在窗下的梳妆台上,两只巴掌那么大,镜面大约从来没磨过,模模糊糊,不过也能看出来,这是一张陌生面孔,挺好看,很稚嫩。
屋子窄长,一边挂着帘子,帘子里面一只沐桶,一只马桶,脸盆架上放着红铜脸盆。牙缸牙刷。
帘子这边,一床一柜,柜子里除了两床半旧的被褥,就是衣服了,分成三摞:夏天,春秋,和冬天,叠放的整整齐齐。
衣服都是她的,干净齐整,没有任何破损,却旧的颜色都快褪尽了。
床上被褥干爽松软,却旧,和衣服一样。
屋子另一边,一只书架一张书桌一把椅子。
书架上有几十本书,全是诗集,翻的很旧。
书桌上有笔墨纸砚,笔是旧笔,墨用了一半,纸是裁好的,整整齐齐码在一只木盒子里,上面压着把雪亮锋利的裁纸刀。
却没有一丝半张写过字的纸。
屋子正中,放着张方桌,桌子旁只有一把椅子。后面靠墙放着张条几,条几上放着个小小的红铜滴漏。
外面一间小院,两间厢房。
一间厢房里只有一张床,是聋哑妇人的住处。
另一间是厨房,干净的发亮,油盐酱醋应有尽有。
整个院子,所有一切,风格统一:干净,整齐,旧。
唯一不寻常的,是柜子里有一只一尺长半尺宽半尺厚的小箱子,箱子没有锁,一掀就开,里面已经空了一半,另一半,整整齐齐码着三寸来厚的金页子。
院子太小,东西太少,片刻功夫,李苒就看无可看,坐到廊下发呆了。
眼前的境况,让她仿佛回到了上学第一天。
那天一早,她被居委主任带着,穿着干净的校服,背着书包,在学校里过了长到那么大以来最快乐最满足的一天。
放学回到家,那个常年脏乱不堪的小院里,空空如也,她熟悉的人,一个都不见了,只有那个叫房东的老太婆,用力扫着地,骂骂咧咧。
她被抛弃了,却从此得到了自由。
眼下,她应该是被囚禁了,且耐心等一等,看一看。
李苒晃着脚,心情不算好,可也绝不算不好。
……
滴漏上的指针指到午正,老妇人端进一小碟炒青菜,一小碗干虾仁炖豆腐,一碟子葱爆羊肉,以及一小碗米饭。
菜炒的很好吃,米也很好吃,是粳米。
吃了午饭,李苒接着坐在小杌子上,看着老妇人从厨房出来,开始擦窗户,柱子,墙,廊下和院子里的青砖地。
李苒的目光从老妇人脖子上摇来晃去的钥匙上,看向高高的院墙,小小的院门。
院门从里面上了锁,钥匙就挂在老妇人脖子上。她要过一回,她不给。
她现在的高度,好象一米六略上一点的样子,很瘦,非常弱,她站在老妇人面前,仰着头掂量过了,完全不是对手。
出门这事不急,眼下还有个更严重的问题。
屋里有书和纸笔,以及,老妇人除了送水送饭,别的一概不理的态度,说明小姑娘是个能照顾自己,能读书能写字的正常人。
那她是怎么来的?
或者说,这个小姑娘,是怎么死的?谁杀了她?
肯定不是这个老妇人,要是她动的手,早上看到她还活着时,绝对不可能看不出丝毫异样。
肯定不是自杀,她始终躺在床上,身上没有伤,也没有异味儿。
这件事,严重,也紧急,但她没有办法,全无下嘴处。唉,只能耐心等着了。
李苒慢慢晃着脚,坐着发了一天呆。
太阳落下地平线时,老妇人送了一碗小米粥,两只小馒头,一碟子香油炒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