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三餐 第50章

作者:多梨 标签: 现代言情

  夏皎放弃琢磨。

  说不定温老师觉醒了新的爱好。

  夏皎很体谅对方这种行为,就像她,也患了肌肤饥渴症似的,喜欢搂着温老师的胳膊,忍不住地想要依靠着他,想要咬他一口,想要掐掐对方上的肉。

  很奇怪、糟糕的小念头,夏皎深深谴责自己的糟糕念头,并极力控制自己不做这些。

  国庆节一到,又刚好赶上大闸蟹旅游节,无论是莲花岛、美腿还是沙浜,都是以蟹为主题。不,在温崇月,要等到十月中旬,才是螃蟹最肥美的候。毕竟吃阳澄湖大闸蟹,遵循一个原则,“九雌十雄”。农历九月吃雌蟹,而农历十月才是雄蟹膏黄脂满的刻。

  秋高气爽,国庆节苏州的游客络绎不绝,尤其是盛远播的拙政园和狮子林,小巧园林,流不绝。苏州博物馆,没提预约的游客更是排起长队。温崇月工作忙碌,终于迎假期,首日,夏皎和他在中休息了一整天,除了吃喝就是困觉。

  夏皎喜欢触碰对方下巴上偶然被漏下的一个胡茬,温崇月用的仍旧是手动剃须刀和泡沫、须后水,夏皎很好奇刮胡子的感觉,主动提出帮对方剃一剃。温崇月满足了夏皎的请求,她动手,他提醒步骤、做动作示范。

  夏皎小心翼翼地按照他的示意刮,说到底还是新手,不太,不小心刮破了一,露出一道浅浅血痕,夏皎对愧疚万分,温崇月笑着提到:“我第一刮胡须,也刮破了一——不是右边,和你这个位置对称,我们的确缘分。”

  夏皎很喜欢他的这个说法,悄悄雀跃,心脏里藏了一整个冬天的那只松鼠,一边唱歌一边在阳光下跳舞。

  呀呀呀呀,缘分!听起像是种命中注定要天生一对的快乐。

  仅仅是听起,喜悦就像碳酸气泡,从疯狂摇晃后被打开的可乐口中唱着歌溢出。

  开心之余,夏皎为这个小伤痕感到由衷的歉意,主动凑去舔了舔血,温崇月顺势将她抱到洗手台上,洗手台冰凉,夏皎担心承受不住重量,着急着想要跳下,被丈夫制止。洗手台的边缘些凉,夏皎只穿了裙子,些不适,后是明晃晃的镜子,温崇月大拇指压在夏皎脸颊旁侧,垂眼注视着她。

  “我扶住你,”他说,“放心,张开。”

  夏皎抓住了他。

  她刚刚亲自为对方刮了下巴,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他现在闻起就像是夏皎的猫薄荷,像夏日阳光下刚洗干净白床单。洗手台果真装修的十分坚固,完全可以承受得住一重量,再加强力冲击。夏皎捏着温崇月的耳朵,听见他低声叫她:“皎皎,皎皎,小娇娇。”

  夏皎被最后那个称呼刺激到如电流从尾椎骨升起。她好似到烟花在黑夜空中绽开,坠落千万条密布宇宙的星辰,苍苍穹空,万星零散。

  温崇月将她抱起,换了位置,于是夏皎从镜中到自己的脸,似秋日熟桃,又如晚霞绯红。

  她几乎要认不出自己了,只是双手扶着洗手台,着温崇月垂眼的脸。

  不再温文尔雅,君子失了端方。

  没关系。

  她喜欢。

  国庆节假期去两日,夏皎发现温崇月染上了一个了不得的“恶习”。他意识到夏皎对“小娇娇”这个爱称反应剧烈,非但不知收敛,反倒变本加厉地逗她。夏皎难以改变温老师的奇怪称呼,只能一边爽一边无奈接受。

  奇怪的男。

  温崇月和夏皎都无意在山海中逛园林,不温崇月倒是带了夏皎在清晨去爬虎丘,毕竟这里着地标式建筑、云岩寺塔。南方的小山丘大多秀气,和北方巍峨高耸的大山不同,这种小山丘更适合散步,慢慢观赏。昨夜中刚下了一场雨,清晨竹叶清,闻鸟鸣。

