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买桂花同载酒 第1章

作者:桑微 标签: 爽文 甜文 古代言情

  《欲买桂花同载酒》作者:桑微

  文案:

  阿桂第一次见到方喻同,是嫁给方喻同他爹冲喜的洞房花烛夜。

  那晚,雷雨滂沱,方喻同他爹命格太弱,被这大喜给冲死了。

  阿桂披着红嫁衣,和方喻同蜷在四处漏雨的墙角,过了一夜。

  翌日,发了大水,阿桂打算带着方喻同一起逃难。

  她说,我是你娘,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后来,方喻同心不甘情不愿的喊她阿姐,在她的棍棒之下,被迫好好做人。

  她熬红了眼,冻坏了手,磨破了脚,都只为一遍遍扶他从烂泥里起来。

  而那个幼稚顽皮的小混蛋也终于成长为温润如玉的少年,一路科考,位极人臣,削瘦的肩膀为她撑起了一片天。

  【小剧场】

  已是万人之上的方喻同,不再似当初那个少年。

  知他手染鲜血,冷酷无情,摇身一变成了偏执可怕的新帝暴君,阿桂颤着指尖,给他留下了诀别的信。

  #女主喜欢的,男主都会千方百计给她#

  #唯独想要离开他,不可以#

  #为她连中三元,也为她开创盛世#

  #方喻同的人生意义——阿桂#

  -1v1,超甜

  -姐弟恋,女主大三岁

  -男主从小狼狗到温柔忠犬再到丧心病狂的疯犬进化史

  一句话简介:冲喜后捡了个便宜儿子

  立意:无论面对怎样的困难都能坚韧不拔

  内容标签: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作品简评:vip强推奖章

  阿桂从小失去双亲,又被狠心的叔叔婶婶卖掉,却意外捡到比她小三岁的方喻同,两人相依为命,彼此扶持,在逆境中艰难成长,凭着智慧和勇气,终于从黑暗走到黎明,逃荒、定居、科举、为官、治世,他们从独善其身到兼济天下,也拯救了和他们一样活得水深火热的百姓们。本文基调偏暖,温馨治愈,能给人精神上坚定的力量,烹一壶茶,翻几页书,就像欣赏了一场乱世纷争到盛世太平的精美画卷。

第1章 冲喜 红衣怜,梨靥惜。

  秋八月,本该是惠风和畅的好天。

  奈何天公不作美,接连下了好几日的大雨。

  村口那棵桂花树才冒出些嫩黄小苞,夹在浓绿树叶间还未沁出袭人香味,便在疾风骤雨中零落成泥。

  南马村并不大,仅二十来户人家。

  大雨绵延滂沱,将村里的黄土小路连成一片汪洋,村人屋舍零星散布其中,宛如一座座孤岛。

  快到中秋,村头村尾家家户户却都门户紧闭,并无一丝半点喜气。

  实在是今年收成太差,颗粒未收,食不果腹,又连日大雨,何谈中秋团圆。

  村尾一处破落人家。

  老枣树、矮篱笆,屋前的小菜圃已被暴雨打得七零八落。

  年仅十二的阿桂咬着唇瓣,一动不动跪在檐下,雨水打得半边身子都湿透了,终于等到屋里人出来。

  妇人三十出头的年纪,穿着半旧皂色粗布长裙,抱着铜盆,居高临下地看着发梢都在滴水的阿桂。

  这是阿桂的二婶许升香,高颧骨,吊梢眼,生得一副刻薄的相貌。

  她盯着阿桂发白的小脸,气不打一出来,嗓音尖锐地斥骂道:“你这狼心狗肺的丧门星!我含辛茹苦把你养这么大!又给你找了这么好的人家!就是让你这么孝敬我的吗?明天就要嫁人了,你现在摆这副死样子给谁看呢?!”

  若不是念及阿桂明日出嫁,怕她身上添了伤口要被那个破落秀才“退货”,许升香恨不得拿竹篾抽她一顿。

  阿桂仰起头,雨水顺着下巴尖儿淌下。

  细瘦指尖攥住许升香的裙角,嗓音涩哑,“二婶,求求你,不要把我卖掉……”

  许升香一脚踢开她,力道不重。

  但阿桂在雨中跪了许久,哪里受得住她这一脚,直直栽了下去。

  ……

  阿桂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了柴房里,手脚俱被绑住,身后的柴火硌得后背生疼。

  身上湿透了的衣裳倒是被换掉了,但随便糊了一层柴房墙壁根本无法挡住外头的斜风冷雨,吹得她牙关直颤。

  屋檐上的雨水声淅淅沥沥,这雨,好像没个停歇的时候。

  阿桂听着雨声,唇抿成一条线,下颌绷得紧紧的,眼睛盯着柴房的门,半晌没动。

  直到柴房的门口有了动静,“吱呀”一声,二叔端着一碗冒热气的稀粥走了进来。

  二叔一双眼皮总是往下耷拉着,不敢拿正眼瞧人。

  他长相懦弱,性子也是如此。

  看到阿桂弱小无助地倚在柴火堆上,他垂下愧疚心虚的眼,搅动着碗里的几粒黄小米,”阿桂,饿了吧?喝点粥暖暖身子。“

  他舀了一勺稀粥递到阿桂嘴边,这粥熬得极稀,几乎就是水。

  大概是许升香想着明日阿桂便要出嫁,不愿再浪费家里的粮食在她身上。

  阿桂不想死。

  她抿了抿快要干裂的唇,喝了一口稀粥,润了嗓子,冰冷的身躯稍稍暖了暖。

  她重新鼓起力气,低低哀求道:“二叔,我才十二……我不想嫁人……”

