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曲小蛐
座位是没可能了,能有个落脚的、把手的杆,就已经算是万幸。
宋晚栀抬眸看那松懒着眉眼,偶尔还不习惯扶着跟着加速减速来回摆动的把手,她几次欲言又止,最还是在某站将要停靠的间隙,她轻声仰脸:“不然你还是别去了。”
江肆长眸半垂:“嗯?”
“你坐不惯公交车,面估计还拥挤至少半时的路程,”宋晚栀一顿,“本来就是宣传部的部门任务和活动,你没必要跟来的。”
“不行。”江肆想都没想。
“为什么?”
江肆刚要说。
“吱——”
急剧的公交车刹车声,整个车里的所有向前做惯性运动。
凭靠理科思维上车不久就摸索好省力站姿的江肆握着把手借力,很轻松就撑住了身形。而宋晚栀虽然也靠坐公交车的熟练度保持住了平衡,但很不幸她面的那个并没有——
于是在一声压低的惊呼,宋晚栀就在江肆伸出的那只胳膊的“引导”下,不偏不倚扑进了他怀里。
不知道是本能还是习惯,她抬手就抱住了江肆的腰。
抱得紧紧的。
“咳咳咳嗯——”
四周稳下身形的宣传部众不约而同转开脸,既刻意又做作朝向四面八方,唯独不看中间叠在一起的两。
宋晚栀脸上的温度一下子就升起来了。
“哎对不起对不起啊姑娘,你没事吧?撞着哪儿了没?”身的中阿姨连忙慰问。
宋晚栀红着俏丽的脸,迅速又僵硬从江肆腰上收回手,缩下去,然磕磕绊绊跟对方回着“没关系”和摇头。
等到站的乘客上车下车,周围的尴尬气氛被冲淡,江肆才伸手若无其事把宋晚栀的手捞到自己腰旁:“现在知道原因了?”
宋晚栀刚想拒绝,就被他这拉走了注意:“什么原因?”
“必须跟来的原因,”江肆趁身流涌上,他借力扣住怀里的女孩,把压靠到最近处,而他自己低头笑着压低了声,“总不能让的未婚妻在公交车上抱别的腰当扶手?”
宋晚栀:“——!”
她就该知道的。
这要是哪不用言语或者行动欺负她,概晚上都睡不着觉吧。
江肆低着眼含笑望着,被他扣在怀里的女孩心里概是气鼓鼓的了,就绷着张清丽秀气的脸儿,朝一边窗外偏过去,看风景也不看他。
但尽管如此,她被他摁在身侧揽着的手还是抱他抱得紧紧的,一都没松开了。
窗外的夏日丽。
公交车驶在苍翠的树荫下,一路朝着m山的方向行去。
……
爬山活动那,差为元浩部长今的“忌日”。
原因很简单。
在原本家都打算按照正常的上山路径——也就是m山专为行游客开辟出来的石阶砌起的千层台阶上山的时候,元部长突然提出来一个极富建设性的建议:“走楼梯多没意思,m山有野路的。爬山嘛,当然是没有石头楼梯的才更有真的体验感。”
“……”
这次宣传部春游活动除了带队的元浩和自愿报名的江副主席外,其余都是新来s的一干事,包括宋晚栀在内,就那单纯信了元浩的邪。
然,他们果真经历了无比真的“爬山体验感”——
野路里数个奇葩的关卡,果真只有靠手脚并用的“爬”才能上得去。而关卡之外的泥土石头满布的路,更是仿佛取经一的磨难历程。
半时。
望着还遥遥无期的山顶、以及已经不知道歪到哪个鬼方、注再也找不回去的的正路,全宣传部的一干事们的内心都是绝望的,甚至有想以下犯上“手刃”部长。
“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元部长尴尬打着哈哈,“刚好这块势比较平坦,们补充补充水分和营养,然再往上……”
“不行。”江肆冷淡打断。
“?”
元浩扭过头去。
江肆方才就是所有里唯一不同意走野路的,可惜校的私下活动里民主得很,江肆又一向贯彻“公私分”,和他们开得起玩笑,于是这种情况下他就作为平平无奇的一票,少数服从多数跟着走了野路——
这一路上来,呼吸心跳都没什么显变化的也只有他了。
元浩过来:“别啊,让他们休息一,你这体力爬这种是跟闹着玩似的,他们可不行。”
“既然上来了,中途就不能停,”江肆皱眉,“现在一鼓作气还能到山顶,中间要是休息,他们全都得放平,面还怎么上?”
元浩:“那在不行就不爬了?”
“你自己回头看。”
“啊?”
