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惘若
“唔……”
孟葭不安的扭了扭身子,跪伏着的那段柔滑,隔着衣料微蹭两下,已经要往下跌。
钟漱喉结滚动一下,很急促、短暂的一声,摁着她的后脑,重重吻过来的时候,已经发了狠。
半跪着的人软下了腰肢,变成了一滩水,一寸寸血肉淋淋漓漓的,融化在他的身上。
她被钟先生吻着,他霸道而急切的,汲取她所有的气息,再将弥漫竹香的呼吸,渡进她口舌中。
孟葭轻飘飘的,她虚无的灵魂,在舌面的摩擦里出了窍,与这个世界的关联和结点,仿佛只剩下手中那根,紧紧攥着的领带。
那是通往极致情感旋涡的朝圣之路,生命中的留白,会照见那个她始终不愿面对的自我。
几声惊雷过后,一场芭蕉苔绿天青雨,如倾如注,撒落灰蒙蒙的天地间。
孟葭在他身上软成一团,钟漱石见她吊得难受,将她回勾着的一只脚抱稳。
雷声响起时,她吓了一大跳,肩膀抖动一下。
钟漱石停下吻她,抵上她的额头,鼻尖和她若即若离地挨着、蹭着,随时要卷土重来的样子。
他嗤笑一声,“这么大了,还怕打雷?”
孟葭面色潮红,松开已被揉皱的领带,双手攀在他肩头。
她声音细如蚊呐,“不怕,就算不是雷声,也会吓到。”
“看不出啊,你胆儿这么小呢。”
钟漱石有一下,又没一下的,啄在她的唇上。
孟葭过电似的酥麻,她生理性的眨眼,长睫毛刮在钟漱石脸颊上,密密的痒。
她跟他对视,像捏造一桩事实,神情恍惚着,“我本来胆就不大。”
钟漱石闻言哂笑,“刚才跟我说一句顶一句的,是哪个小姑娘?”
“是我,就是我,行了吧?”
孟葭身上没了力气,也抽光了跟他回嘴的兴致,败下阵来。
她扭了两下,就要从他的身上下来,腿往下退时,慌乱中,像是碰着哪儿了。
钟漱石低低一声,“嗳,先别动。”
孟葭面上才消下去的绯红,又悄无声息爬上来,她也不是三岁孩子,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这点基本的意识还有。
她涨红着脸,被钟先生重新摁回他颈侧,手心里全是薄汗。
“要什么时候才能好?”
孟葭捏稳了嗓子,像从鼻腔里发出的声音,温柔娇憨。
钟漱石胸口略微起伏着,气息还不稳,呼吸间听得见一丝轻喘,“还不方便,再等几分钟。”
她指尖的力道全泄了,攀附在他肩上,也抓不到实处,虚的,像她的心一样,不知道飘在了什么地方,总之不在她身体里,不归她管。
孟葭绞尽脑汁的,寻找话题,终于她想起来,“我妈妈的事,是钟先生帮的忙吗?”
“怎么这么问?”
钟漱石轻刮着她脸颊的指腹停下来。
她摇头,“是猜想。我觉得只是再版的话,应该没有哪家出版社,敢去和谭家作对。会对我好,手中权势又能和谭家一较高下,同时符合这两点的只有先生了。”
钟漱石唇角松弛下来,他失笑,那声音听起来很无奈,“还不算完全没一点良心。”
孟葭抿了抿唇,不知怎么回这个话,尤其以这种姿势。她说话时,要非常小心,嘴唇才能不碰到他的脖子,呼吸间,充斥着浓烈的男性荷尔蒙。
她的大拇指捻着下唇,“那谭家、会不会找麻烦?”
“我的麻烦是那么好找的?”
钟漱石答得很快,话也轻佻,有少见的、不大稳重的狷狂,和在外人面前不一样。
这点子细微的不同之处,落入孟葭耳中,是别出心裁的受宠若惊。
想起自己待钟先生的诸般无礼。她听笑了,噗嗤一声,“我好像经常找。”
钟漱石偏过头,额头轻蹭她半弯侧脸,“你找不能算麻烦。”
“那算什么?”
