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不语
付兆深当时是怎样的表情?
他对外人依旧是冷淡疏离,可看付阮的目光,温柔中又带着浓烈地欲言又止。
付阮不喜欢婆婆妈妈,主动道:“没事,喜欢不喜欢都直说,我都能接受。”
有一朵木棉花恰好掉在付阮头顶,付兆深很自然地抬手帮她拂开,付阮还以为他要干什么,身体微微往后一躲,后知后觉付兆深只是想拨开花,一瞬闹了个大红脸。
“阿阮。”
付兆深叫她名字。
付阮红着脸看着他,这会儿没想表白的事,只觉得自己刚才蛮丢脸。
付兆深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嗯?”付阮微微挑眉,没理解。
付兆深说:“我爸叫付长康。”
付阮:“……”
付阮一直记得那天,那天特别热,外面三十八.九度,她又特意选了个午休时间,外面跟下火球一样,路上没人,木棉树下只有她和付兆深两个人。
她千挑万选,心心念念,表白的话已经说出口,可付兆深说…他爸叫付长康。
付阮私下喊付长康干爹已经很久了,两人关系铁到,付阮偶尔会忘记付长康还有亲生的子女,她总在心里想着,等付长康老的那天,她会给他养老送终。
付阮看着面前的付兆深,原来这个世界真有比表白被拒更尴尬的事,比如她想跟付兆深当情侣,而付兆深告诉她,我们现在很可能要论干兄妹。
第202章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付长毅和付长康是拜把子兄弟,付阮和付兆深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付兆深在说完他是谁之后,紧跟着说了句:“我也喜欢你,不是我考虑你,是你考虑我。”
这么多年,付阮始终记得那一天,因为那天震惊大于喜悦。
付阮没有马上给出回复,回去后想了很多天,还是付兆深主动打给她问:“你不想理我了?”
付阮没说话。
付兆深沉默半晌,低声道:“不用想这么多,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开心最重要。”
付阮第一次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很好,她也很想拥有,可付兆深就像一块冰,离得近会感觉凉快,而握在手里,会化。
付阮不找他,他真就真的不再打扰付阮,两人一个大学一个高中,那个电话过后差不多一个月,付兆深才突然出现在付阮面前,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她。
看到沈全真自动走开,看到付阮主动道:“你再晚来一天,我都不会喜欢你。”
付兆深:“我听说你们学校校草,堵在你班级门口给你唱《情非得已》。”
付阮想到上午全走廊轰动看温仕言的样子,只觉得丢人。
当天付兆深骑自行车载她,绕城北转了三个多小时,给她唱了《情非得已》,跟付阮说,等她上岄大。
那是付长毅去世后,付阮过得最踏实的两年,她开始有期待,有期盼,不用再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地想念,她可以正大光明的告诉付兆深,她想付长毅了,然后付兆深会带她一起去祭拜付长毅。
付阮一直想,等她考上岄大那天,就跟阮心洁和付长康摊牌,等她到了法定结婚年纪那天,她就嫁给付兆深。
可她并没有等来这些,付阮等到的只是阮心洁车祸的噩耗,以及最信任之人的背叛。
如果不是出了事,付阮怕是要一辈子活在自以为是的幻想中,幻想那人承诺一辈子相信她,无论何时都会站在她这边,会保护她,不会让她受委屈。
是付兆深让付阮知道,不光所谓的爱情滑稽可笑,就连被背叛,都是信任的报应。
阮心洁像是有感应,出事前两天,有意无意地跟付阮说:“阿阮,任何人说的话都不要全信,哪怕是我和你康叔叔的话。”
当时付阮嘴上没说,心里想,她已经找到一个可以全信的人,只等着时机成熟介绍给阮心洁认识。
后来事实证明,听妈妈的话是对的。
十七岁那年,付阮跌了个大跟头,也重新学会了警惕和防备。
除了对少数人坦诚,对多数人都六亲不认的日子确实非常好过,不长心就不会心疼,付阮以为这辈子这么过就挺好,但谁也没告诉她,她在二十四那年还有个坎儿。
蒋承霖说:“阿阮,我一定对你好。”
几天后,付阮和蒋承霖结婚。
付阮跟蒋承霖,曾是一个高中的校友,蒋承霖十六岁出国,二十二岁回岄州,付阮又跟他当了几年的商业对手。
两人在婚礼上的誓词不是白头偕老,而是交颈耳语:一起发财。
说好的互相利用,蒋承霖偏要在婚后大献殷勤,付阮明知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警惕了,警惕了,一再警惕了。
可当她习惯蒋承霖每晚十点前必回家,习惯了蒋承霖一天最少三个电话的问候,习惯了她去外地出差,蒋承霖会突然出现她所在的餐厅,习惯了……蒋承霖硬塞给她的习惯。
就像驯兽,再凶猛的野兽也有奴性,老虎都能钻火圈,狮子都能顶绣球,付阮当然也会因为蒋承霖的突然失踪而好奇。
付阮到现在都记得,回话人脸色铁青地告诉她,蒋承霖在游轮上,同去的还有世界选美前三十。
当时付阮脸色都没回话人的脸色差,不知道的还以为回话人婚内出轨了。
付阮想了整整一年都想不明白,蒋承霖为什么好端端地突然玩这一出,就算不喜欢她,就算原形毕露,也总得有点契机吧。
垂目看着手机,屏幕上是陶牧歌的婚纱照,付阮越看越想笑,不仅想笑,还想打电话给蒋承霖,有笑话不能藏着一个人笑。
正想着,手机突然从微信页面跳到来电页面,屏幕上显示:蒋承霖。
这不巧了嘛。
付阮冷着脸,却在接通的第一秒,声音自动切换正常模式:“喂?”
