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晏灯
比无数烟花炸裂在天际还要喜欢的那种喜欢,怎么有人连接吻都是长在她心上的。
钟表一圈圈的走着,那杯蜂蜜水渐渐冷掉,他们在一起睡了午觉,纪眠之枕着他的胳膊,江凛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呼吸音悠长平稳,有风吹开窗帘一角,周莉中间上来一趟,轻手轻脚的给他们两个盖了被子,顺便?把冷掉的蜂蜜水拿了下去。
又?哪里用的到蜂蜜水呢,她就是他的解酒药。
江凛是被手机铃声震响的,秦知珩似乎也是刚睡醒,声线惺忪,“晚上去小院子吃烧烤,阿聿他们都弄好食材了,他那暗恋对?象也来。”
他答应,声线有些哑,说话声似乎是吵着纪眠之,几声不轻不重似小猫样的调子顺着刺啦刺啦的电流涌到电话那头,秦知珩罕见的顿了下,“打?扰到了?要不你先忙,我先过去帮忙,先挂了。”
手机屏幕发着微弱的光,纪眠之也醒了,小半张脸埋在枕头里,恹恹的,“小烧烤不准喝酒。”
满身的酒味,江凛去冲了个澡顺便?让她醒醒觉,出浴室的时候顺手把窗帘和灯都打?开,纪眠之满脖子上的痕迹入了目,红彤彤的,一片连着一片,锁骨上也有,耳后也有。
江凛有个坏毛病,他断片。
他坐到床边,带来一股潮气,毛巾被他搭在脖子上,他戳了下她脖子上的草莓,挺混蛋的问了句,“我弄的?”
纪眠之微微一笑,也知道他又?断片,故意逗他,“不是你。”
“?”
“你睡觉那会,我出去见小情?人来着。”
江凛靠近,跟小狗一样来回嗅,搞的纪眠之疑惑的不得了,伸手推他,“你干什么?”
“闻出轨的味道。”
“什么味?”
“难闻的酒味,你去洗个澡吧。”他看着她,满脸真诚。
“你他妈还知道难闻?这都你身上的味儿。”纪眠之气个半死,抓了衣服就去浴室,门?被摔的震天响,然?后传出一声怒喝,“你以后不准给我喝酒!”
第30章
博昭然的?眼神比什?么都好使, 大老?远就看见纪眠之?脖子上隐隐绰绰的?红点,啧啧不停,“少女变少妇?”
“耳根子后面也有, 这喝的?是酒还是着了什?么道?”
纪眠之?一板一眼, “阿珩, 你能别让她乱跑吗?”
秦知珩还没接话, 秦知聿嗤笑?,开始拆台,“昭然姐要是能不乱跑,我哥怎么能被骗了炮。”
天雷滚滚, 博昭然轻咳一声,开始不分青红皂白的?给自己当?辩护律师, “那不是骗炮,那是先提前给你哥弄个摸底考。”
一桌子人,半桌子刚成年没几个月的?, 博昭然口无遮拦,江凛意味深长的?喔了一声, “看来这摸底考不及格。”
“别贱,要不然起诉你。”
“我好怕哦。”
纪眠之?和?博昭然很默契的?共同起身,离他们两个远远的?, 做他们身边, 太丢脸。
三个烧烤炉,烟熏火燎的?,肥瘦相间的?肉被烤的?滋滋作响, 阮雾一直闷头吃, 签子一小把,秦知聿坐她旁边, 鞍前马后的?亲自伺候,端茶倒水,就差亲自喂。
不知道谁起了心思,嚷了一句,“刚烤好的?虾,阿聿吃一个。”
“他不能吃。”阮雾抬头想要制止,结果?抬起头才意识到,什?么虾,今晚上一丁点海鲜都没有,闹了个大红脸。
“阿聿不赶紧加把劲?”江凛用叉子把肉剃下来,推到纪眠之?跟前,“让你哥教你两招,他□□。”
“不用,他就是个活生生的?失败例子。”
难得聚一次,散伙的?时候都已?经十点多了,月色正浓,江凛看到她耳根后面的?红痕,然后站在路灯下面打开相机三百六十度的?照了自己一圈,连胸膛他都不放心的?又看了一遍,干干净净的?,连个牙印都没有。
“阿珩脖子上老?有印。”
“什?么?”
