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块糖粘糕
“也是路上才下的,晚上下了,明天也没雨了。”
雨声连绵,在温暖春夜,彼此相拥于柔软床榻之上,似是随口闲聊,全无目的性,任由思维随意发散。
尤为可贵。
尤其在经历了这么多事,这点儿平静安宁更显得无比惬意。
“最近麻烦你了。”
棠岁晚没多少睡意,仰头看向霍时川时,眼眸半弯。
嘴上说着麻烦,可神态娇甜,完全是在撒娇。
霍时川捏了捏小姑娘的后颈,轻笑道,“总要为夫人排忧解难。”
……
确实如霍时川所说,晚上落了雨,白天又是灿烂盛日。
棠岁晚睁眼时,有熠熠天光从窗帘缝隙中而落,在地上抖落满满碎金。
霍时川还在睡。
除却解决温南岸的事情之外,他最近还在忙着霍家的事。
霍时川从没瞒着棠岁晚,她也大概知道了些,是从温宜柳那儿循序渐进扯出来的事端。
桩桩件件,可以尽数推到温宜柳头上,又可以借此发难,直指霍城。
昨夜雨落得急,霍时川懒得让司机撑伞,直接顶着薄薄雨雾走回小屋,又怕动静太大引得棠岁晚惊醒,只略略冲了个澡,睡衣也没换,直接上了床。
此时棠岁晚一动,就蹭过被薄被熨帖暖意的肌理,又被搭在腰间的手掌惯性地往前一揽,愈发贴近。
室内晨光熹微,棠岁晚趴在霍时川胸前,却又注意到了一点儿异样来。
霍时川胸口是不是有点儿红……?
刚想撑起身看个清楚,腰间手掌轻压,霍时川搂着她转为平躺。
懒洋洋的勾起右腿。
支在床上。
也是恰好从中分开了棠岁晚的腿,让小姑娘只能毫无着力的趴在他的身上。
眼眸懒倦半阖,带着点儿轻慢笑意,“一早起来就偷看你老公?”
棠岁晚嘁了一声,和霍时川待在一处久了,她也慢慢对那些骚话习以为常,“怎么,还不给看?”
语调娇恣,气势汹汹。
好似她是个抢了压寨夫人来调戏的寨主,而霍o压寨夫人o时川只能委委屈屈应声,“不敢,随便看。”
指尖勾着棠岁晚的手,似是别有用意,“想看哪儿都行。”
棠岁晚想起身,又被他摁着脖颈压了下来。
披散开的微凉发丝柔顺滑落,纠缠在两人之间。
交颈而卧,身躯紧密相贴,棠岁晚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霍时川刻意地低低闷哼一声。
“抱着我沉甸甸的宝贝。”
微哑含笑,满是打趣。
棠岁晚也不跟他客气,转头揪住了男人的脸,“你说谁重?”
“我重,我重。”霍时川半点儿不心虚,手掌顺势下滑,掐着小姑娘软腻的大腿,一边从容应声。
“所以,乖宝在上。”
又略微偏头,亲密耳语。
“说起来,这个…我们挺少。”
小姑娘娇气,轻易就要委屈含泪,哼哼唧唧。
更别说这样了……
倒是说到做到,没少跟着他去家里布置的健身房。
但往往没做几个项目,就喊着累,安心坐在器材上不动了。
眼睛倒是眨得很起劲,专往他身上瞥,时不时还借口监督他锻炼,在腰腹肌肉上狠狠摸上一把。
第177章 能多亲两口,当狗就当狗
虽然一大早“生机勃勃”。
但到底不在自己家,长辈随时可能出没,两人滚在床上闹了一番,棠岁晚被压着许下了数个誓言,眼尾都泛着灼红,才算是被放过。
霍时川先起了身,随手披起睡衣,才转身抱着人往卫生间而去。
“晚上要去一趟霍家,可能不回来了,不用等我。”
嘴里被塞了电动牙刷,棠岁晚踩着霍时川的脚站在洗漱台前,通过镜子往后看了一眼。
男人神态还是漫不经心的,但眼眸微深,似是含着万钧之力。
即便只是随性的披了件宽松睡衣,他肩宽背阔,无形中充满了迫人威势。
然后就被棠岁晚拍了拍手臂,垂眸乖乖递上了漱口杯,还细心的用指尖擦去她唇边的牙膏泡沫。
棠岁晚咕噜噜漱完口,才转过身,腰抵在洗漱台边。
手臂挂在霍时川的脖颈之上,有些好奇,“你要对霍世光下手了吗?”
