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朵朵舞
卫姌这些日子过得平静,几乎都要忘记这件事,立刻回答道:“是找过,问庾使君坠崖之事,我据实已告。”
司马邳看着她,笑了一声道:“你倒是乖觉。”
卫姌眼角打量四□□院中并无其他人,稍稍放松了些,她有些担心司马邳失言,透露出当日实情。
司马邳只提了一句旧话,很快转了话题道,“听说你兄长卫钊在山桑大败燕军,应是北伐首功,可惜为殷浩所不容,如此英雄豪杰的人物,我倒是有意一见,下月我将在府中举宴,你和卫钊一起来。”
卫姌作揖道:“谢殿下之邀。”
仆从跑来道备好了车,司马邳扫她一眼后很快离开。
卫姌回到家中,要和卫钊说琅琊王相邀的事,但仆从说郎君还未归。这一等等到入夜,卫姌练好字梳洗先睡了,想着明日再告诉卫钊。司马邳似乎有意拉拢,到底应该如何应对,还是要听卫钊的意见。卫姌虽然有知道未来几年大势的优势,但真论起交际往来官场利弊权衡,卫钊的手腕要远胜于她。
深夜宵静,夜风徐徐,明月如勾高悬空中,马蹄声由远而来,卫家守门的见是自家马车,立刻开门放了进去。
卫钊下车的时候面带浓重酒色,目光怔愣,脚步有些虚浮,蒋蛰扶了他一把,对一旁仆从婢女道:“郎君今日饮醉了,快些搀扶进去。”
仆从立刻上前把人稳稳扶住,往正房走。
卫钊今日与江州的几个统领喝酒,军中人物喜豪爽无节制,又有女乐伎子在一旁劝酒,便是他酒量过人,也饮得过多,酩酊大醉,路上过来稍缓了一缓,又被风一吹,这才有了两分理智回笼。
庭院中站着个身着红绫八破裙的女郎,身段优美,似是正在观月,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正是令元。
她看见卫钊大醉露出讶然,正巧此时有仆从崴了一下脚,她主动上前,也扶了一把,跟着进入主屋。婢女打水拿帕子,有的赶紧去厨房催送醒酒汤。
卫钊躺在榻上,一双长腿几乎撑出边缘,令元上前为他脱了靴,擦过手后又到前面为卫钊轻按额角。
卫钊睁开眼,漆黑深邃的眼眸有片刻的迷蒙,他抓住令元的手,“怎么是你”
令元软声道:“郎君还恼妾吗妾已经知错了。”
卫钊醉醺醺的,头涨地难受,不耐理会,挥了一下手道:“人呢”
令元道:“已去拿解酒汤了,郎君稍候。”
婢女打了盆温水进来,令元绞了帕子,给卫钊擦脸和手,动作细致温柔。卫钊觉得舒服些了,便没有再说什么。令元催了一下解酒汤,让婢女先去端一碗茶来。婢女很快送来茶,她又差使着去拿件卫钊替换的衣服。
屋内一时间只留下她,回头看了一眼躺着不动的卫钊,他身形高大,四肢修长,几乎把榻给占满了,刚才嫌热,他拉开了衣襟露出胸膛的一截,可以看见精壮的上身,浓烈的男子气息混着酒味散发,让空气都变得炙热几分。
令元面色微红,垂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卫钊闭眼喊了声“茶”。
令元上前,端起茗碗,低头看着,忽然用力咬了一下唇,从腰间香囊里取出一枚珠子,手指轻轻掰开,珠子竟是空心,里面含着红色的粉末。令元看见里面的东西,心跳一下快了起来,手指轻抖,将粉末倒入茗碗中,这时院子里似乎传来脚步声,卫钊扭动脖子,似乎马上就要睁眼。
她额上见汗,原本打算只倒一小丝的,但手指颤抖不受控制,珠子里的粉末几乎全洒了进去。令元深呼吸一口,拿着茗碗轻轻晃动,端到卫钊面前,扶着他的头喂他喝下。
令元拿出帕子,将茗碗边沾到的一丝红粉擦去。
卫钊忍着酒意上涌的头胀,忽然听见身侧一个娇软的声音道:“妾为郎君更衣。”
一双小手搭了上来,先解开卫钊外袍,轻轻挠过他的胸前,轻柔地往下,搭在他的腰间,解开腰带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揉动。
卫钊睁开眼,正对上令元含情脉脉的目光,面带羞涩,唇色娇艳,她又轻轻咬着,目光潋滟,身子歪歪斜着,做出勾人的姿态。卫钊身体发热,已有些意动,这时胸口忽然一股狂躁的热意涌了上来,浸入四肢百骸,仿佛置身在烈火上烤,下面也立刻有了反应。
令元身体几乎已经全依偎到了卫钊身上,感觉到了身体变化,心下大喜,正要进一步撩拨。
卫钊面色陡然一变,眼睛赤红,猛地一下从榻上坐起,抓着令元搭在他胸前的手,“刚才给我饮的什么”
