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景戈
“就是梅花。”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嘴硬。
傅晏辞没再纠她是桃花还是梅花,他的目光落回女孩的脸上。
时衾怔怔地望着男人,下巴微微扬起,忘记了躲闪,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
她咬了咬唇,嘴唇饱满红润,更像是一朵开放得热烈的绯色桃花。
傅晏辞的眸色沉深,脑子里的弦一点点绷紧。
他的手指捏住女孩精致尖削的下巴,向上抬起。
“真把我当好人啊?”
气氛变得紧张而僵持。
男人的指腹微凉,时衾双手撑在沙发上,攥成了拳头,清晰地感觉到男人一点点的靠近。
她的呼吸停了,不敢眨眼。
在缓慢的时间流逝里,有什么东西,碰上了她的唇畔。
触感微凉而干燥。
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檀香气息扑面而来,令她心神恍惚。
一个吻,浅尝则止,在彼此的边界试探。
傅晏辞松开她:“下次这样安慰我。”
明明是逾越的举动,却被他做得那样清雅。
时衾咽了咽嗓子,觉得干渴难耐,突然觉得,她着实没有梅花的气节。
桃花就是桃花。
她虚抓了一把空气,迟疑一瞬,把手伸进男人的衬衫里。
女孩的手直接碰上傅晏辞的腰,微凉,激得他瞬间一僵。
时衾的手贴在他的皮肤上,感受得到其中肌肉线条的紧致结实,温度滚烫。
她眨了眨眼睛,目光清澈,干净得像是一股清泉。
“你不想当好人也行。”
傅晏辞呼吸一滞,仅存的那一点理智,被她撩拨得荡然无存。
忽然之间,天旋地转。
时衾整个人被压倒在了沙发上,后背深陷其中,真皮布料蹭着肌肤冰凉。
她的两条手腕被男人单手禁锢住,置于头顶。
乌发如瀑布般散开,随着被拉扯的姿势,时衾才知道慌张,眸色收紧。
男人的手指移动缓慢,由上至下,仿佛在欣赏玩味名贵的瓷器。
清凉的指尖所过之处,雪白肌肤一刹那便染上粉红。
时衾热得难耐,宛如蛇的柔软缠绕。
突然,她仰起头,如天鹅曲颈,搭在沙发靠背上的腿亦曲折起来。
右眼下角的那一颗浅褐色小痣,随着男人的动作轻晃,仿佛悬悬不坠的泪滴。
眼泪从眼角流出,落得像珍珠。
傅晏辞吻上那一颗珍珠,轻声细语地问:“为什么哭?”
时衾在他怀里呜咽,只能发出低喃:“疼。”
傅晏辞低笑,并未因此心软半分。
“这可是你自找的啊。”
时衾疼得指甲挠破了他的背。
男人的声音低缓清凉:“忍着吧,疼一点才长记性。”
窗外大雪纷飞,室内的温度升腾,将玻璃氤氲出水汽,模糊不清,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玻璃鱼缸里的机械鱼凑近了玻璃,静静地看着外面的两人。
第6章 、月光
雪落一夜,终于是停了。
阳光钻过窗帘缝隙透进室内,如碎金洒在女人细腻光滑的肌肤上。
地暖的温度被调得很高,空气里旖旎粘稠的味道还未散去。
时衾侧脸贴在男人的胸膛上,眼眸紧闭,睫毛上还沾着湿润的水珠,整个人看起来脆弱易碎。
男人的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肌肤想贴的地方,滚烫炽热。
时衾的眉心微微皱起,觉得热,伸手想要推开他。
傅晏辞意识还未清醒,闭着眼睛,抬起双臂,将她不怎么安分的胳膊也一并禁锢在怀。
