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绾绾
小丫头趴在窗口，看着妈咪走出客厅，她对封莫寒招招手，“小寒哥哥，你快过来。”
“……”封莫寒走过来。
小丫头眼睛骨碌碌一转，诱骗道，“小寒哥哥，你妈妈是个坏女人，对你一点都不好，你换个的妈咪好不好？你看。”
小丫头指着楼下往外走的姜黎，骄傲地说，“那是糖糖的妈咪哦，糖糖的妈咪又温柔又漂亮，你别要那个坏女人了，以后跟糖糖一个妈咪好不好？”
“……”小丫头哄骗小孩的语气让封莫寒十分无语，小丫头想什么就差没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了，就这智商还想骗他！
他对糖糖的妈咪有些好奇，趴在窗口顺着小丫头手指的方向往下看。
距离很远。
他只看到姜黎的背影。
但……
不知为何，他却觉得那背影……特别亲切。
第30章 心疼
饭后，封司夜和封九辞去了公司。
两个小家伙在分别在房间午睡，封婷婷就是这个时候找上门的。
“姜糖糖呢？”
见她来者不善，张妈哪敢回答，她委婉地说，“二小姐，糖糖小姐是先生的贵客，先生交代过……”
“闭嘴！”封婷婷地瞪着张妈，“这个家里到底谁是主人，你一个佣人也敢这么跟我说话！还贵客，父不详的小野种也算贵客。姜糖糖现在人在哪儿，立马告诉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张妈低着头不敢说。
“行，你真行。不说是吧，本小姐自己去找。”封婷婷把包包扔在沙发上，冷冷地说，“等会儿本小姐再跟你算账。”
别墅就这么大，想找人简直太容易了。
楼下找了一圈没找到之后，封婷婷就气势汹汹的上了楼，见状张妈赶紧给封司夜打电话，封司夜正在开会，接电话的是他的助理，张妈三言两语把情况说了，交代助理赶紧转告封司夜或者封九辞，挂断电话之后，她慌忙上了楼。
楼上。
封婷婷已经找到姜糖糖的房间。
姜糖糖的房间就安排在封莫寒房间隔壁，推开门看到姜糖糖在床上睡着，封婷婷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小野种，她哥竟然还给她安排房间。
封婷婷大步冲过去，掀开被子直接把小丫头从床上拽起来。
“下来，睡什么睡！”
“啊，疼！”糖糖从睡梦中惊醒，看到封婷婷她人还有点懵，“你是谁啊。”
“你管我是谁，滚回你自己家去。”
“……”见糖糖不动弹，封婷婷拽着她的胳膊把她从床上扯下来，她力气太大，小丫头脑门重重磕在床头柜上。
“哇！”
小丫头捂着脑门，疼得大哭起来。
封婷婷冷笑，“小小年纪就会演戏了，你装什么装。”
她正要提溜着小丫头的后领子把她拎出去，却见小丫头肉嘟嘟的指缝里冒出了鲜血，封婷婷吓了一跳。
不就轻轻磕了一下，真受伤了？
张妈就是这个时候赶到楼上的，见小丫头满手的血，她吓了一跳，她怎么也没想到封婷婷能对一个三岁小孩下手，张妈慌忙冲过来抱住糖糖，“二小姐，糖糖小姐年龄还小，您有什么不满可以说，怎么能动手。”
封婷婷也有些慌，“不是我，是她自己不小心磕的。”
“……”张妈不敢跟她顶嘴，糖糖的哭声惊动了楼下的佣人，见有人围在门口，张妈赶紧喊了一声，“快把药箱拿过来，给温医生打电话。”
佣人赶紧先把药箱拿上来，张妈挪开糖糖的手，就看见糖糖额头处破了个大口子，这会儿还在不停地流血，她吸了口凉气，“糖糖乖，你忍一忍，张妈给你消毒包扎。”
小丫头努力忍着不哭，看得人心疼不已。张妈用棉签沾了碘伏把伤口周围的血迹擦拭干净，又用碘伏给伤口消毒，之后把纱布叠成正方形，用医用胶带粘在伤口上，包扎好后，起码看上去没那么恐怖吓人了。
此时。
隔壁房间的封莫寒也听到了动静跑过来，见糖糖满手满脸的血，他瞳孔骤然一缩，他大步跑过来，抱着糖糖把她护在怀里。
“呜呜……”看到熟悉的脸，糖糖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她缩在封莫寒怀里，“哥哥，糖糖疼。”
“……”人生第一次，封莫寒有了心疼的感觉。
他紧紧抱着小丫头，无声地拍着她的背部安抚，在小丫头看不到的地方，他冷冷瞪着众人，眼神凶狠得像个要跟人拼命的狼崽子。
封婷婷被他吓了一跳，之后她又生气起来，“小寒，我是你姑姑，你不帮着我，还为了这个小野种瞪我？”
所以。
是她把糖糖弄成这样的！
封莫寒眼神更加锋利。
“……”封婷婷竟然有些不敢跟小家伙对视，她别开眼睛，对张妈说，“给姜黎打电话，让她把这小野种接回去。”
“……”张妈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姜黎打了个电话，糖糖在他们家受伤了，于情于理都要通知她这个监护人的。
……
接到张妈电话的时候，姜黎想都不想就往外冲，姜曦拦住她，“你去哪儿？”
“我有急事要请假。”
见她神色慌乱，姜曦目光一闪，她故意为难她，“请假要去人事部，得到批准之后才能离开公司。”
