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 第38章

作者:零砚 标签: 都市情缘 因缘邂逅 甜文 现代言情

  “好。”

  作者有话说:

  沧海月明表面上的打手:陈石,余风

  真正的打手:星星

  阎星:陆哥,你不是说不能见血吗?

  陆行屿:不能让自己人见血

  阎星:学到了(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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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日

  ◎对不起,没有不理你。◎

  陆行屿很快取了她的东西出来, 严丝合缝地关上门,温书念也没有过多探查的意思,接过已经被擦干净的手机, 确认不能开机后塞进随身的小包。

  出了酒吧,两人火速赶往医院。

  叶琼被送到的是新杭最有名的一家私立医院, 效率很高, 他们赶到时,她已经做完检查,被安排进了单人病房里。

  余风正在床前照看。

  听见推门的响动, 他警觉地起身,看清来人, 神色松弛下来:“屿哥。”

  “怎么样了?”

  “医生说没事,应该就是喝多了等睡够自己会醒,不过还有几个体检报告没出来。”

  他怕吵着叶琼,声音压得很低。

  陆行屿“嗯”了一声:“你先回去吧。”

  余风点点头,走到门边, 陆行屿又叫住他,余光极快地瞟了一眼温书念:“她手撞到了,带她去找医生拍个片。”

  他的话, 余风势必是要执行到位的。

  温书念也没推脱, 对于自己的身体, 她比任何人都不敢怠慢,就算他不开口,自己等下也会抽空去找医生拿个膏药什么的。

  温书念跟着余风轻手轻脚走出病房。

  深夜, 做检查不用排队, 两人在等候区的走廊坐了大概半小时, 拿到检查报告, 没有伤到骨头,医生给开了一瓶消肿化瘀的喷雾,嘱咐她这两天注意别再磕碰到就行了。

  余风拿着单子去帮她取了药。

  回来时,见她准备回病房,吞吞吐吐地叫住她:“温小姐,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想,这也是陆行屿的授意。

  温书念看得出来他在躲着自己,来的一路上,她偏头多看他一眼,他就避开视线,她大概也清楚他为什么刻意回避。

  “今天晚上,你们怎么知道我和叶琼在那家酒吧?”温书念也没说自己回不回去,反问了一句。

  余风挠了挠脑袋,吞吐了半天,不敢答。

  温书念也不为难他:“你先回去吧,我自己会和他说的。”说完,拿过他手上装药的袋子,往病房区走。

  推开门,男人安静地坐在床边,低垂着头,密长的眼睫耷拉下,盖住善于隐藏情绪的黑眸。

  床头,光线适合昏昏入睡。

  但他显然没睡着,一听见动静,余光朝她看来,温书念没时间分辨他脸上的情绪,丢下药,径直走到了阳台外。

  还顺手关上了阳台门。

  她手机坏了,只能趴在冰凉的栏杆上抬头看天空。

  城市的天空总是又高又深,像一块窥不见顶的巨大幕布,投影的只有路灯商场大厦这些人造的光辉,很难发现星光,不像从前小镇上的夜晚,零零散散的低矮小楼房,一抬眼星星似乎都触手可及。

  今晚,夜色浓稠,连月亮也没有。

  她寻觅了一会儿,只有一声闷雷滚过,裹挟着夜风很快袭来,带着丝丝凉意,大概是要下雨的前兆。

  温书念抱了抱手臂,突然,身后传来门被拉开的轻响。

  她回过头,男人站在门边,手里拿着一件西装外套,下车时从车上拿下来的那件。

  “要下雨了,进来吧。”他抖开外套,想披到她身上。

  这是自走出酒吧起,他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温书念装作没听见,固执地退后一步,转过身,有些负气的声音从闷雷滚滚的夜色里飘出:“我以为你不想看见我。”

  陆行屿手僵在那。

  衣摆被捏出几道褶皱,他知道她现在是生气了,一时间不敢上前,也无从解释,只能吞咽着干涩的声音,下意识地否认:“没有。”

