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韩大白
女人握紧了手里厚厚一沓钞票,弯腰聊表谢意:“谢谢您!我姓盛,名明月——”
“滴——”
街边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鸣笛声。
喻唯一本能捂住耳朵。
她看见面前的女人嘴巴张合了几下,依稀是说了什么。待鸣笛声散去,喻唯一准备开口,就又听见她说:“不打扰您,我先走了,谢谢您!”
“哎,你——”
喻唯一本想说没听清她说什么,不过女人没给她开口的机会,转身匆忙离开了。
对方步伐匆忙,神色紧张,仿佛有人在抓她似的。
喻唯一原地站了会儿,随后往远处街边停着的那辆林肯车走去。许特助打开后车座门,她钻了进去。
车子驶离街边。
路上。
喻唯一将手里的奶昔放在盛世面前的小桌子上,随后将把钱包递还给他。
盛世看了她一眼。
没拆穿她的小伎俩。
把奶昔放他面前,是在告诉他:“我真的是去买奶昔的,已经买到了哦。”
盛世接了钱包,刚准备放回口袋里,就察觉这个厚度不太对。他打开钱包,里头除了几张银行卡,空空如也。
男人侧眸,看向正在吃蛋糕的人,“一瓶奶昔花了几千块?你是不是买其他东西了?”
闻言。
喻唯一吃蛋糕的动作停了。
她抬眸便对上男人如墨的眼眸,顿时心虚辩解:“我没有买冰激凌,买完奶昔就出来了,老公你相信我。”
盛世端详着她。
不打自招的唯一有点可爱。
他故意逗她,伸手擦拭掉她唇角的蛋糕奶油,“没吃冰激凌怎么会沾有奶渍?”
“我……”喻唯一试图狡辩。
“老实告诉我,下个路口还有冰激凌店,我给你买两个。”
“我吃了,老公我吃了冰激凌。”
盛世的话音刚落,喻唯一就点头回应。
速度快得不像话。
没等盛世说话,喻唯一又说:“我出店铺的时候遇上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她找我借钱,我不认识她,本来是不想借的。”
“但是手比脑子快,被美色迷了眼,就把钱包里的钱都掏给她了。我终于知道抖音直播间里,大哥给漂亮女主播刷大嘉年华的感受了。”
喻唯一耷拉眉眼。
盛世被她逗笑了,他摸摸她的脑袋,“再漂亮也没有唯一漂亮。”
“不是的,她真的很漂亮。”喻唯一抬头认真说,盯着面前的盛世数秒钟,她眉头轻皱,“老公,你的眼睛……”
跟她有点像。
后半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喻唯一的视线被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冰激凌店勾走了。
她站起身越过盛世,双手扒在他那边的窗户上,转头喊他:“老公!”
对上男人那张平静的脸,喻唯一亮起的眼眸暗了下去,“你骗我。”
他就没打算要给她买冰激凌。
那么说只是为了套她的话。
喻唯一松开扒在车窗上的手,直起身要坐回自己的位置。
下一秒腰肢被男人有力的手臂揽住,她本来就伏在他身上,这个姿势盛世轻易就把人拢进了怀里,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你……”
话音未落,男人的薄唇覆了上来,贴在她唇上。
凉凉的触感。
喻唯一炸起的毛瞬间顺了,她下意识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抓住机会在他唇上吮了一下。
他说她是小孩,没长大,要减少亲吻的次数。
免得对她造成不好的影响。
这可愁死喻唯一了。
她真的特别好盛世的色,在家里书房、公司的办公室静静地看他翻阅文件处理工作,她都能心跳加速。
离近的时候,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就是很想在他薄唇上亲一口。
喻唯一搂紧他的脖子,低头亲昵在他脸上轻轻说话:“老公,我们再亲一下好不好?我想再亲你一口,就一小口。”
第248章 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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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
某私人医院内。
急救室内的白炽光灯刺得秦木兰睁不开眼,头脑眩晕视线模糊间,她看见身旁穿着手术服的医生护士拿着注射器抽取药水。
半年前她失足跌落台阶,她身体各方面有了不同程度的损害。
情绪过激就容易晕厥。
平时晕倒的次数也不算少,没见过医生给她注射这支不知名药水。且他们眉来眼去,在不停地看时间。
秦木兰察觉到不对——
她试图撑起身子,身体瘫软得像泥泞,是麻药起效了。
“她醒了。”
“半身麻醉,这个时间也是该醒了。”
“盛总交代过,要在她清醒的时候当着她的面把药水注射进去。”
“……”秦木兰眉心紧蹙。
听到‘盛总’这个词,一阵冰寒即刻从手术台袭上她的后背,蔓延至她全身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有感知的细胞。
不可能啊。
这家私立医院是总统府的附属医院,里面的骨干全部都是由她和代尊挑选的,跟了他们俩数十载。
竟然倒戈归盛世了?
她承认如今的盛世需要礼让三分,但秦木兰还是不敢相信——
“还有一分半钟。”
“她的意识应该完全清醒了。”
“将注射器准备好。”
耳边是医护们清晰的言语声。
秦木兰转动眼睛,入目是旁侧医生戴着口罩的脸。对方迎上她的视线,为她解惑:“是这样的总统夫人,盛总交代我们,如果十分钟内总统没赶来医院,就让我们将这支药水注射进您体内。”
“听说傅律师整理了许多有关总统行事不端的资料文书,这些东西也会在十分钟内利用总统府的内网发送至F国网络平台。”
“从维多利亚国际酒店出发,向北驾车行驶八分钟到总统府,向南行驶八分钟到医院。总统二选一,也不知道总统是选择您的性命,还是选择他的事业?”
这人长篇大论说了一通。
秦木兰听了半晌,终于听出了端倪。她目光阴鸷地盯着上方戴着医用口罩,只露出眉眼的中年男子。
她知道了。
这是盛明月手底下的那条狗!
当年盛明月嫁给代尊不久,提拔了一个有实力没机遇的小医生。盛明月死后,她嫁来F国,第一件事就是抹去盛明月一切痕迹,包括这些跟随她的人。
秦木兰记得,这医生明明已经派人处理掉了。
怎么会——
“你处理掉的只是你看见的那些与明月夫人关系亲厚的人,你看不见的太多了。就算你掌家二三十年,那些人心里铭记的依然是明月夫人。”
“一旦总统府出现危机,他们就能一呼百应,全部倒戈归向明月夫人的儿子。你隐藏得很好,外界都以为小少爷年幼时因病去世,但总统府内的人都知道,是你对他施虐,盛老夫人拿一半的家产向你和代尊换走了小少爷,如今——”
护士插话提醒:“罗医生,时间到了。”
十分钟到了。
医生带着秦木兰的视线看向急救室门口,那里灰暗无光,没有人进来。
他弯下腰,说:“看来,你在总统心里的份量也没多重。他选择了事业,抛弃了你。”
秦木兰身体使不上力气。
只有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急救室大门,盯了半晌,她泄气般合上了眼帘。
与代尊在一起多年,她了解他。
感情在他面前远没有地位和权势那么重要,在事业和她之间选择前者是必然的。
感受着冰冷的药液进入手臂静脉血管。
秦木兰模糊的视线里忽然出现了盛明月的身影,当年她生产时她买通了医生,让她死在了产房里——
她现在来找她索命了?
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