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嗲 第122章

作者:云水迷踪 标签: 天之骄子 甜文 现代言情

  山顶上叫不到外卖,大家决定走路去半山腰的超市买点涮火锅的肉菜回来。

  雪夜的山路不安全,体能最差的阮芋被留下来负责清洗火锅器具,萧樾自然不要脸地跟着她留在别墅,其他四个人上路采买物资。

  餐厅里的活儿没一会儿就干完了,阮芋还想找点事儿做,萧樾却心安理得地掐着她的腰把人按在壁炉旁边亲。

  炭火在身后发出轻微的哔啵爆破声,源源不断的热度顺着墙面攀到身上,阮芋的毛衣外套落下来,贴身的衣服也被掀开,另一片更灼热的触碰落到锁骨、胸前和腰后,许久后还在持续下滑,浅浅地陷入她最柔软的所在。

  阮芋全身绷得极紧,这儿不是卧室,十几分钟前大家还坐在这里嬉笑怒骂,她生怕留下痕迹,谁知越紧张越控制不住,萧樾的头发都被她揪了一绺下来,乌黑的短发夹在指尖,就如同他正沉在白雪覆盖的胡泊,英挺俊俏的五官隐没不见,阮芋头低下去,只能看见他形状漂亮的头顶,高挺的鼻梁抵进潮汐一般的肌肤,炙热的吐息喷洒在狭小的夹角,阮芋只感觉身后碳火炸开的火花似乎飞溅到了她身上,烫得她皮肤紧得发疼,脑袋里头那根脆弱的弦频繁崩断,续上,然后又崩断……

  不知道他们到哪里了,终于结束的时候,阮芋忍不住气愤地踹了萧樾一脚。

  那条细白的腿一点力气也没有,踢过去的一瞬就被男人捉住,扣着脚踝,无赖至极地吻了一路。

  萧樾总算有新的活儿干,阮芋躲进房间换衣服的时候,他勤勤恳恳把客厅料理干净,弄了很多遍确保没留下任何痕迹,阮芋也从卧室出来了,外出采买的那队人马直到现在还没有一点音讯。

  “节假日”聊天群里,萧樾问了一嘴,很快收到国庆阴阳怪气的回复,问他还记得他们这群兄弟呢?还有二十分钟左右到,最好备好热茶守门口迎接他们凯旋。

  萧樾回了个无语的句号。

  阮芋看到消息,真给他们泡了壶热茶,放在小电炉上慢慢煨着。

  室外的雪停了,阮芋披上外套,跑到二楼露台上欣赏雪景。

  别墅南面有一片宽阔的草地花园,这会儿被无边的白雪覆盖,一束明亮的灯光从建筑表面打下来,照得夜色银亮如昼,整幢别墅仿佛浮在云层之上,美不胜收,阮芋连忙回头喊萧樾出来和她一起看风景。

  萧樾过了三分多钟才应声出来。

  “冷不冷?”

  他双手拢住阮芋搁放在露台大理石台面上的左手,葱白纤细的手指蜷在他掌心,慢慢被他干燥温热的皮肤底下渡来的热度烘暖。

  阮芋仰头看他:“不冷呀。”

  一阵寒风不期袭来,阮芋冷不丁缩了缩脖子,垂下眸光的一瞬,忽然看到自己白净的无名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抹熠熠鲜活的粉光。

  是一枚公主型切割的粉钻戒指。

  克拉数惊人,瞧着似乎比高一运动会上兰总那枚更大,切工繁复精致,跳跃的火彩折射出万千光芒,于漫天雪色中闪烁夺目,美得夺人心魄。

  萧樾张口说话时,有袅袅淡淡的白雾从他唇间逸出,很快就消散不见。

  “现在才说这些,可能有点迟了。”

  他音色低沉,仿佛含着冷夜中摇晃的火光,细微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传进阮芋身体,一瞬便通达四肢百骸,引发她过电般的轻颤,

  “但是还是很想感谢你,愿意嫁给我。聂鲁达有句诗这么说,你是我贫瘠土地上最后一朵玫瑰,这句诗同样送给你,你不仅是我的玫瑰,也是让我重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唯一的灵药。谢谢你,老婆。”

  从高一那年,你送我一只维E软膏,这一切仿佛就注定了。

  阮芋呼吸着雪夜里寒凉的空气,声色清软:

  “我要反驳一点,聂鲁达那句诗前半句不对,你的土地从来就不是贫瘠的,你只是身处其中看不到,它究竟多富有生机。”

  阮芋搂住萧樾的脖颈踮脚吻了吻他。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在楼下,她不敢亲他太久,缓慢落下来,指腹摩挲着那枚巧夺天工的粉钻,她蓦地笑了声:

  “你还记得高一运动会的时候,我一不小心给你戴上钻戒吗?”

