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巧克力流心团
她深呼吸,捻裙角跨过长桌,目光不经意间对上,眼神试探得到了回答。
晏柠橙弯腰对着性感的薄唇吻下去,林寻舟的手掌覆上她后脑,似有若无地加深了这个长吻,无所顾忌地汲取着对方的气息。
道馆里清幽,空气中还漂浮着焚香的气息。
他们在激吻,背德而快乐。
……
“你怎么会来啊?”晏柠橙枕着林寻舟的大腿,亲吻带来的余韵未消,心跳和呼吸都不太正常,尾音拖长带钩。
林寻舟勾她鬓角的碎发,“想你。”
晏柠橙去握他的手,一根根的捏过,细弱问,“那为什么不先告诉我呀?”
“不惊喜吗?”林寻舟空着的左手去捏她的脖颈,指腹在向下点火,克制而隐忍的扣好了刚才自己解开的内衣扣,“提前跟桃桃讲的话,桃桃会考虑让我来吗?”
还真不太会,晏柠橙自己都说不好,会纠结起来吧?
毕竟是道馆,又跟母亲一起,来回其实也就三四天的光景,折腾一趟麻烦。
大概率晏柠橙会隐藏自己希望他来的想法回绝,实际怎样没轮到她,更不好说。
好在林寻舟没有给她纠结的机会。
惊喜、也诚然很想念。
道馆的晚餐是自助的形式,饭点又遇到了林寻舟,道袍被他穿得仙风道骨,晏柠橙打包选菜的功夫,回头他已经在与母亲攀谈了。
她拎着菜坐下,注意到林寻舟的婚戒摘掉了。
心细如他,事事周全。
林寻舟颔首,启口就是礼貌疏离的问候,“好久不见。”
仿若真是多年不曾谋面的老同学。
晏柠橙按着心跳对他点头,小小声回,“好久不见。”
该是生意场上和母亲打过照面或有过合作的关系,母亲多跟林寻舟寒暄了几句,还问她要不要坐下在这儿吃饭。
晏柠橙假作犹豫,伸手拆了打包好的盒子,表达同意。
道观食不言,大家同桌对坐安静的吃饭,没人注意到,晏柠橙早蹬掉了瓢鞋,紧绷的足尖踩到林寻舟的腿上。
天知道晏柠橙原本只是想踢他闹,结果被按着慢慢踩了上去,再往上就快到那里了。
晏柠橙把藕片咀嚼得粉碎,对明面不动声色的混球用眼神表达了愤怒!
林寻舟或许是谈金融领域的问题过于认真,或是一心二用做得很好,哪儿都没耽误他的。
“妈妈喝汤吗?”晏柠橙主动发问。
汤品免费,不便外带,在食堂吃倒是能打的。
晏母点头,“帮我盛一碗。”
“我来吧。”林寻舟松开晏柠橙,起身理道袍,主动道。
晏母回眸确认林寻舟在远处排队,才附耳对女儿讲,“我觉得林寻舟不错,他看你的眼神算不上清白,这段如果过不好的话,二婚可以考虑他一下。”
和全世界父母一样的通病,每件事都给考虑明白了,且认定自家孩子就是世界上最好的,林寻舟出众是吧,当不了头婚对象可以当二婚对象啊。
“咳咳咳。”晏柠橙被呛到,跟着回眸,眼神虚空撞到林寻舟,他忧心地看过来,又匆匆移开来,和母亲表示自己没事,就是吃的有点儿急了。
晏母笑着拍她背给女儿顺气,安抚讲,“你别激动啊,我就是说说而已,恋爱嘛,当然怎么开心怎么来,多考虑也不是错吧?”
晏柠橙这刻非常后悔自己提出了隐婚。
她想说三个小时前我们俩还在接吻,三分钟前还在进行亲密的躯体接触,林寻舟如果知道您考虑我离婚的事情,大概率会被气昏过去,快别说了,被他听到倒霉的是我。
54吃四十只桃纠缠悱恻。
晚餐结束后母亲与林寻舟还有事要攀谈,晏柠橙托故离开。
她原本就不喜欢人多处,母亲没有多想。
推开房间的后窗,江涛山川色涌进来,夏日的山间风微凉,吹得人通体舒畅,晏柠橙倚着窗棂发了会儿呆。
最近的一切都仿佛按了加速键,是她过去人生里不曾有过的进展。
十年夙愿,十天完满。
不是有没恍若梦中的错觉,只是每个惊醒的瞬间,总能抱到看到林寻舟,晏柠橙因此开始更期待明天的到来。
晚间无事晚睡,晏柠橙坐在客堂翻随手拿来的散文集,忽然听到院内有潇潇风声,披着件短外套推门看出去。
月色如积水空明,林寻舟立在中庭院种,英俊侧脸神情肃穆、一丝不苟。
上半身打赤膊,下半身是条灰黑的休闲裤,肌肉块垒分明、线条流畅。
宽肩窄腰、身姿颀长清瘦,有力的臂膀拉着长弓,晏柠橙眯起眼睛,能看到汗水顺过下颌的大钝角,滑到肩颈和胸膛,赏心悦目的躯体上,蒙了层细密的汗珠。
远处不知何时立了只箭靶,中心正插着只长长的箭镞,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开,长箭破风而出,直中靶心,将原来的箭镞顶掉。
弓道,很小众的竞技运动,晏柠橙对它的了解来自于看过的动漫,现实中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实战。
据说这种运动需要高强度的训练和练习者的坚韧心静来悟道,不为外物忧扰。
晏柠橙很安静的靠着门观看,不是某些节日,中庭的客房原本被包下,只住了她们母女俩,看来是母亲有邀请林寻舟过来住的。
母亲这就是引狼入室的当代版。
无意间撞到林寻舟月下这样弯弓射箭,次次命中靶心,谁能不心动呢?