“为?什?么我亲你一中午,你连个印都不在我身上留?”
“......”这问题,挺无语的?就。
“我不会。”
“我会,我教你。”
从小院到江家也就不过百米的?路,路上偶尔有巡逻的?,两个人聊了一路没什?么营养的?话到了家,一进门满屋子的?烧烤味,周莉看见他俩回来,端了两杯牛奶过来,“喝了上楼睡觉去。”
周莉也不提给纪眠之?收拾一个房间的?事,让她耳廓又红了红,中午他们俩在床上胡作非为?的?时候根本就没被子,醒的?时候身上有被子,桌上的?那杯蜂蜜水也不见了。
不是她,不是江凛,还能有谁。
不过,明目张胆和?男朋友一个房间还是挺尴尬的?,她挺小声问了句,“阿姨,我的?房间您给我收拾出来了吗?”
收拾什?么?她中午是想收拾来着,进门就看见两个人跟连体婴儿一样?睡在一块,看睡姿就不像是第一次在一块过夜,更别提满脖子的?印。
“那什?么,眠之?啊,阿姨还是挺开明的?,你和?江凛自己拿主?意就行,书房还有张床。”
周莉说完后就走了。
书房还有张床,那不就是没收拾。
“都怪你,中午喝这么多干什?么!”纪眠之?三两口喝完牛奶,舔了下奶渍,气鼓鼓的?上楼。
江凛跟在她身后,把门落了锁,睁眼说瞎话,“书房其实没床,你只能和?我一块睡。”
他妈的?心机男狗男人别以为?她听不出来他都快要笑?了装个屁啊她哪知道书房有没有床也不能虎了吧唧的?进书房看看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过夜了反正以后也是要结婚的?他妈的?住一起就住一起了。
纪眠之?给自己简单的?洗个脑之?后,点点头,“好,我先去洗漱。”
她抱着睡衣去浴室,看见浴室置物架上多出来的?一排女性洗漱用品,默了默,一言不发的?打开花洒。
满浴室都飘着一股香气,甜的?让人发腻,纪眠之?穿着睡裙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长发慢吞吞的?往外走,香气潮气都向室内流淌,排气扇还在工作,风声呼呼,她去吹头发,江凛进浴室。
桌上的?抄经本还放在那,偌大一个书架上空荡荡的?连本书都没有,全是各种各样?的?航空模型,江凛宝贝的?不得了,有些还是她送的?。无所?事事,还有点无聊,纪眠之?找了下最后一本抄经本,装模作样?的?翻出笔墨,随便磨了几下,生疏的?沾了墨汁翻开新的?一页继续写。
很多年不用毛笔,基本功都有些退化了,江凛两个字落笔很慢,一笔一划都带着珍视。
“开灯。”江凛从她身后探出一只手,把书桌上的?小台灯打开,色调柔和?的?灯光散了一片,满页纸上都是她写的?江凛。
他握上她的?手,带着她,一笔一笔的?按照他的?书写习惯在他的?名字旁边,落下遒劲有力?,尾锋极利的?三个字,然后把毛笔抽走,就那么搭在砚台上,然后拉着人上床,灯也不关,就这么抖了抖被子手脚并用的?搂着人,整张脸埋在她肩颈,还蹭了蹭,硬而短的?发茬扎在稚嫩的?脖颈上刺着生疼。
“你别靠我这么近,有点刺挠。”纪眠之?往后挪了一寸,费力?的?抽出一只手去推他,结果?锢着她腰的?那只手不满的?又收紧了几分,带了几分不悦,嗓音已?经有些发沉,“不靠近怎么教你?”
教什?么?她困惑。
下一刻,湿湿的?触感爬上锁骨那块软肉,睡裙领口被往下拉了下,唇齿抵上,轻轻叼起,过电似的?吮了下,“学?会了吗?”
“要不要在教你一遍?”
