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不语
她确实太需要一个肯定的声音告诉自己,哪怕是肯定的告诉她,她最近真的有病,没病怎么会有空就胡思乱想?没病怎么会想着报复蒋承霖?
而且,明明是她没回微信在先。
付阮最讨厌举棋不定,她从前做选择向来都是说一不二,哪怕一年前答应跟蒋承霖结婚,她也只想了一天,不像现在,为一个断联气了三天。
想来想去,付阮最终做了一个了结,这事怪她,如果她足够淡定,蒋承霖有没有动静,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就多余去想蒋承霖在蒋家如何自处,多余操心赵家会不会跟蒋家开战,她就不该替别人杞人忧天。
对,这次是她的错,她全锅,付阮试着平心静气,peace,peace,这个世界还有美好,不必如此暴躁。
这么一想,心里确实舒服很多,可付阮闭上眼睛,仍旧睡不着,睡不着就会想事情,付兆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脑中。
付阮没在想从前,而是想蒋承霖说他在海城见过付兆深,她昨天还是没忍住,找人去查了去年9月26号,付兆深有没有去过海城,对方给她的回答是,付兆深这些年都没有过回国记录。
付阮怕一方消息有误,叫了另外一批人去海城查盛天酒店监控和开房记录,但是酒店后台和监控内存都没有这么久的留存,什么都查不到。
查不到就是蒋承霖空口无凭,付阮就应该一个字都不信,可他能拿出从八年前就在私下调查付家的证据,这些年从未间断,调查的主要目的只有一个,阮心洁的车祸。
蒋承霖说他喜欢她,付阮不信,可她又找不到反击他的证据,只能由着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连人都是想来就来,想撤就撤,他凭什么?
一想到这个,付阮就火大,劝了自己一溜十三招,最终发现还是回到原点,付阮咬着牙,暗暗发誓:蒋承霖,你最好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叮咚~’
半夜三更,门铃声突然响起,付阮听见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门铃声响起第三声,她这才掀开被子下床。
酒店整层都是付家人,不会有其他人误按,付阮来到玄关,直接开门。
灯火通明的酒店走廊,眼前站着一个高大身影,黄衣服,黄头盔,手里还拎着个黄色外卖箱。
男人戴着口罩,可付阮还是在两秒内认清来者是谁。
“付小姐是吗?”某人捏着嗓子问。
付阮站在门口,一声不吭,一动不动,表情在一瞬的意外过后,早已转化成面无表情。
“您点的外卖到了,有些重,我给您拿进去。”
‘外卖员’说话间就要往门里进,付阮挡在他面前,男人低声说:“快让我进去,等会你家保镖过来了。”
蒋承霖就差伸手推付阮,而付阮底盘稳健,纹丝不动。
走廊不远处,两名保镖侧头看来,付阮伸手握住外卖箱上的提手:“我拎得动。”
蒋承霖不撒手,身体不动声色地往门里挤:“别闹了…”
付阮心底恼火,面上雷打不动。
蒋承霖余光瞥见正在走来的两名保镖,低声道:“穿帮了别怪我。”
说罢,不等付阮回应,蒋承霖突然抬手摘下头盔,扯掉口罩,侧头对着三米外的保镖道:“是我。”
两名保镖对上蒋承霖的脸,又看了看他这身打扮,最后又看了看他的脸,而后动作统一的转身往反方向走,还是步伐很快的走,生怕打扰到两人玩cosplay。
蒋承霖用脸呵退付家保镖后,重新面向付阮,付阮脸色比之前更难看,蒋承霖讲理:“我说进去,你不让我进。”
付阮不开口,死盯着蒋承霖的脸。
两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互相对视数秒,蒋承霖率先开口,轻声道:“生我气了?”
付阮恨不能抄起外卖箱,先砸他个头破血流,再打断他几根肋骨,然后一边用肋骨敲他的头,一边问他:生气了吗?
蒋承霖已经从付阮的目光里,看出她意识中想做的每一步,几十米长的走廊里,只有蒋承霖一个人,他倚在付阮房门口,坦诚又委屈的口吻道:“我也很想你。”
付阮从手臂麻到脸皮,不动声色全凭一股毅力,冷声道:“有病去医院,我这看不了。”
蒋承霖直视付阮的眼睛,他今天没戴眼镜,两人中间两层玻璃片都没隔,四目相对,付阮不晓得蒋承霖要说什么,但也万万没想到,蒋承霖会说两个字:“没种。”
付阮眉心一蹙:“你说什么?”
