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不语
【可万一……不是外界原因呢?】
付阮耳边出现第三种设想,回忆起两人‘断联’的这两天,最开始是蒋承霖连发几条消息,她没回,当天下午他又发了句【起床了吗?】,她还是没回。
蒋承霖…不是在生她没回复的气吧?
付阮烦躁地打开手机,想看一眼两人最后的聊天页面,重新点进跟蒋承霖的对话框,里面空空如也,付阮忘了,她之前把记录都删了。
查看聊天内容,显示无,付阮有些出神的坐在沙发上,原来‘存在’是很容易就消失的,手指一点,什么都没有了,就像从来都没发生过。
明明付阮脑中的记忆还在,可她越发有种不安感,看得见却握不住,发生过却随时可能消失,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找她就找她,想消失就消失。
付阮惊觉,游戏的主动权竟然不在她手里,她竟然整整惦记了蒋承霖四十八小时,理由仅仅是他没再联系她而已。
她在干什么?她在想什么?她在等什么?
没有别人在,付阮肆无忌惮地沉下脸,不管是出于哪种原因,蒋承霖是被动不跟她联系,还是主动不跟她联系,这些都不是她该在意的点。
明知对方跟她拼心眼的情况下,她还认认真真地在意,蠢的人,是她。
……
蒋承霖等了付阮两天,她果然一个电话都没打,一条信息都没发,他意料之中,但失落也是半分未减,女人最懂女人,难道还真让他妈给说中了,付阮当真一点都不喜欢他?
在沙发上坐了一小时,犹豫了半分钟,蒋承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嘟声响了两下,手机里传来男人声音:“四哥。”
蒋承霖:“在哪?”
许多瞥了眼几米外的封醒,封醒再往前几米,是站在柜台边的付阮和沈全真,压低声音,许多道:“我在商场。”
蒋承霖一听他这鬼鬼祟祟的语气,微顿,明知故问:“还在跟沈全真?”
许多知道蒋承霖想问谁,赶忙为之前的错将功赎罪:“是,沈小姐跟四小姐约出来一起吃饭逛街,我跟封醒在后面推车拎包。”
蒋承霖不辨喜怒:“她们心情蛮好?”
许多想拍蒋承霖马屁,添油加醋:“四小姐心情好得很,以前在岄州我也没听说四小姐喜欢逛商场,这两天把夜城几个大商场逛了个遍,前天买了块六百多万的表,昨天订了三套珠宝。”
蒋承霖:“今天呢?”
许多现场转播:“四小姐好像在挑领带。”
蒋承霖眸子微挑,云淡风轻:“是吗?”
许多眼神儿好,隔着几米远,望着玻璃后的付阮道:“四小姐拿了条绿色的领带,四哥,四小姐是不是给你买的啊?”
谁能扛得住这种诱惑?蒋承霖瞬间五迷三道,想说不是,想给自己留个台阶下,想了很多,最终话到嘴边:“就你话多。”
完全是明贬暗褒的态度。
许多一听,稳了,蒋承霖没怪他半宿半夜把沈全真送进付阮房里的事。
咧开嘴,许多压低声音说:“四小姐买了好多条领带,我就不一一描述了,四哥收到自己看,省得回头四小姐怪我话多。”
蒋承霖心花怒放,面上泰然自若:“行了,去吧。”
电话挂断,蒋承霖百爪挠心,不给他打电话,但是每天在商场购物,这可不是付阮一贯的做派,许多还说付阮很开心,她为什么开心?两天没跟他联系,这期间发生了什么?谁让她这么开心?