蒋承霖声音也跟平常无异:“四妹在忙吗?”
付阮面无表情:“没有,闲着。”
蒋承霖:“我刚刚给岄州那边打了招呼,以后蒋乔两家跟付家一样,不做地安和沃泷的生意。”
“我也给秦佔打了电话,他在深城,有些事他更好办。”
付阮唇角勾起假惺惺地弧度:“四哥犯不着劳师动众,这么一闹,倒是杀鸡用了宰牛刀。”
蒋承霖想都不想:“他们值得,尤佳口无遮拦,动土动到你头上,这种人,你动手扇她一巴掌,她都会觉得扇得不是自己的脸,想让她知道疼,就得让她连哭都找不到调。”
付阮淡笑:“不看僧面看佛面,四哥真是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
蒋承霖:“我就是看她有几分像你,才没直接叫人去找她,顶着这么一张脸,打不打我都难受。”
付阮脸上笑容消失,忍着想一步拆穿的心情,冷静道:“她不是照着你初恋整的嘛,你给面子也给不到我这。”
蒋承霖话锋一转:“四妹还真生气了?”
付阮反问:“我不能生气吗?”
蒋承霖在另一边,心头一动,她承认生气了,那是不是代表她心里有…
付阮:“一个不知道打哪跑出来的跳梁小丑,仗着背后有人撑腰,当着我的面指手画脚,幸好四哥反应快,临时编了这么一出故事,不然我都打算今天用事故收场了。”
蒋承霖沉默片刻,突然道:“我要说不是故事呢?”
第203章 随便捡一个给你开开眼
付阮沉默,心底怒极反笑,暗道这么会儿的功夫,又有新故事了?
她不说话,蒋承霖问:“四妹信我吗?”
付阮不假思索:“当然信。”
一个‘信’字就够离谱,付阮还在前面加了‘当然’做修饰。
听到这三个字,蒋承霖就知道付阮的态度。
付阮看不见蒋承霖的脸,只在手机里听到他的轻声叹气:“唉…其实我很早就喜欢你。”
付阮血压升高,来吧,请开始他的表演。
蒋承霖:“我记得你高一在夏季运动会上拿了五块金牌。”
付阮面无表情,心底反驳,撒谎都撒不匀称,明明是四块。
蒋承霖:“女子四乘一百米接力,最里道的最后一棒,明明在撞线前一步掉了棒,裁判还是算她们赢,因为那个女生有天生听力障碍。”
付阮:“……”
当时她跟那个女生几乎同时撞线,但对方明显先掉棒,付阮全班已经提前开始庆祝,结果裁判说,她们是第二名,付阮比对方晚了半秒撞线。
付阮不服,去找裁判理论,身边不知谁小声说了句,跑最后一棒的女生有听力障碍。
那个年纪,大家还分不清善良和被道德绑架的界限,总觉得这种时候如果锱铢必较,显得特别冷漠无情。
不赢房子不赢地,看到对方耳朵上戴的助听器,付阮算了。
可当时只有她和一起比赛的同学知道,蒋承霖是听谁说的?
蒋承霖:“你们这场比完,我去问了裁判,裁判说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有些同学的体育精神值得鼓励,但在我心里,你就是五金得主。”
付阮骂人的话都准备好了,谁料蒋承霖跟她玩这个,难不成蒋承霖跟她们班上的谁有联系,听说过这件事?
不等付阮逻辑自洽,蒋承霖下一句话,直接让她愣在原地。
蒋承霖:“那块女皇金牌,你现在还留着吗?”
付阮心底咯噔一下,呼吸都停了。
运动会结束后,班上人后知后觉,都在嘀咕拿第五块金牌的事,有人觉得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能因为天生听力有障碍,就在赛场上有特权。
尤其各个班级拼奖牌总数,好巧不巧,付阮班上就因为这一块金牌,输给对方,拿了个年级第二。
沈全真心里憋屈:“这锅不该我们背,谁心软谁背啊,关键她们拿了第一也没说过来谢谢我们,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应了,她们班主任还来我们班主任面前耀武扬威,说第一的奖杯太重,她都拿不动了。”
付阮本就好胜心强,遗憾听多了,心里也跟着不痛快,可就在隔天早上,她来上学的时候,课桌里多了一块闪闪发光的金牌,牌子还是圆形的,只是上面又多了一顶王冠,两面各自刻着‘女’和‘皇’。
付阮诧异,马上问一同参赛的另外三个同学,果然大家的课桌里都多了一枚金牌,只不过刻字各不相同,有人是牛逼,有人是第一,有人是值得。
看到付阮的女皇金牌,另外三人集体表示:“为什么我们的没有王冠?”
沈全真:“因为你们不是女皇啊。”
拿到迟来的金牌,付阮和所有人一样开心,问了周围左右,不是同学送的,紧接着又问了班主任,班主任也说不是她送的。
最后甚至问到了体育组,体育组开口就在为昨天的事情道歉,以为付阮她们是明褒暗贬,故意过来要金牌的。
问了一圈,最后竟然找不到雷锋。
晚上付阮挂着金牌回家,阮心洁伸手一摸:“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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