她是知道林寻舟有这类竞技天赋的,高中时无意间见过他打气/枪,那时晏柠橙还跟莫莫是好朋友,春游定在海洋公园,园区里有经典的打气球换娃娃。
莫莫说自己恐高,拒绝玩游乐设置,晏柠橙就陪着她各个摊位前乱转,被打气/枪摊位里的大号美乐蒂吸引了目光,交了两百块钱,势要拿下。
然良好的视力并不能发挥在打中气球上,补交钱到第二次,刚刚握起气/枪,就听见身后莫莫爽朗地搭话,“班长能帮我们打一下娃娃吗?桃桃再拿不到的话,可能就要亏死了!”
“……”晏柠橙机械性地扭头,看到林寻舟单手抄兜,目光半空相撞,她微微颔首,匆忙地挪开来。
林寻舟走近,冲她伸出手,“给我?”
晏柠橙乖巧地双手递到他手里。
下个瞬间气球破裂的声音频繁响起,晏柠橙后知后觉的把视线抬高,林寻舟气定神闲,从举枪瞄准到开枪,不过须臾间而已。
很快三个竖排的气球都被打爆,林寻舟抬下巴,淡漠问一脸吃惊的老板,“够了吗?”
“够、够了。”老板拍大腿,抱下奖品格那只巨大的美乐蒂,递到晏柠橙面前,粤语夸赞说,“小同学,你男朋友真不错啊。”
晏柠橙那时的粤语水平仅限于能听懂,原本就说不顺溜,在林寻舟这儿更甚了些。
“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林寻舟替她开脱,转向她温润问,“你还有想要的吗?”
晏柠橙受宠若惊地摇头,小小声答,“没有了,谢谢你。”
林寻舟手指勾着板机环潇洒的转了圈,反向朝自己,交还给老板。
后来莫莫跟晏柠橙科普道,“林寻舟以前做过一阵子气/枪运动员,是IPSC(世界实用射击联合会)成员,拿过港城气/枪一级赛金盘。”
晏柠橙认真的记下,也有特地去了解过气/枪这门运动,还曾经试图入门。
实在太难了,她不得不放弃。
那只巨型美乐蒂现在还摆在父母家晏柠橙的卧室床上,枕枕头盖被子,在她不住父母家的日子里,美乐蒂就仿佛是替代她的存在。
近十年前的记忆,历久弥新。
晏柠橙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伸手搂住了林寻舟劲窄精瘦的腰,嗅到清冽的木质调和浓重的荷尔蒙,脸贴着隆起的背脊轻蹭,发出小动物般的呢喃,“唔。”
“唔?”林寻舟回眸低笑。
晏柠橙抬眼,就着清凌凌的月色,坠进深邃含情的黑眸眸底,踮着脚把自己送上去给他亲。
风骤停,长弓落地。
温热的鼻息纠缠悱恻,唇舌被搅弄得一团乱,只顾着抱紧、再抱紧。
晏柠橙依偎在赤裸的胸膛前,指腹不安分的顺着肌里画圈圈,被捏住制止。
林寻舟喉结滚动,“别乱摸。”
“坏人。”晏柠橙哼唧着吐槽,“你都不给我摸。”
林寻舟哂笑,“啧。”
晏柠橙不太费力的挣脱钳制,被纵容着继续自己的小动作,她环着林寻舟的脖颈吹气,细语绵软夸,“哥哥好厉害呀。”
“桃桃。”林寻舟无可奈何地喊他,咬耳低吟,“告诉我,道家需要禁欲戒色吗?”
晏柠橙哑然失笑,“……”
过了小半分钟才磕磕巴巴地回,“需、需要吧?”
林寻舟狭长眼尾噙着抹痞气邪恣的笑,慢条斯理讲,“可我不信教,不必遵循,我心澄明,不用证道,所以纵欲无度也无所谓。”
仗着晏柠橙无力反驳,歪理邪说很有一套。
“要学吗?”林寻舟弯腰拾起落地的长弓,扬了扬手臂。
晏柠橙眨眼睛,“容易学吗?”
林寻舟轻笑,“看老师好不好。”
他从背后圈住晏柠橙,香水的尾调麝香侵略性十足,后背靠着结实精壮的胸膛,夜风都绕过她,心跳如战鼓鸣擂。
母亲就住在身后的房间里,客堂的大门没有关。
道馆、家长、露天。
多重的buff叠加起来,催得晏柠橙既害怕又觉刺激,可能她生性就追求某些极限。
修长漂亮的手指勾着弓在悠悠讲解,“腿要叉开来、腰在挺直些……宝宝乖。”
正经人是不是这样教学晏柠橙不知道,反正她的心思很少落在长弓上,林寻舟还在耐心的教学,“看准箭靶,平心静气,弓道讲究聚精会神。”
“那你心静吗?”晏柠橙歪头凝视林寻舟的脸。
林寻舟低笑,“你在我怀里,我怎么静?”
“哦。”晏柠橙若有所思,提及曾经,“你还记得以前帮我打气球拿过玩偶吗?”
林寻舟不假思索,“记得。”
晏柠橙追问,“你打得很熟练,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