蒋承霖一眨不眨:“我说你,没种。”
付阮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脑中轰然倒塌,后来才知道,那是被人一记大招KO,血条全崩的感觉。
第275章 挑衅是要付出代价的
血液迅速上头,心又在同时下坠,付阮身上又热又凉,脸色也是一瞬变红后,很快又往白的方向发展。
付阮目不转睛,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你再说一次。”
从前付阮惯烦那种明明听清了还让对方‘再说一次’的人,生死看淡,不服就干,有那闲工夫,手都出了,还费什么话?
可轮到自己身上她才知道,有时候也不是怂,而是诧异到极处,这句话就会脱口而出。
蒋承霖秉持着好话不说三遍的宗旨,看着付阮道:“不就是想我嘛,不敢说出口?”
付阮呼吸一滞,瞳孔颜色都从浅黑变成深黑。
此时是个人都能看出付阮怒极,蒋承霖却如同屏蔽,视线微垂,嘴唇一张一合:“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
他声音不大,重复着同样的话,可每一个‘我想你’,口吻都不尽相同,从脱口而出变成如数家珍,从云淡风轻变的略带挑衅,从轻轻的,变成重重的。
蒋承霖一下没动付阮,可付阮却直接头皮竖起,在蒋承霖即将说第五个‘我想你’时,她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去抓蒋承霖的脖子。
‘良家女子’生气,脾气好的会红着脸嗔一句:【别说了!】
脾气不好的,会脸红脖子粗的骂一声:【你给我闭嘴!】
付阮生气,二话不说,直接出手锁喉,目的都不是让对方噤声,而是彻底失声。
蒋承霖‘久病成医’,早有防备,付阮出手瞬间,他直接往后一仰,付阮抬腿就踹,蒋承霖侧身避开,趁着付阮腿没放下之际,从付阮身侧溜进门里,动作顺滑地像一条一米八几的大活鱼。
饶是这种火燎眉毛的时刻,蒋承霖也没扔了手里的外卖箱,付阮两击没中,砰地一声甩上房门。
走廊里没有保镖的身影,对面房间里,封醒刚刚目睹了全过程,在门边安静的站了几秒,随即转身往回走,没有出去。
付阮房间没开灯,又是漆黑的环境,又是同样的两人,只不过蒋承霖这次学乖了,不跟付阮对打,跑总行了吧?
付阮也是没料到蒋承霖进门时像条活鱼,进门后像头活驴,满屋子乱窜,她跟在后面追,蒋承霖进门一分钟,付阮踩茶几一次,翻沙发两次,险些被绊倒三次,终是在脑出血的前一秒,一把抓住蒋承霖后背的衣服。
蒋承霖在付阮前面,头都没回,双手交叉提起衣摆,付阮没看到蒋承霖是如何变得身,下一秒,手上一轻,手里只剩一件衣服,蒋承霖没了。
壁虎断尾,金蝉脱壳,弃卒保车,黑暗中一抹身影往前跑。
付阮一把将衣服甩在别处,穷追不舍,两人距离太近,蒋承霖没办法利用客厅地形优势,狗急跳墙,往卧室方向跑。
付阮追红了眼,身上杀气腾腾,蒋承霖闪身进卧室后要关门,砰地一声,付阮双手抵在门板上。
两股力量隔门对冲,蒋承霖绷着一口气道:“你好吓人啊……我喊救命了?”
付阮不出声,所有力气都用在推门上。
蒋承霖费力抵着门:“有胆打我,没胆说想我。”
付阮一咬牙,门缝立马大了几公分,蒋承霖赶忙续上力,绷着气道:“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我能说一万遍,想了就想了,有什么不敢说的?”
付阮咬牙切齿:“蒋承霖,别让我抓到你!”
蒋承霖:“想我为什么不回我微信?”
付阮使出吃奶的劲儿推门。
蒋承霖:“明明想回,怕回了我太得意?”