说着说着江凛作势要换个更隐蔽的?地,圈在背后的?手早就如游龙乱触。
纪眠之?怕痒,腰两边格外敏感,最受不了这种刻意,一手去捉那只作乱的?手,另一只手摸了摸锁骨,眼神也说不清道不明的?迷迷蒙蒙的?,看着就挺想让人发坏的?。
比谈恋爱更可怕的?是,破镜重?圆后的?重?新恋爱,熟知对方的?每一个眼神并且食髓知味。
灯还开着,窗帘被人刻意扯过,风吹也只能鼓起一个小风包,半条缝都不露。
不遮掩的?爱意迸裂,她仰头笨拙的?吻他脖颈,试图留下什?么痕迹,牙印也好,吻痕也行,又或者是别的?是什?么,总归是要有痕迹的?。
痒痒的?,江凛眸底一片幽深,喉结滚了一下又一下,手臂上青筋绷起,血管纵横,他低眉看她轻颤的?睫毛,清艳面庞,还有牙齿偶尔磕到硬邦邦肌肉时不时带来的?爽/感,更遑论,他怀里的?人,脸红,身子红,还软,哪哪都是宝贝。
再他妈不反客为?主?,他真就成柳下惠了。
睡裙?裂了买新的?,工资卡给她,爱也给她,乱七八糟的?布条堆在床下,盖在黑白两双拖鞋上,被子早就大半耷拉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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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一番后,江凛好像更可怜,他皮肤白,风吹雨打这么些年后比原来黑了点,但扔在人群里也算是白的?,臂膀和?后背上有疤,凹凸不平的?,呼吸纠缠着,十指紧扣在枕头边上,体型差,她跨/坐在他身上,环着他阔背,尖锐甲片在纵横交错的?悲伤再添几笔,背反弓又被捏直。
江凛就是故意的?,两只手一左一右控在她腰上,左右中指都能碰到,一挪,都有红印子。
渴的?他要命,他他妈的?想现?在就搬新房子。
浴室的?水又淅淅沥沥的?落下,温热的?水兜头而下,从小练过舞的?好处就在这,随意折,她咬着唇瓣,葱根玉指软塌塌的?搭在短发上,声音都是羞的?,还有哭腔,“够了,阿凛。”
“不够。”他停了下动作,欲盖弥彰的?舔了下唇角,继续探/索。
摸底考及格哪能,他要考满分。
…………
他弄/完又凑过去亲她,脸直接都不要了,灯都不关,哪哪都是亮的?,臊的?她眼睛都不敢睁,最后花洒被关掉,浴巾裹了个严严实实的?,她被抱着去洗手台前面冲手,等到难受粘/人的?感觉褪去,她才敢睁眼。
水雾还没散透,镜子被擦过,眼尾是氤氲的?媚意,从里到外都像是熟透了的?桃子,软塌塌的?没力?气靠在背后人身上,镜子折射过去。
宽肩窄腰,眉目带着餍足,看起来比平日里耐心一千倍,说话也好声好气的?,动作也温柔。
典型的?玩过了头事后又认错那种逼样?。
“明天晚点回去?你在这住一天,我下午来接你?”
“我要睡觉。”这是她今晚上不知道第几次说这句话,好好的?一把嗓子沙哑的?不得了,眼皮也有点肿,没一块好地方。
“睡睡睡,这次真睡。”江凛抱着她往外走,关了灯,往被子一塞,沾床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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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他俩谁也没赶上,起来的?时候都十点多了,江凛去厨房把还温着的?早餐端出来,一口粥进口,就听见周莉在那叨叨。
“咱们家水表是不是坏了?怎么余额掉这么快?”
纪眠之?咳了好几声,在桌下狠狠踩了江凛一脚,然后听见江凛说,“我一会给您看看。”
“行,我去和?你沈姨去逛街,你们俩吃完饭自己走就行了,冰箱里还有洗好的?水果?,在玻璃盒里,都给你俩处理干净了,别忘了带回去啊。”
等到门被关死,纪眠之?才骂他。
江凛掀了下眼皮,给她剥了个鸡蛋,没皮没脸的?,“你没爽?”
“......”爽了。
“下下周国庆,陪我出去一趟。”
“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那你现?在说不是吊人胃口吗?”
“那我也不说。”
“贱不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