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不语
付阮心里有异样,但嘴上还是说:“我爸去外地见老朋友,跟你没关系。”
蒋承霖:“我也不好追去外地找伯父,等他回来,我登门给伯父道歉。”
付阮:“道什么歉?”
蒋承霖摸着付阮薄却紧实的腰:“我把他最宝贝的东西撬走了,不该说句抱歉吗?”
付阮想翻白眼,发现蒋承霖看不到,明明想损他,可话到嘴边,她难得心平气和又很一本正经:“以后别再做惹我爸不爽的事。”
蒋承霖问:“比如?”
付阮直接侧头,蒋承霖的唇几乎贴着她的,黑暗中两人只有轮廓,蒋承霖自顾道:“如果付兆深没回来,没故意让我误以为你去海城见他,没有当着我的面说那些话,我们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他声音低低的,好听,但却带着隐隐的危险。
付阮一声没吭,蒋承霖抬手覆在她脸上,声音温柔:“阿阮,我是看在你跟伯父的关系上,才没叫人去国外找付兆深,我喜欢你,但我不欠付长康,是他儿子让你伤心,又让我伤心,我能忍到现在,你应该心疼心疼我,问问我心里憋不憋气。”
付阮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蒋承霖的声音既温柔又危险,他在她面前温柔惯了,让她忘记他危险的一面。
蒋承霖,蒋家老四,无论在岄州还是在外地,没人不知道他的名号,怕他可不光因为他姓蒋,而是他本身就不是个好惹的主。
蒋承彰敢拿她要挟人,蒋承霖回手就送赵家一个二选一,他连半个兄弟都不留情面,更何况是付兆深。
从前付阮不信蒋承霖说的话,后来半信半疑,如今,她几乎全然相信,她信蒋承霖是真的喜欢她,也信蒋承霖是因为她才咽下这口气。
没说话,付阮下巴稍微一抬,唇上一片柔软。
第439章 有人没醉过,有人刚刚醒
付阮跟蒋承霖在一起之后,晚上没了饭局,但也没多睡,因为早上会早起一小时,跟蒋承霖‘晨练’。
结束后洗个澡,蒋承霖去准备早餐,付阮去沈全真房间找她,房门推开,里面挡着窗帘,黑咕隆咚,床不在视线范围内,付阮往里走时,生怕在床上看到两具身影。
好在,只有一个,但不是沈全真,而是落单的乔旌南,乔旌南光着膀子趴在床上,被子只盖住中间一截,上面露着背,下面露着腿。
付阮面不改色,没找到沈全真,掉头往外走,家里五个房间,还有一个客卧在主卧旁边,付阮推门进去,本以为沈全真一定在,可房里大亮,没挡窗帘,床上也没人。
付阮有了三分狐疑,这是走了?昨晚桌上的一大堆盘盘碗碗,已经被收拾好,付阮不信沈全真是这种做好事不留名的人,最主要的,沈全真明明喝到七八成醉,她能走出这扇门都是稀奇。
付阮重新往反方向走,推开书房门,屋内漆黑,只有窗帘最上层的缝隙里,透进一层微弱的光,书房没床,只有沙发,沙发上一大团,是放不下的被子,乍一眼望过去,根本看不见人。
关门往里走,付阮没开灯,也没打开窗帘,径自拉开被子,里面人发出很轻的哼唧声,当察觉有人正往被子里钻,马上激灵着往外推。
付阮淡淡:“是我。”
沈全真依旧用力,几秒后猛然回神:“嗐……你啊。”
付阮躺在沙发上,声音不辨喜怒:“乔旌南昨天进来了?”
沈全真宿醉,伸手捂着脸:“没有。”
付阮:“那你这么大反应。”
沈全真迷迷糊糊:“现在你家又不止你自己。”
付阮一本正经的开玩笑:“你怕蒋承霖进来?”
沈全真浑身疼,可还是忍不住笑,付阮也在黑暗中勾起唇角,沈全真说:“你拿枪顶着他的头,他也不会进来。”
付阮:“主要他找不到你,我找你都找了半天,你怎么跑书房睡了?”
