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不语
沈全真越看越想笑,越笑越停不下来,乔旌南终于转过脸,隔着好几个人看沈全真,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刺激到他,乔旌南登时撑地而起,一言不发的朝她走来。
沈全真许久没有见到乔旌南的这种表情,不凶,不冷,面无表情,但是杀气腾腾。
从前两人在一起时,他出洋相,她落井下石,等到乔旌南缓过神来,就是这副表情,他要报复。
眼看着乔旌南走到两米内还没减速,沈全真本能闪身,躲在付阮身后,乔旌南加快速度,一伸手,捞到沈全真的羽绒服边缘,蹭的一声,这种跟恐怖擦肩而过的感觉,更让沈全真觉得似曾相识。
乔旌南绷着脸,势要抓到沈全真,两人绕着付阮和蒋承霖连转几圈,沈全真哪跑得过乔旌南,没转几下,心态崩了,朝前跑去。
跑直线就好,乔旌南迈开长腿追,胳膊一伸,单手从后面环住沈全真脖颈,作势要把她放倒,沈全真曲着腿,整个上半身的重量都在乔旌南手臂上,他不会真把她放倒,就是吓唬她。
“服不服?”乔旌南问。
沈全真:“不服!”
不等乔旌南再开口,蒋承霖身边人跨出去,付阮众目睽睽下走到乔旌南背后,可怜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提醒他。
付阮抬起手臂环住乔旌南脖颈,乔旌南突然觉得自己被人偷袭了,在他要转头的那刻,付阮膝盖顶到他腿后麻筋儿,手上轻轻用力,乔旌南立马整个人朝后倒。
他还托着沈全真,付阮也没放倒乔旌南,只出声道:“把手放开。”
乔旌南:“不放!要放你先放!”
付阮要是现在松手,连乔旌南带沈全真都得倒,沈全真在最前面喊:“撂他!阿阮你不要管我!把他撂倒!”
乔旌南知道付阮不会轻易撒手,一手环着沈全真脖颈,另一手肆无忌惮的绕到前面,掐着沈全真的脸:“今天谁跑你都跑不了。”
沈全真可以狠狠抠乔旌南的手,但这样胜之不武,没意思,她反手向后,想拨乔旌南的脸,乔旌南看到她露出来的半截胳膊,蹙眉道:“把你的小短胳膊收回去,装霸王龙呢?”
沈全真大声:“阿阮,撂他!”
乔旌南大声喊:“蒋承霖!你还是不是人?”
蒋承霖迈步走近,站在付阮背后,乔旌南以为他终于肯当个人了,结果蒋承霖展开风衣,从后面包住付阮,轻声问:“冷吗?”
几人都离的很近,近到蒋承霖这句话,仿佛在乔旌南耳边说的,乔旌南顿时三观稀碎,生无可恋:“撂我,来,赶紧的,我受不了了…”
平安夜当晚,雪不大,但是有些人愣在机场门口打了一场‘雪仗,蒋承希掏出手机,拍下了四人的俄罗斯套娃,从后面拍不过瘾,她又跑到前面去拍,单独拍了沈全真和乔旌南,也单独拍了蒋承霖和付阮。
几人兜里先后响起微信咚咚的微信声,是蒋承希发给大家的合照和情侣照。
封醒在不远处看着,看着死犟的沈全真和乔旌南,看着连体人一样的付阮和蒋承霖,他们四个都没笑,但都是高兴的。
再把视线落在蒋承希脸上,她的高兴是显而易见的,不遮不掩,也就只有她,才能明目张胆的‘调侃所有人,也只有她,才会几张照片就让所有人欢心。
第448章 不能让他听见
从机场离开时,大家的选车也颇为讲究,蒋承霖没跟付阮坐一辆,付阮也没跟陈敬一坐一辆,而是单独上了封醒的车。
乔旌南跟沈全真坐一辆,蒋承霖跟蒋承希一辆。
车上,付阮问:“这边怎么样?”
封醒:“正常。”
付阮:“让你来坐镇,不是让你来挑大梁,有事跟我说。”
封醒:“没事。”
付阮:“你家里没安镜子吗?”
她见封醒第一眼就发现他瘦了,像他们这种常年健身,肌肉含量高的人,体重不容易变,但一瘦就很明显,封醒最起码掉了五公斤。
封醒面色如常的开车:“不是公事,吃住还在适应。”
付阮:“我从岄州找个煮菜好吃的人过来照顾你。”
封醒:“算了,不习惯家里有人。”
付阮说不上调侃还是鄙视:“你宁可家里有狗等你,也不想有个人等你。”
封醒不咸不淡:“你现在是习惯家里有人等了。”
风向突然一拐,火烧到付阮这边,她停顿能有三秒钟的样子,随即摆烂:“我以前家里连喘气的都不能有,现在不是也过度挺好的。”
封醒:“那你让蒋承霖来夜城照顾我吧。”
他太正经,付阮猝不及防地勾起唇角:“…好啊,我等下跟他说。”
封醒:“你说什么他都听?”
付阮想起她赶蒋承霖出家门未遂的事,“你把他想的太好了,还是把我想的太好了?”
封醒:“看你荣光满面,就知道最近过得不错。”
付阮并不否认,连沈全真都说她最近精神焕发,每天都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
“你坚持到过年,等各项事都稳步推进,往后找个靠谱的人过来监督就行,我去跟爸说,让你回岄州。”
付阮过得越好,越看不得封醒过得不好,总有种她在岄州享福,兄弟在夜城吃苦的既视感。
封醒声音淡定:“干爹从夜城走后,一直没回岄州吧?”