他又来亲她的下颌骨,滚烫的吻,像窗外密集的雨点一样,落在她脸上,孟葭颤抖着,不可抑制地闭上眼。
“算撒娇。”
钟漱石咬住她的耳垂,他低哑的嗓音像一把小锤,敲在她的耳膜上,震耳欲聋。
孟葭抗议,“你是不想好了......”
剩下话全被堵回去,钟漱石手心捏住她的后颈,斯文的,却不容她反抗。
孟葭脑中混沌,睁到很大的眼睛看着钟先生,他微微转动着头,吻得从容不迫,脸上却还是那副淡漠样子,却这么急色。
她被吻得受不住,头逼迫往后仰,钟先生的吻也追随上来,舌尖滚过她打颤的牙关,把她用力压向自己,几乎折断了腰。
孟葭急喘着,缺了氧,迫切地搂住他的脖子,头侧向一边,埋在他的颈窝里,闷哼出一句,“钟先生。”
钟漱石两只手在背上交叠,带着意犹未尽的余兴,枝蔓一样缠绕住她,抱得很紧,像长在一起的共生藤茎。
她叫钟先生的时候,口齿里仿若咬着糯米滋,总是一股子黏牙的甜味。
他嗯一声,“好了,不动你了。”
孟葭四肢僵硬着,“那、我能下来了吗?”
钟漱石哄她,“葭葭乖,再让我抱一下,好不好?”
她没有说话,她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说好,心里对外婆的愧疚感快溢出来,说不好,脑子里一道指责,你明明很喜欢,不是吗?
孟葭就这么自相矛盾的,嗅着他脖颈处林间杜松的气味,软着手脚,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钟漱石抱了她很久,察觉到怀里小姑娘的呼吸变得绵长匀称,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关掉了桌上的台灯。
第二天清早,天才刚蒙蒙亮,菱格窗外,晨光正熹微。
昨晚忘记定闹钟,孟葭靠生物钟醒来时,已经是六点多了。
她仍旧保持着昨晚的姿势,像个婴儿般,蜷着手脚睡在钟先生怀里。
孟葭撤了手,扳着沙发,脚先点到地,从他身上爬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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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31
◎虔诚的信徒◎
31
孟葭洗了把脸, 刚抽了毛巾擦干,听见身后一串脚步声,沉稳而健旺的, 像踩在她心上。
她抬头, 镜子里映出钟先生的面容, 眼睑下一层薄薄的乌青, 看起来像是没睡好。
没等她出声, 钟漱石已经从后面环住她,手在她腰上收紧。
孟葭手腕一颤, 毛巾掉进了水池里, 她垂眸, “钟先生。”
钟漱石偏了下头,嘴唇轻擦过她的耳廓,拢起一片湿热, “起这么早?”
“已经很晚了, 我今天都没早读,要去上课了。”
还要早读。钟漱石皱了下眉,奇道,“那你平时几点起?”
“五点四十。”
他逗她, 在她耳边吹气,“真是个标兵呐, 葭葭。”
孟葭凛了神色, “你、别这么叫我。”
钟漱石说,“昨天晚上也叫了。”
她紧抿着下唇, “昨天晚上……你喝多了, 我也不理智, 不作数的。”
孟葭轻轻挣开他, 趁他发愣的时候,拿了衣服进浴室换。
钟漱石扯下领带,缠在手里,把掏出来的衣摆,重新束回去。
他看着孟葭飞快走出来,已经换了条白色小立领长裙,外面罩了一件,费尔岛提花纹样的深蓝开衫。
她拿起手提袋,站在桌边,拢一下垂落下来的长发,装了两本书进去。
孟葭急急走到门口,才想起钟先生来,她开了门,“钟先生也回去吧?”
钟漱石笑一下,“还以为,你要把我落这儿。”
说的好像他是她的一样东西。
孟葭在他的笑里怔了一下,她还担心那句不作数,会惹得他不高兴。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接个电话,“是我。”
那头郑廷说,“漱石,我到了宿舍楼下,十点你要去机场。”
“好。”
钟漱石挂断,边和孟葭往外走,下了楼,她东张西望的,生怕碰见人。
他安慰她,“这么早没事的,不用紧张。”
孟葭走在他后面,“那可不一定,被人撞见,我说不清楚。”
他反而牵起她的手,“就坦白讲,有什么说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