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韩大白
古斯特下了高速,驶入市区。
许特助开着车,从车内后视镜望了后方的男人一眼。从薄氏财团出来,先生的心情就不太好。
跟薄总谈成这桩合同,理应高兴啊。
许特助试探地问:“先生,咱们现在是回御园吗?”
已经六点半了。
天黑了。
盛世老半天没说话,他盯着窗外的夜色良久,才说:“去公司。”
停顿几秒钟。
他又补充:“你给盛叔打个电话,就说临近年关公司事情多,我今天晚上加班,让喻唯一送夜宵来。”
闻言,许特助握紧了方向盘。
偷偷从后视镜里又瞄了一眼盛世。
他好像吃到瓜了。
先生不会是在薄氏财团见了薄总薄太太,受到甜蜜刺激了吧?见到薄太太给薄总送午餐,所以想依葫芦画瓢加夜班,让太太给他送夜宵?
哎哟!
许特助记得。
约莫一个月前,先生从茶馆出来就说去结婚。
谈到为什么结婚,他说太太病弱能早死。
当天就吩咐他去制定了一个合约婚姻协议,特意说明了三项条款。
警告太太安分守己。
许特助没敢把吃瓜的心思表现得太明显,他认真开着车,在前方十字路口掉头,往盛太集团写字楼去了。
-
接到许特助电话的时候,喻唯一正在看书。
她放下书籍。
让盛管家去准备了一些小食,整齐装入保温盒内,司机载着她离开御园。
榕城夜里繁华。
霓虹灯点亮所有角落。
车子在路过市中心某家酒店的时候,喻唯一眼尖地捕捉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孙夜雪和顾北城。
他们俩去开房了。
估计是孙夜雪哄着顾北城拿出五千万。
喻唯一没多看,车子呼啸从街道旁驶离。五分钟后抵达盛太集团写字楼,她下了车,提着保温盒往公司里面走。
公司不提倡加班。
这个点写字楼黑了大半,员工们几乎全部下班了。
喻唯一走到电梯前,按了‘↑’的按钮。
静静等待。
这时,有位安保朝她走过来,以为她是财务那边加班的,好心提醒道:“年底按例检修电路电器,如果办公区域停电了不要慌张,等待五分钟就好。”
喻唯一点头,“谢谢。”
搭乘电梯到三十五楼,电梯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
安保说检修。
部分区域会短暂停电。
喻唯一走出电梯,借着窗外微弱的霓虹灯,她低头去拿包里的手机。
隐约感觉有脚步声。
女人微愣。
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她抬起眸子,按亮手机屏幕,抬起胳膊打算照明前边的过道。还没等她看清面前的路,忽然有人从背后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第35章 她是真的很喜欢他啊
他力气很大。
喻唯一骤然呼吸不畅。
“砰——”
保温盒和手机同时掉落在地上,发出哐当巨响。
她本能伸手反抗。
挣扎的下一刻,楼层恢复供电,LED灯光全部亮起,光亮刺着喻唯一的眼睛,她下意识闭眼遮光。
在闭眼前夕。
她望见了身后男人模糊的脸,是盛世。
-
半小时后。
御园。
主卧床上,盛世安静地躺在那,手背插着针管,正在输液。
私人医生给他注射了一支安眠剂,能让他睡到明早。
盛管家从门外进来,走到喻唯一身旁,将端着的蜂蜜茶递给她,“少夫人,喝点蜂蜜水润润喉吧。”
“恩。”喻唯一接了过来。
好在盛世几秒钟后就晕了。
所以她伤得不重。
她看向床上的男人,问:“阿世怎么会这样?”
没听说过盛世有疾病史。
医生说:“是精神应激障碍,曾经受过创伤遗留下来的。”
佣人帮忙提医药箱,送医生离开。
看得出喻唯一心里的疑惑,盛管家率先开口说:“少爷在F国出生,五岁的时候老夫人将他接来榕城。也不知道他在F国发生了什么,带回来的时候受了挺重的伤。”
“那几年姑爷的官运不济,在政坛上连连受挫。在外受的气都带进了家里,有家暴倾向,对儿子也下狠手。”
“少爷和秦女士的关系也不好,私下被她针对,不知道受了多少伤。”
“当年医生诊断说是应激障碍,说到底只是受了重创,人的精神本能想寻求保护,为了自卫才会这样。”
“在老夫人的精心照顾下,明明已经痊愈了。也不知道今天晚上遇上什么事,又变成这样,还差点伤害了您。”
盛管家满眼心疼。
喻唯一宽慰他,“没事。”
她没伤着。
喉咙也不疼。
就是脖颈能看见几条红色的掐痕,加上她天生的冷白皮肤,这痕迹就更加明显,看起来好像很严重。
“少夫人,委屈您了……”
“盛叔我真的没事。”喻唯一轻拍了拍他的手,“您下楼休息吧,我照看阿世。”
管家抬眸。
借着床头的睡眠灯光望向喻唯一的脸。
光影落在她脸庞,仿佛给她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芒。盛管家越看,越觉得她人美心善,自带光环。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女孩子!
大晚上从家里跑去公司给丈夫送夜宵,被失去理智的丈夫伤了,还这样体贴温柔,没有任何抱怨,也不见她诉说委屈。
能娶到少夫人,是少爷十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是他们盛家祖上积德了。
喻唯一完全不知道盛管家的想法,送他出了主卧的门,她折返卧室,守着盛世输完两瓶药水,帮他拔了针头,喻唯一爬上床躺在平时睡的位置,盖好自己的小被子。
她侧躺着。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男人优越的侧颜。
清晰的下颚线。
盛世安静闭眼躺着的时候,没有戾气和攻击性,看起来挺乖。
喻唯一盯着他看了会儿,熄了灯睡了。
翌日早晨。
注射了安眠剂,盛世睡的时间长。喻唯一八点钟起来的时候,他还在睡。
她去浴室洗漱。
回到卧室,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拿了昨晚医生开的药膏,对着镜子涂抹颈部的红痕。
在喻唯一看不见的视线盲区。
房间这边。
盛世睁了眼,他坐起身按了按酸胀的太阳穴。抬眸之际,视线里装入不远处女人曼妙的身影。
她穿着真丝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