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妄想 第297章

作者:鱼不语 标签: 现代言情

  一个从别人手里透露的证据,付长康和蒋承霖互为眼中钉,付阮和蒋承霖分手;

  付兆安藏了这么多年,轻而易举的被蒋承彰出卖;

  如何把一个将死之人,变成双方的利益最大化;

  死的死,伤的伤,没人能从漫天的血雨腥风中一尘不染,唯独付兆深,除了付长康的长子,付阮的前任以外,低调地仿佛一个局外人士。

  付娢说不出话,她还是会心疼付兆深,但同时,也会害怕。

第560章 名场面重现

  有了白天付阮冲进新世把蒋承霖打了的前提,晚上她再说要找蒋承霖,付长康只是表面劝阻,让她在没找到证据之前,不要大动干戈,但付阮心里清楚,付长康巴不得她这次过去,直接跟蒋承霖同归于尽。

  出医院,付阮叫人打听蒋承霖在哪,不问不知道,蒋承霖带了一帮人,开船出海了。

  丁明直接开车去码头,一排车停下,码头边停靠着付家船只,付阮上了一艘两层游艇,同时上船的还有几十个保镖,虽然付阮一言未发,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今晚,肯定会有大事发生。

  黑夜里,四层豪华游艇像是一条浮于海面上,会发光的巨大怪兽,透过某层玻璃往里看,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一张张或长或圆的桌子,21点,德州扑克,麻将,甚至游戏机,只有不会玩,没有玩不到。

  桌边的每个人都在尽情地消磨黑夜,尽情地挥金如土,蒋承霖就在打德州扑克的一桌,同桌的还有乔旌南。

  乔旌南已知蒋承霖和付阮是假分手,已知蒋承霖红肿的嘴角跟付阮无关,但余光瞥见穿着衬衫,挽着袖子,一手抓扑克,一手夹着烟,满脸不想好的蒋承霖,他还是不禁感慨……演的太他妈真了。

  船上有多少男的,就有接近二倍的女人,全场蒋承霖买单,不玩白不玩,几乎每个男人身边都坐了个女人,有的还不止坐一个,唯独蒋承霖和乔旌南,两人身旁空空如也。

  重在氛围,参与就算了,人总是要下船的,也不能在海上浪一辈子。

  蒋承霖以前从不抽烟,也不喜欢烟味,但为了演放纵,只能把烟嘴当付阮的嘴,才能吸了又吐,弹烟灰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人撞到他手臂,烟灰掉在烟灰缸外面。

  蒋承霖下意识蹙眉,转头一看,是个穿着白色短裙的短发女人,巴掌脸,淡粉色的唇,鼻子挺翘,眼睛挺大。

  见蒋承霖面露不耐,女人下意识弯腰点头,怯怯道:“对不起…”

  乔旌南看到全经过,不是女人自己撞在蒋承霖手臂上,是她身后的年轻男人推了她一把。

  男人显然喝多了,跟蒋承霖套近乎:“四哥,一个人打牌多没意思,让她陪陪你。”

  蒋承霖脸色很淡,声音同样淡:“自己带去玩吧。”

  男人不轻易作罢,继续推销:“你仔细看看,你不觉得她很面熟吗?”

  蒋承霖又瞥了女人一眼,乔旌南经提醒后发现,其实女人有点付阮的影子在,就是哪里都只像两三分,整体气场更是不能同日而语。

  蒋承霖还是很淡:“不熟。”

  他不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而是单纯没往付阮身上想,不是短发就像付阮,好多人都说陶牧歌和付阮长得像,当年他也没察觉,这么多年,他就没觉得任何一个人像付阮。

  男人惊讶蒋承霖的眼神儿,不由得问:“你不觉得她有点像付阮吗?”

  此话一出,别说这张桌子,近处几张桌子上的人,全都各个角度朝蒋承霖这边看来。

  乔旌南提起,往旁边翻了一眼,果然无论走到哪,都有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人。

  蒋承霖脸色也不好看:“提她干什么?”

  男人一身酒气,还以为自己饱腹才气:“一个女人而已,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女人除了长得靓,还得会伺候人,整天打.打杀杀,听见她的名字都软了,之前也就是你惯着她,让她敢在你面前张牙舞爪…”

  眼看着男人酒壮怂人嘴,越说越下道,乔旌南直接沉下脸。

  蒋承霖坐着没动,脸上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端倪,但男人那句‘听见她的名字都软了’,软的肯定不是腿。

  付阮被很多人惦记,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跑到蒋承霖面前,硬要说给他听的,这人是头一个。

  终于等到男人自以为是的说完,蒋承霖缓缓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没说话,他只长腿一伸,用脚把旁边的椅子腿拨了一下,让椅子面对男人。

  很多人都嗅到气氛不对,偏偏男人以为自己这次站对了队,全场没一个人敢说的话,就他敢说,如果说到了蒋承霖心缝里,那他以后就是蒋承霖的好兄弟,属实吃螃蟹第一人了。

  瞧见被推到面前的椅子,男人险些喜上眉梢,往前跨了一步,他实打实地落座,可在坐下后的第一秒,面前蒋承霖忽然再次抬起腿,两人面对面坐着,蒋承霖一脚踹在男人胸前,力气大到连人带椅子一起掀翻。

