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韩大白
所以今晚她必须,也一定要跟盛世——
‘咔哒。’
房门声响了。
曲姿下意识抬头,看着门从外边打开,走廊上的白炽灯光洒入屋内,有个人逆着光走来。
是盛世吧!
女人激动站起身,怀着希望就要往前走。在看到来的人那刻,曲姿迈出去的步子僵硬了,整个人也仿若石化,定定地愣在原地。
怎么会是喻唯一?
看着她步步往屋子里走,曲姿本能往后步步退。
退无可退,曲姿伸手扶住沙发,勉强站稳身子:“为什么会是你!”
喻唯一没理她。
走到贵妃椅前坐下,闲适整理袖腕上的灰尘,眼皮都没抬一下。
“盛世在哪?你把盛世弄哪里去了!喻唯一,别耍这种无用的心机,你拗不过曼姐,她是盛世的亲小姨,她看不惯你你就无法在盛家立足,你迟早都会被扫地——”
“盛曼?”
女人轻飘飘的声音截断她的话。
喻唯一抬起眸子。
她坐在背光处,光影衬得她眼底冰凉阴翳。目光落在曲姿身上,俨然在看一个死人。喻唯一:“她被我关进精神病院,想做她临床病友?”
闻言。
曲姿指尖哆嗦。
再次看向贵妃椅上的女人,有那么一刹那觉得她很恐怖。
“怎么可能……”
“曼姐是盛家的人,你一个外人怎么能决定她的生死。你私自处理了曼姐,盛世不会放过你!”
“喻唯一你凭什么这么嚣张,不过是仗着这张脸被盛世喜欢几分,就狐假虎威到处兴风作浪,除了倚仗盛世,你自己有什么本事!”
“挖出我和唐民德那些照片,挖得很辛苦吧。你以为把我弄得身败名裂,你就能高枕无忧了?我还能东山再起,假以时日我还是那个耀眼的曲姿,而你只是个快死的病秧子。”
以为能激怒她。
却没想到对方半点神色转变都没有。
曲姿有些发怵。
张了张嘴再想骂些什么,胆子已经不允许了。几番吞咽口水,都没吐出半个字。
她‘哑’了。
喻唯一才掀开眼帘往她这边看,“八千三百万,一条手链。”
音落。
曲姿的脸骤然僵硬。
画得再精致的妆容也盖不住她惨白的面色。
难怪Eva团队会带头封杀她,原来这个珠宝设计师是喻唯一。她真蠢,花了二十倍的高价去买喻唯一的作品,像极了跳梁小丑。
曲姿喉咙像是被强硫酸腐蚀,痛得她发不出声音。
难堪又不甘心!
这时,喻唯一清冷的嗓音又传了过来:“欠款属于民事纠纷,但我这边团队会上诉法院对你进行起诉走刑事案件流程,赔偿款五个亿,一个月后强制执行,坐牢抵债吧。”
说完。
女人起身准备走。
曲姿发疯似的追上去想拽她,却先一步被进来的保镖扼住了胳膊。她挣扎地反抗,在喻唯一几句诛心的话语刺激下,曲姿短时间内失声了。
说不出话。
只能面目扭曲地发泄着怨恨。
喻唯一走到门口停了停,她侧眸注视后方女人愤懑的脸,补充了一句:“二十年起步。”
第187章 欺负【三更】
许特助跟着喻唯一走出套房。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着太太处理事情,说话干脆利落字字诛心,做事狠准不留情面,称得上是铁血铁腕铁石心肠。
跟平时见着的温柔太太大相径庭。
“许良。”
“太太。”许特助即刻走上前,认真听吩咐。
“将曲姿的事情公开扩散至上流圈子。”
“太太?”
许特助不解。
喻唯一侧目看他,温柔道:“立个警示牌,无论男女,无论情爱还是商圈里的谋求算计,敢打盛世的主意,曲姿就是例子。”
牢底坐穿。
永无出头之日。
“好的太太!”
“我去隔壁照顾阿世,你忙你的。”
-
彼时。
A02套房。
液晶电视屏幕中播放着监控视频,先后放映了楼下走廊上盛曼、隔壁01套房的曲姿。
两个配角。
衬得他老婆愈发光芒万丈。
盛世慵懒坐在沙发上,靠着后方的靠背。注视着屏幕上的喻唯一,越看越入迷,唇角无意识扬了起来,眉宇间浮现悦色。
一旁的医生:“?”
盛总看了多久,他在旁边也看了多久。
先是看到盛太太面不改色地扇了盛曼一巴掌,轻描淡写就让人把她关去榕城精神病院。随后见她对着曲姿,冷淡地说出坐牢抵债、二十年起步等字眼。
真冷血。
旁观者瞧着都生畏。
然而盛总却看得心情极佳,仿佛盛太太做什么都很迷人。
这两口子……
“扣扣——”
房门响了。
医生闻声转头看向门口,还没等他多看一眼,就察觉到一股风从旁侧刮了过来。他偏头望去,原本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忽然起了身,箭步往卧室方向去了。
怎么了?
疑问刚发出来,医生余光就瞥到了液晶电视上的监控。
盛太太就站在门口。
刚刚敲门的是盛太太。
“进来输液!”
盛世凌厉的嗓音砸醒了医生,男人连忙关了客厅的液晶电视,提着医药箱阔步跟上对方的步伐,往卧室方向去了。
另一边。
喻唯一敲门走了进去。
屋内静悄悄。
她担心盛世的身体状况,脚下的步伐迈得格外急切。穿过客厅走到卧室门口,遥遥望见躺在床上的男人,手背插着针孔,正在输液。
喻唯一抬起手敲了两下门。
医生听到了。
她走了进去,走到床边细细瞧了瞧床上的人,随后礼貌朝医生询问:“阿世身体怎么样了?”
女人声音温柔轻细。
眼神温软。
若不是亲眼看见她处理人的手段,还真会觉得她是一只柔弱好欺负的小白兔。
医生捏了捏掌心的冷汗,本能往旁侧挪了半步,保持安全距离。他照着盛总交代的那样,回答道:“盛太太,A类迷幻剂药效强,输液只能缓解症状,得盛总自己熬了。”
“我先出去了,您有事可以随时叫我,我就候在客厅。”
“谢谢。”
“这是我该做的。”
医生弯了弯腰,提起医药箱脚下抹油快速溜了,走的时候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卧室逐渐安静下来。
输液管内的液体一滴一滴往下‘啪嗒’地落。
喻唯一伸出手,轻轻碰了碰男人的手背,随后握上他的手,一点点握紧。
她对迷幻剂了解不多。
但是,只要归位A类违禁药品的药,都是超过人体负荷,难以承受的药。她舍不得盛世受苦,夜晚还很漫长,要他熬十几个小时,他可以,喻唯一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