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不语
付阮得意:“当然是真的,这块金牌本来就是我的。”
阮心洁:“我说你们学校这么有钱,补发了一块纯金的金牌给你?”
付阮愣了一下:“这是真的金牌?”
阮心洁又看了看,肯定道:“嗯,做工还很好,这个重量值些钱,你是不是跟学校闹了?”
付阮冤枉,要是闹就能闹出一块真金牌来,所有人都去闹了。
那块金牌,因为长得好看,刻字付阮也喜欢,一直挂在她床头顶上,她每天都要看两眼,越看越顺眼,哪怕阮心洁出事后,那块金牌也没动过。
再后来,付阮搬了两回家,金牌被她收起来,走到哪带到哪,只是蒋承霖今天不提,付阮也忘了这件事。
记忆如潮水,很多景象都能清晰浮现,高一那年,付阮十四,没想到时隔十一年,付阮竟然找到雷锋了。
明知是明知故问,可付阮还是忍不住问:“你知道是谁送的?”
蒋承霖坦言:“我送的啊,怕你几个同学不高兴,我还给她们一人做了一块,希望她们不要当假的扔掉,按现在的物价,还能值个三五年的房租。”
付阮沉下脸,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生气有些答案等得太久;生气曾经让她开心许久的东西,竟然是蒋承霖送的;生气她无话可说;生气不知如何反驳蒋承霖说……喜欢她。
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要偷偷送金牌让她高兴?
如果喜欢……失踪去开海上趴,送她绿头狮子,找了对双胞胎跟她拼绿帽,她搭台他抢戏,初恋女友像是长发版的她。
蒋承霖的每个操作,都是在付阮的底线上疯狂摩擦,像是要试探她的容忍究竟有多深。
冷着脸,付阮道:“金牌我早不知道丢哪去了,原版没有,你想要,我找人再给你做十块。”
蒋承霖轻笑出声,像是很高兴的样子:“金牌在不在无所谓,关键是你记得。”
付阮顷刻从手指尖麻到天灵盖,不是酥,是气的。
她处处防范,可终究猜不到蒋承霖在什么地方堵着她。
在遇到蒋承霖之前,付阮是猎手,别人是猎物,可遇到蒋承霖之后,付阮要非常努力才能维持‘人’的形象,因为很多次,一不小心,她都会被蒋承霖气得兽性大发。
付阮不愿承认,她在蒋承霖面前格外易怒,更不愿承认,她被他牵着鼻子走。
放松,放松,这种时候翻脸和动怒,显然不是最理智的选择。
正在付阮潜心劝自己向善时,蒋承霖毫无预兆地开口:“四妹不用费力劝自己理智,像金牌这样的小秘密,我还有很多个,今天随便拿出一个,只是想告诉你,跟外人比起来,你更应该相信我。”
第204章 让她天天起杀心的人
蒋承霖的态度像什么?