“……”姜黎满脑子都是糖糖受伤了，她知道姜曦故意找她麻烦。但她没时间跟她耗，她扯掉脖子上的工作证，一把拍在桌子上，“扣钱开除随便你。”
“你……”
姜黎不再理她，大步冲出设计部。
她打车，让司机把车速开到最快，一路飙车到锦绣花都，来到封家别墅，刚进外院大门，却被人拦住去路。
“让开！”“你就是姜黎？”
“……”姜黎抬头，就看到一个扎着高马尾，全身都是奢侈品牌的年轻女孩，正抱着手打量她，她的眼神让人极为不舒服，从上到下，像是在打量货物。
“啧，果然有几分姿色。”封婷婷冷笑一声，“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你这种人，自以为有几分姿色，就想尽办法攀龙附凤，试图靠美色上位，来个飞上枝头变凤凰。不要脸的我见得多，但你这么不要脸的，我还是头一次见。明知道别人有女朋友还巴巴地往上凑。甚至连自己生的小野种都要利用上，你还有没有点下限？”
姜黎脚步一顿，“所以，我女儿是你弄伤的！”
“是又怎样，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你最好知难而退，否则，以后就不是这么简单……啊！”
话音未落，姜黎已经一巴掌狠狠甩在封婷婷脸上，封婷婷人都傻了，她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瞪着姜黎，“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姜黎红着眼，“我管你是谁，谁都不能欺负我女儿。”
“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两人扭打在一起，姜黎在国外学过防身术。封婷婷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封婷婷哇哇大叫。在被姜黎一脚踹开之后，她疼得呼吸困难，她长这么大都没吃过这么大的亏，看着姜黎撇下她就走，封婷婷眼睛都红了，她挣扎着爬起来，朝着姜黎就扑了过去。
姜黎身侧不远是室外泳池。
“噗通——”
两人一起掉进泳池。
第31章 妈咪她是不是死了
水！
冰冷的水没过头顶，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席卷全身……姜黎在江南水乡长大，小时候的她是会游泳的。
但。
四年前她坠江差点丧命，那之后她对水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她甚至从不泡澡，她害怕那种四肢不受控制漂浮在水上的感觉。
这一刻，她好像又回到了四年前受伤坠江的时刻。
恐惧。无助。绝望。
她本能地扑棱着四肢，但那种被水包围的恐惧感让她浑身发抖，肺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压出去，一张嘴，无数的水争先恐后地涌入她的口腔鼻腔，大串大串的气泡浮出水面。
力气缓缓流逝。姜黎渐渐放弃挣扎。要死了吗。
难道就这样死了吗，她还没报仇，她还有阳阳和糖糖，她死了，孩子怎么办！
不！她不能死。
她死了阳阳和糖糖就真的成孤儿了。
求生欲让她再次挣扎，因为缺氧，她的肺疼得快要炸开，她忍住恐惧，努力找小时候在水里游泳的感觉……但已经没时间了。
意识逐渐被黑暗吞噬，挣扎也变得无力起来。
昏迷前。
她好像听到又听到了落水声，透着水光，她好像看到个白衣天神向她游来……姜黎闭上眼，彻底陷入昏迷。
……封司夜回来晚了。
助理等他开完会，才把张妈给他打电话的事情告诉他，他马不停蹄地往回赶，车子刚到院门口，他就看到在游泳池缓缓下沉的姜黎。
她似乎已经没有力气挣扎，逐渐被水吞噬。
那一刻。他心脏几乎骤停。
他怒吼着让封九辞停车，边跑边脱外套，一头扎进水里，游到她身边。等把她从水里抱上岸的时候，她的呼吸都已经十分微弱。
“姜黎，醒醒！”
一旁，封婷婷看到封司夜抱着姜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她也是刚从水里游上来，现在浑身湿透，见封司夜抱着姜黎喊她，她没好气地说，“哥，你别理她，她就是装的，这游泳池水深最多一米六，踮着脚就能站起来，她跟你使苦肉计呢，你千万别上她的当。”
“闭嘴！”
“……”封婷婷瞬间噤声。
她从没见过封司夜这么可怕的模样，眼珠子通红嗜血，好像下一秒就会弄死她，她捂着嘴，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她目光转向姜黎，姜黎无声无息地半躺在他哥怀里，她双目紧闭，脸色惨白，那样子绝对不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