  船上铺着地毯,只有重物翻倒的钝声,以及男人嘴里发出的痛呼声,现场有人大惊失色,却没有一个人惊呼,当人恐惧到极致,所有声音都是往回咽的。

  男人从椅子上翻倒,在地毯上滚了一圈才停住,胃里翻江倒海,恶心得想吐,可人却一下子清醒了,仓惶起身,他站在原地,又尴又尬地又害怕的道:“对不起四哥…我刚喝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蒋承霖面色淡淡:“那你是什么意思?”

  男人暗道,他只是想拍拍蒋承霖的马屁,谁知道蒋承霖这么大的反应。

  这话显然不能往外说,男人支支吾吾,蒋承霖定睛看着他,不冷不热:“你把付阮形容的一文不值,是想告诉所有人,我眼睛瞎,品味差,爱受虐,活该挨打吗?”

  男人瞪大眼睛,连连摇头,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蒋承霖动着红肿的嘴角,一字一句:“我请你来船上玩乐管够,你骂我自作自受,我想让你开心,你非让我难受。”

  微顿,蒋承霖眉心一蹙:“你是付阮的人吗?故意混进来恶心我。”

  他一句话直接给男人定了性,男人冤枉,他是身在曹营心在曹啊,就是没揣摩好‘曹操’的心理而已。

  眼看着现场气氛越来越差,乔旌南给一旁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上前抓人,男人大惊失色,活驴打滚,生怕蒋承霖给他扔海里。

  蒋承霖十分生气,但也不会众目睽睽之下要人命,就说了一句话:“给他个救生圈,让他自己‘充气’。”

  付阮的游艇在逼近蒋承霖所在的游艇时,看到有人从游艇一层,扔下来一个大活人,男人在海里扑腾,紧紧抓着手中仅有六分之一气的救生圈,保镖就给他一分钟,他吹得人都快没了,下水后才发现,这个程度的救生圈,拾之无大用,弃之又可惜。

  最关键的,还是他用半条命换来的,丢掉等于丢了半条命。

  男人要用这个救生圈游回岸边,他不停地在心里谩骂,诅咒,能想出这种恶毒方式折磨人的人,他就不是人,地狱空荡荡,魔鬼在船上。

第561章 宁游死,不上她的贼船

  三月份的岄州,白天温度高的时候有二十四五度,但晚上温度骤降,海水未必有十度,男人搂着自己半条命吹出来的游泳圈,想着船从岸边开到这里都得四五十分钟,他要靠自己游回去……怕是半路上就能看见海的女儿。

  正绝望之际,身后有动静,男人转头一看,这不天无绝人之路嘛,一艘两层游艇正在逼近,他赶忙手划脚扑腾,尽全力来到游艇附近,用尽最后一点丹田之力,大声喊道:“救命啊!”

  一层甲板上站着许多人,男人看到站在最前面的身影,逆光,他看不清脸,只看到身形修长,衬衫西裤,头发…比其他人的都长一些。

  “救命……救命啊!”

  男人虚中带硬,眼看着游艇减速越靠越近,他奋力往前滑,甲板上头发略长的人,往前走了一步,双臂随意的垂在围栏上,低头,往下看。

  男人白着脸求救:“靓仔,帮帮忙,救我上去…”

  待到他划到游艇下方,这里已经是阴影处,不反光,男人再次抬起头,“靓仔,帮…”

  一秒,两秒,三秒,男人只觉得自己看到一张不能用好看二字形容的脸,好看跟她比起来,太过寡淡,付阮从前有刘海儿,但后面短到露脖子,最近头发长了,隐隐已经有些戳脖子。

  她垂目往下看,看什么人会从蒋承霖的船上扔下来;男人抬起头,他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付阮,一刹那,他有点知道蒋承霖为什么能忍气吞声这么久,也终于知道蒋承霖为什么不觉得船上的女人跟付阮有些像。

  因为全岄州只有一个付阮,恐怕这个世界上没人能跟她‘长’得像,哪怕像了形,也绝对像不了势。

  岄州很多人都认识付阮,但付阮不是每个人都认识,瞧着海里突然惊讶到无声的面孔,她主动开口:“需要帮忙吗?”

  她声音也很好听,带着一股子助人为乐的热心肠,可男人却寒从心底起,瞬间觉得海水都温暖了。

  如果他上了付阮的船,那才真是刚出阎王殿,又上奈何桥,付阮要是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被扔下船,下次,被放气扔下海的就不是救生圈,而是他。

  恐惧到极致,男人急中生智:“……我认错人了,不麻烦你们,我自己能回去。”

  说罢,不等付阮出声,他一个摆尾,快速往反方向游去,付阮看着海里的小马达,眸子一挑,怎么她现在人缘已经差到主动出手相救,别人都爱答不理的地步了?

