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全是二
旁边的少年也被吓到了,开始责怪罪魁祸首:“都怪武俊杰,硬要去捡那根很直的木棍。”
何东帆没听他们说什么,视线四周一扫:“把你的冰水给我。”
那人立马把冰水递上去。
何东帆把宁欣裤腿拉下来,隔着布料给她冰敷,目前也只能做这些。
宁欣咬着牙没啃声,但是痛得眼皮颤抖,额头又冒出一层细汗。
何东帆抬眸看了眼她,握着冰水的手指松了些,又蹙着眉微微使力:“忍一下。”
大概十几分钟后,宁欣同事接到电话说车开上来了。
但是这里到盘山公路有二十多米的上行阶梯。
宁欣同事看了眼何东帆:“你背你姐上去,能行吗?”
“可以。”何东帆放下冰水,把外套脱掉,他也热出了一身细汗。
对于要被何东帆背,宁欣很坦然。因为她自己肯定不行,换作别人背怕是更不行。
她还不忘交代:“你们跟着李教练下山,路上小心,别乱跑。”
“知道。”
“副教你放心。”
何东帆把外套利落往自己腰上一系,弯腰,左手穿过宁欣大腿下方,右手圈住她的腰,使劲儿把她从地上抱起来。
宁欣瞬间身体腾空,心跳都漏了一拍。她被抱着转了半圈往上走,坦然的心瞬间不坦然了。
她微仰头:“背、背啊。”
“背的话,你的膝盖弯曲会更痛。”他这样解释。
确实是。
宁欣默不作声了。
一步一步中,她想起上次杨晓桢说的:公主抱。
她其实想象过自己被公主抱的画面,因为她个高,就算这几年掉肌肉身材看上去单薄,但实际体重比一般女生沉很多,所以她想象中是那种费用的、要掉不掉的那种抱。
可现在清醒的感知到,是很有力量的抱。
可毕竟是登山台阶,何东帆依旧累得喘气,但速度却没慢下来。
何东帆把宁欣小心翼翼放进车里,他已经很小心她的腿了,还是感觉宁欣身子颤了一下,她的秀眉拧起,痛得眼睛紧闭。
何东帆发现不对劲,她的右手一直僵硬成一个角度。
他盯着她的脸:“右手也受伤了?”
宁欣徐徐睁眼:“扯了一下。”
何东帆根本不信宁欣的轻描淡写,他上车后,目的性很强的直奔她右手:“我看看。”
这次,宁欣没拒绝。
她的手臂没红没肿,何东帆猜测可能是拉伤,最严重可能就是脱臼吧。
他稍稍放下心。
到了集训基地,队医检查宁欣膝盖:“不是打电话说没有很严重吗?你这伤得不轻啊。”
宁欣依旧嘴硬:“还好。”
队医:“怎么伤的?”
“拉人,被他拽了一下,直接磕山石上了。”
队医全方面检查后:“你这个这里处理不了,给你拿个冰袋敷着,然后去医院拍个片看具体情况。”
何东帆本来还想让队医看看宁欣的右手,想想反正要去医院,一并看了。
到医院的车程大概半个小时,挂的骨科。
轮到宁欣就诊时,先是看了膝盖,医生给开了检查单,让先去做检查。
宁欣主动指了下右手臂:“医生,还有手臂。”
何东帆看她主动,心里的气终于顺了些。
医生先是肉眼检查宁欣手臂,没发现不妥,试着抬起她手臂,她立马痛得受不住。
何东帆心一紧:“您…您轻点。”
医生很有经验:“是不是有旧伤?”
“应该是。”
“什么叫应该是?”
“是。”宁欣老实点头。
“怎么伤的?”
“我是拳击手,比赛时伤的。”
“什么时候伤的?没治疗吗?”
宁欣扶着右手臂:“三年前伤的,当时…没立即治疗,过了半个月后也没那么痛,也能使力,就没管。”
医生精准询问:“平时感觉怎么样?”