  温崇月带了一个双肩包,里面装着水和蟹黄酥,准备刻投喂夏皎。

  一句茶诗,叫做“晨坐独对朝霞”,清晨的虎丘山上算不上太多,因游客少而显得愈发清幽。温崇月清晨烤了奶酪鸡蛋吐司杯,不太习惯早起的夏皎胃口不太好,没吃下,就装在透明的小盒子中,现在才取出,吐司边缘烤得焦黄酥脆,内里的奶酪和蛋黄的味道完美融合在一起,正好两口一个。

  虎丘地方小,没多久就逛完了,两个顺着仍原居民的七里山塘街往阊走。比起已经完全商业街化的山塘商业街,明显这里的白墙黛瓦更老苏州风情。夏皎好奇地着周围民居,这些房子典型的江南水乡风格,巷道狭窄,穿着白衬衫的骑着自行车悠哉经,温崇月顺势拉了夏皎一把,夏皎冷不丁贴靠在他胸膛,嗅到干净的植物气息。

  夏皎要沉溺其中了。

  中间路还一个热闹嘈杂的菜市场,卖莲子,温崇月挑了几支大的,付钱,剥开,剔除莲心,喂给夏皎吃。

  苏州好吃的又岂止这些,俩在第四天几乎走遍了苏州大大小小对外开放的所博物馆,最受夏皎喜爱的是丝绸博物馆和扇子博物馆,小巧精致,藏在民居之中。

  她在这里到一副象牙骨扇,标签介绍是清朝的,雕琢如生,精巧美丽。

  夏皎被这美丽的扇子吸引了,眼巴巴地着,无意识喃喃:“好漂亮啊心动……”

  这样说着,借着余光,她窥见温崇月取出手机,低头。

  夏皎担心地问:“是工作上的事情吗?”

  温崇月摇头:“不是。我在搜,抢劫博物馆需要判多少年。”

  夏皎:“……”

  她头四下了,没到保安影,才松口气,严肃地捂住温崇月的唇:“请不要继续说下去了,温老师,目我还不想守活寡。”

  温崇月镇定地收起手机,握住夏皎手腕,轻轻一挪:“舍不得我?”

  夏皎移开视线,她其实很害羞表达出一些直白的话,尤其是对方这种疑问。

  她说:“嗯……主要是守也守不住。”

  温崇月叹气:“没良心。”

  夏皎说:“才不是。”

  为了证明自己话语的真实度,她特意“知恩图报”“投桃报李”,用烤箱精心烹饪了香喷喷的蓝莓酥饼,用以表达对温崇月投喂之情的感谢。

  最后三天假期了扬州,女儿归,二老自然欣慰。扬州不如苏州大,但生活节奏要更慢一些,闲无事,夏皎去钟书阁中阅读,今日客多,钟书阁满,她就和温崇月一块做在面对玻璃窗的高脚椅上。

  夏皎了许久,不经意抬头,对上温崇月的视线。很明显,对方在她,目光专注。

  夏皎摸了摸脸,紧张兮兮:“我今天的妆是不是太浓了?”

  “没。”

  夏皎松了口气,仍旧奇怪:“那你什么?”

  温崇月转移视线:“阳光。”

  夏皎深以为然。

  今日阳光颇好,照在书页上,阴影淡淡,种穿着运动服扑到柔软草地上的踏实感。

  她喜欢这样的生活。

  不需要光鲜亮丽,不需要显贵于。夏皎以供职于奢侈品行业,没少见那些“达官贵”,因工作原因,也接触不少明星、“上流士”。她承认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和精益求精的衣食住行很迷,但总像悬浮在高空之上的一场梦,随跌落破灭的危险。

  夏皎更喜欢安稳的生活。

  她不觉着如今平淡,更况,还大把间去欣赏花开,吃吃喝喝做做。

  夏皎确认自己胸无大志,不求大富大贵,只求温柔和睦。

  一日三餐,两四季,猫狗——

  夏皎小声地对着温崇月说:“我们好像还没猫狗双全耶。”

  温崇月讶然:“你喜欢狗?”