沈全真声音疲惫:“你还好意思问。”
付阮没出声,沈全真:“你跟大头真行,我昨晚困成那样,愣被你俩吵精神了。”
付阮停顿两秒:“你在外面听见了?”
沈全真:“在你隔壁那间客房,我想洗个澡,洗手间里都是你俩的动静,我也正儿八经吃了快五年素的人,也就是我定力足,不然我都想去找乔旌南了。”
付阮只有片刻尴尬,很快就随风飘散,声音波澜不惊:“真喝多了做不了。”
沈全真下意识道:“他装的,没到四六不分。”
付阮淡定地口吻聊家常:“他没缠着你?”
沈全真想到昨晚在浴室里的画面,差一点,差一点她就想借着酒劲睡乔旌南一回,但临了还是选择忠于那两分清醒。
“他倒是想。”沈全真回。
付阮:“蒋承霖说你喜欢渣男,乔旌南现在不渣了,所以你不喜欢。”
沈全真第一次不想骂蒋承霖,反而口吻认真:“大头看人蛮准嘛。”
付阮:“你现在让乔旌南渣,等同逼他上绝路。”
沈全真:“以前我追他的时候,他也整整抻了我一年,我现在别的没有,全是平衡。”
付阮:“开心就好。”
沈全真:“没你开心,你现在日日不起,夜夜笙歌。”
付阮:“我一没耽误工作,二没影响交际。”
沈全真:“要不说你牛哔呢,你都不是时间管理大师,你单纯的体力好。”
付阮想到蒋承霖夸她体力好,有些事不是不服输就行,身体素质也得配得上嘴硬的程度。
她又想起蒋承霖了。
铛铛铛,书房房门被人敲响,门外传来蒋承霖的声音:“姐姐们,吃早餐了。”
沈全真扬声:“别耽误我跟阮姐睡觉。”
蒋承霖:“我叫乔旌南过来陪你,你把阿阮还给我。”
沈全真:“阿阮什么时候是你的了?她是我的!”
蒋承霖:“你只能陪她睡觉。”
沈全真:“你也只能陪她‘睡觉’!”
蒋承霖:“你问她喜欢跟谁睡?”
沈全真侧头看付阮,低声道:“你别重色轻友。”
付阮声音不大:“我想起以前出去玩,你都跟乔旌南住一起。”
沈全真在暗中瞪眼,小声回:“那不是…你不怕黑嘛。”
付阮:“我刚去你房里看了,乔旌南在黑屋里睡得可香了。”
沈全真想找借口找补,门外蒋承霖声音再次传来,带着浓浓笑意:“快起来,最后出来的没有太阳蛋。”
付阮好喜欢吃太阳蛋,腰一绷,从沙发上下来,她出书房的时候,刚好看到从走廊另一边出来的乔旌南,他穿着蒋承霖的衣服,睡眼惺忪,头发一边炸毛,脸还是帅的,只不过唇上特别明显一块红色,是血痂。
岄州常年湿润,不存在嘴唇突然干燥到破口流血的情况,乔旌南的唇,是被人咬的。
付阮盯着乔旌南看了几秒,面不改色地掉头去找蒋承霖,乔旌南推开书房门进去,沈全真刚刚掀开被子,身上一件刚好遮住腿根的白色宽松T,乔旌南借着门外的光,一闪而逝,看到的全是腿,沈全真也侧头看了一眼。
房门重新合上,书房瞬间黑暗,沈全真心跳加快,声音不冷不热:“干嘛?”
乔旌南站在门口,不出声,沈全真看不见他脸上表情,心跳更快了,T恤短,她现在起身换衣服不行,重新钻进被子里也不行。
坐在沙发边上,沈全真再次道:“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出去。”
黑暗中,乔旌南迈步往沙发处走,沈全真隐约看到了,神经紧绷,但要装作镇定自若,转瞬间乔旌南来到她面前,一抬手就摸到她的脸,沈全真脸一麻,当即伸手挥开乔旌南的手。
乔旌南顺势抓住沈全真手腕,人往下一沉,沈全真被他压在沙发上,血气腾一下冲到脑门儿,这青天白日的,不能挡个窗帘就装‘灯下黑’吧?