元浩往身来路瞄了一眼,就立刻白江肆的意思了。
野路不是正路的石阶楼梯,一路上来是攀着岩石树根才艰难向上,而如果沿着这种原路想返回,那下山过程一非常危险,一不心还有可能滚落摔伤。
元浩的表情顿时垮了下来,扭头回去继续部员们做动员工作了。
江肆没过去,而是低头看向旁边扶着树站着休息的宋晚栀。
女孩体力一般,此时白生生的脸儿,浅色的几根发丝也被汗意黏在鬓侧或额角,干涩的唇瓣微微开阖着,显然也累得不轻。
江肆又低眸看向宋晚栀的脚踝,皱眉。
队伍里现在最想“手刃”元浩的就是他了。
“没关系,”宋晚栀仰头喝水,似乎看出他的担忧,还朝他弯了下眼睛,“你说得对,还是要到山顶才能休息。”
“心脚下,每一步确能踩稳再转移重心。”
“嗯。”
又经历了将近一个时的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摧残,这场可怕的爬山活动才终于顶。
离着顶峰平台还剩几十米的垂直高度,宣传部众终于可以停下脚步,在松散的林树下找那些块的圆滑些的石头,坐下来休息和补充体力。
宋晚栀同江肆一起,找到一块林木遮蔽下的嶙峋的山石。
石面一高一低,稍高些的那块比较平整干净,但只容得下一个的位置,宋晚栀刚想说,已经被江肆“放”上去了:“你这种体力的朋友,没有谦让资格。”
“……”
宋晚栀憋住了气。
她很想反驳他来着,但是抬头看看某到此刻也不过算是微微汗的模,又只能心服气短把咽回去。
江肆扶宋晚栀坐下,又拿出他身背着的女孩的背包里的水——早在开始爬山不久,宋晚栀的背包就已经到他背上了。
“山顶应该有专门卖营养棒的挑夫商,”江肆摘了自己的棒球帽,戴到姑娘头上,她遮阳,“上去看看,很快回来。”
宋晚栀在没力气说长句了,就简短头:“好。”
不多时,江肆提着装满了背包的东下来,中途“卸货”了一份元浩,剩下的则一并拿到宋晚栀面前。
看着那琳琅满目的一堆,宋晚栀懵了下,仰脸:“这些都是的?”
“嗯,正式午饭要下山了,先吃垫一垫。”
“很少吃零食,”宋晚栀迟疑了下,才从里面拿出两根能量棒,“这,应该够坚持到山下了。”
江肆低眸笑笑:“吃猫食,难怪长不高。”
“…不算矮了。”
“是么,”江肆半眯起眼看了看树梢遮蔽外的太阳,然才低下头,趁宋晚栀没防备,飞快亲了一下她唇角,“那怎么每次亲你,都要弯腰?”
“——!”
宋晚栀被爬山活动折腾得泛红的脸颊更热了。
好在看出女孩体力不支,江肆也没多闹她,站了一儿,他就在宋晚栀坐着的那块石头下,靠着低一些的石面坐下了。
下面这块石头比宋晚栀那块低了几十公分,而且坑洼不平,胜在面积很,足够江肆把他长得过分的腿伸平一条,另一条则懒洋洋支起个钝三角。
等调整好坐姿,江肆就靠到女孩腿上,懒阖上眼。
宋晚栀茫然:“你不要在这里睡觉吧?”
江肆阖着眼,薄唇勾着:“不行么。”
“可是这里睡觉多不合适?”宋晚栀还想说什么。
“栀子花下,”江肆哑然笑,“哪里不好?”
宋晚栀:“……”
再一再二又再三,宋晚栀被调戏得毫无反驳之力。
她憋气想了好一儿,乌黑湿潮的眼瞳都跟着上上下下扫过某数遍,才终于被她想起了可以“反击”的方。
“江肆。”
“嗯。”
“你知道,学校里的学妹们都是怎么评价你的腿么?”
“?”
江肆停了声音。
约安静了一两秒,他撩起眼帘,漆黑眸子望上去,像是沾染着能看透女孩心思的似有若无的笑。
可惜宋晚栀正在努力组织能反击到他的言辞,并没有注意,停顿之她就弯着眼睛含笑开口:“去开学纳新,你坐在宣传桌,当时就有说,一有很多很多学妹想在你腿上滑滑梯。”
“…滑滑梯?”江肆低回头,无声轻哂。
“嗯!”
江肆支回身去,宋晚栀以为他不好意思了,所以陪着那声嗯还用力了头。
结果还没完,她就被那握着腰突然侧抱到了支起的膝上。
宋晚栀一懵,下意识攥紧了江肆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