随着动作,薄薄的被子滑落,男人的背部悬空在外,露出冷白肌肤,脊骨一节一节,深邃立体,遍布长长短短的新鲜抓痕。
时衾踢掉了盖住腿的被子,一截白皙小腿敞露在外,纤细匀称,脚趾小巧,指甲像贝壳呈现淡淡粉色。
她刚溜出没多久,傅晏辞抬腿压了上去,纠缠不清。
时衾眉头拧得更紧,越睡越热,意识逐渐清醒,半睁开了眸子。
她的额角隐隐作痛,视野里只能看见男人修长的脖颈,喉结凸起。
傅晏辞下巴抵住她的脑袋,按在她后腰的手掌,缓慢地轻拍。
无意识的动作,像是给孩子哄睡,一下一下,极为温柔。
安静的环境里,男人呼吸平缓,仿佛一头吃饱餍足的狮子。
时衾的耳根红得滴血。
她动了动,想要挣脱男人的束缚。
动作间肩膀赤露出来,圆润雪白,肩头泛红,桃花坠子落进了锁骨凹陷的浅窝里,脖颈上的吻痕晃目刺眼。
傅晏辞抱她抱得紧,一点挣脱余地都没。
感觉到身体贴合的地方,愈加滚烫,时衾红着脸推推他,小声地说:“热。”
她的声音格外嘶哑,连她自己也没想到。
傅晏辞尚未清醒,发出一声轻唔,手不安分地下滑,在她腰窝的地方停留,指腹轻轻打转。
时衾浑身一颤,张嘴咬他。
男人肋骨的位置,被她雪球砸到的地方有淡淡青色,此时又添一圈牙印。
一阵刺痛。
傅晏辞的意识回归,单薄的眼皮掀起,终于睁开了眸。
入目是女孩一双羞恼的眼睛,仿佛沁了盈盈春水。
他抬手,在时衾的唇瓣蹭了蹭,粗糙指腹于柔软处摩挲。
“还没咬够?”声音亦是嘶哑,粘稠带磁,嗓子眼仿佛里含着细碎的颗粒。
说完,他掀开被子起身,赤着脚走到墙边,将地暖关掉。
时衾偷偷瞄了一眼。
男人的腿笔直修长,肩宽腰窄,肌肉线条紧致结实,背上有细细密密的抓痕,以及肩膀上的牙印,分外烫眼。
时衾迅速地收回目光,把自己全身裹进了被子里,像是一只蚕,用丝茧逃避现实。
轻薄的被子布料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沾染了几分暧昧之色。
傅晏辞一回头,就看见时衾整个人藏进被子里,只露出一个黑黑的脑袋。
他抿唇,垂眸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傅晏辞进了浴室,传来水流声,时衾才从被子钻出。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她早就饥肠辘辘,去到厨房找吃的。
只不过她没想到,傅晏辞家偌大的冰箱里空空荡荡,只有一板动都没动过的鸡蛋和快过期的切片面包。
饿的时候也没办法挑,时衾从冰箱拿出鸡蛋和面包。
银色灶台干净锃亮,一点油烟的痕迹也没有,她甚至怀疑压根就没开过火。
傅晏辞洗漱完出来,主卧里没见到人,走到客厅。
听见厨房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他扭头看去。
空气里散发出煎蛋的焦香。
阳光透过窗户泼洒进来,笼罩在时衾身上,她的侧脸柔和而温暖。
时衾端出两盘鸡蛋三明治时,转身才发现傅晏辞倚靠在门框边。
他双手抱臂,黑发湿漉,垂于额前,漆黑一团的眸子就那么凝望她。
时衾被他盯得耳根发红,垂下眼帘。
傅晏辞站直起来,接过她的盘子问道:“哪来的鸡蛋面包?”
“冰箱里的,你不知道?”
傅晏辞想了想:“那可能是阿姨放的。”
时衾:“你平时都不吃早饭吗?”
“不怎么吃。”
傅晏辞倒了杯水,从餐桌上拿起一瓶药,拧开倒了两粒在掌心,就着水咽了下去。
时衾见状,好奇问:“你吃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