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妄想 第234章

作者:鱼不语 标签: 现代言情

  沈全真发现乔旌南选了三个她做的菜,还有一道是蒋承霖做的,付阮一吃就知道没有她的菜,乔旌南磨磨唧唧还选错了一个,来气。

  晚上,一张桌,四个人,八道菜,外加封醒提前留好的汤,几人先啤酒,再红酒,后面随便什么酒。

  酒过三巡,乔旌南眼尾垂下,脸色泛红:“我们能不能…能不能…”

  他说话已经有点费劲儿了,蒋承霖调侃:“我们能不能,不分手,亲爱的别走?”

  蒋承霖是念出来的,但是沈全真脑海里已经有了调子,她跟着调侃:“我以为他想唱我们能不能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一千年…”

  沈全真前面是说的,说到一半就开始带调子了,付阮拿着筷子,边笑边吃碗里,蒋承霖夹给她的菜。

  乔旌南先后被蒋承霖和沈全真打断,沉默片刻:“我想说什么来着?”

  桌上另外三人,皆是不同程度的笑起来。

  喝酒最大的乐趣,就是看桌上第一个喝多人的笑话,沈全真看了乔旌南二十分钟,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很快就步了他的后尘。

  付阮拦不住,沈全真非要给今天到场的人表演一个绝活儿,她跟封醒学的,用筷子开瓶盖儿,结果瓶盖儿飞出去,掉到乔旌南捧起的汤碗里,汤溅在乔旌南眼睛上,他手一抖,泼了一身汤,好在汤已经不那么热,但是衣服湿透了。

  付阮看蒋承霖:“你带他去浴室洗洗。”

  蒋承霖回视付阮:“我吗?”

  付阮:“难道是我?”

  沈全真从椅子上站起来,架起走路都走不稳的乔旌南,托着人往洗手间方向走。

  两人背影还在,蒋承霖已经按捺不住几个小时的憋闷,勾过付阮后脑,吻她的唇,两人刚刚喝的同一瓶酒,嘴里都是同样的味道,付阮也想他,如果不是有人来,她都不晓得看的见,还可以这么想。

  蒋承霖在做饭得时候,她想;他坐在她身边喝酒的时候,她想;如果不是沈全真和乔旌南来,这会儿他们不会坐在餐桌边,应该‘坐’在沙发上。

  付阮满脑子八十禁,吭哧咬了蒋承霖下巴一口,蒋承霖腾一下起身,他平日里很有修养的一个人,愣是让椅子在地上划出吱嘎的刺耳声响。

  付阮被蒋承霖从椅子上抱起来,不是公主抱,他托着她,她正面环在他腰以上,两人一路从客厅吻到主卧,付阮核心好,蒋承霖松手,锁门,动作一气呵成。

第437章 谁还没俩心眼儿了

  沈全真在付阮家有自己的房间,轻车熟路地把乔旌南弄进卧室里,他走路三步两晃,沈全真被他压得浑身冒汗。

  推开浴室房门,乔旌南脚下一绊,头直冲洗手盆去,沈全真拽不动他,第一反应就是手背垫着瓷盆边沿,怕乔旌南把脑浆子磕出来。

  乔旌南一米八几,喝高了死沉死沉,头撞在沈全真掌心,他没怎么样,沈全真疼的呲牙咧嘴,“咝…啊……”

  她带乔旌南进浴室的本意,是想让他把衣服换下来,洗个澡,如今看来,她今天敢放水,明天新闻上就敢说她故意淹死人。

  乔旌南喝的很醉了,可是听到沈全真吃痛的声音,他还是拎着涣散的目光,慢半拍落在她捂着的右手上,伸手去拉沈全真的手,乔旌南声音很低:“我看看…”

  沈全真化疼痛为愤怒,蹙着眉,不说话。

  乔旌南拉她手拉不动,头一低,亲在她手背上,沈全真垂目瞥着乔旌南的后脑勺,气不打一处来,他亲的是她左手背!

  手肘一推,没推动,沈全真:“起来。”

  乔旌南没抬头,沈全真又提高几分声音:“起来!”

  乔旌南头抬了,也没抬,稍微上移,他把头搭在沈全真肩膀,沈全真对面就是镜子,她在镜子里看到乔旌南弓起的背,还有自己带着焦躁的脸。

  尽量心平气和,沈全真道:“你洗淋浴还是浴盆?”

  乔旌南声音从她胸口处传来:“你还爱我吗?”

  沈全真以为自己不会有感觉了,可事实上乔旌南喝高后的一句话,仍旧能让她心跳加速。

  沈全真也喝的不少,但她认为自己比乔旌南清醒,她淡淡问:“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三秒后,乔旌南说:“你房间。”

  沈全真:“两分钟前发生的事儿,你还记得吗?”