像是抓到付阮把柄,得意洋洋地反派,就差光明正大的告诉她:别惹我,把柄我有的是,时不时地抖一个,你可未必受得了。
付阮再一次浑身发麻,这次不是气的,是吓的。
付阮嘴上不说,可心底不得不承认,她确实被恐吓住了。
蒋承霖惯会审时度势,先兵后礼:“眼下这个局势,我们必须一条路,一条心,穿同一条裤子,你要被个不知打哪跑出来的跳梁小丑挑拨到,外面不会笑话她,只会笑你付四小姐没格局没定力。”
“钱,我们要;面子,我们一样要。”
蒋承霖把所有事都推到尤佳头上,付阮心知肚明,甭管怎么说,陶牧歌跟她长得像,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蒋承霖说的没错,眼下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别说只是个抄袭版坐在她面前,就是陶牧歌亲自过来谈判,付阮也不能闻风色变。
不然继黑吃黑,藕断丝连,旧情复燃的传闻后,她即将多一个新标签:替代品。
付阮能预料到,这个八卦一传出去,估计要跟她一辈子。
明明什么都没做,或者说,明明是她先跟蒋承霖结的婚,可蒋承霖跟陶牧歌谈恋爱更早,如今倒搞得付阮被动难行,骑虎难下。
付阮最讨厌憋屈,更讨厌被人抓住把柄,蒋承霖一口气,占了两样。
不动声色,付阮开口:“四哥的意思我明白,说了这么多,无外乎南岭已经做到这个份上,现在退出就是给别人做嫁衣,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不需要提醒,我也没蠢到这个地步。”
不等蒋承霖接话,付阮又道:“而且四哥也不用费力找补尤佳说的话,她是马前卒,收拾她我有一万种办法,四哥有这个闲工夫,不如想想怎么搞定上面局势,我不想三周后又有新的节外生枝。”
蒋承霖:“出来吃个饭,人是铁饭是钢,出门在外更要照顾好自己。”
付阮拉着脸,她最佩服蒋承霖的一点,他随时随地都能不痛不痒,把火急火燎变成不紧不慢,淡定地仿佛事不关己。
面无表情,付阮随口说:“约了人。”
蒋承霖没再得寸进尺,“好吧,那四妹多吃点,吃饱了心情也会更好。”
付阮气从八方来,如果蒋承霖不变着花样的气她,她每天都吃得饱睡得香。
电话挂断,付阮对着空气狠狠地翻了一眼,沉默半晌,重新打开手机,把陶牧歌的照片和信息全部删除,眼不见心不烦。
付阮不是个得过且过的人,更不是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有些事,她根本无法求证,毕竟她跟蒋承霖之间,不是那种可以质问感情史的关系。
付阮能想到一副画面,如果她拿着陶牧歌的照片问蒋承霖:“这是怎么回事,你解释解释。”
蒋承霖随口回一句:“关你什么事?”
那怕是付阮只能换个星球生活了。
他们不是恋人,曾经的夫妻,如今也变成前夫和前妻,付阮就是再不爽,也没资格求证,而且知道的是她求真若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拈酸吃醋,这不千年道行一朝丧了嘛。
金牌,莫名的,付阮脑子里蹦出这俩字,然后就是清晰的图像,那枚金牌挂在她床头最少四年,感觉颜色都比从前淡了许多。
付阮想,如果她现在身在岄州,第一件事就是回家把金牌翻出来,熔了做成子弹,留着日后开枪射蒋承霖。
那枚金牌很重,估计能做几梭子,总有一颗能打中蒋承霖。
付阮坐在沙发上,用意念报复,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三哥’来电的字样。
付阮接通:“三哥。”
付兆安问:“阿阮,今天竞标怎么样,还顺利吗?”
付阮淡定:“出了点小问题,要等三周后重新评选。”
付兆安诧异:“怎么回事?”
付阮:“规划局内部问题。”
她回了又没回,付兆安叫付阮出去吃饭,付阮心情不好,本想拒绝,可转念一想,她凭什么要待在酒店,什么都不干,只为了生蒋承霖的气?
半小时后,付阮和付兆安在国贸里的餐厅见面,付兆安提起全岄州禁地安和沃泷的事,“除了我们家,蒋家和乔家,刚刚我听说戚家也在公司内部通报了。”
付阮不置可否。
付兆安:“自从戚赫征进部队之后,感觉我们家和戚家这几年的联系越来越少,没想到戚家这次还挺给面子的。”
付阮:“赫微姐向来讲义气。”
付兆安:“那么大个戚家,戚赫微一个人管着也不容易,都说生意场是男人的战场,看看你,再看看戚赫微,我真觉得九成的男人都不如你们两个。”
付阮简单吃了两口东西,神色如常:“三哥遇到什么难事了?”
付兆安抬头,很快看了眼付阮:“没有啊…”
付阮淡定:“三哥突然提到戚家,不是你有事,那是戚家有事?”
