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东 第91章

作者:苏他 标签: 强强 三教九流 现代言情

  他从对她妥协开始,他没那么无情这件事就已经瞒不住了,但还是强撑,装到送她走,让她以为他是一捧化不了的冰。

  他以为,作为男人理应克制,有战胜欲望的能力。

  喜欢、想要很容易,但忍住不要是他的使命所强调的,也是他在人生走了快一半后应该懂得的。

  虽然没有欲望的人生一眼能看到头,但他对自己比对别人狠,他可以捱,也不觉得难。

  只是当他感受过一颗蓬勃的太阳,驱尽长夜漫漫、坎坷其途,他就忍不住对欲望低头了。

  不自觉地。

  习惯了寒冬,也无法拒绝一筐炭火。

  拒绝了,也无法不去妄想。

  他确实不愿百年以后没脸面对陆岱川,但向着她的心根本不管他受的教育是不是允许他觊觎战友的女儿,也不管他懂不懂廉耻礼义,知不知道他的人生过半,而她的人生刚开始,他不能用一副塞满冰雪的残败身去沾染一个风华正茂的她……

  可是。

  他真想要她。

  进了家门,爆破正趴在客厅的地毯等他。

  他常规走到冰箱前,拿酒,干喝。

  喝到一半,不自觉说了句:“狗毛琮玉。”

  原本趴着的爆破一下子挺直脖子,竖起耳朵,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他听到爆破的动静了,但没扭头。

  爆破好像知道自己没听错,跑到他身前,前爪搭他腿上,歪着头。

  陈既躲不过去了,随口问:“想见她吗?”

  爆破开始摇尾巴,仰头叫,这还不够,开始在地上打滚,撒欢儿。

  陈既捏着它的耳朵:“她有别人了,不要你了。”

  爆破急得转圈,疯了似的叫,它不信!

  它折腾的样子就像在表达:琮玉只可能不要你了,不可能不要我!你要说就说你自己!别说我!我又没让她不高兴!

  它一个劲儿打滚,边滚边叫,口水都喷了出来,它要见琮玉!立刻见琮玉!

  *

  琮玉在拳馆的教练给她打电话,搅了她的午休。

  她不耐烦地接通:“喂!”

  “这么凶?”教练说。

  “有事说。”

  “跟你说一个好消息,上届女子业余赛评委组查清楚了,第二名买通了别人打假赛,现在名次被取消了,你从第三名变第二名了,奖金比原先多一倍,应该会在代扣税后打你卡里。”

  琮玉原本以为枪耍得好就能保护自己,事实证明不能,还让人觉得她无能、累赘,就在唱戏练功之余,找了老师学散打。

  后来老师要转行,推荐给她一个拳击教练,她一学就是三年。

  三年来,她参加了两届女子业余赛,虽然只获得过一次成绩,但也能在狼堆里抗衡一二了。

  就像她为自己准备的氧气瓶,以后她不会再从任何人那里获取安全感,她自给自足。

  “知道了。”她说。

  “你现在是在酒店吗?”

  琮玉睁开眼:“谁跟你说的?”

  “你说出远门了,我给你打电话你这么不耐烦,那肯定是在酒店睡觉啊。”

  “知道就懂点事,赶紧挂了。”

  “行了行了,挂挂挂。”