霍时川微微躬身,方便棠岁晚勾住,双手撑在洁白的洗漱台上,谈到霍世光,眉眼下压,带了点凶悍,“新的追查线索几乎又快断了,正好借着温宜柳,逼一逼霍世光。”
霍世光手上最大的底牌就是云漾。
逼急了,他一定会想打出云漾这张牌,而到时,协同云家施加压力,心眼越多的人在这时越是不容易放心。
他有极大可能会转移云漾,换一个更加隐蔽的位置。
而霍时川和云家,图谋的就是这一刻。
“本来想陪你去廖城的,可能一时去不了。”霍时川往前压了压,蹭着棠岁晚的脸颊,语调低低。
他这几天忙碌,胡茬有些长了出来,没来得及剃,看着不明显,蹭在软嫩肌肤之上,却是存在感鲜明。
让棠岁晚下意识往后躲了躲,偏偏后面又有个洗漱台抵着。
只能用手臂去推,“干嘛呀……”
尾音放得软,霍时川便愈发凑上前,想要吻那嫣红的唇。
棠岁晚格外机警,连忙抬手捂住,“等下还要见姥爷。”
霍时川这人,给点甜头就容易收不住。
霍时川敛着眉眼,轻哼一声。
转而低头,在平直锁骨下方轻吻,牙尖微厉,让棠岁晚骤然唔了一声,指尖轻颤收紧。
“这儿就看不到了。”
叼着软肉,霍时川略略抬眸,满是轻快得意,说话时还有些含糊,“上面不让亲,那这儿多留几个。”
棠岁晚皱了皱鼻尖,用手推着那毛茸茸的大脑袋,想跑,但她是被霍时川抱着进来的,拖鞋都没穿,还踩在霍时川脚上呢。
只能偷偷抬腿踢他,“咬这么多口,你是狗吗?”
霍时川微微拧眉,然后从容不迫的张了口,“汪。”
能多亲两口,当狗就当狗。
被霍时川这么一闹,出门就迟了点。
简封已经先吃完了早餐,注意到棠岁晚脸上的心虚,只是笑,“想着你们应该也起来了,刚让人去厨房端了早餐来。”
霍时川很自觉地去开保温箱,将熬煮浓稠的红枣小米粥和一碟紫米糕取出。
棠岁晚坐下等着霍时川将餐具递给自己,一边和简封聊着天,“太姥爷出去看诊了呀,昨天还让我有空去找他喝茶……”
小姑娘的嗓音清润沁甜,在空寂屋中回荡,仿佛一瞬间就冲淡了那份寂寥。
霍时川喝着粥,偶尔也会应和几句。
让简封静静看着,眉眼松泛舒缓。
等吃完早餐,霍时川就换上西装,准备离开了。
棠岁晚给他打好了领带,目光在衬衫上一落,下意识多看了一眼袖口。
霍时川立刻伸出手,唇边含笑,“请夫人检阅。”
玉质温润的两枚蔷薇花袖扣,端端正正扣在袖口。
棠岁晚故作严肃的点头,“嗯,表现不错,继续加油。”
简封好像在画室,准备今天的画具。
霍时川抬头扫了一眼半开的门扉,拉住棠岁晚的手腕往自己身前带。
眼神意味深长,“老公要出门了,晚晚不给点表示吗?”
棠岁晚忍着笑,佯装不明所以,“表示,什么表示?还要送你到大门口吗?”
霍时川低低啧了一声,扣着棠岁晚的腰就要亲下去。
“——晚晚,昨天你的调色盘是不是没收?”
简封的声音由远及近,走到门口,目光匆匆一扫。
屋内,两人面对面站着,神色都十分严肃。
“那我就先走了,有空可以给我发个消息。”
“嗯嗯,路上小心。”
非常客套,非常官方。
假模假样的演完,棠岁晚才像是刚听到简封的问话,转头应道,“是,我昨天随手放在亭子里,没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