令元大惊,没想到他如此情态下居然还有理智,脸色刷的白了,声音发颤道:“……茶水。”
卫钊欲念炽盛,但这并非他平日情动,而是有什么外力在催动,胸口滚烫一片,一股难耐的灼烧感让他急于找什么东西发泄,但尚存的一丝理智却叫他心头越发冰寒,狂怒不已。
令元哭泣着抱着卫钊的腰身,“妾对郎君痴心一片……”
卫钊将人压到榻上,扯开她的衣裙,露出雪白一片肌肤和玲珑身段。
送解酒汤的婢女到了门前,低呼一声,又倒退出去。
这声将卫钊的理智又唤了起来,他勃然大怒,往日他虽风流,对女色从不抗拒,但对于这种被控制的感觉极度厌恶,他低吼一声,站起身体,额头上青筋绷起。
他对外大喝:“来人,给我滚进来。”
仆从和侍卫都觉得有异,快步进来。
令元尖叫,急忙捂住衣裳,却仍是露出不少肌肤。
卫钊此时上衣尽除,只穿着一条黑色单裤,身体健壮,双腿笔直修长。他脸上带着异常的潮红,皮肤下浮起青筋,面露狞色,眸光如火。
“将军。”侍卫拱手。
“把她押起来。”卫钊指着令元道。
侍卫立刻上前要把人拖下来,令元大惊失色,哭喊不休,“郎君,与妾无关,妾只是来服侍郎君……”
卫钊此时根本不想分辨,身躯的燥意和怒火烧得他已经快失去理智,双眼血丝充斥,赤红如野兽般。
“打一桶冰水来。”他咬牙吩咐仆从。
众人都吓到了,立刻听令而行。
侍卫将衣衫不整的令元拖出去,找了一间空屋关着。令元此时已是后悔,刚才心急之下用过了量,叫卫钊发觉,她蹲着哭个不停,刚才几乎露着半个身体让她羞耻万分,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侍卫将她关起来,却并未束缚手脚,她来到窗前,将窗户打开一条缝,将身上帕子扔了出去。
卫姌睡得正熟,忽然被一阵敲门叫醒。
“小郎君,出事了,郎君那里出事了。”婢女凝冬喊道。
卫姌顿时一个激灵彻底请醒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写到这里,我就叹气,现在jj的尺度真是……有本事放开尺度让我写……那我也不能写过火啊 感谢在2022-12-14 23:16:09~2022-12-15 23:04: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55
第55章 雷
她应了一声外面, 穿上衣服让凝冬进来帮着梳起头发,这两天惠娘犯了头疼,卫姌让她休息别来侍候。凝冬手脚麻利地给卫姌把头发束起。
卫姌走出屋外, 看见焦急等待的黄芷音, 问道,“出了什么事”
黄芷音眼眶泛红, 带着哭音道:“小郎君快去看看吧,郎君刚才的模样好像……发狂似的。”
一句话就叫卫姌心高高悬起,和黄芷音一起朝正房快步走去。
路上黄芷音便把事情前后说出来,卫钊饮醉了回来, 令元趁机服侍却不知犯了什么事被关了起来,黄芷音闻讯赶立刻过去,正遇上卫钊要冰水沐浴,她劝了两句,被卫钊骂着赶出来。黄芷音说到这里支支吾吾的,面色也有些异样。
卫姌不禁朝她看去一眼。
黄芷音拿帕子拭了下眼角。想到刚才在正房发生的事,实在臊得慌。卫钊穿着单薄站在屋里, 火气正旺, 下面那处也明显,是起了兴的样子,她红着脸上前想要服侍, 走近看见卫钊的一双血瞳和浮胀在皮肤下的血管,心下害怕,不由后退了两步。卫钊黑着脸呵斥让她滚出去。对着卫姌, 黄芷音自觉难以启齿, 便隐下不提。
到了正房, 门前守着两个侍卫。
卫姌问他们刚才发生什么, 侍卫面面相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黄芷音道:“小郎君还是先进去看看郎君情况吧。”
卫姌推门入内,寝屋无人,一侧石础漆画木屏风阻隔的后面是浴房。卫姌走过去立在屏风旁,刚唤了一声“二哥”,就听见里面传来粗重的鼻息声,夹杂着痛苦、忍耐、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黏腻。
卫姌并非是什么都不知的小儿,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脸轰的一下就热了,声音都结巴起来,“我、我叫黄姐姐进来。”