绿领带,蒋承霖有很多条,但还没有一条是付阮买给他的。
以前两人刚结婚那会儿,蒋承霖也曾嚷着陪付阮去逛街,奈何付阮没兴趣,其实蒋承霖就想带着付阮招摇过市,可她不给机会,后来蒋承霖实在没辙,提前一个礼拜跟付阮打招呼,说要给林泓希挑礼物,付阮这才答应。
那是唯一一次,蒋承霖跟付阮一同逛街,所有人都以为是蒋承霖陪付阮,实际上是付阮陪蒋承霖,蒋承霖一路问付阮要什么,付阮什么都不需要,后来相中一条手链,蒋承霖迫不及待地准备刷卡,结果付阮抢在他之前给了,她买给沈全真她XX的。
许多的一句‘四小姐拿了条绿色的领带’,蒋承霖又开启了期待模式,不给他打电话发消息也行,心里有他就行。
蒋承霖等着,等着那条付阮亲手选的绿领带。
……
从商场回酒店,付阮下车时,除了封醒之外,身后还有几辆车的保镖,付阮将两个购物袋递给封醒:“给大家的小礼物,你帮我分了。”
许多脸色瞬间一变,这两个袋子里有几十个盒子,盒子里都是付阮今天买的领带。
封醒迈步往后面一辆车走,只见付阮从另一个单独的袋子里,又掏出一个领带盒,许多心里默念:【退!退!退!】
事实证明这种咒语屁用都没有,付阮还是朝着许多走来,把盒子递给他说:“最近辛苦了,一点小礼物。”
许多忙摆手:“不用不用,谢谢四小姐,不用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付阮当着许多的面打开盖子:“我特意给你挑的,不喜欢吗?”
许多一低头就看到一条绿色的领带,刹那间,脸色跟领带色照相呼应。
第273章 暴露了
许多看见的不是领带,而是上吊绳。
绿着脸摇头,许多笑比哭难看:“四小姐你千万不用跟我客气…”付阮这一‘客气’不要紧,蒋承霖那头很可能对他刻薄。
付阮随手从盒中拿出领带,许多下意识往后退了小半步,付阮视而不见,往右边瞥了一眼,许多顺着付阮的视线看去,但见封醒分下去的领带,付家所有保镖都拆开往脖子上戴。
付阮的手伸到许多面前,“不给面子?”
付阮在笑,可这四个字听得许多心下一沉,开什么玩笑,蒋承霖都不敢不给付阮面子,他算老几?
喉结微动,许多僵着笑脸接过:“…谢谢四小姐。”
沈全真见他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假装抬了下手:“不会系领带?我帮你。”
话音落下,许多往后退了一大步,一秒钟把领带拴在脖子上,三秒内全部系好,乔旌南他也得罪不起。
付阮淡笑:“跟你挺配的,最近先戴着吧。”
这句话明面听没什么,可却连许多最后的退路都给堵死了,最近?多长时间算最近?蒋承霖放在付阮身边的不止他一个,用不了明天,蒋承霖就会知道‘送他’的那条绿领带,如今戴在谁的脖子上。
见过搬起石头砸脚的,没见过拿起领带上吊的,许多看着付阮和沈全真转身离开的背影,心底第一千次咒骂自己嘴欠,第一万次质疑,蒋承霖和乔旌南,到底看上付阮和沈全真什么了,难道脸好看真的比‘心善’重要吗?
往回走的路上,沈全真声音不大:“吓唬许多干嘛?他最近一直跟我,我觉得他挺机灵的,很会察言观色。”
付阮目视前方,表情如常:“他就是太会察言观色,我们逛个商场,买什么他都要打电话跟人报备。”
沈全真当即眉头一蹙:“蒋大头什么意思?”
付阮哪知道蒋承霖是什么意思,一边跟她断联,一边还让许多报备她这边的动向,面无表情,付阮道:“我管他是什么意思,我买东西又不花他的钱,他管得着我?”
沈全真隐隐嗅到一丝微妙的气息,“你俩这几天没联系吗?”
这话问到枪口上,付阮要说没联系,沈全真肯定会误以为她在气这个,但让她撒谎说有联系,付阮做不到。
“蒋承文的尸体运回夜城了,现在还不确定赵家想怎么处理,蒋承霖爸妈都来了夜城,估计也是为了蒋承文的事,蒋承霖八成自己都顾不过来。”
虽然付阮不信蒋承霖会忙到跟她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但她说的也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沈全真第一反应:“大头家里会不会把蒋承文的死怪到你头上?”
付阮不咸不淡:“我跟蒋承文既不沾亲也不带故,他先收买人搞我,我才叫人搞他,他没死是他命大,在医院里死在他妈眼皮子底下,还能怪到我头上?”
沈全真低声说:“道理谁都懂,但血缘就是不讲道理,他们都姓蒋。”
付阮没说话,沈全真担心,连外号都不叫了,直呼其名:“蒋承霖不会因为蒋承文的死跟你疏远吧?”