  乔旌南声音很懒,听得出在费力说清楚:“付阮,承霖…我们刚刚在一起吃饭,我知道自己在哪儿,知道我在说什么,你烦我在外面喝多,怕我在外面让人占便宜……这几年我在国外,只会在家里喝多。”

  沈全真以为乔旌南喝断片儿了,结果还真没有,她没出声,乔旌南自顾自:“你心怎么这么狠啊,付阮都能原谅承霖,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

  沈全真视线微垂,没看镜子里自己的表情,只听到自己非常平静的声音:“你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谈不上原不原谅。”

  乔旌南抱住沈全真,醉里带着求:“你别这样,你跟我吵,跟我闹,你像以前一样…别对我不冷不热的,我心里难受。”

  沈全真靠在浴室门上,这个姿势倒也放松,不知是不是酒精的缘故,她忽然发现想起从前,好像没有那么谈虎色变,恨不能跟谁同归于尽了。

  开口,沈全真如实道:“以前我一直觉得,都是你的错,你明知我讨厌黄梓橙,还跟她一起工作,最后还是别人告诉的我。所以黄梓橙在我手术那天拿你俩的照片气我,我就觉得这一切都是你的问题,我恨不能你俩赶紧死去。”

  “但是时间越久,我越觉得我们分开,其实跟黄梓橙无关,就像你说的,我脾气大,你提前跟我说我也会不高兴,你觉得不说,快刀斩乱麻,赶紧把项目做完就不用再见,你跟她工作期间也没有任何暧昧,以前我听不进去,现在我相信是真的。”

  “但是那时候不行,那时候我只把感情放在第一位,甚至只把我的感情放在第一位,我要你无条件迁就我的心情,我不喜欢的人,你连跟她工作都不行,现在想想,哪儿来的道理?”

  沈全真越是这样说,乔旌南越是心如刀绞,他用力抱着她:“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

  沈全真忽然有些心酸,眼眶一下就红了,几秒后道:“以前是真恨你,后来都有点儿可怜你了,你要是换个脾气好的在身边,说不定你脾气也能变好一点儿,就算不变好,总不至于变得更差。”

  沈全真想到两人分开后,她曾在不止一人口中听说,乔旌南酗酒,打架,作天作地,其实乔旌南他妈也给她打过电话,劝他们实在不行就分了吧,别互相折磨,这件事沈全真至今都没跟乔旌南讲过。

  乔旌南双臂收紧,快要把沈全真揉进怀里,沉声说:“不换,谁来都不换!”

  沈全真眼泪无声掉下来,她偏要勾起唇角:“说白了咱俩都得承认,我们是性格不合才分开的,跟外人没多大关系。”

  乔旌南像是一瞬被戳到软肋,大声道:“我说了不分!”

  酒精作用下,乔旌南的记忆被篡改到四五年前,他以为他还在跟沈全真争论分与不分的现场,他的答案永远都一样:【不分】

  沈全真喉咙酸到发疼,她是上辈子享了多大的福,这辈子要遭这种罪?在一起心梗,不在一起心疼,进一步到底是重蹈覆辙,还是破镜重圆,没人告诉她结果。

  乔旌南不知道沈全真心里想什么,抬起头,他憋红的眼睛望着她,问:“你还爱我吗?”

  沈全真实话实说:“不知道,以前我以为我这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打死都不会再跟你共事,但现在我们还不是合作的好好的,别说我现在没有男朋友,就是有,我也能心平气和的跟你共事。”

  说到这里,沈全真笑了:“那句话说的真对,谁也别说谁清高,我现在就是从前的你,但我觉得我现在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乔旌南听不见沈全真后面的话,他只听见了一个‘不知道’,她不知道还爱不爱他。

  乔旌南根本没法接受这样的回答,忽然抬手捧住沈全真的脸,他直接吻下去,沈全真僵了几秒开始反抗,乔旌南像一面墙,根本推不动,将她按在浴室门上。

  沈全真瞪着眼睛,可乔旌南闭着眼,完全不看她。

  从前他喝很多的时候,向来回家倒头就睡,偶尔沈全真也会撩他,乔旌南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给她科普:“真喝多了,干不动,你等我醒酒的。”

  真喝多的男人,沈全真用点力气就能推倒,但面前的乔旌南,浑身像钢板,从唇到脖颈,他一把撩开她衣摆,沈全真心里就一个念头:【丫没喝多!】

第438章 心疼他

  付阮和蒋承霖喝酒似喝水,根本没办法体会酒精带来的冲动,当然他们也不需要,这种东西,他们有的是。

  反锁门后,蒋承霖没开灯,熟门熟路地把付阮压在柔软床单上,许是知道门外还有人的缘故,付阮比平日里多了些许紧张,蒋承霖也感觉到了,低声说:“他们不会来的。”

  要是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蒋承霖拿沈全真没什么办法,乔旌南,他以后是别想再进付阮家门。

  付阮有些许后悔,怎么就不能再多等十分钟?如果沈全真和乔旌南回来,看到桌在人空,他们要怎么想?

