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晚欲
作者有话说:
你们有没有那种经历,因为对方太触碰不到了,当他喜欢上你,你会很没安全感,不敢和他在一起,可有又无法抗拒。就想着,我用用手段,勾勾他,让他更喜欢我一点,只要他更爱我,我就能放心喜欢他了。
孟菱对陈遂最主要的担心并不是物质,而是,他这样的人,是一个可以没有唯一的人。可她是一个,如果我不是你的唯一,连最爱也不要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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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哥哥
这个世界最坏罪名, 叫太易动情,但我喜欢这罪名。——陈奕迅《无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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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大半个月孟菱都躲着陈遂。
她只能用这个方法控制好与他的距离。
然而陈遂可不是想躲就能躲的人。
在学校里,偶尔碰见, 她几乎都是想都没想转头就走。
可在茶馆,她却想走也走不了。
那天下午,他到茶馆来,她刚好给“浣溪沙”的客人送完茶,出来正巧遇上他了。
她怂, 低低叫了声老板好, 就低头上了楼。
刚开始没听见后面的动静,等她还差三四个台阶就到二楼的时候, 忽然听到后面“踏踏踏”急促地踩木板声, 一阶一阶的,由远及近的, 传了过来。
她提了口气, 还没等她有更多反应, 他忽然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抵在墙上。
离得很近很近, 却依旧没有触碰到她。
她闻见他又换香水了, 气味儿她一时描述不出来,只知道他呼吸渐沉, 很是气恼, 于是忍不住低了下头, 他却偏偏钳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扬起脸。
他问:“躲什么。”
她说:“我没有。”
他想说什么, 但明显咽了下去, 问她:“我说过你有权利叫停, 但你没有, 所以现在你觉得你还躲得了吗。”
她咬着唇,不说话。
他眼神暗昧:“别咬嘴。”
她眸中顿时氤氲雾气,带着埋怨,委屈,和不解。
他目光在她脸上游弋,落在唇上,又落在眉眼上,最后又落回唇上:“你再咬下去,我也想咬了。”
用他那清清澈澈的声音说着三分下流的话。
她慌张地往墙后贴了贴。
他步步紧逼,往她身边靠了靠。
她闻出来了,他的味道,应该是温热的自由而热烈的味道。
话始终是他在说:“来,你说说你对我哪里不满意,我考虑考虑能不能改……”
他话说到一半。
因为这时偏偏楼底下传来上楼的脚步声。
柳姐说:“白茶是不是快没了。”
莫雨薇回:“好像是,等会儿我去点一点库存。”
从孟菱那个角度,恰好看到了她们背对着她的半个身子,她好局促好局促,情急之下伸手去推他,压低声音说:“你别让她们看到了。”
他被她碰的胸口一麻。
“你知不知道这样好像偷情。”
他声音也很低很低。
眼见柳姐和莫雨薇还差最后两个台阶就要转弯了,她叫他:“陈遂……”
这时候知道不能叫老板,不能叫学长了。
他笑了笑,拉住她的衣服一角,把她带到墙的另一侧。
她很害怕:“真的不能让看到了。”
他想了两秒,故意说:“看到就看到呗。”
她的反应没有很出乎意料:“真的不行。”
他笑:“那你求我。”
他们的声音都很低很低,压抑着,忍耐着,却偏偏又藏着很浓烈的情绪。
更像偷情了。
陈遂隐隐心潮澎湃。
“……”孟菱却更难为情。
她很少失态,大多数时候都是人淡如水的,唯有和他面对面的时候,她脑子会转得很慢。然而她自己都没发现,除了反应慢,还有害羞,慌乱和不明显的失态。这种不自知的反应,是她强壮淡然也无法掩盖的。
不知不觉又咬上唇。
脚步声和说话声越来越清晰,她咬唇就咬的越来越厉害。
他看她这样,终于从她面前退后了两步:“我最近忙着呢,等我忙完了再来收拾你。”
说完话,他转身下楼,佯装是不小心遇见了柳姐和莫雨薇:“柳姐,嫂子,楼上有客人?”
孟菱听见柳姐说:“没有,我上来拿东西,雨薇觉得有点累,上休息室躺一会儿。”
“不舒服就回家休息。”
“没事……”
孟菱听他们在闲聊,默默开了休息室的门,走了进去。
她倚在门上,心里松了根弦,闭上了眼,颇有“劫后余生”的意味。
这次以后她再也不敢轻易躲着他。
不过他倒是真的忙起来似的,直到十月份过完了都没有找她。
他忽然从她的生活里消失,孟菱有时候会恍惚,感觉她好像没认识过他一样。
但有时候她又觉得他虽然没有出现,却又无处不在。
比如那次体育课,她遇见阿卓在打篮球,阿卓想都没想就给她打了个响亮到引人侧目的招呼。还有寝室熄灯后聊天,曲洛偶尔会向她打听“你最近和陈遂怎么样了”。偶尔刷朋友圈,她想起他的时候会点进他的头像里看一眼,他的微信名依旧是大写的C加一点,他说那是操的意思……
每当这个时候,她才会觉得,他原来真的在生命里出现过。
而意识到这回事,她就又会陷入低低落落之中了。
她和他的这段关系,就像是一尾纸鸢,他把线交到她手上,说,你来牵。
但大多数时候,她手里分明握着他给的长线,却又总感觉,他在她的背后,正牵引着她。
实际上女孩子的第六感通常都准的可怕。
陈遂就是故意不找她的。
十月的最后一个周末,他和挣哥他们约在自己开的“春风沉醉”喝酒,去停车的时候,看到她步行去坐公交。
他远远看着她单薄的背影,一直目送她上了车,却没有去打个招呼。
为了吃到猎物,狮子必须忍耐,伺机而动。
他把写小说时,男女之间的拉扯和手段,也用在了追求她这件事上。
知道或许她会因为他忽然的冷淡而不开心,但他也必须这么做。
只是他自己也不太好过。
晚上喝酒,喝到烧胃。
挣哥带他那位小作精一起来的,两个人腻腻歪歪,女人要挣哥喂她喝酒,挣哥自己含了一口酒去亲她,小女人也挺会,喝光了还伸着舌尖舔挣哥的嘴唇,满脸意犹未尽。
后来挣哥提早走了。
大家都知道他要去干什么,笑笑呵呵的开了几嘴黄色玩笑,也就放他离开了。
挣哥走后大家把话题扯到陈遂身上,问他什么时候带女朋友过来。
他脑子一晕,就想到如果和孟菱坐在这会是什么样子。
她肯定不会让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她,他会讨价还价,叫她等会儿没人多亲他两口。
想着想着就春心荡漾。
可同时又觉得心像被豁了个口子一样,空虚难忍。
心里装着个人,不管爱的深不深,总归是个念想,忽远忽近雾中花一样的感觉,闻得到香,却也只能闻得到香。
他打算在读书会结束之后,再去找她。
读书会定在十一月的第一个周末。
这次活动是多平台合作的,排场搞得挺大,不少一线作家到场。
陈遂是到了现场才知道,宋舒云也在。
陈遂十五岁那年官宣与宋舒云母子断绝关系,这件事基本上了解小说圈的人都知道。
而活动方为了噱头,竟然把他和她安排在一起做媒体群访。
陈遂问公司是怎么回事,公司说也是在今早才看到的完整名单。
很好。
五年了,头一次和她一起面对镜头。
他笑得灿烂。
记者问:“陈老师,看您今天心情不错?”
他说:“是啊,见到很多前辈,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