付阮闭上眼睛。
蒋承霖:“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这几天一直在等你的消息。”
他的声音因为同时在用力,显得有几分生硬,可付阮还是有一瞬间脱力的错觉,只一秒,她马上强迫自己把劲儿用在一处,把心也用在一处,今天不把蒋承霖打残,她不姓付。
付阮让门缝多打开几公分,蒋承霖随即就让门缝再退回原位,隔着一道门,他开口道:“你用不着发这么大的脾气,我知道你在意我,确实会开心,会得意,但你还是站在食物链顶端,是你吃我。”
蒋承霖实话实说,付阮原地社死,随着蒋承霖的表白,付阮的目标已经从把他打残到把他打死。
死了好,死人不会乱说话,更不会出去乱说话。
追了一分钟,推门一分钟,付阮知道再这么耗下去,今晚都没什么结果,心里沉了沉气,她开口道:“蒋承霖。”
门内传来挑衅:“有事?”
付阮:“有种别躲!”
蒋承霖反手就是一句:“你躲了我三天,我躲三分钟你就受不了了?”
“呀!”付阮像是被踩了脚,突然喊了一嗓子,与此同时,暴力推门。
蒋承霖不是顶不住,是感觉付阮顶不住了,他怕把她气死,所以突然连人带门一起卸力。
门后突然空了,付阮来不及收力,整个人往前扑去,蒋承霖守株待兔,从后面捞住付阮的腰。
付阮脸绿脖子细,回手就是一个肘击,蒋承霖抬手去挡,付阮反手抓他头发。
没错,付阮急了,看一个人是不是急眼了,就看她出手还有没有章法。
“啊!”蒋承霖没料到付阮这么仗义的人,也会玩阴的,头顶被付阮揪住,他低下高傲的脑袋,双手攥着付阮手腕,前一秒还活蹦乱跳,下一秒立马俯首称臣。
付阮这辈子打架没抓过任何人的头发,没想到第一个,是蒋承霖,当然,付阮也没想过,抓头发竟然这么好用,蒋承霖低着头弯着腰,一整个被封了七经八脉武功尽失的德行。
付阮痛快到不行,什么都没想,只是凭本能做事,她抓着蒋承霖的头发,在他喊疼的声音中走了几米远,而后帅气的将人往旁边一甩。
蒋承霖不敢有丝毫抵抗,顺着付阮的力气,一头栽倒在床上,双手捂着头皮,他撅在床上哼唧,付阮看着来气,抽起床上的毯子,罩住蒋承霖的头,扁他。
第276章 求哄
天地良心,日月可鉴,付阮隔了层毯子,不是心疼蒋承霖,而是知道他光着膀子,不想碰他,而且隔着毯子有隔着毯子的好,蒋承霖发出的‘噪音’会变小,付阮不仅不想看见他,连他的声音都不想听。
两人从客厅打到卧室,从地上打到床上,付阮扁人心切,一只拖鞋还挂在脚上,怕蒋承霖跑了,她骑在他身上。
蒋承霖也不是个吃素的主,被付阮按在毯子里找不到出口,他索性不找了,全身力量集中在腰上,猛地一个鲤鱼打挺。
付阮险些被掀翻,情急之下用力抓住毯子,蒋承霖方向感极好,混乱成这样还记得自己在床上的位置,没把付阮往床下翻,而是往床内翻。
眨眼的功夫,毯子在付阮手里,付阮在蒋承霖身下,不等付阮反扑,蒋承霖动作迅速地用毯子裹住付阮,又将毯子边沿压在膝盖下。
付阮用力挣了挣,手臂根本抽不出来,而蒋承霖的双手都闲置着,没有马上挑衅付阮,他第一反应是抬手摸火辣辣的天灵盖:“咝…”
头皮火烧火燎,像被浇了热油,然而不等蒋承霖细品,他又捂了把左肋:“啊……”
浑身上下,没有哪里不疼的,黑暗中,付阮隐约看到蒋承霖皱眉咧嘴。
躺在床上瞪着某人的轮廓,付阮不说话,活该!
蒋承霖缓了半天,垂目睨着毯子里露出来的脸,一半抱怨,一半埋怨:“真下死手,你就一点都不心疼我?”
付阮心说她还没往他脸上打,嘴上一秒不等:“我只恨手里没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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