  “嗯…”

  蒋承霖让付阮意识被迫回归到眼前:“别想别人,想我。”

  付阮一把拉低蒋承霖,蒋承霖早在第一晚就发现,他跟付阮的默契不止在事业上,他们更默契的地方,遍布在这间房子里的很多角落。

  付阮这人,在外面看着生人勿近,一身戾气,但回到家,她像是一只精力充沛的豹子,把美,力量,舒展,甚至凶狠,全都发泄在同一个人身上。

  黑暗中,付阮声音放低:“轻、点。”

  蒋承霖声音更低:“这不是你平时的水平。”

  付阮随着起伏一上一下:“…有人。”

  蒋承霖:“害怕?”

  付阮不是怕,只是比蒋承霖稍微要脸一点。

  蒋承霖逗她:“我轻轻的,你也不高兴吧?”

  付阮心说,还真是,轻轻的有什么意思,轻轻的做等同一般般的喜欢,没劲。

  后来两人去了浴室,他之前让她高兴,她也让他高兴了一回,脑中出现烟花的那刻,付阮被蒋承霖从后面抱住,他每次都会说:“阿阮,我爱你。”

  付阮这次在心里回应了一句:【我也是】

  洗完澡出来,付阮想出去看一眼,蒋承霖说:“你现在出去,也许尴尬的就是他们。”

  付阮蹙眉,乔旌南不会趁虚而入吧?

  蒋承霖猜到付阮心中所想,一半玩笑一半认真:“我还担心沈全真会趁人之危。”

  付阮白了一眼,脱口而出:“乔旌南是什么绝世好男人吗?”

  蒋承霖:“沈全真也不好好男人这口。”

  乔旌南抽烟,喝酒,认识沈全真之前,女朋友没少谈,关键脾气还不怎么样,就是皮囊好。

  沈全真肯定喜欢乔旌南的皮囊,但她更爱他仗着才华横着走,轻易不把谁放在眼里的不可一世样。

  沈弋千就是搞艺术的,脾气也差,不是故意刁难人的差,而是活得很自我,有很多属于自己的条条框框,外人要想接近他,必须要守他的规矩。

  沈弋千曾经跟沈全真说过:“有两种人可以活得相对自由,一种是很有本事的人,只要你身上有利可图,所有人都会迁就你;另一种就是屁本事没有的,别人连道理都懒得跟你讲,你也可以活的为所欲为。”

  沈全真骨子里的稀奇古怪,有遗传,也有言传身教,所以她只能看到乔旌南年少时的锋芒,可以忽略掉他的所有不好。

  付阮和蒋承霖躺在床上聊天,蒋承霖不着痕迹的替乔旌南说话:“你说沈全真现在看不上乔旌南,会不会因为乔旌南没有以前‘渣’了?”

  付阮眼底划过冷笑:“你可以让他试试。”

  蒋承霖:“他试错了自己扛,不要影响我。”

  付阮:“你们就是这么做兄弟的?”

  蒋承霖:“是兄弟才不能破坏兄弟的夫妻感情。”

  付阮很难不想到她跟蒋承霖的关系,从女朋友变老婆很正常,从老婆变前妻也屡见不鲜,但是从前妻变女朋友…也是她孤陋寡闻了,身边从没听说过。

  两人在一床被子下,黑暗中,蒋承霖握着付阮的手,声音就在她耳边:“如果我跟你身边人起冲突,你会把我舍出去吗?”

  付阮轻轻蹙眉:“我身边谁会跟你起冲突?你不惹他们就不错了。”

  蒋承霖枕在付阮枕头上,下巴垫在她肩头,低声说:“伯父为什么这么久还不回岄州,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

  付阮最近每天都会给付长康打个电话,因为付长康在外地待太久了,离开夜城又去了海城,说是去找佟福和几个老朋友。

  放在从前,付阮未必会想这么多,但她昨天也问了,是不是她跟蒋承霖在一起得缘故,付长康笑着说她想多了,他跟这些人早就约好的,说完又调侃她一句:“我就是现在回岄州,估计你也没什么时间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