  电话挂断,琮玉把音量摁到底。

  但她还是被吵醒了,被狗叫声。

  她外套都没披,穿着一件紧身白背心就出去了,两条细白胳膊裸露着,脖子到胸脯这一片肌肤也是白晃晃的。

  背心还短,遮不住肉,隐约可见川字腹肌。

  裤腰本身就低,更是松垮垮地悬在胯骨,不夸张地说,稍不注意就走光了。

  她昨晚上整理东西没睡觉,就指着这会儿养精蓄锐,她才不管是谁,也不管自己现在这身打扮适不适合见人,果断敲了隔壁的门。

  门打开,陈既的脸出现在眼前。

  她一顿,还没意识到什么情况,陈既身后蹿出来一头身法敏捷的“野兽”,精准地扑在她身上。

  事发突然,她又不堪重量,不自觉地往后撤步。

  就在她后背将要磕到墙面时,陈既伸手搂住她,掌心箍住她的背,手背代替她的身体,重重磕在墙上。

  陈既神情严肃,不是因为磕疼了,是因为琮玉衣服都没穿好就出来了。

  这时,周林律的门从房内打开。

  琮玉看过去,只看到他迈出脚,还没见到人,陈既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拽进房间。

  陈既不可能让别人看见她穿着暴露的样。

  周林律出来只听到一道关门声,什么都没看到,以为刚才的动静是客房服务弄出来的,也没在意,又回了房间。

  琮玉在陈既房内,看着不断蹭她裤腿的爆破,冷面也不自觉地柔和了。

  她蹲下来,捏了捏爆破的耳朵。

  陈既靠在桌沿,双手拄在身侧,看着这一幕,恍如隔世。

  琮玉对爆破还是一样温柔,跟它玩够了,站起身,突然没话对陈既说。

  她正准备不打招呼地离开,不经意看到桌上的情趣礼盒,走过去打开,手指勾着肩带,提起,下意识问了句:“既哥现在好这一口?”

  “房间给邱哥订的。”

  “嗯,我信。”琮玉讥笑,松了手指,那吊带又掉回盒子,她随手盖上盖子,准备走了。

  “你可以问前台。”陈既又说。

  琮玉停住了,转过身:“你以为我好奇?”

  陈既没说话,好像房间温度高,热了,也好像不善于跟别人解释,紧张了,鬼使神差地解开袖扣,挽起衬衫袖边。

  琮玉在他开门那刻就注意到一身西服正装的打扮了,她确实喜欢好身材的男人穿正装,但这么多年,她看过太多了。

  陈既是最引人吞口水的又怎么样?不过是低级欲望,八百年前就戒了。

  而且喜欢她可以自己穿,她也一直在自己穿。

  她又讥笑,走到他跟前,背心领太大,兜不住双胸,以至于深沟若隐若现,她不在意,还离他很近,但就不靠上去,然后抬下巴,看着他:“既哥不会还没找对象吧?”

  陈既不说话,也不看她的身体,当和尚他很有一套。

  琮玉真讨厌他这副冷静自持的样子,装什么神仙啊?她把手覆在他手背:“那你真不行,我都换仨了。”

  陈既没抽回手,也不吭声,只看着她,他那双眼睛,弧度正好,时时透露着,她做什么都可以,他都允许,都愿意。

  琮玉手指指腹沿着他的指骨滑动、刮蹭,他好像是刚来不久,沾染了一路的冷空气,导致手指凉丝丝的,很好摸:“你不是说找女人结婚吗?找了吗?”

  陈既突然翻手,握住了她,就像那时在医院,他俩躺在一张病床,他翻手握住她那样。

  但那之后没多久,他就把她送走了,死都要送她走。

  她心里一振,原来那么久,都不能释怀。

  她抽回手来:“既哥这样握我的手,不怕女朋友误会?”

  “没女朋友。”

  “我可有男朋友。”

  陈既沉默了。

  琮玉看他没话要说了,不想待了。

  陈既又说:“我等下有事,你能不能帮我照看下爆破。”

  “凭什么?”琮玉停住脚。

  晌午过后没多会儿,太阳正大,投入房间形成光柱,微尘在光柱里跳舞,地毯上都是太阳光的碎片,陈既站在明与暗的中间。

  就像以前,他站在走廊,鼻梁可以挡住光线,他的肩膀也遮住了黑暗。

  他轻启薄唇:“天一黑我就把它接走。”

  “有那时间我还跟我男朋友调情呢,凭什么给你看狗?”琮玉张嘴就来。

  “你开了两间房。”

  “什么?”

  “情侣,不是开一间?”

  琮玉侧靠在墙上,有纹身的那只胳膊贴着墙,姿态不羁,也笑得挑衅,:“有情趣,有钱,想睡这间睡这间,想睡那间睡那……”

  她还没说完,陈既两步迈过去,一把拽住她,扯进怀里,俯身吻住,缠住,窃她的舌尖,索她的津液。

  这还不够,还托着她大腿,把她抱到桌上亲。

  他像是早想这么干了,搂她很紧,两副身子从未那么严实地紧贴,她能感受到他浑身的坚硬,仿佛浑身都是对她的念想。

  激烈,绵长。

  琮玉本就有高反,他根本就是不想让她活了。

  没多会儿,她感觉到窒息,出现缺氧的症状,脸有些烧,头也晕,憋得难受,仿佛被封锁在迷雾中。

  但她却不叫停,双手仍紧攀在他胸膛,就像在圆一场少女时期的梦。

  花期正好时,这是她的愿望。

  虽然现在她强行把自己催熟了,已经没愿望了,但可能是身体没忘,记着她吃过的苦,记得她还没得到,所以抗拒不了。

  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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