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三春夏
李老师很痛苦的,可他没有办法自暴自弃,因?为?他想救回他姐姐,可后来他姐姐还是轻生?了。
之后他就离开了家,这次回去是因?为?他父亲居然用他母亲的遗物做要挟,他要是不回去的话,就会毁掉。”
姜也怔怔地听着,只言片语中,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别人不相信有这样的父母,可她相信。
因?为?姜松仁也是这么对待自己的。
就因?为?自己是私生?的,他连哄带骗让母亲把自己带回姜家,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给姜家创造利益。
她反抗,就会遭受虐待。
陈宥仪垂下目光,很心痛地说道:“之所以和你说这些?,是希望南枝姐你能心疼一下李老师,你别看他看着好好的,可他真?的很惨的!
但?他明明很优秀,非常好的人,我不希望他一个人遭受那些?,当然,我的意思也不是让你陪他一起承受。
我知道李老师对你有好感?,作为?他的亲戚,我能和你发誓,你是李老师第一个喜欢上的女孩。哪怕你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但?作为?朋友,能安慰一下他是最好的。
其?实我刚刚接的电话就是关于他的,现在他唯一的一个小姨在淮川发生?意外了,他拖着病重的身体直接上了高原,我怕他承受不住。”
姜也愕然地看过去:“你说他生?病了?他小姨……还好吗?”
陈宥仪摇摇头?:“不太好,但?他不让我过去。明港前段时间一直在下雨降温,他肯定出了事,打电话声?音都哑得说不出话了。”
“南枝姐。”陈宥仪紧紧握住她的手,郑重说道:“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可以去淮川见一见他吗?他不让我去,可是我太担心了。”
“当然,如果你为?难的话也没关系,我请个假过去,左右都要个人过去才行。”
她鲜少看到陈宥仪这么着急的样子,姜也马上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光是听她说的那些?话,姜也都觉得很窒息。
无法想象,他最后一个亲近的小姨如果真?发生?什么事,他会怎么办。
再者,身体还生?着病。
姜也无法做到袖手旁观,当即问她地址:“我过去,把地址给我,我现在就买票。”
陈宥仪立刻点头?,把地址发了过去。
刚好雨势慢慢变小,姜也折回房间简单地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背着大包便离开了保护区。
贺子维和陈宥仪两?人开着李聿的车,送她到车站。
从高铁再转绿皮火车,再联系包车的人送到目的地,得明天一大早了。
陈宥仪把一些?吃的喝的递到她手里,叮嘱了两?声?后才目送姜也离开。
随后深深呼了一口气,给赵应淮打了电话。
“应淮哥,南枝姐已经上车了,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南枝姐会拒绝大哥哥,但?我觉得她还是很喜欢大哥哥的。”
要不然也不会不顾自己说的那些?惨事,不顾一切地奔赴他身边。
赵应淮这才放心了一些?:“那就好,你随时和她保持联系,我看大哥的状态的确不太好。”
“应淮哥,大哥哥的姨妈怎么突然出事了?”
对于这事,赵应淮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还是大哥家的佣人告诉他,说是晚上听到一个电话,然后就见马不停蹄地飞离明港。
赵应淮询问之下,才得知他已经落地淮川了。
黎家的没落,当初是因?为?黎老爷子涉嫌洗黑钱,被?调查了,紧接着黎家儿子又被?曝出被?仇家追杀,出车祸一家三口丧生?。
只留下年迈的黎太太和黎女士姐妹三个人。
但?后来的事,赵应淮也不是很清楚,没人提起过,他也不敢问大哥,毕竟黎家的事,在赵聿庭那是禁言的。
赵家上下都知道黎家是禁区,谁也都不会不知好歹地在他面前提出来。
自从黎女士去世后,她的母亲黎太太伤心过度也跟着走了,而她的妹妹,也就是赵聿庭的姨小姨,只身从明港搬去了淮川。
过起独自隐居的生?活。
他只从赵应淮口中听过一次,他说他小姨过得还不错,住在小山村里,挺好的。
没想到这次竟然发生?意外,连续的暴雨导致山体滑坡,他姨小姨在回家路上坠崖,生?死?不明。
他担心到恨不得现在就去找赵聿庭,可对方却在电话里明确说,让他别来。
赵应淮是了解他的,他不喜欢别人过多地干涉他的决定,凡事他都有自己处事的那套原则。
可即便这样,他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与陈宥仪提起后,陈宥仪才搬出姜也。
或许,喜欢的女孩陪在身边,又是不一样的,于是他们试了试。
与此同?时,在火车上窝了差不多一个晚上的陈宥仪,浑身都黏糊糊的,密集的车厢里传来各种?各样古怪的味道,让她难受的得很。
随着进入高原地区,她渐渐感?觉出身体的不适应。
拖着晕沉的脑袋,赶在日出之前去车厢中间洗了一把脸,看到窗外第一缕阳光直射眼睛,有些?恍然。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否可以,但?心里却只想走到他身边。
如果陈宥仪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她比任何人都能理解李聿此时的心境。
想到这,她深吸一口气,就在这时,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她低头?一看,发现是陈宥仪发来的信息。
点开聊天框后,心里狠狠地咯噔了一下!