  温书念“哦”了一声,但也没转过头。

  闪电开始掠过天际,豆大的雨很快从漆黑看不见的云层里哗哗往下落,下进阳台,砸在栏杆上敲出很有重量感的“哒哒”声。

  陆行屿听她打了个喷嚏,也顾不上惹她生气,将外套盖到她肩上,一把将人包裹进去,揽过她的腰,半抱着将人拖进了病房里,锁上阳台门。

  雨势来得又急又大,也就几秒钟功夫,她胸前的长发被打湿,脸颊上沾满水迹,顺着睫毛,鼻梁,下巴往下坠。

  陆行屿撩出她被压进衣领里的头发,走进卫生间,很快拿来了一块干毛巾,弯着腰,从她白皙的额头往下擦。

  她又打了一个喷嚏。

  他眉心肉眼可见地紧了紧,指尖轻轻触碰了下她脸颊。

  温书念偏过头,他立刻收回手,耐心地一点点擦干她发梢,将人推到病床前坐下,他转身出去了一趟。

  回来时,手上多了一盒药和一个玻璃水杯。

  温书念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他用热水烫过水杯,撕开一包药,不紧不慢地冲泡好,端起走到自己身边。

  苦涩的药味直冲鼻腔。

  温书念在喝药这方面一直挺娇气,垂眸瞥了一眼,抗拒的意味满满:“我不喝。”

  如果换做是叶琼,他肯定立马不耐烦地把杯子搁下,然后再阴阳怪气地讽刺一句:“爱喝不喝,生病了别来找我,自己爬去医院。”

  但现在,他说不出任何重话,只能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听话。”

  “我不会感冒。”比这还要大的雨自己都淋过,温书念固执地不肯妥协,扶着床沿的栏杆,往旁边坐了坐。

  陆行屿觉得她对自己来说真的很棘手,但盯着她似乎白了几分的小脸,又不能放任不管。

  凝神思考了一会儿:“那我先喝一杯,你再喝?”

  “......”

  他怎么能想出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主意?

  又不是喝酒,还能陪一杯吗?

  温书念见他一副真要喝的架势,无奈地伸了伸手,感冒药冲的是开水,她手刚刚在阳台上被风吹得冰凉,强烈的温差,让她在摸到杯壁时本能地就蜷缩回去。

  幸好他没松手。

  “好烫。”她小声嘀咕。

  陆行屿看着她烫红的指尖,也预料到了,轻轻地晃了晃杯子,待感觉到温度下去一些,递到她唇边:“喝吧。”

  “我拿着。”

  温书念就着他的手,吹着漂浮的热气,小口小口地喝完。

  还剩下一个底,有细细悬浮着没融开的药渣。

  陆行屿也没逼她喝得一滴不剩,撤回手,起身准备去洗杯子,手腕突然被握住。

  “我都看到了。”温书念定定地看着他,声音跟身体一样暖起来,但说完,他的脸色瞬间僵冷下去。

  他知道自己说的什么。

  温书念其实也思考了一路,本来以她的性格,可以装作不知道的,可看他今晚的反应,万一他以后都要因为这个避着自己,思来想去斟酌再三,还是忍不住。

  “你后来打那个黄毛,我都看到了。”既然开了口,她也不打算有半点藏掖,声音轻轻的,继续说,“你拿刀威胁他,还有让他跪酒瓶的碎片。”

  除了僵冷,他眼底又闪过一丝强烈的震惊,但依然是沉默,沉默到似乎连呼吸都听不到。

  温书念:“我当时在门外,让阎星给我开了道门缝,是叫这个名字吧,不过是我非要让她开的。”

  她声音温温和和,望着他的眼眸轻眨了几下,流出满满的不理解:“你就是因为这个一直不理我吗?”

  他喉咙似乎被堵住,锋利凸起的喉结上下滚了好几下,才挤出喑哑的声音:“没有不理你。”

  “可你不和我说话。”

  “对不起。”

  不是敷衍的道歉,可他还是没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

  温书念有些失落:“你是怕我看到会报警?”

  “不是。”

  陆行屿看她耷拉下去的眼角,杯口往手心用力嵌了嵌,败下阵似的很轻地叹了一声:“是怕你觉得不好。”

  “什么不好?”

  “动手打人。”

  他是觉得自己不能接受这种行为?

  平时确实是不能接受的,暴力是滋生罪恶最直接的方式。

  可万事都得分情况吧,欺负弱小的暴力,还是为了反抗的暴力,当时黄毛硬给他灌酒,她要是能打得过,可能拳头也早上去了。

  “没有,我觉得他活该被教训。”

  男人晦暗的眸光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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