  夏皎想了想:“如果非要说喜欢的话,大概喜欢朋友的狗?”

  温崇月稍加思索:“昼仁倒是养了只巨型萨摩耶,下次带你去。”

  夏皎用力头,不,隔了一阵,她想了想,提出一个问题:“可以随便摸吗?”

  温崇月翻开书:“摸我可以,摸狗不清楚。”

  夏皎:“……”

  “不不用担心,”温崇月指指自己脸颊,“你可以用吻贿赂我,我想,如果皎皎愿意给她丈夫一个吻的话,我很乐意去帮助她获得一只狗。”

  “不用了,”夏皎掰着手指,安静地数,“现在我们里面虾米和温泉,两只猫猫。”

  说到这里,她抬脸,指了指温崇月,一本正经:“还你。”

  “我发现我们其实已经猫狗双全了。”

第49章 巧克力碎小软曲奇太湖烧烤

  温崇月说:“错了。”

  夏皎不躲不避,理直气壮与他对视:“什错了?”

  也不道自己哪来的这样勇气,反正无论说什,对方都不会生的气。

  即温老师说笨蛋——

  “咱们家怎能是两只猫呢?数一数,虾米,温泉,”温崇月模仿着刚才的动作,轻轻点一下自己,目光含笑,指了指,语调和缓,“还有皎皎。”

  他说:“咱们家明明是三只猫,猫狗双全。”

  夏皎:“温老师,不要以为你突然间夸我我就可以原谅你刚才恶意骗吻的行为了!”

  ……好吧,夏皎还是悄悄原谅了。

  没有办。

  夏皎承认自己完全不能抵抗住温老师的“魔力”。

  说来也很奇怪,夏皎是个慢热内敛的性格,很难交下一个完全、肆无忌惮、什都可以聊的朋友。

  正如大学四年,唯一交心的只有学姐兼闺蜜江晚橘,而毕业后,实习+工作,上一份工作中,夏皎和每个同事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友好关系,但这种关系远远上升不到“密友”或“闺蜜”这一层面上,始终固定朋友这一范畴。

  可是温崇月不一样,算起来,两个人住一起才半年,夏皎就已经和对方熟悉到仿佛认识了好年。

  不对,这句话也有一些误差,夏皎对温崇月还算不上特别熟悉,经常会有一些惊喜的意外发现。

  比如温老师看似什都能吃,但他不可以吃太的蒜或者葱、小米椒之类的刺激性食物,他没有胃病,很健康,只是过量食用——生蒜的上限是两瓣、生葱是一颗、小米椒两根——会让他胃痛、胸口发闷,这大概是基因的问题,温教授也不能食用太。

  比如温老师能够细心地照顾这家的一切,但他有轻微的强迫症,绝不是要求伴侣必须遵循条例生活的那种强迫症,他的强迫症体现每晚上入睡前都要确认两只猫咪好好地安全区域中,确认夏皎必须床上、夏皎必须给他晚安吻、夏皎必须贴着他。

  他潜意识中似乎缺乏安全。

  比如温老师的眼睛其实并不是近视,他看书时候佩戴的眼镜是远视镜。温老师有些轻微远视,这点是生的,不确定为会出现这种情况。

  再比如温老师看上去完无瑕,似乎没有他搞不定的事情——

  实际上,他极度极度地五音不全。

  扬州的最后一,夏皎怂恿温崇月唱歌。

  “唱一首试试嘛,”夏皎这样说,“我都没有听你唱过耶,也没有听你哼过。”

  温崇月委婉地说:“我唱歌上没有分。”

  夏皎鼓励:“怕什?你之前不是也鼓励我吗?”

  温崇月无奈:“这是为了你的耳朵着想。”

  夏皎将耳朵贴近他:“那你小点声,就让我一个人听见?”

  温崇月拗不过夏皎的小小请求,只好答应。夏皎欢呼一声,搂住他脖颈,快乐强调:“唱火辣点儿的,听过《红色高跟鞋》吗?我要听。”

  温崇月再度让步,低声哼唱。

  他刚起调,夏皎一脸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