“使力有时候角度不对会痛,阴天下雨天会更难受一些。”
医生对这种不爱惜身体的行为很排斥,摇摇头,开单子:“手臂也一起做检查。”
何东帆用轮椅把宁欣送去做检查,他在外面等着。
很快结果便出来。
医生看完检查结果:“你的腿骨头没事,韧带也没事,但你的手,得手术。”
“手术?”宁欣没想到这么严重,下意识看了眼何东帆。
何东帆没看她,脸上没任何表情,死死地盯着检查片子。
医生都纳闷了,盯着宁欣:“你这个当时都骨裂了,这种痛你到底怎么忍的?”
医生敲着检查片子:“你看看这块,这就是你的自然愈合结果,也是这块需要手术,需要搭个支架,再……”
宁欣留在医院处理膝盖的伤,何东帆回集训地收拾行李。
回玉和的路上,何东帆一直没说话。
他鲜少有这样的沉默。
宁欣心里不是滋味,主动开口:“不好意思啊,本来带你来玩儿的,结果…”
这话一出,何东帆脸更黑了。
她到底能不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老是管别人干什么!
他倏然看向她,带着凌厉,却又在下一秒收敛所有:“以后有机会的,你现在还痛不痛?”
宁欣摇头:“还好。”
回到玉和当天就办理了入院,并且定下手术时间。
手术安排在第二天。
何东帆给宁欣买来晚餐,问她:“晓桢姐电话多少?”
宁欣用左手吃东西,动作有些慢吞:“啊?”
“让晓桢姐来照顾你。”
相比较何东帆的神经紧张,宁欣松散很多,她摇头:“没关系,我一个人可以。”
“这是做手术,你怎么就可以了?”
宁欣全部精力都在手上的勺子上,语气轻松:“我上次阑尾炎手术也是一个人,我真的可以。”
她那么云淡风轻的说着那么孤独的经历。
何东帆顿时哑言,很不是滋味的咽了一口口水,他后退一步,微微靠着白色的墙:“你的手臂是在北都那时候伤的吗?”
宁欣手一顿,抬眸,窦疑地看他。
何东帆补充:“你离开北都那会儿伤的吗?”
宁欣轻轻的‘嗯’了一声,垂眸继续吃东西。
何东帆看了她一会儿,一声不发走出病房。
他顺着走廊走了几步,缓慢驻步,然后侧转身,靠着冰凉的瓷砖墙沉沉的匀了几个呼吸。
那天,他明明发现她手臂伤了……
所以,她当时忍受着骨裂的疼痛,妈妈去世的悲痛,被开除学籍的打击,以及分手……在这样的情况下离开了北都,对人生做出了诀别。
何东帆光是想着,都难受。
他闭上眼睛,后脑勺抵着墙壁,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
他不知道是对自己懊恼更多,还是心疼她更多。
在何东帆的坚持下,还是联系上杨晓桢。
深更半夜,杨晓桢提着大包小包便来了,她打算陪护,宁欣直说不用,让她明日再过来就好。
杨晓桢大大咧咧习惯了,声音在病房里显得格外高昂:“什么不用?我衣服洗漱用品都带了,你这是做手术!大手术!哪能离得了人!”
宁欣慌忙用食指抵住嘴唇,做了个‘嘘’的动作。
杨晓桢压低声线:“你别管我。”
何东帆看杨晓桢这样,主动去给她租了个陪护的折叠床,又给她买了些吃食,才离开。
杨晓桢大半夜从陪护床上坐起来,拆开一盒饼干,吃得像个小耗子:“欣欣,何东帆那小子年纪不大,心还挺细哦。”
宁欣平躺着,背很酸,稍稍侧了一下身子:“嗯。”
“人也帅,还没谈过恋爱。”杨晓桢嘿嘿笑,“以后不知道便宜哪个小妮子!”
宁欣微微活动了一下背脊,再次躺平,她看着白色的天花板。
上一篇:联婚后,高冷总裁宠妻无度
下一篇:吾妹千秋