  男人不想上她的船,付阮也懒得停下来捞,她让开游艇的人继续往前,眼看着跟四层游艇之间只有五米左右的距离,船舱内,正在打牌的蒋承霖收到消息。

  “四哥,付小姐来了。”许多俯在蒋承霖身旁,声音是低的,但乔旌南和附近几个人全都听见了,纷纷抬眼看向蒋承霖。

  蒋承霖面不改色:“不见。”

  许多心底无数次对蒋承霖竖大拇指,还得是他四哥,假的跟真的一样。

  佩服是佩服,可许多还得头铁,声音更低的补了一句:“付小姐说,她不介意跨海大桥上的戏码在海里发生。”

  跨海大桥?

  一年前为了争蔡元益,付阮当着蒋承霖的面,叫人把蔡元益的车差点撞下桥,明目张胆地威胁他,如果他不放人,她不介意今天到场的各位,谁都走不了。

  在陆地上敢撞车,在海上她就敢撞船。

  蒋承霖闻言,面不改色,但身边听到这句话的人,纷纷变了脸色,坐立难安,他们可不想为别人的爱情当《铁达尼号》的群演,蒋承霖叫他们上船的时候,也没说有这个娱乐项目,合着这是包吃包喝包水葬啊。

  乔旌南知道付阮疯,也知道蒋承霖为了付阮可以有多疯,俩疯子飚起戏来,一个不妥协,另一个真敢撞。

  都害怕,但没人敢劝蒋承霖,乔旌南眉头一蹙,适时开口:“她想见你,你就让她上来,这么多人在,我看她能把你怎么着?”

  蒋承霖事不关己的松散模样,淡定出牌:“想见就见,她以为她是谁?”

  乔旌南:“你不让她上来,她可能真不知道自己是谁,总以为你让她一天,就能让她一辈子。”

  台阶,乔旌南已经给蒋承霖搭好了,上面还铺了漂亮毯子,蒋承霖略一沉吟:“让她上来。”

  许多转身往外走,半桌子人跟着暗自松口气,偷偷向乔旌南投以‘哥们,真仗义’的感激目光,乔旌南面无表情,那可是付阮,谁不害怕。

  等待的时间特别煎熬,蒋承霖是想得慌,其他人是瘆得慌,约莫能有两分多钟的样子,整个灯火通明熙熙攘攘的二层,以阶梯型的方式,从入口往里,渐渐变得安静,甚至是肃静。

  蒋承霖坐的靠里,当人声越来越小,整个二层越来越逼近寂静,他不用回头就知道,阿阮来了。

  但凡付阮所过之地,众人皆不由得小心呼吸,眼带警惕,付阮走在前头,身后跟着一帮付家保镖,她眼睛在人群中一一扫过,最终,落在一个背影身上。

  说来奇怪,帅哥付阮见多了,潘安李甲,千人千貌,各个宽肩窄腰大长腿,如果只看背影,按道理没什么明显参差,但付阮很早之前就发现了,她永远可以在人堆里,一眼就看到蒋承霖。

  蒋承霖永远站得直,坐得直,不是当过兵的那种硬朗,而是更多年养成的教养,像是诸多宝石里克数最重,成色最好的一颗,生来就注定被安放在王冠中央。

  付阮一眼就盯住这颗漂亮宝石,慢半拍才发现同一张桌上还有乔旌南,屋内女人众多,付阮马上替沈全真瞄了眼乔旌南身旁,嗯,空着的。

  付阮越走越近,空气都凝固了,所有人都在看她,除了蒋承霖。

  终于,蒋承霖身旁余光一闪,下一秒,边上椅子被人拉过去,付阮不请自来,正大光明的坐在牌桌之上,蒋承霖无法再装视而不见,转头向右。

  当付阮看到蒋承霖的脸时,登时,真情实意的黑了脸。

第562章 互为眼中钉

  蒋承霖没戴眼镜,干干净净,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唯独那张付阮亲过无数次的嘴,此时左边嘴角红肿,明显能看到一条一厘米长的深红色伤口,是被拳头硬生生打裂的。

  蒋承霖身后,一左一右,站着小龙和许多,付阮脸色阴冷,用尽全力克制自己不要转移视线,不要去看小龙和许多,甚至不要去想,到底是哪个混蛋把蒋承霖打成这样。

  许多瞧见付阮的眼神,用尽全力控制自己不要转移视线,不要露出鬼祟心虚的表情,蒋承霖答应过他,不会跟付阮说是他打的。

  小龙一贯面无表情,像是欠债和追债同时发生在他一个人身上,他知道蒋承霖和付阮是在演戏,可蒋承霖脸上的伤不是假的,到头来,还是蒋承霖受委屈。

  蒋承霖看着付阮,付阮看着蒋承霖,在外人眼中,他们下一秒就会动手,但在他们眼中,蒋承霖知道付阮是心疼到想发脾气。

  开口,蒋承霖声音冷淡又讽刺:“什么风把付四小姐给吹来了,我不记得我有请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