  “当然记得。”

  萧樾扬了扬眉,黑眸深深看着她,

  “你还挺有手段的,十五岁就知道用钻戒套牢男人。”

  阮芋傲娇地点头:“那可不,当年很难说我不是故意的呢。”

  萧樾垂眼笑:“厉害了。我当年可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阮芋:“那是你眼神不好。”

  “记性也不太行,有个东西一直忘了给你。”萧樾说着,右手伸进冲锋衣口袋,摸了个金灿灿的“项链”出来。

  阮芋瞳孔颤了颤,这玩意儿在她眼里,可比钻戒还金贵晃眼。

  是萧樾高二那年参加信竞国赛拿下的金牌。

  迟到了很多年,终于还是送给她了。

  直到这一刻,萧樾才觉得他为了拿奖拼搏的那些岁月,终于收获了最圆满的回报。

  他将金牌挂到阮芋脖子上。

  垂眸用指甲盖轻轻敲了下,足金的奖牌发出“叮”的一声脆响,萧樾满意地评价到:

  “物归原主。”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像奥运冠军那样把它拿起来咬一口……啊!”

  阮芋话还未说完,甜软的词句倏地转变成一声高昂尖叫。

  一团拳头大小的雪团精准地砸中了她的脑壳。

  不是很疼,但她的脑袋还是嗡了下,半边脸都被冰凉凉的雪糊住了。

  她阮芋这辈子虽然嚣张跋扈,但行事光明磊落,所有人都敬她佚?是条汉子,从来没有人敢对她行此下作卑鄙的偷袭之举!

  阮芋愤怒地转头看向露台下方,果不其然,瞅见了四个手忙脚乱的人,其中有一个名叫劳动的站在地上两股战战,脸色吓得惨白,一看就猜到他刚刚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亏心事。

  “吴劳动!”阮芋在露台上卷起袖子,“你完了我告诉你。”

  阮芋一边恐吓一边转头找她老公,却见萧樾一张脸阴得像老婆被人抢了,下颌紧绷,凛冽的目光向楼下扫了一圈,看得劳动差点扑通一声跪下。

  阮芋这会儿突然又歇火了:

  “萧月亮,我没事啦……”

  她话音未落,就见萧樾突然松开她的手,两步踏到露台围栏边沿,单手撑着台面,身姿矫健如猎豹,肩臂绷直一瞬,迅疾如电,就这么毫不犹豫地翻过围栏,从二楼露台纵身跳了下去!

  阮芋吓疯了:“这里是二楼啊!你干什么!”

  萧樾仿佛听不见她声音,从露台跳下去之后稳稳落地,随后立刻站直,朝劳动所在的方向迈开长腿,一步一个脚印追了过去。

  一边走,还一边弯腰在地上抓雪,没一会儿就揉了一个半拉脑袋那么大的雪球。

  萧樾虽然没说话,但是楼下所有人都从他冰冷刺骨的视线中读出了清晰的十几个字——

  敢砸我老婆,你必活不过今晚。

  “樾哥,我对天发誓,我刚才想砸的是你……不对,我就是想引起你们的注意而已……啊啊啊……”

  “哥,你饶了他吧,他已经知错了。”

  “萧樾,你差不多行了啊。”

  许帆也加入混战,抓起雪就往萧樾身上扔,

  “你这样会把他砸死的,他死了我也跟你没完!”

  乔羽真纯属看热闹不嫌事大,没打过雪仗还没看过别人打雪仗吗?她选择加入闺蜜的阵营,要砸就砸最帅的那一个。

  楼下的战况很快变成了四打一,阮芋在二楼焦灼地观战了一会儿,指尖用力抠了下钻戒,终于看不下去萧樾被他们群殴,撒开双脚,带着满身金银财宝跑到楼下助她老公一臂之力。

  一场报复之战渐渐转变为纯粹发泄精力的嬉笑打闹。

  火锅食材丢在一旁,漫天遍野的雪色中,大笑大闹的六个人身上映着雪光、灯光,还有永不褪色的青春曙光,仿佛成了天与地之间最亮眼的存在。

  大部分人庸庸碌碌一生,总有彷徨不尽的郁闷,然而人生不过几十年,暗淡岁月有之,光辉荣耀亦有之,而少年之所以是少年,就因为他们不活漫长无趣的几十年,只活闪烁灿烂的几个瞬间。

  这一刻冰雪连城,只需要一缕光,黑夜都能为之闪烁。

  生机勃勃,永不熄灭,没有人敢对着群山峻岭大声说,现在不是春天。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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