付阮心头最敏感和暴躁的两根弦,同时被沈全真一脚踩中,她强忍着火气上涌的冲动,毫不迟疑地回道:“这样最好,还省的我费力‘打假’。”
沈全真有些忧虑,付阮随口说:“我跟蒋承霖怎么样,不耽误你跟乔旌南,你不用想太多。”
沈全真眉头紧蹙,险些翻脸:“是你想太多,我怕蒋承霖成天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一边甜言蜜语一边糖衣炮弹,他要突然说撤就撤,你心里还得晃一下子。”
付阮‘嗤’了一声:“看来你吃这套。”
沈全真:“没人不吃这套,只看吃多少,是不是谁端上来的都吃,如果蒋承霖这次疏远你,你就彻底跟他掰了吧,虽然站在他的立场,他肯定有他的难处,但他今天为了难处放弃你,谁能保证以后一辈子遇不到其他难处?”
沈全真口吻越正式,付阮心里越闹心,“我跟蒋承霖又不是谈恋爱,利益而已,合得来就合,合不来就分,一句话的事,不需要任何理由。”
两人早就回到酒店房间里,沈全真越想越憋气,拉着脸道:“还好他不是忽悠我,换我早被他给忽悠瘸了!”
蒋承霖对付阮的那些好,无论是结婚前,还是离婚后,总有一些会落在旁人眼里,很多时候沈全真都是一边骂街,一边又跟付阮嘀嘀咕咕,好像蒋承霖是真的很喜欢付阮。
可喜欢又能怎样?真喜欢又能怎样?所有单方面喊喜欢,又单方面放弃的人,都是先撩着贱!
沈全真知道付阮嘴硬,但她心里要是半分蒋承霖的位置都没有,怎么会单独留一条绿色的领带给许多?
潜意识这种东西是骗不了人的,沈全真嘴上先骂着,降低付阮对蒋承霖的期待值,可心里又在祈祷,蒋承霖最好不要再让付阮失望,付阮这些年的失望,已经攒的够多了。
……
蒋承霖等自己的领带,迟迟等不到,许多怕蒋承霖从别人嘴里听到会更生气,回房后赶紧提头打电话:“……四哥。”
蒋承霖:“怎么了?”
许多先惨为敬,委屈地回:“我今天在商场里给你打电话,四小姐知道了,她把买来的那些领带送了付家保镖,还给了我一条。”
蒋承霖没说话,许多百口莫辩:“四哥,我真的…”
“什么颜色?”蒋承霖问。
“啊?”许多一愣。
蒋承霖:“付阮送你的领带是什么颜色?”
许多绝望闭眼:“绿的。”
在许多想来,他的职业生涯也就到这了,以后能不能在付家这边干下去还不一定,但是想回蒋家,别做梦了。
可他不知道,蒋承霖在听到‘绿的’二字时,唇角乍然勾起,拿着手机,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无声在笑。
第274章 没种
夜里十一点,付阮躺在床上,突然睁开眼,睡不着,气的,气自己百密一疏,本以为不露痕迹,可沈全真还是看出她在跟蒋承霖赌气。
的确,她不该特意买一条绿色的领带送许多,如果不是绿色,沈全真甚至不会发现她在生气,虽然沈全真句句没说她在意,可句句都在提醒她,让她别在意。
气着气着,某一瞬,付阮突然想到蒋承霖曾经对她的评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想必蒋承霖早就不爽她的脾气,只是平时没事时还能忍,气急了才说出心里话,之前表白的时候美其名曰,就喜欢脾气大的,放屁!谁会喜欢脾气不好的?
付阮不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脾气不好,不好就不好,她也没想改,更不在意外界怎么说,反正没有一个敢到她面前说。
可是此刻夜深人静,付阮竟然审视起自己的脾气,打小儿跟在付长康身边,长大又在一群男人堆儿里混,付阮现在只有去女厕和女浴的时候才会记得自己是个女的。
女人味,她没有,男人味,她有的是。
想着想着,付阮突然意识到她竟然在怀疑自己,还是因为蒋承霖,离了个大谱,付阮念出声:“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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