付阮:“嗯,说去海城见佟福和几个老朋友。”
封醒:“干爹有干爹的安排,你管好你岄州的事,夜城这边我替你看着,有事会跟你通气。”
付阮沉默片刻,还是问:“你来夜城后,爸跟你提过我吗?”
封醒没犹豫:“没提。”顿了一秒,“也没提蒋承霖。”
付阮没出声,封醒:“你觉得干爹生你的气了?”
付阮坐在副驾,目视前方,声音不辨喜怒:“我们一直通电话,他也总说没生气,但这些年我俩从来没有这么久不见面。”
明明都在国内,付长康在夜城时,她在岄州,她来了夜城,他又去了海城,虽然有理由,但总觉得有种避而不见的微妙气氛。
付阮问:“是不是我想太多?”
她以为封醒会说是,她甚至期待他说是,可封醒沉默片刻,不答反问:“如果干爹不高兴,你还会跟蒋承霖在一起吗?”
付阮心底一时说不出什么滋味,行动大于言语,她这不是身体力行,做了选择嘛。
付阮疑心重,但九成九的事都能自己想明白,她很少提问,但今天她一直都在问:“我是不是做错了?”
封醒:“你跟蒋承霖在一起,开心吗?”
付阮不想在这种场合还自欺欺人,像是做心理测试还故意避开第一选项,她回:“开心。”
封醒:“开心就好,干爹也不想你不开心。”
付阮:“爸不喜欢蒋承霖。”
封醒:“一边是爸,一边是男人,就得靠你自己周旋了。”
付阮:“有些话根本没法说。”
封醒反应特别快:“蒋承霖说他回来过。”
封醒没有提‘他’的名字,付阮正大光明道:“你说你这些年没在国内见过付兆深,我信你,蒋承霖说他在海城见过付兆深,我也信他,但这话爸一定不信。”
封醒:“以干爹的脾气,如果你说了,他会亲自去国外找人对质。”
付阮:“无所谓了,我信蒋承霖。”
封醒:“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付阮:“对不信的人,当然要证据,对信的人,一句话就够了。”
封醒语气明显戏谑:“这话要是让蒋承霖听见,他还不得双脚离地飞起来。”
付阮侧头看窗外,准确说,看后视镜,她后面跟着蒋承霖的车,天黑,除了车灯,什么都看不到,付阮语气稀松平常:“所以不能让他知道。”
不能让蒋承霖知道,她已经开始信他了,不能让他得意洋洋,更不能让他恃宠而骄。
封醒开车,不轻不重地说了句:“开心就好。”
付阮:“你要是回岄州,我更开心。”
她从前不是这么直白的人,最近被蒋承霖带的,蒋承霖总说:“跟不确定的东西可以弯弯绕绕,对确认的情绪,就直白的说出来,觉得好看就说好看,觉得开心就说开心,想了就说想了,生气就说你哄哄我。”
封醒一愣,下意识侧头瞥了眼付阮,没说话。
付阮也瞥了眼封醒,口吻不善:“看什么?你不想回岄州?”
封醒边开车边回:“我回去看你和蒋承霖谈恋爱?”
付阮:“我就说你暗恋我,你还死不承认。”
封醒:“就你和沈全真,全世界只剩你们两个女人,我选择遁入空门。”
后车,沈全真忽然对着空气打了个喷嚏,乔旌南马上朝她看去:“冻着了?”
沈全真一个喷嚏止不住,每每都要打两个,乔旌南对司机说:“把温度调高点儿。”
沈全真还穿着羽绒服,车里二十八度,她喊热,乔旌南又让司机把温度调低。
明天就是圣诞节,车开进市中时,所有街头和商铺都是红绿色的圣诞元素,某商场门口矗立着三层楼高的巨型圣诞树,树顶是一颗亮闪闪的星星。
车一走一过,付阮看到星星,马上想到蒋承霖,咚的一声,兜里手机响,打开一看,蒋承霖发来的:【看到星星了吗?】
付阮心底霎时一暖,可能她还不太会双向奔赴,但她有点理解心有灵犀的意思了。
后车,蒋承霖等了几秒,收到付阮的回复,没有文字,只有一个月亮的图案。
第449章 长了张让人没法正经的脸
晚上一行人去夜鼎纪吃火锅,吃完又去了禁城。
众所周知,禁城是乔治笙的产业,来这里消费,不单单是财力体现,更多的是权势和人脉的象征。
禁城非预约没有房间,能在这里请客已是非富即贵,更何况能在这里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包间,多少人冲着这个包间,都要给黑卡主人的面子。
封醒带着一众人出现,大堂经理亲自过来招呼,笑脸相迎:“封先生。”
封醒来夜城后,在禁城招待过几波人,持有黑金卡的贵宾,经理肯定要格外周全。
这就是乔旌南送封醒黑金卡做礼物的心意,封醒不是夜城人,初来乍到,无论是锋芒毕露还是做小伏低,都会有人看不顺眼,以前都说看人下菜碟,现在的世道,很多时候看不见菜碟,对方连人都不见。
如果封醒想见谁,请客的敲门砖是在禁城招待,那对方冲着禁城两个字,都会多给封醒三份薄面。
很多事,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不懂的人只以为封醒手里拿了张销金窟的无限度入场券,但于圈内人而言,这是张权势名利的加速包和快车道。
一行人进包间,坐下还没三分钟,乔旌南手机响,乔治笙打来的,两人聊了几句,乔旌南把手机递给蒋承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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