  二叔的手颤了颤,眼垂得更低,又舀了一勺稀粥递到阿桂嘴边,语气无奈又自责,“阿桂,是二叔没用,挣不来银子,可你妹妹病成那样,你瞧着也是不忍心的吧……”

  二叔口中的“妹妹”,是阿桂的堂妹,也是二叔唯一的女儿小花,今年十岁,自小被二叔和二婶视若眼珠子般宝贝着。

  可前不久,阿花染了恶疾。

  家中积蓄本就无多,一来二去,钱财耗尽,也未将她的病治好。

  正巧隔壁村有位缠绵病榻的破落秀才想要续弦冲喜,聘礼给的不薄。

  许升香擅自做了决定,将阿桂的生辰八字送了过去。

  聘书下了,日子选定了,若不是今早阿桂碰上邻村过来的媒婆说漏了嘴,知晓她明日便要出嫁。

  只怕是还被蒙在鼓里。

  阿桂鸦睫轻颤,闭上眸子,眼角滑落两滴清泪,声音极低地颤抖着。

  “所以叔叔二婶便要用我,去换小花的命?”

  二叔被她这样一问,愧疚地别开眼,讪讪地回道:“阿桂,都怪二叔太窝囊……但你莫怕,二叔已经打听过,那秀才已是药石无医,命不久矣,这续弦冲喜算是最后的法子。“

  阿桂闭着眼,下颌微微抬着,指尖紧紧攥着灰扑扑的裙角。

  二叔还在继续劝她,“那秀才缠绵病榻数年,对你做不了什么。你嫁过去之后,仍像每日在家一般,只需喂猪劈柴做饭便是。我和你二婶养了你这些年,这养育之恩暂且不说。小花是你帮忙带大的,你难道忍心看着她病死么?”

  外头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和二叔说的这些话一道,像是冰冷地浇在了阿桂心上。

  她疲倦地蜷了蜷身子,睁开眼,咬着唇说道:“二叔,我省得了……我嫁。”

  二叔听她终于答应,垂着眼露出一个敦厚老实的笑容,“你从小就听话,二叔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来,快喝粥吧,凉了就不好了。”

  他又舀起一勺稀粥,递到阿桂嘴边。

  阿桂蹙了蹙眉尖,抬起被绑在一起的双手,“二叔,你能帮我解开吗?我想自己端着喝。“

  二叔愣了愣,旋即小心翼翼地笑道:“阿桂,这是你出嫁前的最后一晚,二叔以后想喂你喝粥都没机会了,今晚,还是让我喂你吧。”

  阿桂微怔,唇角淡淡扯出一抹无奈和讥讽。

  装什么叔侄情深,说到底还是不信她罢了。

  ……

  翌日。

  一辆驴车大清早便到了阿桂家门口,驴子的头顶戴了一朵红花,这便是来接阿桂去成亲的“花轿”。

  只有车夫一个驾着驴车过来,简陋得不像话。

  实在是方秀才本就因为治病家徒四壁,再加上冲喜说起来也并不好听,便一切从简,不愿大张旗鼓。

  许升香倒不介意来娶亲的排场如何。

  驴也好,马也好,她只管聘礼那白花花的银子到手,迫不及待地便将换了身红衣当做嫁衣的阿桂从柴房拽出来,当烫手山芋似的摁到了驴车上。

  仿佛是怕阿桂中途跳车逃走,白花花的聘礼就打了水漂。

  许升香想了想,让二叔按住阿桂的手脚,将阿桂系在脖子上的那枚玉佩扯了下来。

  这玉算不上什么好玉,但这是阿桂她娘留下的唯一遗物。

  阿桂急得眼眶发红,却被摁着动弹不得,瘦弱的身子颤抖着,”你把我娘的玉佩还给我!“

  “你急什么?这东西又不值钱,我还能拿去卖了不成?”许升香不屑地撇了撇嘴,将玉佩随意往怀里一揣,“只是此去七八里路,二婶怕你路上丢了,先替你保管着,下回见面再还你。“

  阿桂揪着眉头,死死盯着许升香转身摆步的背影。

  二叔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宽慰道:“阿桂,你二婶这也是图个心安,你莫要怪她……快去吧,你娘的玉佩不会丢了的。”

  说罢,他也转身进了院子,摇摇头,将大门插上。

  来接阿桂的车夫是邻村的,隐约看懂了一切,叹了口气摇摇头,“方秀才家的,你叫阿桂是伐?驴车容易颠,你可坐稳咯。”

  他扬起手中的树皮鞭,驴车缓缓动了起来。

  从昨儿早上就一直未停的雨落在驴车的茅草顶上,这顶只有四根柱子撑着,四面透风,随着驴车的颠簸,愈发摇摇欲坠。

  阿桂在微湿的干草堆上,蜷成一团,扯着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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