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藏珠
干净、整洁、雅致到她以为是哪家开发商的样板房,和她的猪窝完全两样。
还是有一些家具是一样的,所以她依稀认了出来,就是她的家,只不过桌子上铺了桌布,还放了花,椅子上搁了靠枕,整个档次一提升。沙发也被漂亮的布艺包着,从微旧变得文雅。
入户格子柜里本来杂物乱丢,很丑,现在里面都是精致的小玩意儿,墙上挂了画,客厅铺了地毯,茶几上有桌布有桌旗,厨房多了个架子,架子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锅碗瓢盆。
台面上有锅,锅里煮着什么,一旁的烤箱突然叮得一声响了一下,是里面的东西好了。
外面是透明的,余遥凑过去看了一眼,密密麻麻放了三层的蛋黄酥。
余遥:“……”
不用再看了,她已经知道了,是方堰的杰作。
不是让他好好休息了吗?
他怎么一点都不听话?
不仅做了饭和蛋黄酥,还把屋子给收拾了。
都光荣负伤了还不消停。
屋子不大,余遥确定他没有在洗手间和阳台,气势冲冲进了卧室,本意是想质问他为什么不乖乖躺着?就看到他乖乖躺着。
余遥:“……”
气势立刻矮了三节。
她重新鼓起气,不满道:“不是答应过我的,什么都不做好好休息等着我来收拾吗?你怎么自己弄了?”
方堰额头贴着一张凉贴,在给自己揉手腕,看到她进门时停了动作,一边把药酒搁进抽屉里,一边道:“你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他才解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一开始只是想把自己明天要用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结果发现桌子满满当当什么都塞不下……”
余遥:“……”
强大气场瞬间变成了羞愧难当,她老脸一红。
“我身上已经恢复了力气,就想着一点轻活而已,收拾收拾,后来想着桌子都收拾了,干脆把衣柜也整理整理吧,整理完衣柜,看到地上也蛮乱的,就连地上也一块拾掇了……”
接下来客厅,洗手间,厨房,顺理成章一口气把活干了。
余遥:“……”
眼里有活的人看到一大堆活根本闲不住。
所以这错算谁的?
她如果家里没活,方堰怕是什么都不用干,只要好好躺着就好,但是……
“你答应过我的。”所以错的还是方堰。
方堰没有否认,点了点头,“是我的错。”
顿了顿又道:“你要罚我吗?”
余遥:“……”
她打量了方堰一眼,走的时候他只是有点虚,现在贴着凉贴,还需要揉手腕。
都累出低烧和手腕疼了。
还真不好意思罚他。
说起来她平时究竟有多不注意啊,居然把他累成这样。
比早上还虚,只能躺在床上给自己擦药。
余遥:“……”
他也是真的有本事,把一处只能勉强住勉强活着的屋子收拾成这样,焕然一新,漂漂亮亮看着还像过日子的那种。
以前更像临时住一下的宾馆,要什么没什么,她也懒得折腾懒得买,现在实用还好看。
虽然但是,这是方堰第二次了。
昨天刚叮嘱他,有事要给她打电话,她肯定会去帮忙,结果他没打,还骗她。
第二次让他好好躺着,他干活。
这不给点惩罚是真的不行。
方堰人在床上,看到她走近,刚要拉一拉她的袖子,就被她蓦地翻了过去,成正面朝下的姿势。
他眨了眨眼,没来得及扭过头,身上突然挨了一下,在一个尴尬的位置,那一下也十分响亮,啪的一声,整个卧室都有回音。
方堰身子微微一僵,本能地攥紧了一旁的枕头。
很快第二下,第三下,足足打了他十下才停下。
他没有回头,看不到,耳朵就特别灵敏,几乎全程听着那一下又一下的啪啪声,过了一会儿,床边微陷,余遥坐了下来。
大概还有气吧,动作粗鲁地拉过他一只手腕,另一只手打开抽屉,把药酒拿出来给他倒上揉手腕。
方堰顿了一下,没动,只将下巴埋进拉来的枕头里,扭过头看她,“我从小到大还没挨过打。”
余遥没好气地问:“为什么?”