付兆安略微尴尬地笑了笑,而后道:“最近夜城有个项目,我听说在戚家手里,现在我在夜城主营的业务,正好能跟他们合得上,原本我以为这几年两家没怎么走动,关系淡了,加上你这次来夜城也是为了南岭,很忙,我没好意思跟你提…”
付阮耐心听完,波澜不惊:“我要说这次戚家响应付家,在我意料之外,三哥信吗?”
闻言,付兆安表情一僵。
付阮放下筷子,“三哥也说了,戚家现在靠赫微姐一个人,如果戚赫征退伍,进公司,我可以跟他提,但现在是戚赫征也不管事,我有事,戚家帮我忙,我不能说我没帮上人家什么忙,还倒给人家找麻烦吧?”
付阮面色平静,口吻也如常,可付兆安对上她的视线,却是不自觉地点下头:“是,没错,我也就随口问问。”
付阮:“知道三哥一个人在夜城,肯定会遇到很多难事,我不喜欢给人做承诺,也更不会给自家人画大饼,只能说如果,我能拿到南岭,三哥在这边的主营项目,我肯定要优先自家人。”
得到这句话,付兆安丧气的脸顷刻回春,举起酒杯,提前预祝付阮成功拿下南岭。
本以为是兄妹间的家宴,说白了还是利字当头的商业宴,一个小时都没撑到,付阮说有事先走。
跟封醒两人乘电梯下楼,电梯还没到地库,先是在三层开了门,有人进电梯,付阮惊鸿一瞥,看到几米外,手上大包小揽,都是奢侈品购物袋的某人。
在电梯门要合上之际,付阮跨步而出,开口道…
第205章 撞在枪口上
“学长。”
付阮叫了一声,几米外穿着白T和亚麻色休闲裤的男人没有反应,径直往前方的奢侈品店进,看似无意,只是脚步比平常快了许多。
付阮迈步上前,穿过人群拍了下某人肩膀,温仕言转头,看见付阮时,佯装诧异:“学妹,这么巧?”
付阮看破还非要戳破,“学长跑这么快干嘛,躲我?”
温仕言贡献最精湛的演技:“怎么会?我盼着见你还见不到,躲你干什么?”
付阮勾起唇角:“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这不就见到了嘛。”
温仕言陪笑:“是啊,学妹最近挺好的?”
付阮:“还行,之前也没机会给学长饯行,没想到在这碰上了,走吧,一起喝个下午茶。”
温仕言微笑:“改天吧,我等下还要去接我女朋友。”
付阮随意瞥了眼温仕言手上的购物袋,清一色的男士衣裤和男士用品。
不着痕迹,付阮说:“叫你女朋友一起出来,我请你们吃饭。”
温仕言早在付阮拍他肩膀的那刻,就知道今天躲不过,看了眼腕表,出声说:“下午茶就算了,我们找个地方聊会天。”
温仕言把所有购物袋寄存在店里,跟付阮进了隔壁一家游戏城,游戏城里的分贝是外面的好几倍,人和人之间说话都要提高嗓门,两人找了处没人的投篮机,封醒站在他们两米外。
温仕言拿出手机扫码:“我有币。”
付阮站在机器前,篮球一股脑的下来,她随手一抓,随便一投,百发百中:“学长见到我跑什么?”
付阮问得云淡风轻,温仕言靠在隔壁机器上,明知混不过,只能如实道:“蒋承霖上次放我的时候,让我这辈子不许见你。”
付阮目视篮筐,面不改色:“以前他怕你撬他墙角,抢他生意,现在无所谓。”
以前她跟蒋承霖争南岭,现在她跟蒋承霖一起合作南岭。
温仕言摇了摇头,笑得意味深长:“学妹,你差点害死我。”
付阮:“这话从何说起?”
温仕言:“你口口声声说,你跟蒋承霖之间只有利益没有感情,还让我打着追你的旗号谈生意,当时我就说,这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结果真让我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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