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不受宠的日常(女尊) 第29章

作者:凤久安 标签: 种田 宫斗 古代言情

  而后,他想起弟弟新添的那个孩子,笑了起来:“都说儿子肖母,不然就像舅舅,可万不能是个小玉哥。”

  睿君东张西望,一直在等皇上。他俩说的话,睿君也不感兴趣,只想快点见到皇上。

  第二日,王公贵族猎鹿,比试了一番。家眷们则在帐篷中无趣的等了一日。

  第三日午后,才终于是大围猎,本意就是玩耍交谈,做出其乐融融之象来。

  睿君有些怯怯,抓着皇帝的手,却不知该把目光放在哪里。四处都是马,显而易见,等会儿大家是要马上闲聊。

  “骑装都穿好了,不给朕瞧瞧?”皇上的手按在他肩膀上,“来,上来。”

  她伸出手。

  睿君先是一怔,而后如蒙大赦,感激涕零地上了马。

  皇上笑了笑,有些欣慰,也有些寂寥,眼中慢慢没了笑意,又是短短一瞬就重绽笑容,翻身上马。

  转头,见睿君已驾轻就熟骑马前来。

  “皇姐新封的容贵君呢?怎也不见。”宁亲王吊儿郎当歪骑着马过来,又把目光落在襄君身上,来回看了,道,“皇姐,也让襄君露一手让咱们开眼呀。”

  她把弓箭摘下递来,一双上挑的凤眼里满是调侃之意。

  襄君道:“不会射箭,只会砍头。”

  宁亲王道:“襄君猛啊。”

  皇帝哼声一笑,歪头看着楼英,楼英笑望回去,压下声,缓缓道:“只为皇上……”

  皇帝用力拍了下他的背,扭脸对睿君说道:“明史度,给朕夺个头彩回来。”

  猎场有一角特地是为家眷们圈起的猎靶地,树枝上挂几个彩头,让家眷们骑射。

  睿君犹犹豫豫,不敢接弓箭。

  皇帝道:“愣着干嘛,塞给他。”

  宁亲王转了马头,到睿君身侧,把弓箭给了他。

  明史度这才敢驱马前去,三步一回首,抬手搭箭走了一个,回头看皇帝,轻轻为他抚掌。

  明史度一笑,开心了,彻底放开,杀进靶场。

  宁亲王道:“皇姐上次交给小妹的任务,已经打听到了。关内侯缠绵病榻已久,整个冬天就没起身过。她的长女原本不中用,去年进京一次,收获颇丰,如今打着朝廷的名义,能与四女分庭抗礼。”

  皇帝:“嗯。”

  她心思并不在其上,关内侯的几个女儿,唯有四女儿成些气候,其余都不足为虑。扶持个庸才长女,让她承袭侯爵,到时候也好削地拿捏。

  长女袭爵是早已注定的事,她并不忧虑。她现在,两只眼睛都在靶场上的紫衣公子身上。

  明史度进了靶场后,大臣的家眷们也都避其锋芒,唯有一个紫衣人,我行我素,与明史度抢彩头,且箭法远在明史度之上。

  明史度气急败坏,更是慌张。这就更显得那紫衣公子从容镇定,如同戏耍老鼠的猫,不紧不慢磨着利爪,等待着“将军”的时机。

  “他是谁?”皇上举起了拿鞭子的手。

  “哟,皇姐不记得了。”宁亲王笑得灿烂,“你把他叫来瞧瞧,你就知道了。”

  恰巧,比赛分出了胜负。

  皇上派人把紫衣公子叫了过来,紫衣公子满载而来,细眉圆杏眼,脸颊像上了胭脂似的,天然透着粉。

  “皇姐!”他叫。

  皇上愕然:“唐舒里??”

  “诶!是我呢,皇姐!”紫衣公子一笑,露两排白牙,把彩头全抛过来,“都给皇姐。”

  他正是顺昭君父族的妹妹,大理寺卿唐政朗与升平郡君的幼子,唐舒里。

  升平郡君是先帝的十三弟,封升平,婚配给了唐家。

  算起来,唐舒里就是皇帝的亲族弟弟。

  “舒里……你……这么大了?”皇帝震惊,她登基时,升平郡君还在,唐舒里还流着涎水穿着肚兜不知羞的到处跑。

  如今一看,风采夺目,已长成朗朗少年,玉树临风。

  “是呢,我都十六了。”唐舒里嘿嘿一笑,挤开襄君,对着皇帝眨了眨眼睛,“皇姐还是这么好看。”

  “放肆,怎来了,也不来见朕。”

  “我前几日头疼,在帐篷里睡觉呢。”唐舒里道,“现在不疼了,皇姐。”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我来精神了!

