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韩大白
“那是什么意思?是觉得睡床上不安全,觉得我会对你做点什么?”
“不是!”喻唯一连忙摇头,生怕他再扯多,她摇完头又点头,“好的,我等会儿就把枕头拿卧室房间去。”
说完,她静静观察了他一会儿。
见他面色如常,她又试探地补充了句:“我需要拿我平时盖的被子吗?”
盛世睨了她一眼,“随便你。”
男人转身去了卧室。
他开了床头的睡眠灯,在床边坐下。坐了半分钟,他又掀开被子躺上床,靠在床头。靠了两分钟,他又拿起床头的手机随意滑动了几下。
无厘头的事情连续做了一番。
抬眸,视线里装入门口喻唯一的身影。
她抱着枕头和被子站在那。
呆呆的。
像只呆头鹅。
“杵在那干什么?”
“哦。”
喻唯一应着,抱着东西小碎步挪到床边。盛世挺大方,给她空了一半的床位。
她先是把枕头放好。
铺好自带的绒被,随后爬上去钻进被窝里,一面用余光打量身旁的男人,一面慢慢地往床上躺。
完全躺下去。
她裹住被子,只露出一颗脑袋。
这时就听见盛世说:“开春后秦木兰会回榕城,你躺一段时间养成习惯,日后不会穿帮。”
原来是他母亲要回来了。
难怪让她进卧室。
喻唯一点点脑袋,乖巧道:“恩恩,我会做好的。”
熄了灯。
墙上的钟表一分一秒地拨动。
不知过了多久,身旁的人呼吸变得平稳均匀。确定喻唯一睡着了,盛世才翻了个身,面朝她这边。
她睡姿很好。
也很乖。
躺在那不怎么动弹,安安静静的像个捏瓷娃娃。
借着窗外微弱的雪光,盛世凝视女孩白净可人的睡颜。昨晚在红梅山庄没这么看过她,心脏跳得太快,静不下心去欣赏美。
其实。
喻唯一长得真的挺漂亮的。
她平日里打扮得简约朴素,将最单调的颜色穿在身上,藏住了光芒,也藏住了这副勾人心魄的美。
他没有夸大其词。
美艳这个词用来形容她很合适,如果她再大胆一点,性格再执拗高傲一些,那给人第一眼就感觉就是攻击性十足的烈焰玫瑰。
可她就是胆小。
又怂又弱,还很蠢。
上天给了她一副‘带刺玫瑰’的容貌,被她用成了白净小雏菊。
盛世伸手,拂了拂她鬓角的发丝。
指腹往下走。
轻轻摸了摸她滑嫩的脸颊。
他想他以后要努力工作了,准时准点去公司上班。这样每次去超市可以给她买十个不同口味的慕斯蛋糕,可以随时随地请私人医生照看她的病。
更重要的是——
可以有足够的资本保证,除他以外,没有人能再欺负她。
为什么会有这些想法,盛世暂时还不知道。
他只是觉得应该这样做。
-
临近年关。
榕城大街小巷挂满红灯笼,处处洋溢着即将欢庆团圆的氛围。
与这种氛围背道而驰的,是检察院门口。
时隔五天,孙平堂被保释出来。妻子李芳莲在门口接他,两人先后上了车,司机驱车往孙家宅院驶去。
屋内。
客厅里。
孙平堂坐在沙发上,男人还没来得及收拾狼狈的行装,就拿着报纸不停地看这五天来榕城发生的事。
孙氏珠宝企业违法售卖辐射珠宝,他被带走接受检查,入注的资方纷纷撤资,商场各大店铺下架孙氏出产的产品。
“我只是被带走接受调查,事情都还没查清楚,他们就撤资,都是一群目光短浅的家伙!”
男人愤怒。
一旁的李芳莲不敢说话。
站在地毯上的孙夜雪更是闭紧了嘴巴。
孙平堂看的还是五天前发行的报刊,还没看到最新的报纸新闻。
孙平堂又扫了两行字,没再继续看。他抬头看向面前的孙夜雪,问:“你的意思是,大学四年你所有的珠宝设计产品都是喻唯一给你做的?”
第33章 低估了喻唯一,她是个心机很深的人
孙夜雪点着头:“是,都是喻唯一那个贱人做的。包括我这次参加国际珠宝大赛,还有去仓库拍摄演讲时用的视频,蓝色的宝石,都是喻唯一让我做的。”
李芳莲附和道:“平堂,那蹄子心眼多得很,知道没办法算计你,就把心思动到夜雪身上。夜雪涉世未深人又单纯,就中了她的套了。”
“早知道会造成今天的局面,咱们就应该把毒下得更重一点,把她直接毒死。就不该留她一条贱命,这种养不熟的白眼狼根本不知道感恩!”
孙平堂眸光阴翳。
男人深吸了几口气,他失误了,小看了这个外甥女。这些年她一直吃药,看着病恹恹的不久于人世,实则城府极深,步步都在设陷阱。
很好。
他也不必心慈手软。
必定要喻唯一吃到苦头,让她知道跟他作对的下场!
“她现在在哪?”
“在市中心。”孙夜雪说,“她在格林小区租了一套房子,白天就去心理咨询室工作。”
就在孙平堂打算说什么的时候。
佣人拿着已经接通的电话走过来,交给他,“老爷,赵先生打来的电话。”
赵程。
听到这个称呼,孙平堂即刻拿过来,对着电话那头赔笑道:“赵兄。”
“孙平堂你还有脸跟我笑?”
“赵兄你放心,这只是一件小事,绝对不会影响到我们两所企业的合作。等检察署那边出了结果,还我清白,一切都会重新回归正轨。”
“你到现在还唬我呢!”赵程没给他面子,直接说:“我告诉你孙平堂,我今天已经撤资了,明天款项就会彻底从孙氏企业划走。”
闻言,孙平堂慌了神。
他连忙喊住赵程,“赵兄我这才刚从检察院出来,赵兄?赵程?”
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通话没进行几分钟,孙平堂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见这形势,李芳莲内心忐忑,“平堂,赵老板说什么了?”
“他撤资了。”
“什么!”李芳莲大惊失色。
屋内气温顿时下降到冰点。
这几日投资方连连撤资,李芳莲都没太担心,毕竟还有赵程作为后盾。有他这项合同在,孙氏企业就不会垮。
等孙平堂被保释出来,检察院那边出了结果,公司还能打个翻身仗。
如今说什么?
赵程撤资了?
且不说两家公司合作了三五年,关系深厚。就说赵程的为人,他也不像趁火打劫,老东家遇事儿就立马分家跑路的啊!
“这怎么可能呢!”李芳莲还是不信,她看着旁边的丈夫,“我前日才跟赵老板通了电话,他跟我说过不会撤资,他愿意相信咱们孙家,相信你。”
才短短两天。
中间发生了什么?
让赵程转头就撤掉了所有资金,难道有人背地撬墙角,用更加诱人的利润吸引了赵程,让他投了别家珠宝公司?
谁会这样做?
李芳莲攥紧双手,“平堂,你说会不会是喻唯一那个小贱人从中作梗,让赵老板撤了资金?”
“不可能,她没这个本事!”
赵程是个精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