沈全真用力挣扎,越挣扎陷地越深,一个沙发,一床被,两个人,沈全真胸口快速起伏,压着声音道:“乔旌南,你不是就还没醒?”
乔旌南的脸离沈全真很近,他开口,声音近在咫尺:“就是突然醒‘酒’了。”
第440章 耳旁风,宿命人
酒不会突然醒,但人会。
乔旌南昨晚睡在沈全真的房间里,他做了个梦,梦见沈全真跟付兆阳手机里的那个小崽子在一起了,俩人手牵手在街上走,他冲上去要揍那小崽子,沈全真拉偏仗,攥着他,让那小崽子揍他。
梦里乔旌南气得浑身发抖,气都喘不过来,睁眼发现人是趴着的,手被自己压在身下,他攥着一角被,那是梦里沈全真的衣服,他在梦里都舍不得把她一把推开。
梦是假的,但情绪太真实,乔旌南仿佛回到四年前的那天,他在沈全真家里,看到她穿着睡裙和别的男人出现在一起。
蒋承霖刚刚叫他起床,亲口告诉他:“确定了,沈全真没跟那男的怎么样,付阮说的。”
付阮不是嘴松的人,她是故意告诉的蒋承霖,知道蒋承霖一定会告诉乔旌南,付阮也不是可怜乔旌南,只是心疼沈全真,如果隔了这么多年还不能放下,那就是缘分还没磨光。
其实乔旌南已经不介意了,曾经像刺一样扎了他好几年的东西,他真的不在乎了,无论那件事是不是真的,都只会提醒他,沈全真是个有多爱就有多恨的人。
沙发上,沈全真被乔旌南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嘴上不松口:“起来,别逼我在别人面前打你。”
乔旌南:“这就对了,记着现在的情绪,你跟我吵跟我闹,跟我动手都行,别一副不冷不热跟我不熟的样子。”
沈全真身上鸡皮疙瘩泛起,这口吻,这调调,好像从前的乔旌南。
她一时晃神没说话,乔旌南又道:“你不答应没关系,我回国前刚做的体检,身体没问题,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咱俩就这么耗着,你不跟我,也别想找别人。”
沈全真一股火上涌:“你算老几?”
乔旌南:“我家几口人,你不比我还清楚?我家里长辈你见过一多半。”
沈全真不知该回什么,这是事实,曾经她和乔旌南已经在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见到双方家里人,都在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全真…”乔旌南声音说不上温柔,轻轻的:“我年纪不小了,不想折腾了,要玩儿我也不会回来找你玩儿,我就想把心找回来,每天都踏踏实实的,你不用马上点头或者摇头,慢慢看,看我还跟以前一不一样。”
餐厅,付阮和蒋承霖坐在一起吃饭,五分钟后,乔旌南从走廊拐出来,他坐在蒋承霖对面,表情不辨喜怒的拿起筷子,吃东西之前,说了句:“阮姐,谢了。”
付阮没出声,蒋承霖又给她夹了一个太阳蛋,这是她早餐吃的第三个。
又过了一分钟,沈全真换好衣服从书房走出来,四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早餐,气氛有些许怪异,但是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倒也能晒干沉默。
沈全真又跟蒋承霖呛起来了,两人在‘探讨’谁做的煎蛋更技高一筹,蒋承霖把整个装煎蛋的盘子都拿到付阮面前,不给沈全真吃,不等沈全真出声,乔旌南把自己碗里的夹给了沈全真。
早上四个人从同一扇门里出来,这场面倒也难得,蒋承霖要送付阮上班,付阮:“没你位子。”
她要自己开车,副驾只能坐沈全真。
乔旌南对蒋承霖说:“坐我车。”
蒋承霖光明正大:“谁想坐你旁边。”
付阮只是不想让蒋承霖路上耽误功夫,他知道,沈全真忽然觉得乔旌南有点可怜,现在乔旌南也要去老区上班,原本从这去他自己公司,开车十几二十分钟,现在要开一小时,关键,副驾还没人。
蒋承霖站在车边,目送付阮上车,沈全真受不了:“要不要吻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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