第29章 春猎(二)

  明史度情绪低落, 他说他头疼,心口也疼。

  皇上敷衍道:“那就回去歇着。”

  皇上与唐舒里聊得更是火热,二人并驾,边走边说升平郡君从前的事。

  “你父亲是朕最喜欢的舅舅了。”她回忆道, “朕十三岁时, 他还没离宫, 每次去, 总会给朕塞糖果子吃。”

  明史度看着皇上远去, 脸色铁青。

  宁亲王天生爱看戏, 这会儿看侍君们吃醋, 看的津津有味, 转头, 见襄君也跟她一副表情, 很是玩味的看着眼前画面。

  宁亲王心里掂算着襄君的赢面。

  容贵君看起来像个不太聪慧的,大概率是不足为虑, 要说人物,这个满眼算计满面轻松的襄君才称得上是真人物。

  正胡乱猜想着, 容贵君一身凤仙火红的骑装, 夹马徐来。

  襄君转头道:“你休息好了?”

  容贵君目光随着皇帝那明黄背影,温柔一笑:“也不知怎么了,今日起身就觉头疼……睿君呢?听闻你也不大舒服?”

  明史度扔了马鞭,翻身下马,气鼓鼓道:“我回了。”

  左右远远上前跟随,手还未碰到他,就被明史度甩开:“滚!!”

  宁亲王摸下巴:“哟嗬!关内侯家的儿子倒是比她的女儿们有脾气。”

  只是她还没看过瘾,就觉右耳熟悉的一痛,果不其然, 是自己的正君来捉她了。

  宁亲王歪着脑袋,疼得龇牙咧嘴:“哥哥哥,给个面子,小王这是在外头,姐夫们都看着呢……”

  “闭嘴,给我滚回来,我娘找你有事。”宁亲王的正君手段强硬,真下了狠劲,拖走宁亲王时凶得像只老虎,但转头与容贵君和襄君颔首时,却笑得春风和煦。

  容贵君又羡慕上了。

  襄君道:“你怎又是这眼神。”

  容贵君:“他们都比我……”

  都比我要好。

  “算了吧。”襄君笑眯眯道,“未出鞘的宝刀,只看外头光鲜,人人羡慕,但实际上,看不见的全是锈迹斑斑,要么磨平了刃,要么只是悬在身上,出门跟人炫耀,回来就放在一旁,忘得差不多了。”

  容贵君微微一怔,苦笑:“襄君这像是在说自己。”

  “所以你没有玉哥懂。”襄君眼神闪烁,慢声道,“天下男人,不都一样吗?说我亦是说你,说你,就是说所有。都一样的,没什么不同。”

  他拍了拍容贵君,策马回去前,与他说道:“容贵君做自己就是,把你的女儿们教好,剩下的就看造化吧。有时,不出手就是赢。”

  容贵君蹙眉。

  襄君慢悠悠打马回营,过不久,容贵君跟上了。

  他说:“没什么意思,一起回吧。”

  襄君一笑,笑得很欣慰。

  他怎会看不出,容贵君一定是听闻了皇帝被唐舒里吸引的消息,匆匆收拾了番出来看究竟。

  “好好养照顾自己的身体。”襄君道,“我可是想要你长长久久,像顺昭君那样,五十岁还硬朗。”

  容贵君惊大了眼:“说什么呢!”

  襄君:“哈哈哈……宋廉,没有你,皇上可怎么办?”

  容贵君焦急看前后,侍从们远远跟着,看情况应是没听到,他道:“襄君可别再说了,这种话我就当没听到过。”

  襄君抿嘴笑着,想,可真的不如贺玉有意思。

  皇上正与唐舒里追马相逐,子期站在旁边,一脸有事要报的为难表情。

  皇帝瞥见,驻马问她:“什么事,说。”

  左右上前奉茶,皇上尝了,对唐舒里道:“你尝尝,今春的新茶。”

  子期道:“睿君身子不适,想要皇上去瞧。”

  “让容贵君去。”皇帝不悦道,“八成又是装的!”

  “容贵君……”子期说道,“容贵君也说身子不适,早早就休息了。”

  皇帝拉紧了缰绳:“容贵君怎么了?”

  她明显是紧张的。

  唐舒里来回看,看到皇帝的神情变化,若有所思起来,他自己的表情也变得低落,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戳碎。

  皇帝的马走了一小圈,而后回来,皇帝下马道:“朕去瞧瞧。”

  自然先去容贵君那里,容贵君只是没怎么吃好,又惦记七皇女,头晕罢了。

  皇帝抓着容贵君的手,抚摸着他鬓边的头发,触感依旧很得她的圣心。在她舒适时,容贵君轻声道:“皇上也该去看看睿君……”

  “他八成是装的。”皇帝一副早已习惯睿君争宠把戏的表情,不耐烦道,“你操心他做什么。”

  “我看着不像,刚刚把李太医都叫去了。”

  皇帝道:“嗯,那你歇,朕去看看。”

  她带着一身低气压去了睿君的帐前,李太医正在里面把脉,有好一会儿了。

  皇帝进去,坐下绕着手串玩,表情依然有些不耐烦。

  等李太医睁眼收手,皇帝身子往前倾了倾,问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