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妻如蜜 第21章

作者:粟西米 标签: 甜文 布衣生活 网游竞技

容峥提气一声叱喝,丁强顿时变了脸色,垂下了头,拱手朝沈恒赔礼:“是丁某越矩了,望沈大人海涵。”

沈恒未搭理,只看着容峥道:“既如此,那就再住些时日,如今城内动荡,也不适宜挪动。”

“动荡?所为何事?”容峥露出一丝迷茫,好似不解。

沈恒目光沉沉地望着容峥,须臾,才道:“世子成日闷在房中,外面昏天暗地,又如何知晓。”

这边,姚氏懂规矩也守规矩,没有急着带女儿回屋审问,而是先去到宝松院给老夫人请安,而不是等到老夫人唤她。

朱氏正对着老夫人诉苦,一把鼻涕一把泪,可看到姚氏携女进来,立马背过身取出帕子擦拭,可红红的眼圈一时半会也消不去,姚氏看到这位二嫂哭红眼的模样,心里着实惊了一下。

二嫂比大嫂更要强更拔尖,人前总是端着一副百事不愁的笑脸,受了什么样的打击才会苦成这般。

阿妧悄咪咪跟母亲咬耳朵:“二叔被流民打伤,困在衙门里有五六日了。”

姚氏闻言一愣,没想到这群流民如此胆大包天,居然连当地官员都打,后怕之余又无比庆幸,幸好沈恒来得及时,不然她怕是凶多吉少了。

老夫人见到姚氏安然无事,心里也是轻松不少,她殷切询问亲家公的病况,以及外面局势,姚氏从善如流,一一作答,将自己这些日的经历大致讲了一遍,略掉兄嫂避她嫁给蔡知府做妾那段。

朱氏听闻小叔子缉拿住了几个闹事的小头目,情绪一下子上来了:“三弟妹,你快去跟四弟说说,叫他派多些青衣卫在他二哥身边,可千万不能再出事了。”

她这会儿也没使绊子的意思,确实真情流露,担忧自家男人安危。

崔氏也赶紧道:“对对,还有他大哥,也不能少了人。”

那些个衙役就是吃干饭的,空有花架子,碰到厉害点的人物,打不过还得认怂,指望他们那就是等死。

如今唯有沈恒才是他们所有人的救星。

可令阿妧不解还有郁闷的是,大伯和二伯都是四叔的兄长,四叔怎么可能不管,一个个求到母亲这里算怎么回事。

姚氏神色不变,轻轻柔柔道:“二位嫂子多虑了,他们兄弟情深,四弟怎么可能不管两位哥哥,青衣卫也已经分拨赶去了两边衙门,他们都会没事的。”

半句话都没提到自己,四两拨千斤的本事,阿妧旁边听着打心底佩服母亲。

尹川府衙设在皖城,老大沈荣跟着蔡知府做事,沈恒的知州衙门则离得有点远,就跟他和蔡知府的关系一样,表面敬着,实则疏离。

两边都有派卫兵过去,朱氏和崔氏听后各自松了一口气,崔氏第一桩心头事放下了,转而又想起另一件急事:“家里余粮不多了,最多也就再支撑个三四日,流民不除,可如何是好?”

“四弟都回来了,你还担心什么,青衣卫拔刀往那里一站,谁敢乱来!”

朱氏在尚京住了好几年,早就见识过青衣卫的威风,对沈恒很有信心。

京里哪个官员犯了事,他们说抓就抓,抄家产算是轻的,倘若罪行严重,一家老少都得遭殃,侥幸活下来也要去掉半条命,街坊四邻看着都觉得心慌,能做好几日的噩梦。

好在青衣卫指挥使出自他们沈家,大树底下好乘凉。

老夫人听着儿媳们你一言我一语,心神却已飞到了天外,想她那衣锦还乡的小儿子,最愁的也是他,皱了眉头不耐烦摆手:“民不与官斗,一群乌合之众还能闹翻天不成,你们把子女们都管好,我就谢天谢地了,好了,都回去,这个天还塌不了,一个个慌什么!”

老太太撵人,朱氏永远是最识趣的一个,闪得比谁都快。

崔氏急着算账查余粮,也没心情呆下去,道了安匆匆离开。

姚氏带着女儿最后走,刚转身,老夫人将母女俩叫住,却让沈妧先回来,她要留姚氏单独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最喜欢哪一对呢?

第15章

沈妧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等到姚氏回来,原本想高高兴兴扑进母亲怀里撒娇,可一看姚氏脸色不对,她又立马止住了脚步,改成挽姚氏胳膊,小小亲热一下。

“母亲,您别这样看我,我有点怕。”

说着,沈妧一只手拍了拍胸脯,做出心好慌的样子,逗趣的神态,看到姚氏想笑又愣是克制了下去,保持面上的严肃,轻轻拿开女儿搭自己身上的手臂,不愠不火道:“你站好,又不是软骨头,看到人就靠。”

别说男人,女人看了女儿这样都觉得娇憨可怜,但只能私底下做做,这还有丫鬟在,言行举止样样错不得,不然何以服众。

姚氏将女儿带回内室,关上门,转身就问:“你祖母跟我提到了两件事,一件是关于我的,一件是有关你的,你想先听哪件?”

沈妧察言观色,小心翼翼道:“母亲想说哪件?”

“我哪一件都不想说。”

姚氏是想罚又舍不得,看着女儿好半天,最后伸手捏了捏小姑娘圆润的耳珠,没敢使太大劲,可沈妧脑子机灵,反应快,可怜兮兮地哎了两声,适时卖一下惨。

“母亲,您轻点,疼。”

“别演了,都没捏红,能有多疼。”

姚氏语气凉凉,早已看透女儿一言不合就爱娇耍赖的本性,如今孩子大了,姚氏也不可能像小时候那样一味惯着,毕竟孩子总要出嫁,到了别人家里,若不会审时度势,只知道撒娇,一两天还好,日子长了,就是你长得再美,男人也有生厌的时候。

“我总觉得你还小,还想多宠着你几年,可这日子一晃就过,眨眼间,你都到了要说亲的年纪,心思也多了,母亲就是想管,也管不动了。”

回想这月余的遭遇,姚氏深刻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弱小无用,丈夫走得早,娘家人又靠不住,就连保护父亲都要借住沈恒的权势,孤儿寡母空有钱财,只会更加遭人惦记。

姚氏眼底浮现的忧伤是那么真切,沈妧看得心里发慌,拽着姚氏衣袖摇晃:“母亲您别生气,我以后什么都听您的,再也不跟您顶嘴,也不耍滑躲赖了!”

“我且问你,我何时说过要离开沈家?又何时生出改嫁的念头?”

老夫人一句句问得姚氏无言以对,心惊女儿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这样胆大的想法,可又不想孩子在祖母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只能咬了咬牙全盘默认。

老太太也不想把儿媳逼得太紧,不强求她一个答案,只是让她上上心,孩子说小不小了,一个不留神,走岔了路,再要拉回来就更难了。

“母亲,我只是想您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