因?为?上面写着。
【南枝姐,李老师的小姨已经去世了。】
-
天高旷野,一群老鹰盘旋在铁轨之上,距离车站越来越近。
姜也在火车站熙攘的人群中,背着大包飞快奔跑,她悬着一颗心,急急忙忙地找到租车的师傅。
他脸色黝黑,热心地要接过她的大包,姜也却只催促:“师傅,十万火急,麻烦你尽快把我送到这个地址。”
“大概要多久?”
“还行,个把小时吧。”
“好。”
姜也一屁股坐到后座,打开与李聿的聊天框,两?人的信息还停留在他离开那天,姜也询问他是不是回了营地。
他回明港后自己就一直没有和他通过信。
其?实有好几次,姜也都想聊点什么,但?话到喉头?,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太妥当。
她觉得他们不能更进一步,而自己的主动,只会拉近彼此的距离。
现在忽然觉得有些?后悔。
毕竟,朋友之间也会联系,不刻意联系的话反而会显得心里有鬼。
当车来停到了一个村口,那条狭窄的水泥路一路延伸。
司机指着里面说:“姑娘,
已经到了,这里面不好倒车,你就自己走进去吧,屋子就在前面呢!”
姜也顾不上那么多,扫码支付了后背着大包,冒着小雨匆忙往路上走。
虽然是修好的水泥路,可上还是面泥泞不止,她跑了好一会也没找到李聿小姨家的房子。
本以为?他姨小姨去世,可能会与旁边的房子有所不同?。
可放眼看去,所有房子都差不多,并没有哪家做丧事。
毛毛细雨在不知不觉中就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她掏出手机,挡雨的同?时在纠结要不要现在和李聿打电话。
却在无意中瞥到了陈宥仪塞到自己背包里的那把伞。
她连忙拿出来打开,就在这时,一眼看到李聿熟悉的身影,从一个木门院子里走出来。
他穿着黑色的冲锋衣,手里拿着像骨灰盒一样的东西,垂着眼睛往姜也相反的方向走去。
那是姜也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保护区里的李老师,对什么事情都有一种?掌控在手,游刃有余的从容模样。
这几个月的相处,她好像没有见过李聿难过的样子。
冷不丁地看到他情绪低落,形单影只的模样,姜也的心好像碎了一般。
她迟疑不前,那只手紧紧地握着伞柄。
直到李聿的身影即将消失的时候,她才缓过神,快步朝他跑过去。
然后在他的头?顶上方撑起那把黑色的大伞。
“李老师。”
姜也喊了他一声?。
李聿的瞳孔微微放大,转身之后,看到姜也努力朝他露出一个微笑?。
他有片刻的愕然,姜也也不知道那会的情绪突然怎么了,不受控制地猛然上前,直接抱住了他。
李聿微垂眼眸,感?受到她带着温度的身体后,手掌轻轻地贴在了她的脊背上。
她的到来过于突然,就好像一场梦。
李聿动作轻缓,生?怕惊扰了这场梦境。
她的大伞微微倾斜,两?人就这么无声?的拥抱着,仿佛两?只漂泊已久,历经风雨的大雁依偎,彼此取暖,回升温度。
姜也忍着情绪,什么也没说。
此时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安慰的话,好像鲠在喉间的鱼刺,唯有收紧双手,好才能表达自己心里的迫切与焦急。
庆幸的是,她的惶恐与担忧被?李聿捕捉,他轻轻把骨灰盒放到一旁的砖瓦上,随后双手的手臂用力,将她彻彻底底地箍进怀里。
远处的高山被?浓雾笼罩,她手里的伞微微倾斜,山风穿过,吹起她潮湿的发丝,轻轻扫过李聿的高挺的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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