他的童年果然不完整啊,连打都没挨过。
“因为我很乖,不需要,只有不乖的小朋友才会挨打。”
余遥:“……”
这是内涵谁呢?
她从小到大真没少挨。
话说回来,方堰乖个屁啊。
跟他说的话都当成耳旁风。
余遥其实也有点好奇,他为什么不听话了?明明以前只要说他都会照做的。
她想了想,问:“你是不是不信任我?我让你有事给我打电话,你不打,让你不要干活你也不听,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有意见了吗?”
莫非是她太不靠谱了,忽略了方堰什么需求,所以方堰不再信任她了?
方堰摇了摇头,“只是不想让你担心而已。”
余遥:“……”
她无语,“我又没有心脏病,你怕什么?”
方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趴得更顺,“我老是受伤,怕你会烦。”
???
他也有这种烦恼?
她还怕老是去找他,他烦呢。
“我不会烦的,你放心好啦。”余遥迟疑片刻,继续问:“那为什么出尔反尔?答应了好好休息,为什么不照做?”
方堰摇了摇头,“不知道,就是忍不住想收拾的更漂亮一点。”
不等余遥说话,他又继续,“你不要怪我了,我也很辛苦的,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余遥:“……”
好了,我知道了,我这里是垃圾场,需要收拾的地方太多太多,他洁癖,完全是忍不住。
第94章 理直气壮
哈哈哈哈。
“你放心吧, 我是身体没问题了才打扫的,就是没想到活这么多。”
余遥:“……”
她合理的怀疑方堰在调侃她,不止一次说她屋里活多, 他情商这么高,真的想的话,就是神也被他哄的好好的,没有那么干,肯定是刻意的。
余遥也不恼,只手上用力, 给他摁得连连倒抽冷气。
他也是个能屈能伸的, 适时软道:“我错了。”
余遥哼哼一声,“说话之前就没有想过人还在我手里吗?”
受制于她, 还敢这么嚣张?
方堰理亏,没说话。
余遥看他没劲了, 手上微微放松,五指分开,和他十指相扣,单手摁着他的手腕。
擦了药酒, 表面冰凉丝滑,像最上等的丝绸, 又像软糖似的,带一些Q弹。
手感很好,所以余遥觉得这活并不遭罪, 相反是她享受的。
边摁边看那只漂亮的手, 像把玩一样, 从他腕骨揉、捏, 指头碰着上次的杰作。
几天前在方堰家里, 用领带把他绑了起来,因为吸口允了他衬衫下的身子,他反应很大,极力拽着领带勒出的红痕。
他从小到大没人疼没人爱,是精神上的,身体是切切实实的娇生惯养、金汤银水灌出来的,皮肤雪白雪白,像有价无市的羊脂白玉,上面但凡有一点点的异色都很明显。
而且还是那种很容易留下痕迹的体质,几天了,一直到现在还能依稀找到那天放肆后的印记。
余遥边按边下移,给他因为干活太久微微发红的指头也摁了摁。
她下午离开去上班时想着回来后把半成品的蛋黄酥做了,然后收拾收拾屋里,将方堰的所有东西都摆放好,方便他拿取,为此没有过多的消耗体力,想留下大半好干活,结果这些活都被方堰干了。
其实区别也不大,只是从收拾屋里,变成了收拾他而已。
比起脏兮兮需要大开大合的前者,很明显后者是她更喜欢的。
因为赏心悦目。
余遥给他这边的手腕揉好,将他翻过来,成正面朝上的姿势,方堰没有挣扎,像一条死鱼一样,任她折腾,咸鱼似的躺在床上。
那只刚刚转过来的手被她拉起,继续揉,方堰懒洋洋垂着眉眼看着。
余遥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她手上都是药酒,有一点的油,不好自己拿,干脆调整了一下姿势,示意方堰。
方堰手上的药酒已经干的差不多,正合适,她是因为揉他另一个手腕重新倒的,现在手心手背都很湿润。
方堰很聪明,大概猜到了她的意思,伸手从她兜里将手机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