卫钊喝了一声:“别叫。”
他的声音粗沉中带着冷厉,卫姌往后退到寝屋内,有心要避让出去,又觉得哪里不对,刚要开口再问一声。
屏风后面很快走出一个高大身影。
卫钊全身皮肤泛白,是浸泡过冷水所致,但脸上仍有潮红。他穿着一条薄绸长裤,裸着上身,肩膀宽厚,肌肉坚实。大步走出后,他的喘息仍是粗重,“玉度”
他身上一股极强的压迫性,酒味也重,卫姌有点不敢看他,“听说二哥不舒服”
卫钊刚才压下了全身的燥热,脑子清明许多,“刚才喝的茶被人添了东西。”
卫姌面色一变,此事极为严重,门阀世家中也常有毒杀之事发生,她忍不住仔细去看卫钊的情况,“为何不叫医师”
卫钊声音微冷道:“不是毒药。”
卫姌不赞同,“还是叫人来看下更安心。”
卫钊面色极难看地摇头,来豫章时日还短,卫家根基尚浅,他不想让外人知道自己被婢子下□□的丑事。其实刚才他已有意召后院女子前来,但黄芷音主动贴上来却又害怕的样子叫他厌烦,怒火狂炽下把人轰了出去。
“没事了。”卫钊伸手拍了拍卫姌的肩膀,落掌处感觉到她的身形如此纤柔单薄。
脑中只闪过这个念头,忽然一股凶猛的热流从身体里窜出,顿时全热燥热,比刚才更汹涌几倍,卫钊头一胀,眼前仿佛五颜六色光彩闪过。
“二哥”卫姌看见他身体颤了一下,扶住他的手臂,接触到他的皮肤,滚烫的吓人。
卫钊皮肤下青紫色的血脉隐隐浮出来,双眼充斥血丝,只一眨眼功夫,整个人仿佛一头冒着热气的野兽,他先前还想压抑本性恢复理智,但这次显然比刚才发作更厉害。卫钊张了张嘴,眼前一片薄薄的红色笼罩,身体里狂炽的欲念崩腾而出。
卫姌看到卫钊皮肤和眼睛的异常,顿时明白刚才黄芷音欲言又止的发狂是什么意思。
“五石散。”她立刻分辨出这种症状的源头。
丹砂,白矾,曾青,慈石,雄黄五种研磨配服,能让人全身热血沸腾,体力增强,还有瘾性,说起来并不是□□,士族子弟服用迷恋那种体魄强壮无所不能的感觉,服用成瘾,后来全都早早身亡。
此时五石散已经悄悄流行于某些高门大户,卫姌前世见过被此散迷惑心智的士族子弟,对五石散深恶痛绝。
只是这散服用也讲究方法,头一次浅尝,后续再逐渐加量,卫钊的症状看着倒像是头一次用多了量。
“二哥,你等等,我有办法。”卫姌转过身。
身后一道黑影倏然笼罩过来。
卫钊睁着一双血瞳,看见卫姌说话,莹白脸蛋,小嘴嫣红,全身热血上涌,脑子里嗡嗡的什么都不清楚了。不假思索抱住人,从后将人牢牢环抱,只觉得掌下腰肢盈盈不堪一握,口干舌燥,低头就往她脖后亲吻过去。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淡淡幽香,不是寻常熏香和脂粉味,而是从皮肤下散发,清浅又勾人。
卫姌大惊,没想到卫钊发作起来如此骇人,立刻挣扎扭动,偏两人如此样子不能叫外面人看见,只好压低了声音,“二哥,二哥你醒醒。”
卫钊根本已经听不见外声,一只大掌用力环着她的腰,一手却去扭着她的头侧过来。只见她眼神惊惧,反倒显得一双眸子水汪汪的,嘴唇一张一合,说不出的诱人,论容色,眼前这张脸可算是他所见美人中的翘楚。卫钊心跳如雷,喘息如牛,全身热血激荡。
刚才冰冷的浴汤没有让他十分舒坦,反而催化得更灼热。
他急促地吻下去,卫姌拼命挣扎,细密的吻全落在她下巴头颈耳侧,灼热的呼吸喷薄在皮肤上,卫姌头皮发麻,肝胆欲碎。她的力气和卫钊相比,真如蚍蜉撼树,尤其是他此刻被五石散药性所激,全身肌肉绷紧,对她仿佛铜墙铁壁一般。
卫钊被她手脚乱挥激出凶性,将人牢牢钳制住。
她撑着他坚硬的胸膛,急的眼泪都涌了出来,“二哥……”
卫钊充耳不闻,面红耳赤,他浑身发热,狂乱的吻不断落在卫姌的脸上。怀中的人儿是那么柔软,皮肤嫩滑,让卫钊迷醉不已。见卫姌躲避的厉害,他拧起眉头,伸出手掐着她的下巴,对准红涟涟的唇亲下去。
卫姌被唇齿间猛然袭来的酒气熏地晕了一晕,随即湿润的感觉闯入嘴中。
卫钊吻地又狠又急,还霸道无比,像是要将她的唇舌全吞下去似的,湿漉漉的感觉让卫姌脑子猛然一炸,狠狠用力咬了下去。
卫钊“嘶”的一下松开,眼里又凶狠又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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